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十六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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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他看看沾满鲜血、紧握着的手，然后缓缓张开。他手中握着的，并不是一颗跳动的心脏，而是一片散发出七彩光晕的白色羽毛，那光转瞬间照亮整个地表。
“……唔……”加百列痛苦得说不出话来，不断地发出粗重的呼吸。
而撒旦叶看着手上那美丽的羽毛，喘了一口气，摇着头说道：“传言……果然是真的！这片羽毛……正是创世神离开前所遗留下来的羽毛，也是你力量的来源……”
加百列没有说话，海水蓝的双眸散发出温润如玉的光泽，“我以我之名……”在奄奄一息的状态下，原本清润的嗓音变得暗哑，“我以我之名……束缚你——沙卡利曼耶尔……束缚你……无法碰触……创世纪之秘……”
“我以我之名……束缚你……没有生……没有死……不知永恒……”
随着加百列口里传讯的咒文，撒旦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笼罩下来，无形的气旋围绕着他、钳制着他，不只是行动，就连他的意识也无法揣想地被控制……
“……我以我之名……束缚你……别离开我……”
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幸福？他们的定义又是什么？
我想，幸福的定义对不同的人来说，也是不同的。
尔之砒霜，吾之蜜糖，只要自己觉得幸福的话，即使在外人看来无比悲伤凄凉痛苦的地狱，对当事人来说却犹如平静安详的天堂。
幸福与否，除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外人是不容质疑、不容辩驳的！
回声浑浑噩噩地冲出来，看似迷迷糊糊，但却仿佛有着一个特定的目的地，所以在岔道上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其中一个方向，抱着小猫咪急急忙忙地赶过去。沿路零星的低级恶魔都让尾随而来的休利耶尔给收拾了，所以一路上来说也算是平安无阻的。
然后，在那个花坛大厅上，回声看到了狼狈地倒在地上，一脸血迹脸色惨白金发凌乱又失去光泽变成暗哑颜色的加百列。回声丢下一直不离手的小猫咪索西特，快步走到加百利面前。“加百利，抱歉，我来晚了。”回声掏出口袋中的干净手帕，拭擦着加百列脸色的血污。
“嗨……回声……我输了……输得好惨……”加百列睁开眼睛，看着回声悲伤的脸庞，想要伸手去摸摸回声的脸，但手指刚动了下，就无力地垂下。“回声，我快要离开了，以后，不能再见面了那！抱歉，不能再做你的守护天使了。”
眼泪模糊了眼眶，划过脸颊，滴落到加百列苍白的脸上。“天使是没有眼泪的，所以，我来替你哭！”回声趴在加百列身上，嘴唇轻触那没有血色的双唇，“呐，加百列，我爱你如同爱我自己，所以，胜负还未能下定论，我会替你，完成你的心愿！”
“再见，加百利，愿你能回到主的身边，直到永远，永远！”回声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凑在加百利耳边低诉。
没有说再见，却总觉得会再见。
如今说了再见，反知道是不会再见了。
脑海中突然低回想起以前的一段对话：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位极美的神喔！神有着最最美丽的容貌，有着最最丰富的学识，有着最最高贵的气质，有着最最强大的力量，他创造了很多可爱的小天使……
可惜，并不是所有的天使都能见到神，而什么，也从来不会走出帘幕。天使们只能从隐隐约约的帘幕中，沐浴着神的光辉与关怀。因此，神非常非常的寂寞，所以，神所创造的天使都是双生的！
神的本意是好的，他希望自己创造的天使都充满欢笑，所以天使不会哭泣也不会有眼泪，但是，神并没有发现，其实所谓的双生子，也正正是天使们寂寞的真正原因……
呐，加百列，既然这是你的愿望，那么我来替你完成吧！回声微笑地看着散失与天地间化成光点的加百列，捡起了创世神所留下来的七彩羽毛，这也正是加百列力量的本源。
靠近站在一旁面上看不出神色的加百利的双生子，现在的堕落天使撒旦叶，回声冷静地对他说，“你最想得到的创世纪之秘就在我身上，这段日子，相比你也仔细检查过天使回声了，没有发现对么？那秘密其实就在我身上那，就连暗之梦天使都查探不到的秘密，现在，我来告诉你好不好？这可是加百列的遗愿那！”
回声镇静地微笑，和在休利耶尔面前那副疯魔般的样子相比，此刻的回声简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但看间过回声刚才换了个人似的休利耶尔，却惊魂不定地看着眼前这个镇定异常的回声，张口欲言却又不知怎么开口阻止。
回声趴在撒旦叶身上，轻声附耳地对着撒旦叶低语：“呐，创世纪之秘即使在我身上，但可惜你永远也不能碰触，别忘了加百利临死前的誓言。加百列损落了，所以，你很快就会陪着他了。”
啪的一声，回声被撒旦叶一章击飞，滚落到地面上。回声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就在刚才接近撒旦叶的时候，回声悄悄地把加百利留下来的七彩羽毛给融入撒旦叶的心脏。回声虽然是人类的身体，但七彩羽毛却是创世神所留下的好东西，所以只能强烈的意念的话，就可以激发出七彩羽毛的部分能力，融入另一个天使的身体当然也不在话下，而回声刚才有目的地靠近，只是为了更好地施为。
“咳——”回声咳出一口鲜血，呐，加百列，其实你并没有全输，当然，撒旦叶也不会全赢！那片七彩羽毛融入撒旦叶的体内，日后，只要他一看到白色，就像想起加百利，心脏相对的也会抽搐似的疼痛，这就是，回声拼上自身，也要在撒旦叶身上留下的伤口。
呵呵，加百利，这次，他再也无法忘记你了！双生天使能带给对方的，永远只有死亡。即使他不如你爱他一般的爱你，但是，在他心底刻上你的名字，你的音容笑貌，你的一切一切，让他永远永远都忘记不了你，就这样，你没有输，他也不会赢，这次，大概就是所谓的平手了。
回声眼前一阵发黑，耳边嗡嗡地响起休利耶尔焦急的呼唤声，但此刻的回声已经听不清楚了，人类的脆弱的身体不足以承受堕天使用力的一击，回声现在的情况实在太过糟糕了。就连现在小猫咪索西特变成了火焰之王和撒旦叶对战，回声也关注不了了。
头痛欲裂，传说，人在临终之前，脑海里会像放电影一样的回顾着这一生所发生的印象深刻的事件，回声苦笑，看来传说也未必不是真实，不然自己所看到的，又是什么？！
暗色的天空，破烂的建筑，少年手捧一束巨大的水晶蔷薇，多达数千的花朵含苞待放，花瓣上还残留着清晨的露水，用洁白高雅的包装纸给扎起来，配上少年那清艳绝俗不存在于世间的美丽，光是看一眼就会溺弊于其中的幽深又深邃的双眸，此情此景让人熏然迷醉。
“好久不见了呢，离家的小猫咪。”少年脸上露出宠溺的微笑，双手把巨大的水晶蔷薇花束递上。
沉默，少女并没有结过花束，冷然的双眸紧盯着少年的一举一动。面对少女像见到陌生人般的冷淡，少年好脾气地微笑，展现出一种不以为然的宽宏大量，上千朵的水晶蔷薇分量绝对不轻，但少年单手拿着却仿佛手中那巨大的花束只有薄纸般的重量，行动完全不受花束的阻碍。
敛眉，低头，修长苍白又漂亮得不可思议的手指在花束中轻柔地抚过，黑暗而又幽深到了极致的双眸紧紧地盯住少女的脸庞，暧昧的氛围迅速地弥漫在两人之间，仿佛少年手指抚过的不是纯洁晶莹的花朵，而是少女那张比水晶蔷薇还要纯粹透明的脸蛋。修长的手指最终落到某处，抽出朵盛开的水晶蔷薇，指尖微微一划，折断过长的绿色枝条，最后轻轻地插/进少女的发间，满意地看着眼前鲜花与少女的完美组合。
风起，无声又迅速地滑过花束，也阻挡了少年接下来的动作。风刃所到之处，娇艳欲滴的水晶蔷薇被温柔地切割成细碎的花瓣，枝叶瞬间分离，羸弱的花瓣随风飘舞，层层叠叠，摇摇曳曳，轻轻盈盈，在两人之间不断地飘舞。
眼眸瞬间转化为血红的色泽，原本及肩的黑发不断的伸长滑落，长及小腿的发尾随风摆动，轻轻地摩挲着光洁细腻的小腿，肤色变得更加的苍白细致，原本刻意收敛起来的迷惑人心的气质也不再压抑，刚才看着只能算是清秀佳人的小优现在带着和少年那般同出一辙的致命吸引力，一眼望去，就能看出两人间似是而非的相近之处。
“好久不见那，枢哥哥！”风起，落花在两人间盘旋飞舞，不断不断的飘洒着，张狂又霸道的少年，遗世独立的少女，风中飞舞的蔷薇花瓣，末世景象般的背景，形成一幅精致夺目的绝世名画。
……
“恨，我恨啊，我好恨！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母亲大人不是我杀的！”眼泪滑落，玖兰优姬有点气急败坏的说道。
总共有多久了？自从那个大雪纷飞的晚上，我被丢下独自一人徘徊在旷野之中时，一直到现在，足足有十年了。我一直一直躲在这个身体的深处看着你们的一举一动，看着她的好不知情，看着你们之间的相处，看着她独自的努力，看着你们的一切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对于现在已经得偿所愿的你来说，我就是那被利用完毕后连回收都懒得处理而丢在一旁的垃圾了么？”玖兰优姬继续质问道。
……
“枢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我没有错啊，难道以前所有快乐的日子，那些关怀爱护都是假的么？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泪珠一滴一滴滴落下，划过嘴角，慎入发间，消失不见。
“抱歉，优姬！”枢淡淡地望着泪流满面的女孩，满满是内疚与抱歉。
……
红色的血、黑色的天空、甜蜜的笑靥、含泪的双眸、崩坏的建筑、破碎的心灵、爆发的思念、沉积的怨恨，所有一切的一切，莫名交错又各自排斥般的堆积在一起，令人卑微又癫狂，令人痛恨又痴迷，令人求生而无望，令人求死却不能！
想起昏迷前的混乱，想起那场毫无意义的争斗，想起女孩为了一个答案而飞蛾扑火不顾一切，原本，原本她可以好好的活着的那，只是为了那个一个答案，只是为了那么一丁点不切实际的希望，只是为了印证心中的一些想法而已，就付出永远灰飞烟灭的代价，值得么？
值得么，值得么，无奈轻叹，其实值得不值得，又哪里是别人能够评价的？又或者，能够死在最亲爱的哥哥手中，是女孩一直以来的愿望也说不定。
你分得清信仰和野望的区别吗？那份执念是只存在于镜子里的美丽花朵，前者默默地注视并守护；而后者努力摘取，直至被镜子碎片划得鲜血淋漓。
加百列的做法，优姬的做法，虽然惨烈，虽然痛苦，但如果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话，旁人并没有质疑的资格！所谓的执着、所谓的执念、所谓的情感、所谓的态度、所谓的一切……
头已经不痛了，而回声，不，应该说是小优，在濒临死亡的情况下，又再次的恢复了穿越时空反噬后失去的记忆，那些个，让小优无可奈何又无法面对的、惨痛的记忆！
白光消失，小优这下子明白了，原来回声的灵魂并没有消散，只是自己的灵魂在强行通过时空隧道时有了很大的损耗，才会察觉不到回声灵魂的存在。以往所展现出来的性格，也大多以回声的的灵魂为主，如果没有这次死亡的刺激，小优的灵魂可能就永远也恢复不过来了。
但是，小优宁愿永远也想不起过往的那些记忆，那些悲伤的事情，那些执拗的情感，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承认吧，到了这个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两人间姑且不论感情，但关于血缘的牵绊，却是绝对的！所以，在生命快要完结的最后一刻，小优终于清醒地认识到，彼此间的那种强烈的牵绊，这种牵绊无关爱恨，无关其他，但却真实又确切地存在着！所以，哥哥，小优开始想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十六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