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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绘旅人】吾儿私奔伤透吾心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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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paro,设定是假如”妈妈当年被抓回高等文明,你被叶瑄(男妈妈)培养成提督”,有私设有剧透
第二人称all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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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偶尔会想,如果母亲当年的“圣塞西尔学院计划”没有败露,你和所在的世界成功逃脱了高等文明的猎杀,命运会不会导向不同的轨迹。
于是你用余光瞥了眼气质冷淡的白发男人,他现在已经是高级提督了,就连你也早摆脱了实验品的身份,成了这个位面最年轻的提督之一。
当年一群人破门而入时,你还是个孱弱的孩子,只能目睹母亲被制服,自己被带到陌生的地方而哭哑了嗓子。他们倒也不虐待你,只是新奇地递给你食物,忧心忡忡你身上一半低阶文明的血统会不会影响智力。叶瑄是你见到的第一个熟悉的人,在此之前他自称是母亲的学生。
那些人笑吟吟地把母亲叫做失败者,把他叫做共犯,于是你就知道他大概是可以依赖的人,只是他用一段话将你钉在原地。
“你有两个选择,”他说,垂着眼帘,气息淡漠而残忍,“第一,我可以帮你和前辈摆脱控制,回到原来的世界,代价是前辈为了拯救你会在半年内衰竭而亡。”
“第二个选择,议会愿意给你一个取代你的母亲,将功折罪的机会。至于前辈,她意图叛逃理应处以监禁。但只要你站得足够高,你就有再见到她的机会。”
“特权,是给予强者的。”
他说。
因为这句话,你咬牙坚持了十年。叶瑄答应叶塞大陆的任务完成后,就会让你见到母亲。
说话时他在露台上放飞冰蝶,每一只都晶莹剔透,抖下清冷的光。你看着蝴蝶虔诚地亲吻他的指尖,把人命收割给他,恍惚中竟然记不清母亲的长相了。十年来你身边只有叶瑄,从开始稚嫩的反抗,到后来沉默的驯服。他包容你,教导你。是庇护所,也是编织笼子的那个人。
直到现在你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让编制笼子的人成为笼中鸟。
曾经有人教过你什么是爱,后来那些人要么死去了,要么走远了。于是你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报复,误以为这就是爱了。
你走到叶瑄面前,捧起他的一只手亲吻戴在拇指上的青金石戒指,少年时看过的黑手党电影里这个姿势代表臣服,而你依稀记得这枚指环曾属于母亲,是她支付给叶瑄的代价之一。冰凉的矿石戒面接触唇瓣时你冷得哆嗦,迫使你下意识抿了抿嘴,像一个重复而没有必要的吻。
抬头后你脸上挂着笑,心里却开始琢磨夺回来后要怎么戴了,要不用链子串起来挂脖子上吧。
“我当然,会听您的话了,老师。”
你有些羞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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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瑄这次的任务是叶塞大陆,你是指派给他的副手。你记得当初命令下发时他面容冷峻的样子,似乎很不悦,那是他为数不多回绝议会的一次,甚至说出了“她没有价值”这种刻薄而不冷静的话。
刻薄不会使你诧异,但失去冷静就让你新奇地睁大眼睛了。在叶瑄以白银骑士的身份出征后,有一天他回到反抗军营地,敏锐发现了有不正常的骚动。他叫来陈子涵询问,对方先是一愣,接着爽朗地笑道:
“咱们的圣女来了啊,阁下。”
“………?”
大概是叶瑄的僵硬过于明显,对方好心提醒道:“您当初不是把养女,咱们的圣女大人留在老家了嘛。现如今大人她羽翼丰满,自然追随您的革命事业而来。您也终于可以父慈女孝,承欢膝下,尽享天伦之乐了。”
陈子涵一口气说了三个成语,接着抬起袖子揩了把泪。
低级的记忆灌输和催眠手段,叶瑄想,看在攻击范围这么大的份上,算是可圈可点。下一秒他看到了本该留在高等文明的你,北地风大,你呵着热气眉眼弯弯地冲他打招呼。
没来得及开口,一件镶毛的披风落在头顶,挡掉了围观者的视线。叶瑄在披风下慢慢替你擦落在头发上的积雪。他生得清瘦,个子却高,声音从你的肩膀上方无动于衷地传来: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地方,这是被允许的吗?马上给我回去。”
你攥着那件披风,尽量克制揪住月白长发迫使这个男人低头的欲望,轻声道:
“我想你,老师。”
“……”
你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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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的谈话后,你基本和叶瑄达成了共识。他要求你乖乖留在营地,不要插手他在这片大陆的收割进程,你以为是他对功勋的占有欲,也照做了。
说起来也可笑,十数年的积雪对叶塞大陆的原住民来说,是一场屠杀,对你就是一次无法感同身受的怀念。高等文明早就人工营造了四季如春的气候,倒是有季节体验之类的娱乐场所,但那都不是真正的雪。上一次雪落下的时候,是在故乡。
你捧着香草茶坐在指挥营帐的门口,舒服得像个退休老人,叶瑄离开去指挥一场战役了。临行前他替你准备了热茶和点心,一边搅面糊一边皱着眉挑剔本地的食物品质不如母星,影响他发挥了。总之,不好吃就是原材料的问题。
“不想吃的话就不要勉强。”他环抱着手臂冷淡道。
你一本正经地踮起脚,用手帕擦掉了他脸上沾着的一点儿面粉:“早点回来呀老师,否则,我说不定就被哪个残暴的贵族抢走了。”
结果真的奶中了,你瞪大眼看着偷袭营地的帝国处刑人。
大概因为营帐里生着炉火,处刑人解开风帽和斗篷上端的两粒纽扣,露出一张冷酷却精致的脸,嘴角挂着讥诮。你注意到他的一侧耳朵上竟是戴着耳坠的,是热烈的金与赤红交织的颜色,像他的眼睛,你很少看到这样锋芒毕露的男孩子,高等文明的男女无一不彬彬有礼。
或许火就应该诞生在冬天吧,你想。
起初他把剑架在你的脖子上,发现你不是他熟悉的任何反抗军高层,加上气质温驯无害后,皱了皱眉,却也没有放下剑刃。俯下身,少年捏住了你的下巴:“白银骑士在哪里?”
你眼睛不眨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或许是觉得无趣,又或许是逐渐传来的骚乱引起了忌惮,年轻的处刑人收剑入鞘打算转身离开,那个瞬间,你鬼使神差地揪住了他的衣角。
“我认识白银骑士。”你下定决定道。
“?”黑发少年挑了挑眉。
“那个男人…”你看了眼手上残留香气的茶杯,毫不心虚地往身后一藏,大义凛然道,“我是被他强抢回来的民女。”
“…...?”
“所以,请带我逃跑吧。”
你有些雀跃地向他发出了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