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达成共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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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荥去洗漱，江至趴在江予安床边，乐呵呵道：“你咋这么会呢？”
江予安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看着他蹬腿。
卢荥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江予安狗腿的样子，一时有点郁闷：“果然是谁生的跟谁亲，这半个月以来，他哪天不是我照顾的，结果还要尿我一脸。”
江至眼珠子转了转，狡黠道：“他当然是跟你亲啊！童子尿可是好东西，你可别不识好歹。”
卢荥：“这好东西给你你要不要？”
江至此时倒是有自知之明：“我对他不好，他当然不会给我了。你就自己享受吧。”
卢荥哼了一声，特地站得直直的给江予安穿新的纸尿裤。
江至见状，又笑出来：“你站这么直干什么？好操作吗？要不蹲下来？”
卢荥倔强道：“不用，之前弯着腰给他弄，对腰不好。我从现在开始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倒是会找借口。”江至懒懒地靠在床边，看着他忙里忙外，忽然道，“你听说过奶嗝吗？”
“奶嗝？”卢荥微微瞪大双眼，“你是……喝了奶想打个奶嗝？”
卢荥抖了抖：“也许，我该告诉你一下，你出生二十八年了，不是二十八天。”
江至脸都黑了，感觉自己突如其来的好心被践踏了：“我是说，小孩子喝完奶不是还要给拍嗝吗？”
他不想再听什么奶嗝不奶嗝的了。
卢荥看了眼仿佛突然有了良心的江至，道：“我知道。”
“要是指望你哪天良心发现的话，圆圆怕是得二十八岁了才能被拍拍奶嗝。”
江至拍床垫：“说了不要再说奶嗝的事了！”
卢荥挑眉，顺从地不说了：“今晚想跟圆圆一起睡吗？”
“不想。”江至立刻拒绝。
笑话，他放着美好的夜晚不好好享受，非得自己找罪受吗？
不过话说起来，江至看着卢荥眼下的青黑明知故问：“你睡不好？”
卢荥：“对。晚上睡不好，白天忙得睡不了。”
江至幸灾乐祸道：“那可真是活该。”
卢荥一脸沧桑：“可不就是活该吗？我现在是真的后悔。”
卢荥叹气：“你什么时候睡？圆圆现在先跟着你还是直接跟我走？”
江予安吃过了，尿过了，短时间应该不会哭。
于是江至道：“先跟着我吧，什么时候我要睡了再叫你。”
卢荥应了一声，去书房工作了。
作为一个心狠手辣的霸总，他从不认为996是什么人神共愤的上班时间，甚至觉得至少897才配得上他高贵的霸总身份。
然而自从江予安出生后，他不得不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剩下的时间不是在照顾大人小孩，就是在处理着一天天堆积起来的文件。
在医院的时候，半夜走廊里的长椅就是他的书桌，本来感觉够艰苦的了，卢荥还自我感动了一把。
结果第二天就被对面病房的人找上了门：“你半夜在外面哗啦啦地翻书我睡不好。”
OK，卢荥从此连长椅都没了，只能窝在楼梯间艰难办公，有的时候太累了，就直接在那里睡着了。
卢荥一边往书房走，一边觉得出院了就是幸福。
他晚上都不用应付突然暴起的江至了呢！
卢荥自我说服，立马投入到无限的工作中。
“今天开一个线上会议，限你们五分钟之内做好准备，争取半小时之内开完会。”卢荥冷漠地在工作群里发通知，不管手机的另一边怎么兵荒马乱。
就这五分钟之内，卢荥还抓紧时间给自己倒了两保温杯的水。
不提卢荥怎么丧心病狂地压榨自己和员工，江至倒是清闲得很。
“江予安，你爸不让我叫你小破孩，你怎么看？”江至一只手虚虚握拳，放在江予安嘴边当话筒采访他。
江予安不会回答，无意义地叫着，江至不需要听懂，自顾自往下说：“你不哭就是答应了。”
说完，江至无聊地撇撇嘴：“你不好玩了。”
自从决定和江予安进行由江至定义的和平共处之后，江至有些束手束脚。
此时他觉得无聊了，只能重新翻找着卢荥给江予安买的衣服。
“你这衣服还怪好看的。”
江至扒拉出来一件浅蓝色的连体衣，在江予安身上比划了一下，就想往他身上套。
江予安乖乖地让江至摆弄着自己的身体，穿完衣服又被拍了照片。
之后，江至觉得今日份父爱到此为止了，立马翻脸不管他了。
江予安早就不对江至的爱抱太大的希望，此时见江至不再折腾自己还松了一口气。
江至手上没数，也是第一次给别人穿衣服，有时候没把江予安的胳膊腿摆正，当然穿不进去，但江至现在还没那个意识，只以为是江予安乱动才穿不进去。于是更用力地把江予安往衣服里塞。
后来好不容易穿上，江予安觉得自己都热了一身的汗。
但他说不出口，江至也不管他了，只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等待自然凉。
慢慢的，等江至刷了好一会儿短视频，再看江予安的时候，江予安早就睡着了。
江至伸个懒腰，大大咧咧地给卢荥打电话：“过来把你崽子抱走。”
卢荥正开第二场会呢，突然接到了电话，只能匆忙叫停会议，把江予安的婴儿床推到书房的一角，然后接着开会。
江予安睡眠质量很好，至少正常说话是吵不醒的。
卢荥觉得他简直是个小天使。
但小天使今天晚上醒了四次！
卢荥第二天推着婴儿床来江至卧室的时候，眼下的黑眼圈明显又重了一点。
江至纳闷：“你昨晚没休息好吗？我特地没早把江予安给你。”
卢荥顿了顿，认真地看着江至：“我认为，小孩子的作息时间需要与大人同步。”
“例如？”
“例如，晚上睡觉之前，不要让他睡太久。”
江至无所谓道：“行啊，反正是你管他，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江至实在有些好奇：“他昨晚醒了很久吗？”
“对，四次。每一次都很久才睡着。”
卢荥罕见的有些生无可恋：“再这么熬下去，真的，江至，你孩子就真是单亲家庭的了。”
江至笑出声：“那也由不得我啊。”
卢荥自然知道这点，只是还抱着渺茫的希望：“你可不可以……发发善心？”
“嗯？”
“哪天心情好的时候晚上照顾圆圆一下吧，我实在是很久都没睡好了。”
卢荥有些崩溃：“你见过凌晨两点的夜空吗？你知道一个人连续半个月只睡四五个小时有多么崩溃吗？”
“江至，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实在熬不住了。”
江至不为所动：“那也是你自找的。”
卢荥咬牙：“那我就找保姆！”
“你敢！”
卢荥冷静道：“保姆只是晚上来照顾圆圆，她和圆圆晚上住一楼，白天就走，不会发现你的。”
“那也有风险。”
卢荥忍不住了：“那也不能把我熬死吧！”
江至只是冷漠地看着他，心想，他本来就是要折腾卢荥的，哪在意他熬不熬得住。
卢荥见走感情牌走不通，开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你答应晚上保姆来照顾圆圆，我就每个月给你一笔钱。”
“多少？”江至终于正视了卢荥的诉求。
“你倒是无利不起早。”
“一个月……一万吧。”卢荥有点舍不得，要他养着江至就算了，还得给钱！简直过分！
江至冷笑：“那你还是自己熬着吧。一个月一万，你的睡眠只值这点钱？”
“三万。”
“不行，三百万。”江至狮子大开口。
卢荥气笑了：“一个月三百万，一年三千六百万。”
“江至，这些钱都够做点什么了，你当我扶贫呢？扶你东山再起，图个从龙之功？”
江至不在意他的讥讽，耸耸肩：“那就随便你呗。”
卢荥：“那晚上你就跟你儿子过去吧！”
江至再怎么没常识，也知道半夜的小孩不好照顾：“他是你儿子。”
卢荥面无表情：“不，是你的儿子。”
“不，就是你的儿子！”
……
江至和卢荥推拉了几次，没耐心了：“一百万！”
“一年一百万！成交！”卢荥急忙道，生怕自己说完了被江至加了价。
他值钱，但江至不值得。
江至不同意：“我肯定住不了一年，我不同意，必须一个月一百万！”
“你可以住一年！”卢荥迅速道，说完才在江至震惊的表情中补充，“你要出去工作，孩子我可以给你照顾一年，还可以同时照顾你。”
“划算吧？不然你带着孩子，工作不好的。”
卢荥很有把握，江至再从事的行业跟他基本是没有竞争的，就算放他出去又有什么。
但一个月一百万，卢荥不干。
江至眨眨眼，同意了：“那就一年给我一百万，这期间你得照顾好江予安和我，不能苛待，得按正经有钱人养父子俩的价钱照顾。”
卢荥爽快地答应了，单身了三十年的他还不知道照顾一个家庭有多么费钱费心。
两个人都很满意。
达成共识之后，卢荥感觉自己的未来一片光明，于是温柔道：“早上想吃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达成共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