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封邮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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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惠老师。”
“惠老师？”
“惠教授！”
“啊？啊。”惠岚州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紧紧揪着领口，赶紧松了手。
“怎么，一定要叫教授才行？”楚盈笑道，“下次我注意。”
“我刚刚在想事情。”惠岚州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的好的，我开个玩笑嘛。刚刚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没，”惠岚州垂下眼睛，耳垂处坠着血珠似的的红，“没什么。”
另一个老师郑先鸣走进办公室。这是位男性Beta，身量修长，五官端正，年龄与惠岚州相仿，很受理学院的学生们欢迎，也是最爱亲近学生的讲师。
他笑着问：
“你们听说没？昨天运动会的时候，好像有Omega和人在器械室乱来。”
惠岚州的心头一跳。
他飞快地眨着眼睛，没有参与这个话题，去拿桌上的手机。
“有这种事？”楚盈说，“这也太……胆子太大了。”
“可不是，”郑先鸣说，“所以我才不喜欢有些Alpha和Omega，野蛮，又没有羞耻心。”
楚盈笑笑，显然不想接这个话茬。她看向惠岚州：“惠老师，你东西找到了吗？”
惠岚州一愣：“什么东西？”
“就是昨天啊，你说去找东西。”
郑先鸣也把目光投放在惠岚州的身上，心里暗暗啧了一声。
他是不太喜欢这位同行的。
他自认已经是佼佼者，但惠岚州不到26岁就破格录取为副教授，空降在他的头上。这要是Alpha他还没什么话说，偏偏此人和他一样是个Beta。
学术压他一头，连相貌也是。Beta里很难找出如此精致的长相，白皙柔和，俊秀却不生动的眉和眼，像橱窗里摆的仿生人偶。
这人孤傲且目中无人，除了楚盈和系主任能和他聊几句，对其他人都爱搭不理。
装模作样。
“嗯，找到了。”惠岚州说，“谢谢。”
他的手指头弯曲，轻微抖动，一手背起包，看样子准备出门。
“就走吗？”楚盈问。这才上完第一大节早课。
“是的。”惠岚州戴上帽子，“之后见。”
俯身钻进车里，他捂住自己的脖子，轻微喘.息。
好难过，只是想起昨天发生的那些事，血液里游走的激素就会来冲撞他，叫他沸腾发热。
“怎么办呢，就剩下我们两个了。”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他的最后一丝理智。
躯体愈发迫切，急欲被攻陷，被填补。他使尽浑身解数，肆无忌惮地散发出更多的甜腻香味。
Alpha的呼吸更乱了，低低骂了句脏话。
最后一层垫子被猛地掀开，纵使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仍然被眼前的靡靡景象惊得呼吸一滞。
“不，不要……”
惠岚州已经不去顾虑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姿势，他只想挡住脸，不住抽泣。
羞赧与恐惧并存，他分裂成了两个人。
“不要，求求你……不要靠近我，求求你。”
“放心，我也不想当强.奸.犯。”
男孩的声音嘶哑，分明已经有了情.欲在里头。
一张宽大的浴巾落在了惠岚州的头上。
“没用过的，别嫌弃。”
惠岚州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眼前这个Alpha居然会做出这种举动，吓得眼泪都凝住了。
“啵”的一声，是软管被拔开的声音。紧跟着一只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臂，用无法被挣脱的力道拉开，将手臂的侧面暴露在空气里。
惠岚州如同一颗火种落入冰窟，巨大的刺激令他哆嗦起来，发出了愉悦而痛苦的呻.吟。
纤嫩的肌肤上被细针扎入，针管中的浅金色溶液推进血管。他的动作显得很粗暴，好在惠岚州神志不清，并不会觉得痛。
“这是神经安抚剂，是特别调制的，没有副作用，”男孩解释，“我用不了抑制剂。”
空气浓稠，使一秒钟也如此漫长。
“好了，”男孩把手里的针管扔掉，不敢再看躺在地上的人，背过身去，长长吐了口气，“我打电话给校医院，让那边来帮你处理。”
“不，别！”
惠岚州终于能讲出话了，声音软塌塌的，虚弱无力。他相信了眼前的这个小Alpha确实不会伤害他，感激之余又很害怕，“不要打电话给医院。”
只是这么两句话就消耗了他相当多的精力，他闭上眼：“谢谢你，我会联系我自己的医生。”
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惠岚州把目光瞥向旁边座椅上折叠整齐的白色浴巾，极力压下再次拿起它的冲动。
那上面还残余着微弱的棣棠花香味。
“呼……”
他做了个深呼吸，启动车子。
“不是让你在家里待着，今天不要出门吗？”
回到家里，谢医生已经在等着了，神色严肃。
惠岚州：“今天有一堂早课……”
“你——”谢医生拿他没脾气了，“叫我说你什么好？”
“我吃了药。”惠岚州说，“我今天没有那么严重。”
不知道是三支抑制剂终于发挥了应有的强度，还是那块留有Alpha气息的毛巾起了作用，总之他的发热潮安定了不少。
普通人分化成Omega之后，每个月会有1-2次的发热潮。这个间隔的时间并不固定，所以大部分Omega也不能准确预估他们的求偶期，只能提前吃药预防。
这样的身体素质导致Omega能够胜任的工作不多，因此大部分Omega在进入适育年龄之后，就会步入婚姻，选择一位Alpha作为固定伴侣，以减少社会风险和抑制药物带来的伤害。
然而惠岚州不是一个普通的Omega。
他的分化很晚，19岁进入研究生阶段后才在体检时被确诊为Omega。
这对于他来说是极大的噩耗，代表他的职业生涯将遭遇巨大的挑战。然而更大的麻烦还在等着他，他慢慢发现抑制药对他效果甚微，有时需要吃双倍的数量才能够压制住发热潮。
长年累月，滥用药物的副作用越发明显。他的发热潮极其不稳定，变得频繁、且持续时间长短不一。
越是这样，他就越是需要强剂量的药物，造成恶性循环。
谢医生曾经警告他，如果他不愿意寻找Alpha伴侣，那就只有强行破坏腺体，再申请腺体摘除一条路可以走了。
腺体摘除手术并不完善，带来的结果也未可知。
这类手术也并非是完全正规的，因为上面有规定，五十岁以下的育龄Omega，如非腺体坏死这样的恶疾，都不允许摘除腺体。
惠岚州很珍惜自己的人生，不敢轻易冒险。
“我们谈谈，”谢医生说，“你昨天的情况已经说明问题了，再拖下去，你只会更加严重。我知道你对Alpha有严重的心理阴影，但如果不克服这一点，你之后可能会……变得更严重，我不想说得很直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不是每个Alpha都会放过你。”
这样严肃的话题让惠岚州的身体又不自然地抖了一下。
“我的意见是……你应该去找找你昨天遇到的那个Alpha，和他组成伴侣。”
惠岚州愣住了。“不……”
“哎我就知道你要说不，”谢医生笑了，“所以我这里还有个备选方案。你也说了，你对他的信息素没有那么反感。”
何止没有那么反感。
惠岚州没敢交待，他昨天晚上回来之后都对人家的东西做了些什么。如果不是怕太明目张胆，他甚至想抱着这块毛巾去上课。
他点点头。“所以，备用方案是什么？”
“租信息素。”
惠岚州：“啊？”
他听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谢医生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愿意，一拍大腿。“哎呀！这叫做脱敏疗法，创造一个和Alpha接近的契机！你想想办法，和人家商量一下，他也没损失什么，还能拿到钱，你呢，慢慢调节你的病，缓解缓解，我们再慢慢找其他的治疗方案。这不是两全其美？你也不想影响工作吧？”
惠岚州：“……”
他犹豫了。
“但我不知道怎么找他。”
他不安地眨着眼，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指头。“他……应该还是个学生。”
“少来，一个大学里能有多少Alpha？优质的Alpha就更好找了，你只需要去打听打听，踩踩点，想找不到都难。”
“租不租还是随你，我就是来和你说这个的，你妈妈抚养你长大不容易，好好珍惜自己。”谢医生拍拍他的肩膀。
“还有，你把抑制剂用完了对吧？我是没有能耐给你再弄两支来的，这段时间请个假，在家里好好调养结束了再回去工作。我不希望在社会新闻板块看到你。”
惠岚州：“……好的。”
谢医生离开之后，惠岚州呆坐在椅子里，还在想该怎么办。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辈子都不会和Alpha有交集。这个群体站在社会的顶端，高高在上，毫无怜悯。
虽然那个人和他知道的Alpha完全不一样。
但这不代表什么……他可能只是不喜欢他的信息素，所以一时兴起施舍了一点同情心。
如果他真的冒冒失失找上门去，对方会拒绝他，还是嘲笑他？
他长长叹气，咬住嘴唇，泄愤似的，抠弄着自己因为想到那件事就逐渐发烫的腺体。
那片肌肤以火辣辣的痛觉作为回报。
反而弄得他更加浮躁，情绪无处安放。
他的目光投向装着白色毛巾的背包。
无声的欲.念缠上他的心头。
他无法否认。
他还想……还想再闻一闻那个气味。
*
你好，程胜同学，很抱歉打扰你。
占用你一分钟的时间，请你能耐心看完这封邮件。
你是一位十分优秀的Alpha，同时我也知道，你是一位非常善良的人。接下来我得要求可能会让你觉得很冒昧，我也羞于启齿，但不得不这么做。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非常需要你的信息素。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请你租赁你的信息素给我吗？
“我的预算是500一次，或者价格也可以由你来定，一个月大概需要三到四次。如果你有意愿，请添加下面这个联系方式……”
“胜哥，你念什么呢。”
“没什么。”
程胜浓眉微挑，颇为好笑。他又把邮件看了一遍，果断点击删除。
“搞诈骗的。”
作者有话说第2章 一封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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