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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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敬你啊。”
灯红酒绿，觥筹交错。
“Jully你等等啊，这一杯我要同埋Vivian饮先。”
尤嘉欣在他拉扯下更觉头晕目眩。
“係啊，我都忘记了，Vivian，我们还要敬你，不仅顺利度过实习转正，还拿下一单大客户啊。”
尤嘉欣被迫与她碰杯，饮酒，垂眸时嘴角泛起冷笑。
她们不过都在灌她，借此泄愤她刚来就抢了大单。
尤嘉欣借口接电话逃出包间，一路扶着墙进卫生间。
扣喉，呕吐，一通操作习以为常，然后脱力靠坐在墙边。
作为肖微时遇到的恶心事儿比现在多多了，灌酒这么下作的手段她早已不放在眼里。
尤嘉欣洗干净手又补了补妆，仪容得体地走出卫生间。
“嘶。”
谁料刚走两步就撞到醉汉，尤嘉欣不禁痛得闷哼一声。
“他妈的不长眼啊！扑街！”醉汉骂骂咧咧。
尤嘉欣本打算径直离开，谁知醉汉一把抓住她的手。
“哇，我说是谁呢，没想到是你啊。”
尤嘉欣定睛看去。
“点嘛，挤走我过得很舒服？和姓袁的睡得很开心？”
他是Mike，尤嘉欣终于认出来，是被她抢了单还举报X骚扰而刚刚fire掉不久的前领导。
尤嘉欣刚恍惚认出，就被他一巴掌扇得退后好几步摔坐在地上。
Mike不依不饶，继续上前抓着她的头发，“点么，挤走我的时候不是威风得很吗？宜家倒是温顺得很，臭婊子！”
他想继续打下去的手被人从身后抓住。
“放手。”冷峻的声音从Mike背后传来。
“宾个扑母仔，我顶你个肺！啊痛痛痛……”
Mike要打她的手被扭到身后。
“我再讲一次，松手。”
Mike实在疼得不行，放开了尤嘉欣的头发。
然而，他并没有得到饶恕，那人见他松手，干脆借抓住他手臂的力将他丢到墙上，又揍了他肚子好几拳才肯罢手。
“能走吗？”
昏暗的走廊灯下，尤嘉欣看清了他的面容。
眼圈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临河明心疼地抹掉她唇边的血迹，尤嘉欣用力地点点头。
临河明想拉着她快步离开是非之地，尤嘉欣却挣脱他的手，走到Mike身边，用力补了几脚，又冲他啐了一口。
“Taxi。”他拦了车子，将她扶到后座，贴心地抬手挡在车顶避免她撞到。
他喝了酒，不能开车。
“你家在哪儿？”
临河明看着窗外，默默念着路边的东西的名字，pub，树木，栏杆…浸淫娱乐圈多年，他早就习惯通过这种心理学手段来控制自己的脾气。
“下个路口放我下去就好。”
“嘭。”
该死，还是没忍住。
他用力打在后座。
“喂，你们两个给我下去，我不接酒鬼和暴力佬。”
两人被赶下车。
尤嘉欣独自走在前面，用力抱住自己，嘴唇颤抖不停。
“叮”
临河明用打火机燃起一支烟，跟在她身后。
尤嘉欣心里乱极了。他的歌《Jessica》刚刚爆红，会不会有狗仔蹲拍他？他为什么也会在这家pub，庆功宴吗？为什么他会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她坐上公交，临河明也跟着坐在她附近的位置。
她下车，临河明也跟着下车。
临河明跟着她走到一处公寓群，只见尤嘉欣停下脚步。
“唔需要继续跟住我了吧？”
她看着地上他的影子纹丝不动。
尤嘉欣咬唇，索性走进楼群。
跟到她家门口，尤嘉欣缓慢掏钥匙，“我到咗屋企了。”
她打开门 ，临河明却站在漆黑的楼道里没有动，烟蒂的火星，橘红色，在黑夜里一闪一闪。
“你，”尤嘉欣垂眸，“进来喝点东西吧，算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半晌，临河明掐灭了烟，从她身边走进屋子。
“红茶，咖啡？”尤嘉欣站在墨蓝色大理石制的流理台边，轻声问。
“白开水。”
尤嘉欣摆弄茶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她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情绪。
“你宜家独居？”
尤嘉欣关掉水龙头，将水放进加热壶里，摁下按钮，“係啊。”
她双手撑在流理台，石头的清冷和水壶的热汽，冷热交叉刺激着她的神经。
恍神间，临河明的脚步声不断贴近，他走得不紧不慢，她身上的汗毛却层层矗立起来。
“水热了。”
“我来。”她快速拿起水壶往杯子里倒，沸腾的水花一下落在扶着杯子的手背上，尤嘉欣痛呼出声。
临河明快速把水壶放到一边，拿着她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
尤嘉欣愣愣看着他的侧脸，他瘦了很多，也白了，清晰的下颌线很好看。
接近三十岁，他身上隐隐散发出成熟男人的气息。
“好点吗？”临河明抬眸看向她。
那是一张怎样的面容？
白到透明的脸上，欲语还休的杏眼噙着盈盈泪光，口红褪色的唇轻咬着。
思念，倔强，柔弱，逞强。
临河明轻抚她唇角的淤伤，忘了自己是怎样吻上那魂牵梦萦的唇。
七年了。
他去云港大学的校门口无数次。搭电车，骑车，徒步，开车。想她的时候，怨她的时候，恋爱的时候，分手的时候，工作顺利的时候，遭遇逆境的时候。
“欣欣。”
这个名字，他在心口刻了七年，午夜梦回的时候，一笔一划描摹着相思。
今晚，终于又可以再开口叫她。
“临河明…”她带着哭腔喊他的名字，本以为此生只可从媒体，从他人口中，从最遥远最冰冷的地方听到他的消息，没想到还可以再见面，再被他深深注视着，再与他亲吻。
这一刻，尤嘉欣所有当年强筑起的离开理由全部坍塌殆尽。
“我真嘅好挂住你…”
泪水控制不住溢出眼眶，视线模糊里，她拼命想看清楚他的样子，以免下次再重逢又是数年之后。
临河明想问的话很多，但此刻他只想紧紧地抱住她，亲吻她冰凉的唇。
不知何时，她只觉身上冷的不行，刚喊冷，他便覆上来抱紧她。
还是很痛，和七年前那个夜晚一样，那次之后，她再也没有与任何人有如这般亲密。
“欣欣，我爱你。”临河明嘴唇附在她耳边，声音低沉磁性，比他任何一张专辑里的声音都更加动听。
眼泪再次划过眼角，尤嘉欣侧过头去与他亲吻。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更深入地带她到美妙的梦境里。
比她曾经无数个关于他的梦境，都更美，更好。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