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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不是那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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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对着眼前这个很现代简约的小家,近乡情怯般,熟悉又陌生。
站在客厅打量着房子里的每样东西,人造文化石点缀成的电视背景墙,头顶的水晶吊灯,目之所及,甚至中空隔热窗和进门时的两盆金橘都亲切的不得了。
自搬来,夏凡还没真正好好注意过这里的装饰和风格。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粗心或者潜意识的忽略,她在加拿大时,那个带有后花园的欧式两层建筑,不次于程家的别墅,但如果问她里面的摆设,她只记得进去,往左拐踩着木质楼梯上楼,第三个房间是自己的。
目光扫过茶几,再到沙发,哦,沙发,笑。
前两天躺在皮沙上的夏凡只是随口说了句还是布艺沙发好,亲肤贴近,又温馨舒适。结果第二天晚上回来,以为走错门了,沙发换了。程凯文坐在沙发上,当着门口的夏凡,拍了几下,急于显摆的喊她,“快过来快过来,坐下试试感觉。”
夏凡柳眉倒竖,瞪着这个败家子,掐腰,“那些沙发哪去了?”
“没扔,卖给二手的了,打个电话,直接来人给了价然后就拉走了。”
夏凡可以想到那价格有多低才会让这帮得了便宜的二手收购如此乐呵的搬走。真皮的大沙发啊,虽然以后天气冷了,乍贴上有点凉,可是,可是,不至于换啊。有点心疼的夏凡狠狠的瞪了程凯文一眼,就不能随便说句话了,真烦人。
下一秒,也颠颠的凑过来瞧。
没忽略她眼里的欢喜,程凯文有些得意,“沙发的颜色怎么样?”单一的米色系,素净,自然,淡雅。结合整个客厅的颜色配比,给人平静、清新的气氛。
口是心非:“还行。”
“我选的。暖色调,跟房间的风格也搭,我眼光不错吧?”
“还行。”
“怎么就这两字啊?”
“挺――好的!”
“是吧是吧。”
皱眉,这么干净的颜色,貌似,“以后,得经常洗的啊~~~”
……
程凯文看着呆呆傻笑的夏凡:“想什么呢?一天没回来,不认识咱们家了?”
“嘿嘿,突然发现,咱们家挺漂亮的。”昨天在老爸家睡,认床般,清醒到凌晨,忽然很想念这里,不仅仅是适应,还有,习惯,气氛,自在,放松,等等。
在这里,她被需要着;
在晚上,有一个抱着自己睡的人。
程凯文好笑的看着她,揉她的脑袋,“还是家好吧……”语气一变,恶狠狠的,开始算账:“把你能的,都敢不回家了。”
那你还把我扔大道上不管我了呢。夏凡打算宽以待人。
程凯文化出一脸凶相:“下次再夜不归宿我就削你!”
还来劲儿了!夏凡捂住胸口,惨叫一声:“哎呀,“以中枪的姿势栽向沙发:“好可怕,吓坏我了,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这顿乱跳,我不行了,我得躺会儿。”
程凯文甩了外套,“一起躺吧,一起躺吧!”
夏凡连滚带爬的窜下沙发逃向茶几的另一端!
洗澡出来的夏凡,边吹头发边感觉到某人的目光追着自己,微微的窘迫,拿吹风机的手越发的不利索。
程凯文看得很认真,表面上平静得跟什么似的,心里觉得那头发被吹得轻飘飘的拂动着,就如撩在心头上般,酥酥麻麻的,不禁浑身燥热起来。尤其一想到那双漆黑发亮的眼睛和嫩滑娇柔的肌肤,便越发的有些迫不及待。
强忍着等到头发吹得差不多了,才起身走过来,嘴角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没等预感到危险气息的夏凡作出反应,长臂一伸,不容拒绝的捧起夏凡的小脸,一边一只手挤得脸变形,缓缓低下头,一下子吻住夏凡的唇,在彼此急促的呼吸交缠中,咀嚼着一种叫做珍惜的东西……
两具汗湿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夏凡闭着眼睛,软软的偎在胸前,静静的,时间在这一刻,连人包括整个房间,都被禁锢在一处,静止。
黑暗中,都没说话,知道对方没睡。半晌,程凯文低低出声,似叹息,“幸福吧?”
怀里的人愣了下,“什么?”
圈在腰间的手紧了紧,声音不大却是清晰,重复道:“幸福吗?”
笑意爬上夏凡的眼睛,透着满足,懒懒开口:“还行。”
将抬着看他的脑袋压在了胸口,肌肤温烫,话留在了心的位置,“那就这么过一辈子吧。”
怀里的人静静的,听着,一辈子是长还是短呢?
慢慢搂上程凯文的脖子,说不出的依赖。回应得倒也干脆,“行!”那就说好了。
程凯文问:“在书房和咱爸都说什么了?”
叫得倒是越来越顺溜了。夏凡忍笑,“你能不能别气他啊?”
“那不叫爸叫什么?”就是要把身份坐实了,省得他老人家总想踢自己出局。程凯文有点无赖,“我觉得爸不是生气,应该是在,害羞。”
胡说八道简直。伸手掐了他一把,成功引得咝的一声。夏凡耳提面命:“你跟老人要软着点,别让我为难。”又夸,“其实你今天表现得还不错。”
“老爷子对我成见太深了。可我有时候就想啊,凡事总得一码归一码啊,我多努力上进一人,怎么就看不上我呢。”憋屈。
夏凡安抚得拍拍他,“原因不在你,就是吧,我这么一优秀的女儿给你了,他老人家不舍得。”
啧啧,程凯文不干了,“凡凡我跟你说,老爷子以大欺小,我认了,但你可别跟风学也这么来。就咱俩现在,能走到一块,那全在于我不挑剔;要说以后能不能过得长久,全在一点,我能容忍!至于你是想嫁我还是让我娶你,就看你表现了。”
夏凡一个肘击过去,还挺能自捧。
程凯文无声的弯了嘴角。忽然想到好象还没对她说过三个字。“你觉得最动听的一句话是什么?”
沉默了下,“我再等等。”
我再等等,陈峰这样说过,有些事,再等等也许就好了。
她在加拿大等老爸来接她的时候,就常用这句来自勉。
这天程凯文回来,一大袋零食里,有一小包东西特别沉,夏凡扒拉出来,“什么啊?”
“硬币。”程凯文说,“装你那小猪存钱罐里。”搬来时,捧来个金猪存钱罐,一元的硬币不舍得往里放,一毛的嫌面值低也不放。只放五毛的,说金黄色的,像金子,看着好。哎哟喂,那个费劲,隔三岔五的扔进去一个,照这个速度,能存个几十年。
夏凡自个儿也在那着急,没事就捧着晃几下,“我家小猪好饿啊……”
程凯文看不下去了,一次喂饱得了。
夏凡接过来,表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高兴,嘟囔:“你真不懂得乐趣,有些东西就是要慢慢来的,你这样塞满它,就不好玩儿了。”就跟人想吃某样东西一样,一次只能适量,你把一天的饭可着一顿吃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于是,好心换成金光闪闪的五毛硬币,只投进去三分之一,剩下了放在抽屉里,随时准备买菜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