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并盛中学，天台。
这里一惯是云雀的专属位置，他素来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待在天台，不管是午睡还是其他的什么都会很舒服。
沢田纲吉没想到和大家偶然到天台聚餐一次都能被风纪委员抓个现行。
等云雀走到楼道尽头的那扇门时，吵吵嚷嚷的声音是压都压不住，铺天盖地的给他淹了个彻底。
“……”
又是他们。
好烦。
云雀恭弥那张精致得可以说是古典美人的面孔逐渐爬满不耐，他拧着眉臭着脸推开了门，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靠近。
“云、云雀前辈！”
感受到强烈杀气的纲吉莫名气虚，无数次血的教训使得他生理本能害怕这位名副其实的并盛凶兽。
“哇哦。”
他听见云雀前辈发出了一声感叹。
这对位于中心点的彭格列十代目来说，称不上好事。因为这种时候，云雀前辈的下一句，往往会是……
“你们，在我的天台群聚？”
明明是极具美感的五官，可那周身可怕的气场完全就和恶鬼一样，不，云雀前辈本人就是恶鬼吧。
沢田纲吉：“……”
所以我就说啊，为什么一定要到天台吃午饭啊里包恩！
“给我收起你的蠢样子。”
里包恩跳起来对着弟子的脸就是一踹，“到现在还在害怕家族成员的你没资格说话。”
“呀，小婴儿。”
里包恩不顾身后的惨叫和狱寺喊着‘没事吧十代目’的背景音，熟稔地和这只凶□□谈起来，“午好，云雀。要一起吃午饭吗？”
“不要。”
不同人不同命，相较之下，云雀对里包恩的态度好了不是一点半点。他把手里的袋子往上提了提，“有人让我给的。”
“伴手礼啊。”
里包恩了然，转头对准纲吉又是一下，“起来！你还要云雀拿着礼物等多久，蠢纲。”
“疼疼疼——”
刺猬头少年揉着发疼的脸，还没回过神，“你在说什么啊里包恩？礼物？云雀前辈和礼物有什么关系？”
“十代目说得对！”
狱寺隼人第一个反对，这位生性较为暴躁的少年把人护在身后，掏出炸药，“云雀！你这家伙休想伤害十代目！”
“等等啦狱寺君，我想云雀前辈应该是有事情找我。”
回神的沢田纲吉赶紧把他拉住，以防天台又直接变成了战斗现场，毕竟以云雀前辈的性格，嗯，懂的都懂。
云雀：“……”
云雀不懂，云雀只觉得他们好烦。
在他的耐心发出最后的警告前，终于把人安抚好的沢田纲吉松了口气，“抱歉云雀前辈，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上了天台，里包恩说了礼物，云雀前辈是有什么要交给我的吗？”
“这个。”
云雀手指一动，四个礼品袋就落入了他的怀里，“理给你们的。”
“诶？”
捧着四个袋子的沢田纲吉茫然地看向他，“成海前辈？她拜托云雀前辈给的伴手礼？山本，京子，黑川花，还有我？”
少年逐字念出了礼品袋上写着的名字，印象中见到那位前辈是好几个月前了，听说有事去了国外，现在是回来了？
“嗯。”
云雀摆明了不想多说，今日的群聚成分明显超标了，再待下去他会忍不住想把他们一个一个咬杀掉。
“那个，谢谢云雀前辈把东西给我。”
见他拔腿要走，纲吉抓紧补上一句，“还有成海前辈，麻烦云雀前辈帮我和她道谢。”
“知道了。”
纲吉把伴手礼分发给其余三人，劫后余生般地吐出浊气，“还以为要被云雀前辈咬杀掉了，结果竟然是来转交伴手礼的。”
“哈哈，云雀一直很听之理的话嘛。”
山本武打了个哈哈，他家里经营着一家寿司店，老爸的手艺没话说，挑食如云雀也经常和成海之理一起到店里打包或者外送，这种事情他反倒见过不少。
“我还是第一次看那个云雀这个样子，不过是之理前辈的话，完全理解。”
被好朋友拉到天台一起吃饭的黑川花接过自己那份伴手礼，“之理前辈可是能摸着云雀头让他听话的狠人。”
“啊，确实。”
山本武跟着点点头，“之理很厉害。”
“等等……摸头听话什么的，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狠人了。”
摸不着头脑，想插话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的狱寺隼人：“……？？”
狱寺隼人稀里糊涂地吃了个一知半解的瓜，常年在国外生活的他挠着脑袋，发出致命一击，“这不就是喜欢吗？”
“……”
“说、说出来了！”
“兄弟，我敬你是个汉子。”
黑川花一脸郑重地拍拍狱寺的肩膀，“被云雀提着拐子咬杀的时候千万别说是我们说的，我会给你烧香的。”
狱寺隼人：“？？？”
并盛中学所有学生心照不宣，三缄其口生怕被委员长知道后送进医院灭口的秘密——关于云雀恭弥喜欢成海之理这件事。
####
“这里成海，请问……嗯？”
“小凪？”
……
成海之理挂断电话，又接着拨通了另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御前，我需要您的帮助。”
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她暗下的瞳孔，“是我个人请求，您之前调查我身边那位叫做‘凪’的孩子，让非时院把有关她的部分资料传送给我。”
“不，我已经成年了，可以成为她的监护人。”
“那对父母，啧。”
她循着记忆里的路线走到黑曜门口，破破烂烂的铁门和一路杂草丛生的模样，更别提在她认知中被判定成危房的大楼。
这根本不是能住人、维持日常生活的房子。
“之、之理姐姐……”
库洛姆站在楼道口，自从电话之后，她便在这里等着了。感官被石板强化的之理一眼望去，表情差点裂开，“小凪，谁给你剪的头发？”
库洛姆摇摇头，没有说出口。她不能让成海之理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之理姐姐是普通人，要保护好。
“不说就算了，你的眼睛呢？”
成海之理压下自己的火气，她不能吓到小凪，“不要和我说弱视哦，我不会信的。”
“这个……”
“小凪，我不想从其他人的口中听到那些。”
如果可以，成海之理有无数种知道经过的办法，但她不想。
之理握住少女的手，皮肤接触后从感知传递的冰凉让她下意识地把自己双手全都盖了上去，试图用自己的热度去温暖她，“我要听你自己说。”
“……好。”
####
“也就是说，你还要待在黑曜？”
“……是。”
库洛姆怯怯的，她一向很乖，之理说什么都不会去违背，“我想待在黑曜，对不起……之理姐姐。”
“这样啊。”
之理听完库洛姆掩饰的事情经过，她摸了摸对方的头，“那你这几天先住我家吧，好早之前就想让你来住了，东西都有，不用再买了。”
“可、可是……”
库洛姆慌慌张张地抬起头，眼睛里难得出现了反对，“我想……”
“想什么呢。”
之理屈起手指，轻轻地敲了下她的额头，“现在的黑曜也住不了人，好歹叫人来重新修缮一遍吧。”
库洛姆愣愣地看着她，看起来好像快哭了。
她张了张嘴，很小声地说，“……我没有钱。”
修缮需要钱，她没有那么多钱，还不了之理姐姐。
“这是大人该考虑的事情。”
之理揽住她的肩膀，把人往怀里带，“现在的你只需要烦恼我们两个的午饭要吃什么。”
“饭团，可以的话，想吃饭团。”
“既然你都说了，那就吃饭团好了。”
早上吃的食物都被彻底消化干净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小狗做的饭团超好吃的，走，回家吃饭。”
“小狗？”
库洛姆表示疑惑，“之理姐姐，养了宠物？”
“噗。”
这话戳中了她的笑点，“姑且算是新的家庭成员吧，小狗很厉害，家务全能来着。”
米白色的卷发在太阳的照射下泛着细微的光，成海之理的瞳孔定格在两人交握的手掌上。
——并盛最近的潮流是戴戒指？奇怪，好眼熟。
——怎么好像……恭弥手上也有一个，同一家店买的？
——批发？？
####
云雀恭弥一天的行程表，除去巡视并盛中学的风纪，就是绕着并盛走个几圈，这种仿佛野兽标记地盘的行为其实没少被成海之理吐槽。
她说这不是在并盛有个家，这是家里有个并盛。
中午，云雀又开始巡视他的并盛。
周围的人视若无睹，老人们则是见怪不怪地跟他打招呼，面熟的几个婆婆还好心的念着，说早上见到之理回来了，怎么没看她在你身边。
她们这群老人家都见惯了这对幼驯染的结伴，从小到大一直都这样，打很多年前云雀就喜欢黑着张脸在之理家门口等她，又凶又乖。
云雀也没生气，他对小孩老人脾气一直都挺好，只说她给人送东西去了。
婆婆们一听，那兴头就起来了，七嘴八舌的说不行，你这样容易出事，得看着点人。
云雀被念得有些烦了，点头就走。这次走的路碰巧，正好是他和之理家的那条路，那边人较少，吵闹声不大，之理和他都喜欢。
少年的脚步停在刻着成海二字的表札前，这个字还是成海之理自己写的，然后让他叫人刻的。
云雀的目光只停留了短暂的刹那，他今天的午饭还没吃，本来是想和之理一块，结果她留了张纸条就走了。
口袋里的手机一震，云雀拿起来看了几秒，差点气笑。
很好，留了个纸条走了后第一个消息还是找他要备份钥匙？给谁？
咔嚓，门被人关上的声音。
从几米开外传到云雀的耳朵里，他刚回完消息，抬头就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的男的，挎着把刀从成海之理家里走出。
这下云雀是真笑了。
####
有杀气。
夜刀神狗朗几乎是凭借本能拔出武器，抵挡住来者的强势攻击，对方明明是个身材纤长容貌清秀的少年，交锋中施加在刀上的力道却一点不小，可怕得过分。
“哇哦。”
见自己的攻击被挡下，云雀眼底的战意愈发旺盛，脸色也黑沉得很，“在并盛不经允许携带武器，擅自闯入他人住宅——”
夜刀神狗朗只觉得这份杀气来得更加汹涌了。
“你的行为已被认定是对并盛的攻击，我要对你加以制裁。”
“……？”
夜刀神狗朗：我听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他挑开少年的浮萍拐，试图解释，“我有钥匙，不是擅自闯入！”
“这样啊。”
夜刀神狗朗发觉他站在原地，没有再次发出攻击，还是讲理的这个人。
他不禁如释重负。
而后，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想岔了。
“总之。”
熊熊燃烧的紫色火焰从少年指间的指环里迸发出，照亮了他比锅底还黑的脸，以愤怒作为点燃火焰契机的并盛凶兽勾起嘴角，杀气四溢堪比恶鬼，“只要把你咬杀掉，就好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