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浅语》森莨茗

2、烈火中的重逢

　　“快让开，快让开”医院门诊大厅里安静的环境被一阵嘈杂声打破。
　　“咚咚，咚咚……”一名护士急匆匆的敲响急诊科室的门“春野医生，前街大道发生一起车祸，病人已经送到。”
　　“患者的基本情况呢？”樱赶忙放下手中的笔，跟了出去，顺手将披散下的粉发拢齐扎好。
　　“患者原田储，44岁，半小时前发生车祸，初步诊断为失血性休克、蛛网膜下腔出血、头皮裂伤、鼻骨骨折、舌裂伤、多发肋骨骨折，右侧血气胸、纵隔积气、皮下气肿、脾破裂、右下肢胫腓骨骨折……”
　　樱一边听着汇报，一边迅速穿戴“进手术室，准备手术。”
　　随着大门的关闭，手术室的红灯亮起，喧闹渐渐归于平静。但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刚刚，一阵黑影迅速掠过，接着又不知所踪。
　　与医院的沉闷不同，此时的木叶消防队气氛十分轻松。
　　“水月，你个白痴。刚刚训练的时候，拿个水枪都拿不住，滋了我一身水。”一红发女子擦着头发，向身旁的白发男子使劲地挥了几拳。
　　被称为水月的男子也不恼，捂着“伤处”冲女子笑了笑，露出自己标志性的虎牙“香磷，那不是我的问题，那是水管的问题。可能水管觉得你比较傻，专门欺负你呗，哈哈哈……”说罢，还摇了摇脑袋。
　　“重吾，你说呢？”无视暴怒的香磷，水月将目光转向了坐在旁边一声不吭地擦车的高大男人。
　　重吾抬了抬头，一脸认真“如果佐助这么觉得，那我也这么觉得。”
　　“不是吧，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吗，用得着事事参考佐助的意见吗？”
　　“嗯，用得着。”
　　好吧，不跟这个老实巴交的家伙计较。水月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他抬眼看了看坐在一边的俊美男子，感受到他那股冷然的气场，随即放弃了上前攀谈的想法。
　　男子面容清秀，墨黑的头发掩盖了他凌厉的目光，右手搭在腿上，有节奏地轻敲着。目光放远，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蓝色的作训服上还有着些许灰尘，与刚刚训练时留下的褶皱。
　　香磷盯着佐助，满脑都是宇智波队长帅气的身姿与冷峻的面容，而佐助对其毫无反应。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警铃响起，佐助才收回沉思的心绪。
　　“二级火情，第一小队，第二小队，后备队准备出警。”随着佐助一声令下，水月等人迅速换上防护服，登车出发。16辆消防车，一同开启车顶上的警笛，从消防队疾驰而出。
　　“香磷，报告基本情况。”佐助坐定后，便向香磷询问起现场的情况。即使现在情况紧急，他仍然保持着应有的镇定。
　　“是。火灾发生地点为木叶医院的门诊大楼，火灾原因尚且不明。据目击者回应，火势已经扩散至整座大楼。大部分人员已在疏散下有序撤离，人员伤亡不明，具体情况还需要去现场进行确认。”
　　话毕，车上的人都沉默了，只有响亮的警笛声回荡在耳畔。医院是治疗伤患，大量人群聚集的场所，火势蔓延至整栋楼，情况可谓是十分严峻了。是偶然发生？还是蓄谋已久？如果是后者，那么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毕竟木叶医院……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佐助脸上的灰暗又加深了一层。
　　木叶医院门诊楼火势滔天，巨大的火舌像活了一般舔舐着四周，橙黄色的光亮映射在地，与远在天边的夕阳遥相辉映。浓烟滚滚升起，刺鼻的味道呛得咳嗽不止。人们陆陆续续地从大门逃出，集中在稍远处的广场；各个科室的负责人在对照名单，核对人数。
　　下车后，佐助迅速对下属发布指令，开展救援：水月带领第一小队负责从下往上进行灭火工作；佐助、重吾负责带领第二小队进入火场搜索滞留人员；香磷负责带领后备队辅助信息统计筛查与伤者的安置工作。
　　樱刚刚从急诊室做完手术出来，便感受到大楼内过高的温度与扑面而来刺鼻的烟味。火光照射在玻璃上，反射出摇曳的身姿。樱急忙奔往各科室，查看是否有滞留人员。一名消防员从旁拦住她“请从大门出去，这里很危险。”“好……”樱刚准备转身离去，电话铃响起。看见是竹惠的名字，樱直接接听，急促的声音穿过手机向对面传达着急切的心情：“竹惠，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静默“竹惠？有在听吗？”，接着一个电子音响起“春野医生，不，我该叫你白束吧。”
　　听到“白束”二字，樱神情一顿，呼吸略微慌乱起来，但很快被她平复下去。四周的救援声似乎都在她严肃的神情中，压了下去。边向外走，边再次看了看来电人的姓名，冷声道：“你是谁，有什么目的，竹惠呢？”
　　“白束小姐，你这么多问题，叫我先回答哪一个好呢？我是谁你就不必知道了，竹惠小姐现在就在我手上，想找她的话，就来5楼的储物间吧。”
　　没等樱接着问下去，电话就挂断了。“该死。”樱放下手机，急忙向楼梯口跑去。“哎，不能上去，危险。”一旁的消防员欲拉住急匆匆的樱，却抓了空。
　　这个人身份不简单，知道我是白束，莫非是冲着【X】来的？那么这此事故就不能单单判定普通失火了。【X】的机密程度过高，不能泄露，但也不能连累其他人。樱拿着自己的白大褂在二楼的洗水池浸湿披在身上，再从柜子下拿出一条毛巾，打湿捂住口，继续沿着楼梯俯身上行。
　　这名消防员按响对讲机急切的向队长汇报“报告队长，刚有一名粉发女子，不听劝阻逆行上楼。”
　　“你说什么，粉发？上楼？”身在4楼巡查的佐助听此，停住了脚步。双手用力地握着对讲机“去哪了知道吗？”
　　“不清楚，隐约听见好像是5楼。”
　　“了解，你们继续负责的搜索，我负责上楼救援。”放下对讲机，佐助迅速动身向楼梯口奔去。奈何，医院每层的布局都十分错杂，不熟悉路线的佐助已经碰了几回壁。“樱……”纵使冷静如他，此刻也出现了慌乱。
　　5楼的火势也十分的凶猛，浓烟四起，火光四射。樱来到门紧闭着的储物间前，用手试探性地感受了一下门的温度，确认安全后，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目光环视四周，缓缓踏步进入。樱并没有发现陌生来电者与竹惠的踪迹，只有高高垒起的箱子，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精味。
　　暗道一声“不好”，樱迅速关门，向楼下退去。空气中的火星子与酒精分子交织在一起，随即碰撞，爆炸接踵而至。热浪与冲击波以极快的速度向外扩散，樱在五楼通向四楼的半层处遭受波及。几乎是第一时间，双臂包头，身体蜷曲，却仍然阻止不了向下坠去。额头猛磕地面，鲜血缓缓从额角渗出。意识在震荡中渐渐混沌，逐渐陷入黑暗，在闭眼前的最后一刻，樱似乎见到了三年里日思夜想的身影“佐助君，是你吗？”来人没来得及回答，樱就昏死过去。
　　佐助扶起昏过去的樱，轻靠在怀中，拿起对讲机，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人已找到，准备撤离，完毕。”佐助将怀里的人儿打横抱起，微微转动其面庞至自己的胸膛，减少倾入其体内的浓烟。
　　“樱，坚持住。”像是唤醒失去意识的人，也像是安定失控的自己。避开火焰的侵袭，向楼下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