《妃斗》白子苏

19、第二十话 遭遇现实

　　京师

　　林鸢姝从马车上跳下来，大喇喇地伸了个懒腰，问赵启睿：“三品带刀侍卫啊，那我们现在是要做什么，我能不能先回趟卓府啊，我得换身衣服啊，这幅德行让皇上看见了多没有面子啊。”

　　赵启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女人，看来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啊，想到马上就要把她投入天牢，心中又有一丝不忍，于是悻悻然地说：“还回什么卓家啊，卓家的人通通都进了天牢了，呆会你也要去。”

　　林鸢姝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一丝悲凉涌上心头，大大地叹口气：“老天爷啊，我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怎么就进了天牢了呢？”赵启睿被她大无畏的态度给呛了一口，还是狠下了心：“算了，你还是坐马车上吧，到了天牢，你自己小心点，那里的人可没我这么和气。”

　　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林鸢姝再怎么神经大条，也开始有了寒意，神色也不由得沉重了起来，赵启睿心中老大的不忍，想了半天，小声地说：“我会尽量在皇上面前帮你求情的。”说完自己也心虚起来，脸不由得有点发烫，谁知林鸢姝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只是自己在心里盘算这那一晚一夜情能有多大的分量让皇上法外施恩。

　　天牢

　　“进去吧你。”牢头恶狠狠地把林鸢姝往牢里一推，林鸢姝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回过头瞪着牢头，嘴里无声地骂骂咧咧。赵启睿心中不爽，咳嗽了一声，牢头不解地搓着手看着他。

　　赵启睿当然知道在天牢里，牢头是不可能有什么好态度的，于是话里有话地说：“这个人犯是皇上要钦点的，现在皇上还没有发话，你自己小心着点。”牢头心领神会地对着赵启睿点点头。赵启睿又是一阵心虚，再看了林鸢姝一眼，心事重重地走了。

　　一直在心里感叹该朝代监管制度不完善的林鸢姝，却没有注意到赵启睿忽然来的诸多照顾，而是眼尖地发现了被折磨的没有人样的卓瑾萱，快速冲过去，拉住卓瑾萱的手，急切地问：“瑾萱，你怎么样啊，他们折磨你了吗？”

　　接着林鸢姝看到了卓瑾萱身上的累累伤痕，一阵心酸，眼泪滴了下来。卓瑾萱睁开眼，无神地看着她：“我还好，就是不知道爹和娘怎么样了。”林鸢姝环顾了一下四周：“怎么夫人没有和你关在一起吗？”

　　卓瑾萱苦笑了一下：“他们折磨我那些手段，娘看了，总是不太好啊。”林鸢姝心里一紧，紧紧握住卓瑾萱的手：“瑾萱，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他们侮辱了你。”

　　卓瑾萱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没有到那个程度，卓家总归还是言官，他们也要注意一下影响的，只是你回来了，皇上亲审了，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我知道犯官的家眷，女子多半是要发往教司坊的，到时候无非是晚点被侮辱而已。”

　　林鸢姝全身一寒：“教司坊，是不是，是不是那种地方，真的吗？”卓瑾萱无神的眼睛看着林鸢姝：“没错，就是妓院，哈哈哈哈，想我卓瑾萱，名门淑媛，竟然要落得千人骑万人压的下场，哈哈，哈哈，这就是我的命啊。我死不足惜，可是苦了你了，鸢姝，我卓家欠你的啊。”

　　林鸢姝终于真真切切地感到了事情的严重了，身子一软，倒在卓瑾萱的身边，嘴里喃喃地念叨：“教司坊，教司坊。”卓瑾萱忽然哭了出来，紧紧地抱着林鸢姝，恨恨地说：“鸢姝，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啊，我卓瑾萱没做过什么错事，为什么我要得到这种命运，我不甘心啊。”林鸢姝愣愣地看着卓瑾萱：“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没有，我做什么都愿意。”

　　御书房

　　朱宇徵正心不在焉地翻着奏折，忽然有太监来报：“皇上，侍卫大人赵启睿求见。”朱朱宇徵全身血液一热：“宣。”小太监领旨退下，朱宇徵握了握出汗的手心，拿起桌上的茶杯，大喝一口，连茶叶都吞了几片，吴升当然注意到了皇上的失态，皇后的话在耳边响起：“林鸢姝那个贱人一旦带回来，你马上想办法把她给我弄死，我一眼都不想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