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时雨夜微凉》华胥之梦

16、恋情想起十六

　　1.
　　池田屋一役，新选组扬名京都。

　　可奈子也由于她在池田屋的表现被升职为了助勤，平时除了队务之外还要负责协助队长做些公干，也不必再和其他队士挤在一间房间而有了自己单独的房间。可奈子是从直接从平队士跨级升上了助勤，中间跳过了伍长这一级，然而却并没有多少队士对此提出异议，队士们面对高明剑客时的心态总是又苛刻又宽容，不容许对方有一点怯懦，然而也会宽容他们得到的特别优待。

　　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可奈子陷入了低潮期。

　　可奈子的剑是以快和狠为最大的特点，和可奈子比剑，她的刀总是从各种匪夷所思的刁钻角度劈过来，而且力道重的哪怕是竹剑也能让对方受上不轻的伤。快而狠，下刀毫不犹豫，这几点曾让和她比过剑的队士叫苦不迭，然而现在，她的剑里带了一丝微妙的滞涩和不确定。

　　最先意识到这点的人是斋藤一。

　　刚开始斋藤并没有意识到可奈子有什么不对劲，直到土方随口那么提了一句

　　“似乎很久没见你和那个原野在道场缠斗了啊。”

　　之后土方似乎笑了一下又说了些什么，然而斋藤一却没能继续听进去。

　　经土方一提，他才意识到，可奈子已经快要半月没有提出过要和他比剑了。

　　这是很稀奇的事情，可奈子虽然是御庭番的密探出身，可是对刀法的执着却并不像个密探，而更像是个剑客，她似乎把斋藤一当成了新选组里最大的对手和目标，她每次看到斋藤一的第一句几乎都是——

　　“来打一场吗？”

　　斋藤一默默的皱起了眉毛，他突然意识到，他上一次看到可奈子是在从池田屋回来的那个早上，他在后面叫了她一声，个头娇小的她动作顿了一下转过头来，脸颊上染满污黑的血渍，逆着光显得有些诡异和触目惊心，当时她并没有把一轮霜纹收进刀鞘里而是扛在了肩上，窄薄的刀刃折射着冰冷的白光，身上的浅葱色羽织已然被染成了深红色，斋藤一当时看着她有一瞬间的心惊，不知道是哪里，他觉得可奈子有哪里似乎不大一样了。

　　后来由于太忙他完全没有机会多想，自从池田屋事变之后新选组的事务一下子多了起来，他一时间忙的头昏脑胀完全把当时觉得的可奈子的不对劲忘在了脑后，等到他再次意识到的时候，可奈子已经不在他面前出现近半月了。

　　斋藤一有些焦躁的按了按眉心，当时在池田屋里，可奈子身上一定发生一些组里人并不知道的事情。

　　2.
　　斋藤一找到可奈子的时候，她正在练剑。

　　并没有在道场，而是在屯所一处人迹罕至的僻静地。

　　她闭着眼睛似乎在构想着对战的状况，在虚拟实战的状况下练习技法是很累的，斋藤一看她的脸色和疲惫程度，她大约已经在这里虚拟实战练习了一上午。

　　太过勉强了。

　　似乎是构想完毕，可奈子睁开了眼睛做出准备的姿态，调整呼吸和体势，然后猛然放出杀气向前挥出了刀。

　　这一挥刀，斋藤一立刻看出了问题。

　　完全没有斋藤一熟悉的可奈子的刀法中的流畅和强势，反而是带了些犹豫和畏缩。

　　可奈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她懊恼的咬着唇将一轮霜纹收了回来，狠狠的一拳砸在了一边的树干上。

　　斋藤一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确定这个时候他是应该上前叫住可奈子，还是转身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可奈子抬起了头，看到了他。

　　一瞬间，可奈子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一样，她的脸完全青了。

　　斋藤一毫不怀疑，如果他不叫住她的话，她立刻会消失在他的面前——用她在御庭番磨砺出来的自傲身法。

　　“原野！”

　　斋藤一在她转身前一秒叫住了她

　　“那晚在池田屋，你遇上了什么？”

　　可奈子的身体顿时僵硬了。

　　3.
　　对于可奈子身上发生了什么，斋藤一并不是一定要问出个水落石出，他只是非常在意而已。

　　并不是一定要得到答案，但是一定会问出口。

　　和可奈子相处的时间长了，斋藤一也看了出来，可奈子内心并不是像表面上显现出来的那样似乎没有什么能够让她真正困扰起来。

　　她内心里藏了很多的心事，她的困惑，迷茫，还有不甘心及愤恨都被她深深藏了起来。

　　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受了伤会哭泣，会求助；另一种人，他们会藏起伤口，一个人默不作声悄无声息的自己去解决所有的一切。

　　可奈子明显是那种习惯于一个人解决所有问题的那类人。

　　斋藤一觉得自己没办法明知道她遇上了什么问题，然而一句话都不问就这么把她放着不管。

　　“没什么，就是那天晚上稍微有点努力过头了吧。”

　　可奈子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将一轮霜纹收到了刀鞘中。

　　“……我正好有空。”

　　斋藤一顿了一下，平静的开口，一边伸手扶上了腰间的佩刀。

　　“……什么意思？”

　　可奈子条件反射的压低了身子做出防御的姿态，手也很敏捷的搭在了一轮霜纹的刀柄上。

　　“去道场吗？”

　　斋藤一盯着她的眼睛道

　　“切磋一下？”

　　可奈子皱起了眉毛，她咬了咬唇吐出半个音节又静了下去，最后她道

　　“……我，不是很方便……”

　　“坦率的寻求帮助，有这么困难吗？”

　　斋藤一把手从刀柄上移了下来，平静道，可奈子听了他的话脸上猛然罩上一层阴影又很快的散去了。

　　“我不需要。”

　　“我还没有到非得寻求帮助的最差状况。”

　　可奈子拧着眉，烦躁道，她的手指扶在刀鞘上，有些无意识的颤抖，斋藤一皱了皱眉——对于一个剑客来说，手稳是很重要的。

　　“你的手指在颤抖。”

　　他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可奈子猛的睁大了眼睛，脸上一瞬间有恐惧飞快的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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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忙里偷闲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