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同人]穿越到他的年代》凉苗

37、37

　　87年，临河明为了个人发展，从当前公司跳槽到《赤色/黎明》的影视出品公司旗下的唱片小公司。

　　之所以做这个决定，一方面是在当前的工作虽然奠定了名气，但是公司不愿让他对当前形象做轻易的冒险突破，而跳槽的小公司则无这般限制，他有更多话语权，另一方面也是合作的《赤色/黎明1&2》及《倩女芳魂》都是同家影视公司，让他看到了这家的资源之强悍，评估再三，他认为这次跳槽既可以让他在音乐上有更多突破，又可以让他在影坛有充分资源继续摸索。

　　尤嘉欣对于临河明的决定从不干涉，她懂投资，但是临河明除了被资本裹挟，更在追求艺术，她只能从单纯资本的角度给他做评测，但是真正做决定都是他自己拿主意，毕竟都是过了三张的人了。

　　临河明从不甘心只当个声音或者颜值输出，他明白长江后浪推前浪，声音和颜值都会随着时间老化，他要追求的是变革，是创新，是不断创造经典，再在别人惊叹时，打破这个形象，告诉看官们，嘿，你瞧，我还可以是这样的。

　　从《风未止息》那年开始，临河明就在不断拓展自己在音乐领域的多方面能力。他平均每年都会作词一两首歌，比如之前的《片段》，比如今年新专的《情难自控》。创作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事情，尤其临河明早年英国留学，接触的多是西方文学名著，换成中文填词，对他来说不是易事。他也会像小孩子憋作文一样，经常把自己关在创作室里，关在房间里，在晚风里抱着她发呆，烦躁的时候也会跑去disco。

　　虽然目前没有非常惊艳的作品，但是他始终坚持着这个习惯，水滴石穿嘛。

　　除了填词，从去年开始，他也开始担任起自己唱片的监制角色，当然，这也是他为什么生出离开当前公司念头的导火索。原本只作为歌手，随着走红，他就会对自己的作品与监制等人发生更多摩擦，当了监制之后，本以为主导权会更多，但是发现最终控制整体的还是公司，公司不让他尝试新风格，自然有人来限制他。

　　而新公司的音乐总监，胖宝，是个灵魂有趣且放荡不羁的人，生性喜新厌旧，最喜欢尝试新鲜玩意儿，就拿他当了公司高层，却还在电台兼职DJ一事来说，就足够与众不同。胖宝在一次电台节目里有幸与临河明对话，他谈到很多国外音乐史，有些甚至是比较艰涩冷门的知识，普通艺人赚钱都来不及，谁会在意这些，没想到临河明通通接得上话。这让胖宝对他另眼相看。节目结束，他拉着临河明去酒吧，微醺之际，胆大地把名片给他，拍着他的肩膀说，临少，你来我这边，我叫你今年脱、胎、换、骨。

　　临河明温润一笑，接过名片，说了个好字。

　　胖宝隔天以为春梦了无痕，谁知他踩着点上班，临河明身着卡其色风衣和牛仔裤，在公司门外，靠在跑车上看手表，一抬眼见他来了，唇边扬起一抹笑，单手摘下黄色眼镜，“阿宝总监，上工唔积极啊，咁我係唔係需要重新考虑下昨晚的话？”

　　胖宝当时心里只想说一个字，靓。真他妈的靓啊，真不愧是男女老少通杀的临少啊！

　　他不知道，临河明刚送完尤嘉欣上工，尤嘉欣被电得根本舍不得走，挂着人嘴了又嘴，嘴得唇蜜全被两人分食殆尽，才又补了妆悻悻去上班。

　　跑题了。除了音乐上的不断学习，临河明在影视上也不愿懈怠。去年《当年情》的MV是他亲自监制，此外还跑去充当了一部TVB三集短剧的编剧。虽然剧只有三集，但却是正经历史剧，要在短短三集里歌颂一个爱国志士的伟大事迹，又将坏人奸臣刻画得入木三分，临河明唱歌拍戏之余疯狂阅读拜托尤嘉欣帮他搜罗的相关历史书和文学书，最终和另一位编剧的合作碰撞非常愉快，对方对他赞不绝口。

　　综上所述，87年是临河明崭新的一年，注定也是他厚积薄发，收获颇丰的一年。

　　他主导的《Summer Romantic》专辑获得年度最佳销量，其中爆出多首经典曲目，《无意失眠》一曲更是风靡大街小巷，甚至当红影视剧里的男女主角都在哼唱这首歌。该曲确实经典不可复制，将一首心碎的失恋歌写得焦躁快意，前半段低沉迷失，后半段激烈震荡，充分体现临河明唱腔的张力，此后连续多年也一直被评奖。

　　《赤色/黎明2》和《倩女芳魂》的上映，也让众人看到了临河明颜值下的演技。不出尤嘉欣所料，《赤2》中阿杰的死，让多少靓女泪洒影院，也让不少靓仔放下了对他的恨意。而《倩女芳魂》更是被临河明把经典名著里的书生演活了，单纯却不蠢，木讷却儒雅，对待感情勇敢认真。比后世某些人演的憨厚角色要强多了。

　　可惜或许是这个角色还是不够戳中大家的爽点，《倩女芳魂》提名得奖无数，临河明却没有得到半分殊荣，除了人气的攀升，和业界专业的认可。

　　而最让尤嘉欣惊喜的，还是临河明的御用词人，大名鼎鼎的溪林，终于出现了。

　　这时候的溪林还留着傻气的学生头，斗胆给临河明写了一首《虚妄》。

　　其实“虚妄”二字在云港话里并不好念，相应的，写在歌里也不算朗朗上口。

　　《虚妄》这首歌在临河明众多经典曲目里，更是排不上名次，除了它是临河明与溪林的first time，似乎实在是乏善可陈。

　　尤嘉欣以前也不明白，这首不算出彩的处/女作，为何能够让临河明再找溪林合作。

　　但是作为临河明身边人，她现在是明白了。

　　对于作品，其实临河明并不那么看重它们的商业价值，具体可参考在拉阔演唱会上被喷到哭晕在厕所里的《Jessica》。他说过，他唱歌都是需要在脑海里想一个故事，其实他是非常注重感觉，注重意境的一个人，溪林的歌，要么非常有画面感，要么歌词极为晦涩，却参透或男女感情或人生的诸多真谛。

　　《虚妄》虽是稚嫩之作，但前后两段歌词相呼应，描写的内容很有画面感，又分析了一个被抛弃男人的心境，很有趣。和《无意失眠》一样，有种把悲歌唱激荡的反差感，让临河明觉得这人是个肚子里有墨水的。

　　想到日后溪林将会如何给临河明的音乐带来别样的灵魂，尤嘉欣很欣慰，但其实她更想之后吃溪林公开单相思的瓜。

　　这一年，除了临河明，尤嘉欣本身也做出了巨大的转变。

　　她仅28岁，工作不到4年便晋升投行高管。

　　升职那一天，临河明延续自己以往唱片拿奖的庆祝方式，邀请竹芳颜程千胜一起到海记甜品为尤嘉欣庆祝。当日也是未来老丈人的五十岁生日，临河明为表心意，特地下厨做了长寿面讨老丈人欢心。

　　海记当日请的都是尤海生的老友，他红光满面地宣布，“各位，我嘅乖女今日升职了。作为老豆，我几兴奋黎架，我哋欣女係我同埋太太嘅骄傲，囡囡，唔管发生咩事，你永远係爹地嘅乖女。”

　　“今日所有桌免单！”

　　底下一片恭喜叫好声，尤嘉欣一边笑，一边忍不住掉泪。

　　可惜这般热闹的场面周茹妹不在，她在更会跟尤海生打双簧。

　　周茹妹这几年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比之尤海生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依尤嘉欣的话，开了间“妹姐牌屋”，近些年也是规模不断扩大，尤嘉欣有天去看老妈，她披着红色鸵鸟毛披肩，单手夹着一支女士香烟，已初现富婆态势。短短几年，来的人刚开始都是周茹妹的小姐妹们，后来hei势力逐渐猖狂，居然有人来收保护费，刚开始周茹妹仗着泼辣的性子，直接架着菜刀出来满街追小喽啰，可后来收保护费的直接变成黑虎帮分堂的人，周茹妹也不敢得罪太过，一面招待他们，一面也减免些费用。再后来机缘巧合，周茹妹有次收纳了被追杀的一个小青年，小青年唇红齿白的，虽没有临河明俊，放在普通人里也是出挑的。没想到却是黑虎帮对头青鸾帮的小公子。张吉成底下的产业黑/白通达，借着这个机会，与青鸾帮的大佬搭上话，做成了一单大买卖，同时也谈妥让青鸾帮罩着周茹妹的牌屋。此后，周茹妹开始招待起青鸾帮的一些高层女眷，她们不是好伺候的主儿，但周茹妹八面玲珑，是个做生意的好手，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从虚心听呵到摸索出一套门道来，很快就给牌屋请了美容师造型师美甲师等一众女性行业的流行好手，自己还亲自上阵每日煲各种靓汤，太太们来的越来越勤，一传十十传百，妹姐牌屋声名远扬，成了富太太们聚会的好地界。尤嘉欣看着，这牌屋早晚要扩展成个高端会所。

　　话说回来，庆祝宴结束，一众老友散去，临河明送程千胜和竹芳颜回家。

　　晚风习习，后厨里，尤嘉欣倚靠在门边，看着老爸细细打磨手下的糕点。

　　窗边悬挂的祈福风铃叮当作响个不停，尤嘉欣刚被敬了好多杯酒此刻有些昏昏欲睡，自从之前喝醉无事，她胆子越来越肥，倒有了肖微千杯不醉时候的几分风姿。

　　这些年，因为临河明等人老来海记甜品，所以海记越发火起来，成为传说中的明星驻扎地，也是普通人偶遇明星的最佳打卡点之一。

　　尤嘉欣晕乎乎地想着，却听尤海生一声沉重的叹息。

　　“点嘛，老豆？”

　　尤海生挤弄奶油花的手一顿，“我今年五十岁了，唔知我八十岁时候，海记该点样！”

　　尤嘉欣一愣神，随即笑道：“老豆，你刚刚五十岁黎架，点想八十岁嘅事，也许八十岁你都还几靓几意气风发噶嘛。”

　　尤海生摇头，放下奶油，双手撑在糕点桌两边，“如果知道有天会有海记，应该同埋你妈多生几个仔。”

　　尤嘉欣撇撇嘴，啧一声，问：“老豆，你係唔係怕后继无人？”

　　尤海生默认。

　　尤嘉欣痴痴地望着他如同呵护一个baby一样，小心翼翼侍弄着甜品，突然回想起自己的生父，在儿时也是那么小心翼翼抱着自己去花园里细嗅春日初开的花儿。

　　“你冇为咗海记担忧，”半晌，尤海生只听女儿突然出声，不禁抬眼看去，尤嘉欣静静凝望着他手下的蛋糕，轻声却坚定道，“我劈炮唔捞咯，黎接手你嘅店面。”

　　曾经生父也想要她继承家业，她却凭着在投行闯出一片天而越来越冷硬的脾气，硬碰硬拒绝了他，如今再看到尤海生的白发，亲眼看着他亲手铸造的甜品王国，尤嘉欣想如果再回到从前，她定不会那般孩子气。

　　可惜没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