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他是自己的什么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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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有些奇妙，可事实就是如此。
至少墨云卿和缪川他们听到的就是这样。
云溪公主病也好了，淑妃还是老样子，郝贵人也没有被治罪，反倒是请了很多御医来解那幻药的毒。谁也不知道，这一次，皇宫里少了多少人，换进去多少新人。听说是宫女们年龄都偏大了，送出宫去了；有一些侍卫也因为特殊原因，遣送回老家去了。
事实上，他们都没有回老家，而是下地狱了。
与此同时，墨云卿他们在干什么？
……
“对对对！抬高点儿！再高点儿！”
“诶呀！还要再高点儿？人家已经不行了嘛！”
“少废话，快点快点，对用力顶住，用力啊……”
“不行了，啊，川宝宝，啊，啊，我不行了，我实在不行了……”
“啥？这就不行了？你身子骨也太弱了吧？不行，坚持就是胜利！”
“啊，不要啊，我，我实在是……呜呜……”
缪川一看这墨云卿这副狼狈样，心里猛地一抽，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他，墨云卿苦着脸，哼哼着：“好吧，好吧，我再坚持一会儿就是了……”
此时，墨云卿脑袋上顶着一本很厚很重的书，两臂平举，双腿半蹲，颤巍巍地蹲马步中。
哎，今儿是八月十四了，真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从宫里回来的第一天，早上晨跑之前是背诵两个字的中草药了：“人发，人胞，人参，人尿，卜芥，儿茶，八角，丁香，刀豆，三七，三棱，干姜，干漆，广白，广角，广丹，大黄，大戟，大枣……”
背得比较流利，墨云卿还是被缪川架着跑了三十多圈，没办法，瑭叔不在，川宝宝就是先生，就是师傅，就是——虐待狂！
啧啧，简直是惨无人道啊！那“禽兽”的光辉事迹令人发指啊！
晨跑不说了，上午，缪川又带着墨云卿转遍了药田，吐沫星子横飞的缪川讲了个遍：“这是丁香，花蕾和果实可以入药。花蕾称公丁香或雄丁香，果实称母丁香或雌丁香。花蕾开始呈白色，渐次变绿色，最后呈鲜红色时可采集。将采得的花蕾除去花梗晒干即成。治呃逆、呕吐、反胃、痢疾、心腹冷痛、痃癖、疝气、癣症。既可以煎汤内服，也可以研末外敷。一切有火热证者忌之，非属虚寒，概勿施用。”
“这是儿茶树，冬季采收枝、干，除去外皮，砍成大块，加水煎煮，浓缩，干燥之后，就是儿茶了。表面棕褐色或黑褐色，光滑而稍有光泽。质硬，易碎，断面不整齐，具光泽，有细孔，遇潮有黏性。无臭，味涩、苦，略回甜。用于溃疡不敛，湿疹，口疮，跌扑伤痛，外伤出血。包煎，多入丸散服。外用适量。”
可怜墨云卿这个小学徒又要记要点，又要尝尝这个，品品那个，苦味的药也就算了，偏偏有的药又酸又涩，还略带腥臭味，弄得墨云卿胃里一阵翻腾。
风卷残云地干掉午饭，悲剧的下午就开始了。
“先游上十个来回！”缪川又一次把墨云卿推到潭水里去了。
墨云卿走了老远的路，倒也全身是汗，全然接受了川宝宝的虐待式训练。
哦，似乎忘了说，墨云卿是会游泳的。嘿嘿，墨云卿第一次可是欺骗了川宝宝。
呼哧呼哧，墨云卿每一次从水下面浮起来呼气的声音渐渐变得粗浊，脸也涨得通红。正午的太阳像一个火炉，热得似乎能够烤鸭子了，它把原本冰冷的潭水烤得暖暖的，比温泉还要舒适。
“不许偷懒！再加十个来回！”缪川的训练方式只能说是“严苛”了，估计瑭叔来了，也不会这么训练墨云卿。
两脚无力的墨云卿很快又得接受下一个训练了——抓鱼。
缪川也放下狠话了，抓的鱼就是晚饭！也就是说，如果抓不到鱼，他墨云卿就只能一晚上听着肚子咕咕叫！啊，饥疲交迫啊！苍天啊，墨云卿欲哭无泪啊！
“眼睛要快速地扫视，出手一定要快，手指要分开，对，这样，因为鱼类挣扎的力气很大，鱼鳞又很滑，非常容易就把你的手甩开了。”
“注意注意，准备，出手！啊呀，要快！又逃了……”
“不要放松力气，对，扔上岸来，又溜了……”
“……”
那天晚上，二人住在了那个潭水后面的小屋里。
缪川没有食言，墨云卿是饿着肚子睡觉的。两个人躺在同一榻上，墨云卿的肚子叫了整整一晚，缪川只是硬邦邦地说了一句：“明天努力的话，会有晚饭吃的。”
回赠缪川的是墨云卿鼻腔里的冷哼和大大的白眼。
但是，墨云卿也知道，缪川也没有吃晚饭。
那种感觉，说不上感动，却让墨云卿心里一酸。多少年来，他只是一个被扔在郊外的五殿下，没有权，没有势，有的只是一个关心自己的母妃。
缪川又算是自己的什么人呢？
在瑭叔面前，他是师兄；在生活中，他是朋友；在训练时，他是老师。
可是他真正算得上是什么人呢？
他给自己的关心丝毫不亚于母妃，他给自己的快乐又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在他眼里，没有烦恼，没有世间的烦扰，有的是一片宁静和温暖。他扬起的嘴角是那样的自信，他绽放的笑容又是那样的灿烂，他就像是一轮太阳，照亮着大地的每一寸土地。
这样的人，是自己的什么人呢？
……
明德元年八月十五，清晨时分，禁卫宫廷的宫廷卫队威风凛凛地排列在午门外东西两侧，太和门外放旗猎，仪仗森严。拱卫司在丹陛东西、丹埠东西陈列仪仗。文楼、武楼南安放好礼仪车格。典牧官在车格南陈设仗马，在太和门外依序排列经过严格训练的虎豹。丹陛南摆好奏乐的乐队，由和声郎指挥。鼓乐、仪仗伺俱迎送册宝至东宫，迎候墨云翩。
文、武百官身穿官服，分不同品级，齐集于午门外。尚宝卿、侍从侍卫官一同恭敬地赴谨身殿奉迎明德皇帝。明德皇帝身穿最庄严的玄色冕服。墨云翩也是一身玄色冕服，侍立于太和门外。
终于到这一天了，墨云卿站在浩浩荡荡的队伍里，左右都是看起来有点眼生的皇子。
左边的第一位是三皇子，十三岁，由于长子和次子的早夭，成为了明德皇帝最大的儿子，老三小脸绷得紧紧的，目不转睛地等待着，很是严肃。
这……老四就差点意思了，眼皮子一直在打架，小脑袋总往下垂，一看就是没睡醒，也难怪，清晨举行典礼是有点儿困。
右边是老八，今年才六岁，右手牵着四岁的老九。
“四哥，四哥，醒醒啦，仪式开始了！”墨云卿悄悄地把梦中的四皇子墨云羽给叫醒了。
“哦。”墨云羽懒懒地应了一声，瞥了一眼这个五弟，站直了身子，收起了懒态，可是眼底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严肃。
明德皇帝在近侍的族拥下起身离座，乘典从保和殿前往太和殿。尚宝卿捧着皇帝的玺印，侍仪导引圣驾，一路前往大殿。宫廷乐队吹奏雅乐乐章，明德皇帝在美妙的乐声中升上宝座。四位引导官引墨云翩进入奉夕一门。鼓乐齐鸣。墨云翩到大殿前丹陛拜位侍立。
赞礼官站在小小的墨云翩左右，比例不太平衡。一个七岁的储君，哎。
赞礼官高声喊道：“鞠躬！”墨云翩一拜再拜。
承制官跪向明德皇帝，起立站在门外，喊道：“有制！”赞礼官应声喊：“跪！”墨云卿又一次跪下。
宣制官宣布：“册立皇六子墨云翩为皇太子。”
墨云翩由赞礼官引导行礼，俯伏，平身。
承制官跪在殿西回奏：“传制毕。”墨云翩再次鞠躬，再拜。赞礼官宣布行册礼。
引礼官引太子由大殿东门进入殿内，内赞官接引太子到御座前拜位。内赞官唱道：“跪！”墨云翩老老实实地跪下。
墨云卿听着那一声声的“跪”，心里别提多爽了，太子又如何，当皇帝之前，还是要跪的。可是墨云卿似乎忘了，以后见了太子，他可是矮了一大截，那是储君哟。
那之后，墨云卿只记得，墨云翩在赞引官唱令声中出圭、俯伏、平身，走出大殿。内使将册、宝放入册宝亭盈匣中。墨云翩在丹陛下鞠躬，郑重四拜，而后出奉夭门。册、宝亭在仪仗鼓吹和百官迎送下抬入东宫。
再之后，就没有墨云卿他们几个的事了。
……
祭祀过后，明德皇帝终于一身疲惫地回来了。
他看到了一封密信，嗯，火漆是完整的，一看到背后的“云卿书”三个字，明德皇帝的手就僵住了。打开棕褐色的信封，抽出信纸，上面写的是工工整整的小楷：
“父皇，自那日母妃离开了儿臣，儿臣就想过许多。
儿臣自知天资不如六弟聪颖，更是相信父皇的抉择，儿臣日后定当尽心辅佐太子，以巩固我墨国之江山社稷。儿臣不愿做那游手好闲的富贵侯爵，只愿做一名尽心尽力的臣子。儿臣自知母妃是孤儿，没有族亲，所以愿加入青鸦。瑭叔已同意了，只待父皇的恩准。
云卿亲笔”
明德看着这封信，百感交集啊，百感交集。云卿没有家族势力，在朝中就只能是站不住脚，也只有加入青鸦，才能从许瑭那里得到一些力量。明德叹了口气，他是真舍不得这个聪明的儿子去当特务啊！哎，这和当年作为私生子的许瑭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没有背景的孩子，只能靠着父皇培植的势力壮大生存。
旋即，明德皇帝手书了一封密信给许瑭。
……
七年后。
“尔等居然把我逼到这种境地佩服！佩服！”角落中，一个面带银色修罗面具的年轻人朝对面的几人作了个揖，没有慌张，没有恐惧，只有平静。
“听这声音，你还没有及冠吧？这么嫩的声音，想必脸蛋儿也很漂亮吧！这么年轻就死了，太可惜了！不如我废了你武功，你做我的禁脔，怎么样？”一个中年大叔色迷迷的眼神似乎想把他的外衣剥下来。
“不怎么样！”突然，不知从哪里又蹦出来一个带着白瓷哭脸面具的人，飞快的身影让几个人为之一震，正欲抽刀，突然喉头一凉，随即是撕裂气管的痛楚。几人皆是一剑毙命，气管切裂，剑法刁钻诡异，角度奇特，快、狠、准！
“你终于来了。”银色面具男的声音暖暖的，和七年前五异。
“嗯。”白瓷面具男还是拽拽的，他随意地扯下面具，那面具下的竟然是——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他是自己的什么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