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玩粘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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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好大致方向后，江至就和乔飞分开了，路过一楼点餐区的时候，江至顿了顿，忍不住问：“晚上什么时候关门？”
“晚上十点。”店员微笑道。
江至点头，道谢后迅速出了门。
他想买糖葫芦吃，冬天和冰糖葫芦简直就是绝配，然而前一个月，卢荥怎么都不同意让他买。
江至悄悄点过一次外卖，结果外卖在别墅区门口就被拦下了！
卢荥跟保安说了不许地址是他别墅的外卖进门，除非他提前打电话。
非人哉！
江至一想到卢荥令人窒息的操作，就觉得折腾他还是太温柔了。
江至在街边走着，企图找到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推车，然而走了好远都没找到。
江至有些丧气，无目的地走着，打发着时间。
忽然，江至看到了一家手工店。
手工店里可以用粘土做手工，可以给模型上颜色，还可以手工做一些别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江至狠狠地心动了。
他玩过高大上的高尔夫，玩过刺激的赛车，玩过别人所想象的有钱人会玩的合法游戏。
但他从没玩过这种街边的小玩意儿。
小时候没有这样专门的店面，长辈觉得露天的环境不好，后来大一些了，他自己要维持人设，不再想玩了。
可他现在是什么呢？一个没多少钱的好久没出来逛街的小可怜罢了。
小可怜当然可以玩这种游戏了。
江至走进手工店，从粘土开始玩起。
粘土手感很棒，不会黏糊糊的粘在手上，而且颜色也很丰富。
江至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旁边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
江至坐下，却猛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想好要做什么，试了试手里的工具之后就干坐着，一时有些局促。
旁边的小孩问：“叔叔你为什么不开始做呢？”
“我不知道做什么。”江至忽略掉那声叔叔，回答他。
“做你喜欢的玩具啊！我最喜欢玩小汽车，我要做好多好多小汽车。”
小孩说了一大堆自己要做什么样的小汽车，然后道：“叔叔你要是不知道要做什么的话，那就和我一起做小汽车吧！”
江至看了眼小孩手里形状奇怪的半成品小汽车，拒绝了他：“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江至很喜欢卢荥给他买的那个奶瓶，决定做一个，他觉得会很简单。
首先，粘土不会是透明的，那就可以做一个白色的圆柱体，然后上面做一个盖子就差不多了。
江至认为这样做很简单，第一次就轻松搓出来一个圆柱体，加了一个扁扁的圆柱体盖子就当是做好了。
然而小孩却震惊道：“你做的是奶瓶吗？你这明明是个矮胖的棍子啊！”
“奶瓶得有奶嘴的，不能有盖子。”
江至沉默地打量着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只觉得越看越难看。
奶瓶一号小小的，连小拇指高都没有，粗糙极了，看做工连小孩的奇怪小汽车都不如。
江至把两团黏在一起的粘土分开，加了一些白色粘土就重新做了一个敦实的奶瓶的下半部分。
小孩抽空指点他：“要有刻度才行，不然不知道喝了多少毫升的奶。”
他很骄傲自己知道这么多：“我妈妈说了，这种没有刻度的奶瓶不适合精准喂孩子。”
精准？喂孩子还要什么精准？江至觉得自己和小孩他妈妈可能会有亿点壁。
小孩语重心长道：“就像每个人吃的米饭都是固定的克数一样，每个小孩子喝的奶也得是固定的毫升数。”
江至目瞪口呆，突然明白了小孩面前特地放的一把尺子是什么作用了。
江至艰难地搓了粗细均匀的一条黑色粘土，在小孩拿着尺子的帮助下做了几条长短一致的线条，然后又等距离地贴在奶瓶上。
好像只有上学期间做实验的时候会这么严谨了，小学的时候老师在黑板上画柱状图都没这么精细过吧。
江至感觉自己要得到灵魂的升华。
忽然，小孩拍了拍他的胳膊：“叔叔，该做数字了。”
“叔叔，这两个数字不是一样大小。”
“叔叔，你贴歪了。”
“叔叔！这里该贴五百！不是八百！叔叔你认错数字了！”
江至看着手里力气过大不小心捏成八的五，没心思反驳小孩，叹息道：“要不你来吧。”
小孩忽然把手背到身后：“不可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他骄傲地挺着胸膛：“我的小汽车就是自己做的！”
江至心想，你刚才干涉我贴横线的时候也没想到我得自己做啊。
他沉默地点了头，任劳任怨地做着自己一时脑抽想的奶瓶。
他不喜欢这个奶瓶了，等会儿重新买一个。
江至做好瓶身，刚缓一口气，就听小孩道：“叔叔，瓶子口上面得有那种花纹才能把瓶盖拧上去的。”
江至怕了：“但是瓶盖盖上去就看不到了，可以不做的。”
小孩明明想反驳他，可还是忍了忍，妥协道：“好吧，每个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我尊重你的审美。”
江至嘴角抽了抽：“谢谢你的尊重。”
小孩得了江至的感谢，高兴道：“果然妈妈说的没错，这句话特别好用。”
江至怀疑，这是他妈妈防止小孩跟别人犟才说的。
但是没关系，他妈妈说得真好。
江至见小孩开始摆弄自己的粘土了，松了一口气，给奶瓶加了一个盖，特地做了粗糙的纹路。
江至满意地看着那个瓶盖，又加了吸管上去。
小孩突然道：“你做的奶嘴不对。”
他失望地看着江至：“你压根不细心，你喝了这么久的奶了，都不记得奶嘴长什么样子。我看错你了。”
江至反驳他：“我的是这种吸管的。”
小孩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勉强道：“好吧，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江至笑笑，只觉得心累。
怪不得做父母的总觉得自己的孩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这么一对比，江予安可真好，不会这么折磨他。
可以原谅他尿自己一身的事了。
江至这时才是真的原谅了江予安。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玩粘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