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帝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女尊］》摸鱼写小说

28、28

　　“既然紫东不想再辩驳，就拉她下去吧。”西敬琴接过仆人递来的茶盏，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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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佳佳正和林南清在马车里贴贴，忽然傅御野急促地敲了敲轿门：“快来！西羽灵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怎么了？”杜佳佳掀开帘子，问。
　　“好像是不舒服，我本来以为他是装的，结果这小子突然倒下，满头冷汗，看起来真的有点严重。”傅御野有点焦急。
　　什么？杜佳佳忽然想起，之前西羽灵旧疾复发的事，心说别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啊。
　　“皇上……”见杜佳佳来了，西羽灵艰难地睁开眼睛。
　　我敲，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杜佳佳赶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朕在这，你还好吗？”
　　西羽灵眼神半天才聚焦，微弱地回握她的手。他看起来真的情况不太妙，连呼吸都开始困难。
　　“怎么回事？！”杜佳佳有些着急，问，“他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吗？”
　　“我们也不知道啊，本来好好的，突然就缩在一边，说自己不舒服，我还以为他又耍什么小花招，就没理。”傅御野挠挠头，“后来他就倒下了，我这不就赶紧叫你来了嘛。”
　　杜佳佳不愿和他争辩，扭头问西羽灵：“你是不是旧疾复发？有没有带药？”
　　西羽灵摇摇头，用恳求的语气对杜佳佳说：“没用……皇上……就留在我……身边……陪，陪陪我……”
　　“别说这种没用的，拿药来才是正经！”杜佳佳问他，“药呢？你有没有带药？”
　　“不……”西羽灵苦笑，嘴唇翕合着，气若游丝。
　　“我去找找。”林南清转身去另一驾马车，杜佳佳也想跟着去，却被西羽灵拽住：
　　“不要走……皇上……最后再陪陪羽灵……”
　　“哎呀，说什么最后，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杜佳佳拧紧眉头，“马上就要回宫了，你再撑一下！”
　　“不……我知道……我撑不到了……”西羽灵摇摇头，唇色惨白。
　　杜佳佳十分焦急。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人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我看了一圈他的行李，没有任何与药品有关的东西。”林南清折返，同样眉头紧皱。
　　难不成，西羽灵是故意寻死？所以明知会犯病却不带药？这不可能吧……
　　“没事……我知道……我不中用了……”西羽灵断断续续地说完，几乎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别说傻话！马上就要到宫里了，你一定会没事！”杜佳佳改变策略，开始哄孩子：“下个月就是你的生辰，朕早为你备好了惊喜，你努努力，撑过去，好吗？”
　　西羽灵闻言，眼睛短暂地亮了一下，立马又恢复濒死之人的暗淡：“真好……皇上还记得……”
　　“朕一直记得，所以你不要死。”杜佳佳扭头问马车外的梨仙越：“还有多久才会到？”
　　“已经看到城门了。”梨仙越掀开轿帘回答。
　　“没关系……在最后……知道……皇上心里有我……羽灵……”
　　“你会没事的！已经快到了！”杜佳佳握紧了他的手。
　　“嗯……”
　　西羽灵缓缓闭上眼睛，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羽灵？”杜佳佳眼睁睁看着他的手从她手中滑落。
　　为什么？杜佳佳还想再去摇晃他，却被斜刺里伸出来的手拦住。
　　杜佳佳回头，看到一张蓄满哀伤的艳丽面庞。
　　是杜寒酥！
　　“这样啊，这一世，羽灵依然避免不了早逝的命运。”
　　“第一世，西敬琴带兵杀到皇宫，我和羽灵逃到城内，羽灵为了护我，被乱箭射死，就在城门口。”
　　“于是每一世，他都比我先去，仿佛是一个诅咒。”
　　“所以，我向大祭司求了这枚锁魂玉佩，它能将人的残魂留在里面，留在玉佩里的灵魂，将永远岁月静好。”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要去陪羽灵。”
　　杜寒酥对杜佳佳露出一个怅然的笑容。
　　“等等，你……”杜佳佳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觉得喉咙里堵了一块酸梅糖。
　　“记得把这枚玉佩拿给大祭司。”杜寒酥似乎想起什么，又道：“对了，作为谢礼……我知道你很好奇龙脉的事。带着玉玺去找大祭司，他会告诉你。”
　　“那么，就此别过。”
　　杜寒酥伸手触碰西羽灵的脸，一道白光闪过，她便不见了踪影。
　　林南清和傅御野的时间仿佛此刻才开始流动，他们紧皱眉头，看着已经死去的西羽灵，心里百般杂陈。
　　平心而论，他们确实很烦这个小世子，但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样毫无预兆地去世，还是难免唏嘘。
　　“皇上，城门到了。”梨仙越掀开帘子，对杜佳佳说。
　　杜佳佳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知道了。”
　　……
　　“唔……”西羽灵缓缓睁开眼，伸手挡住面前刺眼的光线。
　　“羽灵醒了？”杜寒酥坐在他身边，手里捧着一卷书。
　　“嗯……”西羽灵看着自己的手指，怔怔出神，“皇上，羽灵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是吗？梦到了什么？”
　　“梦到……”西羽灵忽生委屈，扑倒杜寒酥怀里，“梦到皇上不喜欢我了！”
　　“这是傻话，朕怎么会不喜欢你？”杜寒酥失笑。
　　“哼，皇上嫌我烦，改喜欢林南清那个闷葫芦了。”西羽灵环住杜寒酥的腰。
　　“羽灵可是睡糊涂了？朕从未听过林南清这个名字。”
　　“……是吗？”西羽灵迷糊了，他努力会想了一番，发现自己其实也想不起林南清是谁。
　　奇怪，既然不认识，又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名字？
　　“看来，是朕陪羽灵陪得不够久，朕今天哪都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可好？”
　　“真的？”西羽灵惊喜，“太好了！皇上您不用去书房了？”
　　“不去了，朕永永远远地陪着你。”
　　杜寒酥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两人相拥着，倒进柔软的床铺里。
　　九华君薨，杜佳佳安排了一个简单的葬礼，只在快下葬的时候，点燃了满城的烟花。
　　傍晚，残阳如血，一个身穿黑氅斗篷的人登上天启殿。
　　“皇上。”梨仙越为她开门，“在下已恭候多时。”
　　“嗯。”杜佳佳点头，跟着他走进暗门里。
　　暗门连接着一条陡峭的楼梯，楼梯连着山壁盘旋而下，深不见底，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底下散发寒气，梨仙越提着莲花琉璃瓦灯走在前面，烛火映着他的侧脸，纤长的睫毛微微眨动。
　　“我们什么时候能到龙脉那？”走了很久的楼梯，杜佳佳忍不住问。
　　“从进暗门的那一刻起，就是龙脉的范围了。”梨仙越放缓了脚部，将小巧的莲花灯叼在嘴里，回身紧紧地搂住杜佳佳的腰：
　　“请皇上抱紧在下。”
　　“你……”杜佳佳刚想斥责，却被他带着离开楼梯，极速往深渊坠去。
　　书上常说，人在极度恐惧下会尖叫，但此时杜佳佳被吓得忘记叫出声来，全都压在喉咙里。
　　很快，下坠的速度减缓，脚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梨仙越神色如常，在杜佳佳耳边轻声说：“皇上，请睁眼。”
　　杜佳佳睁开眼，只看到一片黑暗：“龙脉在哪？”
　　“就在您面前。”梨仙越话刚落音，一双闪着金色火焰的兽瞳燃烧在黑暗里。
　　“这就是……龙脉吗？”杜佳佳心惊。
　　“严格来说，这是龙脉留下的灵场，本体在这。”
　　梨仙越带着杜佳佳缓缓降落在底部，最中心，有一只蜷缩的，浮空的小龙。
　　“……没有结界什么的吗？”杜佳佳问。
　　梨仙越摇了摇头，“龙脉都由梨氏一族看守，寻常人也不会踏足。”
　　“那龙脉有什么用？”杜佳佳仔细观察那只睡着的小龙。
　　“龙脉在哪，天下就在哪。”
　　“哦？”杜佳佳摩挲着下巴，“那要是龙脉易主，天下岂不是也易主？”
　　“不。龙脉只能由梨氏一族守护。而梨氏一族，世代忠于皇族血脉。”梨仙越单膝下跪。
　　杜佳佳沉思半晌，问：“为什么？”
　　梨仙越疑惑地抬头。
　　“这世上，真的有无条件的忠心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内情没告诉我？”杜佳佳想到之前杜寒酥说，芸王决不会背叛，因为有‘那个东西’的限制。
　　“看来还是瞒不过您。”梨仙越苦笑，起身道：“如果您实在想知道，请随我来。”
　　梨仙越走到一块石柱前，伸手对杜佳佳说：“请将玉玺拿给在下。”
　　杜佳佳依言，从袖中掏出一个方盒子，拿给他。
　　梨仙越接过，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玉玺，扣到石柱上的凹槽中。
　　自凹槽发出一股鎏金淬朱的光芒，淌下石柱流向石壁，很快，一副古老华丽的壁画出现在杜佳佳眼前。
　　“很久很久以前，巨龙还盘踞在这个大地上。有一对友爱的兄妹，皆称杜梨氏，励志收服巨龙，他们使出各种神通，和巨龙大战七七四十九天，终于降伏了巨龙。”
　　“但是哥哥和巨龙搏斗的过程中受了重伤，鲜血几乎流尽，妹妹不愿哥哥死去，想了很多办法，却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