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飘雪》孤独的等待者

5、小白

　　“好可爱的小狗啊。”莫若一看见小动物就童心泛滥，“妈妈，我想买一只。”“好啊，你先挑着，妈妈去买点东西。”莫优优温柔地道，“别乱跑哦，妈妈一会就回来。”“嗯！”莫若蹲下来挑小狗，莫优优到对面去买东西。“这只狗好小好可爱啊，”莫若抓出一只黑色的小狗开心地道，“我就要这个。”“看来我们的缘分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啊，连看上的东西都一样。”一只大手从后面将小狗抓了过去，“老板，这只狗我买了。”“是我先看到的。”莫若抬起头可怜兮兮地道，“你怎么能抢我的东西呢。”“谁叫你将奶茶泼在我身上的？就许你赶时间将我撞到臭水沟里，”恶魔的微笑带着几分轻佻的戏弄，抓着小狗的左手在莫若面前晃了晃，“就不许我买小狗？”“小妹妹，这里还有很多啊，”老板一边收钱一边安慰她，“你看看，都很可爱的。”“讨厌的家伙！”莫若抓起一只雪白的小狗看了看，马上开心地笑了，“老板，我要这只。”“什么人养什么狗，大白痴养一只小白痴，蛮般配的哦！”恶魔露出一拍雪白的牙齿，用小狗的前爪去挠她的头，“乖啊，哥哥会想大白的。”“恶魔，就会欺负人。”莫若瞪了他一眼，“最好你的小黑咬你。”“最好你的小白买回去就死掉。”恶魔就是恶魔，说出的话都带着毒性，“要不然就在你床上拉屎，臭死你。”“你怎么能这样诅咒我的小白呢，”莫若气愤地道，“就算我们有仇你也不该这样，它多无辜啊。”“我才懒得跟你这大白说话呢，”恶魔抱着小黑狗高兴地走了，临走前还向她挥手，“大白，记得小心你的小白哦，真的会拉屎的哦。”“过分的家伙。”莫若心里还是有点生气，“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小妹妹，你同学啊？”老板慈祥地笑着，“很帅哦！”“才不是呢，”莫若天真地笑了，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坏的同学呢。”“我看他挺喜欢你的。”老板一边逗着那些小狗一边笑，“男孩子都这样，明明喜欢就是不直接说出来，非得惹人家小女生生气才开心。”“妈妈你看，”莫优优还没过来，莫若就献宝地将小狗举了起来，“很可爱吧？”“当然了，莫莫选的永远是最可爱的。”莫优优爱怜地摸摸她的头，温柔地问，“刚才那个帅气的男孩子是你朋友阿？”“不是，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莫若还沉浸在小狗带来的幸福中，小红嘴一张一合的，像只淘气的小松鼠，“长得帅有什么用，和哥哥一样，老是骂我是笨蛋。”“傻孩子，哥哥只是吓唬你而已，”莫优优拉着她就像拉着一只迷途的羔羊，生怕会走丢，“只要你跟哥哥好好相处，哥哥一定会喜欢你的。”“他才不会呢，”一提到岑然莫若心里就来气，“上次他还当着很多男生的面嘲笑我，这样的坏哥哥我才不要呢。”“怎么会呢，哥哥只是有点淘气，想逗你玩而已，”莫优优和蔼地道，“哥哥是这个世上最善良的哥哥，一定会很爱莫莫的。”“我陈毅哥哥才是，他从来不骂我还带我去玩，”一想到陈毅莫若就开始犯傻，“要是以后我的男朋友像他那样就好了。”“傻孩子，那是亦舒的男朋友，”莫优优知道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由得笑了，“以后他可就是你姐夫了，你不喜欢吗？”“喜欢阿！”莫若将小狗抱得更紧了，对着小狗说起傻话来，“小白，你也喜欢是不是？我就知道，那么好的哥哥小白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哥哥，我们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岑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抱着小狗的莫若马上兴奋地跑过去：“我买的小狗，可爱吧？”“拿开！”岑然没好气地道，“谁允许你在家养动物的，马上扔掉。”“我才不扔呢，”莫若小孩子气又犯了，才不理会呢，“看见人家有可爱的宠物就只会妒忌，我又没说以后不跟你玩。”“谁要跟你这种白痴玩？”众人眼中的岑然是个十全十美的王子，可是在莫若面前就会原形毕露，“叫你扔掉听见没有？”“不要！这是我家，我就是喜欢，你管不着。”任性是女孩子的天性，莫若才不会向任何人屈服呢，心疼地对小狗道，“好了，别蹬了，我就放你下来。”小狗一着地就满屋子地乱跑，毛茸茸的身子可爱极了，岑然狠狠瞪了她一眼：“最好不要让它跑到我房里去，否则我将它从阳台扔下去。”“你是哥哥，怎么能那么狠心呢，”莫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遥控器，“我要看电视剧。”“你想死是不是？”岑然完全不顾莫优优的存在，直接扑上去跟她抢，她死死抓着不肯放手，还大声叫：“妈妈，救命啊，哥哥要杀我。”“你再叫，信不信我揍你？”胳膊终究是拗不过大腿的，弱小的莫若哪里是高大的岑然的对手，被抢了遥控器的莫若很是不满：“你自己不是有电脑吗，干嘛要跟我抢。”“我就不给你看，怎么了？”岑然得意地笑了，“你妈妈不是也有电脑吗，为什么你自己不到上面去看？”“我就不到上面去，我就要看电视。”莫若亮出小白牙强硬地道，“你要是不给我就去开你的电脑。”“不怕死你就试试，”岑然才不会受她的威胁呢，谅她也没这个胆，就只会在这里装模作样，“我还从来没有打过女孩子呢。”“我又不是女孩子，”白痴果然是天生的，说话从来不经过大脑，“你以为就你会打吗，我也会的，我小时候也是打过架的。”“是吗？我们比试比试，看看到底是谁比较厉害，怎么样？”岑然挑衅地道，“打女生哪有打笨蛋有趣，哦？”“等我爸爸回来你就死定了。”莫若果然是莫若，虽然笨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只好乖乖地呆在一边生闷气。“怎么，不服气啊？”岑然翘着二郎腿嚣张地笑起来，“有本事你抢啊，抢赢了我给你。”“你自己说得。”机会来了，刚才还蔫蔫的小白兔顷刻间变成了凶猛的小老虎，完全不顾淑女形象的莫若闪电般扑了上去，目标不是抢遥控而是掐脖子，岑然从来没跟任何一个女孩子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一下子就懵了，整个人像被魔鬼缠上一样，顾不得手中的遥控器，只想早点甩开她，慌乱中遥控器砸到莫若头上去了，“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连电池都飞出来了，好不容易甩掉章鱼一样可怕的莫若，岑然终于松了半口气，整张脸憋得跟火烧似的，很不自然地扔下一句“神经病”就上楼去了。“是你自己说的，又没说不能掐脖子。”莫若摸摸红肿的额头，疼得直咬牙，“怎么能砸人家的头呢，本来就已经很笨了，要是被砸坏了怎么办啊？”
　　“你怎么跟哥哥抢电视看呢？”莫优优从厨房里走出来，“哥哥要准备考试了，没时间看电视，你就让哥哥一下不行吗？”“是哥哥跟我抢的，”莫若死不认账，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委屈，“他都要考试了还跟我抢电视看，哪有这样当人家哥哥的？”“好啦，去叫哥哥下来吃饭。”莫优优摸摸她的头，“还疼吗？”“疼！”莫若站起来，慢吞吞地往楼上走去，还没到就叫起来，“哥哥，妈妈叫你下来吃饭。”“吵什么吵，”岑然还在生气，“要吃不会自己吃啊！”“不吃就算了！”岑然话刚落莫若转身就跑下去了，满心欢喜地对莫优优道，“坏哥哥不吃我就多吃点，一点都不给他留。”“谁说我不吃的？”门突然开了，岑然一脸不爽地走下来，“就是倒来喂猪也不给你吃。”“你别太过分啊，我警告你！”小霸王的本色又出来了，“爸爸就快回来了，有本事你再欺负我试试。”“欺负你我还用不着看别人的脸色，”岑然鄙夷地道，“就会在这狐假虎威，有本事就别老是拿别人当招牌，凭实力说话。”“吓唬人而已，我干嘛要那么卖力啊？”莫若自满地道，“反正爸爸会帮我。”“白痴，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吃饭！”岑然简直要被她气死了，也只有莫优优这种儿童作家才养得出这种弱智的女儿，“有其母必有其女。”
　　“我去接一下电话。”莫优优刚站起来莫若就朝岑然抛白眼，岑然趁她不注意之际抢了她碗里的鸡腿，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咬了一口，然后露出雪白的牙齿狡黠地笑了：“有本事你抢回去啊？”“我才不吃你吃过的呢。”莫若有志气地道，“你的牙齿那么毒，万一有狂犬病怎么办啊？”“我出去一下，”莫优优提了手提包就走，“爸爸一会就回来。”“妈妈，小心点。”莫若嘴里还含着一块肉，说话的声音带着一点婴儿的娇气，岑然实在看不下去了：“吃东西不准说话，没教养的家伙，一点礼貌都不懂。”“你偷我鸡腿的时候就很有礼貌了吗？”莫若不服气地道，“我才不跟你吵呢，降低我的品味。”
　　“洗碗。”一吃完饭岑然就闪人，莫若不干：“你是哥哥。”“你是女孩子，女孩子不干家务用来吃饭啊？”岑然野蛮地道，一把抓住想溜的莫若，“不许走。”“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女孩子了？我从来就不是女孩子，谁让你故意将保姆辞掉啊，”莫若一根筋的毛病又犯了，那张美丽的桃花脸一扭，神气地道，“我妈妈又没有说我一定要洗碗。”“拿着。”岑然干脆将碗塞到她手上去，“给我老实点。”话还没说完，“哐”的一声，好好的瓷碗掉在地上打碎了，莫若心疼地道：“你干嘛把碗塞到我手上啊？”“好啊，以后要是不想洗碗就一直摔，我们家的碗多得是。”岑然咬着牙根道，“没用的东西。”“怎么了？”岑进刚好回来，看见地上的碎片就问岑然，“你怎么欺负妹妹啊？”“哥哥要我洗碗，我不肯，把碗打碎了。”莫若低着头不敢看岑进，“我不是故意的。”“好啦，以后小心点就是了。”岑进摸摸莫若的头和蔼地问，“有没有受伤啊？”“没有。”莫若稍稍抬起头偷看岑进，“爸爸你别生气好吗？”“爸爸怎么会生莫莫的气呢？”岑进爱怜地看着一直愧疚的莫若，“没事了，”扭头对岑然道，“你去拿工具打扫一下。”“我就知道是这样。”岑然转身就走，“只要是那个女人带来的永远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