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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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盯着库洛姆看。
库洛姆无辜地看了回去。
云雀：“……”
库洛姆：“……”
之理就这么站在库洛姆身后，眼瞅着云雀稍有和缓的脸色越来越差，跟被抢夺了宝藏的恶龙一般，她敏锐地发现，手掌下库洛姆的身躯在紧绷着，不对劲，小凪是在……紧张？
他们莫非认识？
不，不对，小凪不可能认识恭弥。
手掌的主人使了点劲，无防备的库洛姆被拍着肩膀轻轻拽着往后一倒，“我说恭弥——”
库洛姆听见成海之理拉长了音调，以保护者的形态护着她，朝着对面的男生指责道，“你在对我可爱的妹妹做什么呢？”
闻言，库洛姆便瞧见那位凶恶的、不太好说话的云守锐利的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了，“妹妹？”
“是啊。”
之理又摸摸库洛姆翘起的那几片凤梨叶子状的头发，她很喜欢这种行为，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小凪的，是你自己没放心上。”
“……哦。”
小凪？以前？
云雀扒拉了下自己和成海之理相处的回忆录，是有这么一号人。成海之理还曾经拿她同自己做对比，说什么‘恭弥你太凶啦，乖一点就好了’，‘男孩子跟女孩子果然不一样，小凪看起来就好乖’这种话。
原来说的是她？
这么说，不是有人刻意接近？
他扫过库洛姆迷惘的样子，两人眼神相交，无声地达成了某种协议，少年浑身的敌意散去不少，对着之理说，“我饿了。”
“我也饿了。”
意识到靠着自己的少女肌肉不再紧绷后，之理的双眼不着痕迹地一弯，“我们两个要吃饭团，恭弥呢？”
“随便。”
对云雀来说，随便一般就意味着和成海之理吃一样的食物，选择权在她手上。
“嗨嗨？草壁能听见吗？三份饭团，再加上阿武家大叔的特制寿司便当，送到恭弥那，我晚一点过去。”
“是，可以听见的，稍等，十五分钟后我会送到，呃。”
草壁的声音卡住，才反应过来之理说的是云雀宅，显而易见，这是要在云雀家群聚的意思。
“五分钟。”
厌恶群聚的当事人只平静地念了三个字，也没说群聚咬杀。他现在很饿，饿着肚子的感觉很难受，云雀向来任性，十五分钟超出了他的等待极限。
“……是。”
“小狗呢？”
之理也没因此忽略了在场的另一位，“要不要也吃点什么？”
“我……我就不用了。”
夜刀神狗朗还好，可能是早上吃的那一整份点心，他暂时没有饥饿感。
再者也确认了云雀的身份并非他所想的那样，不可否认云雀说得有道理，他不太适合住在成海宅。
“那好，你先跟我进屋子里上个药。”
他下巴的伤口开始肿胀，几分钟内便发青发紫淤血了，稍微一动就能牵扯到那块皮肤的疼痛神经发出的警告，足以证明云雀的力道有多大。
之理再清楚不过自己这位幼驯染弟弟平时是如何咬杀和攻击那堆他口中违反风纪的草食动物的，伤口不处理肯定要出事。
“……”
杀气，不满的杀气又来了。
之理话音刚落，夜刀神狗朗又体会到了来自罪魁祸首身上不悦的气息。
他想说自己不用，那位被叫做恭弥的少年对她的占有欲和领地意识已经强烈到超出正常人的范围了，会对他出手，想来也是这个原因。
没必要再增加多余的战斗了。
“你先别说话了。”
之理皱着眉，拦住了他的话头，转头伸手，对准云雀的脸，戳，“不许生气，到底是谁伤的小狗害我要给他包扎的！”
云雀：“……”
见他不说话了，之理这才收回手，往自己的口袋里摸了几下，她或许，应该，又没带钥匙了，“恭弥，你的钥匙呢？”
少年斜了她一眼，眼神明晃晃地表达出你怎么又没带的无语。
和云雀恭弥有成海宅的备用钥匙一样，成海之理理所当然也有着云雀宅的钥匙。
作为多年的幼驯染，他们远比其他人想的要亲密得多，至少拥有彼此住宅的钥匙，擅自出入对方家中这种小问题完全不在话下。
没有得到答复的之理也不管他，直接就朝他的衬衣上的小口袋进攻，这种事情做多就习惯了。果然，在云雀看来，她的动作慢得可以。
少年轻而易举地制住她乱来的手，已然适应了她时不时随心所欲的行动，竟也不生气，“拿去。”
他的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勾着一串钥匙。
“你的动作是不是又快了？”
之理拿过钥匙，将信将疑地比划了一下，她的眼睛捕捉到了云雀的动作，可身体能力却跟不上，“不说我还没发现，你是不是长高了？”
之海清楚的记得，自己和云雀的身高差应该在2cm，两个人就算站在一起，不仔细看是看不太出来的。
才两个月多不见，少年的身高不至于说拔高一大截那么夸张，但确实比她离开前要来得高了。
“嗯。”
云雀倒是很满意自己的生长速度，他报出一个数据，“三厘米。”
“172cm？”
之理点点头，“难怪，五厘米啊。”
她比划着，又试着踮踮脚，“以后我穿木屐可能就没你高了。”
之理有点沮丧，她说，“我已经一年没有长高过了，再这样下去赶不上你了。”
女生本就比男生更早发育，之理还比云雀大了三岁，前些年她没少仗着身高对着云雀摸头捏脸和炫耀，拉足了仇恨。
没想到才几年过去，风水轮流转。
“挺好的。”
云雀挑眉，少年的手掌也比前些年大了一圈不止，就这么盖在她米白色的卷发发心上，灰蓝的凤眼隐约有着笑意，“现在这样。”
之理：“……”
她一懵，愣住了。
“好个头，把你的手给我放下来！”
之理觉得自己对外的不计较和懒散都被这小子给败了个干净，她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姿态，“就算以后你长到两米，我也还是比你大！”
“给我叫姐姐！”
“不要。”
“叫姐姐！”
“不要。”
“叫姐姐！”
“不要。”
……
……
被留在原地的库洛姆和夜刀神狗朗对视一眼，啊，之理大人/姐姐生气了，真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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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两人在思考要不要跟上去时，一只白色的小猫不知从哪又冒出来，顶着一只黄色小鸟，库洛姆定睛一看，一眼认出，是云豆和奶油。
虽然没亲眼见过奶油，不过早前社交软件联系期间，之理给她看过奶油的照片，而且她在社交网络上的头像，就是眼前的白色小猫。
奶油的脚步一停，那张怎么看都非常可爱的猫脸上出现了端详的情绪，尽管这么说一只猫有点夸张，可它看着的确很通人性。
它看都不看夜刀神狗朗，忽视他走着猫步来到库洛姆跟前，云豆早在前面就扑着翅膀飞走去追主人了，“喵~”
奶油绕着她走了几圈，蹭着她的腿撒娇，库洛姆头一回遇见这么亲人的小猫。老实讲，库洛姆最喜欢的动物里，猫咪绝对是占据前几名的位置。
当初她之所以会发生交通意外导致失去右眼和部分内脏，就是为了救一只小猫，对怕生和在不友善环境下生长的她而言，动物要比人类亲切得多。
“是、要我抱你吗？”
库洛姆弯下身子，手臂朝着奶油的方位摊开，奶油不假思索地一跃，跳入她的怀里。小猫整只都毛茸茸的，不重，库洛姆抱着它，双颊染上浅浅的红晕。
她少见地笑得像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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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云雀！”
“之理！之理！”
库洛姆抬头望去，黄色的小鸟飞在两人中间，云雀和之理的对话也影响到了它，云豆左右为难，不知道要选谁。
有点像……爸妈吵架，左右为难的孩子。
库洛姆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仔细想想却是合适。
她在十年后的世界见到过十年后的云雀恭弥，在他身边也没有成海之理的存在。不如说，所有去往十年后世界的人都没有见到成海之理。
正是因为如此，十年前的成海之理因祸得福，没有关于他们，关于那场残酷战争和未来的任何记忆。
“有人回来看到你这样后，我会很困扰。”
“她花费不少力气才把你的身体治好。”
库洛姆抱着奶油注视着两人的背影，脑中灵光一闪，心领神会地惊觉，十年后在医疗室里的云雀恭弥口中说的‘有人’、‘她’是指谁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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