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师）云栽》易冷子

21、血瞳 [目标20-22]

　　最近重新出现的梦境。
　　三途川的景色。曼珠沙华肆意的盛放，死亡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是缓和了八年又重回脑海的梦魇。

　　而所有的感受可以浓缩为——
　　——他回来了。

　　那是一双异色的瞳。
　　从他们签下轮回契约的时候，就如此。
　　他的左眸是蓝色，右瞳却是血红，血色之上显现出黑色的文字。可以从“一”跳转至“六”的文字。那六个数字，代表了他在六道轮回中习得的能力。
　　但原本的他并不该是如此，属于他的，应该是同色的蓝眸。
　　而她，原本和现在他一样拥有异色的瞳仁。右眼是罕见的麒麟灰色，而左眸，却应该是同他一样的血色。
　　在轮回的尽头和他签订契约的时候，她的名已不是Argento。黑色的眸变为异色，仍是银色的发。那是她成为Argento之前的样子。名为“止”。
　　因和他的契约，属于她的能力被封存，血色的轮回之眼转移至他的右眸，并印上代表了契约的文字。于是原本唤出的火炎从晶莹的纯白变为麒麟灰色，混沌之炎，远远不及原本的力量。

　　和其他七个属性不同，虹的属性波动另分为三种。
　　复杂的白色呈火焰形态的里魂之炎，七色混合呈光团形态的虹光之炎，以及纯净黑色呈光圈形态的堕落之炎。
　　她拥有两种虹的波动，里魂之炎和虹光之炎。只是在契约签订之后原本的里魂之炎被封印住，变异成为混沌之炎。
　　另外仅有的两个拥有虹属性波动的人，一个是她的弟弟兰塔，另一个则是契约者该隐。
　　兰塔拥有的是第三种堕落之炎，该隐则是里魂之炎。
　　里魂之炎为汇聚光线，虹光之炎为分散七色光线，堕落之炎则为改变光线本质。其中虹光之炎介于另外两者之间。正如光明与黑暗之间的混沌界限。
　　如斯。
　　三种形态的火炎并称为“虹”。

　　出门前津嘉对自己说要小心黑曜中学的人，而自己最近也听云雀说风纪委员遭到了袭击。
　　加上上次在路上遇到的问并盛中位置的两个着黑曜制服的少年，很容易的将二者联系在一起。
　　也许还和那个人有关。
　　前些天通过巴利安打听到了复仇者监狱的情况，似乎是那个人逃出来了。
　　另外还有与之一同逃出来的囚犯，其中两个似乎就是自己遇到的黑曜少年。城岛犬和柿本千种。
　　那么，他逃出复仇者监狱来到并盛，有什么目的？还是像以前那样扬言要毁灭黑手党？
　　也许是将彭格列当做了目标吧。也许，他已知道自己隶属巴利安暗杀部队的信息。
　　女生微微扬起嘴角，黑色的刘海遮挡住麒麟灰色的双眸，看不清此时的表情。
　　——不过这样也好。
　　——要想结束永无止尽的轮回，就必须由自己亲手杀了他。然后一同赴向真正永恒的死亡。

　　到达医院的时候看到了草壁哲矢。
　　之前并未谋面，只是偶尔听云雀恭弥提起。风纪委员会的副委员长，草壁哲矢。
　　“额，你是朽木云栽同学么？”
　　“嗯，我是。这个给你。”将手中提着的一篮水果放在病床旁边的桌子上。
　　“这怎么好意思呢……”对方露出为难的神情。
　　女生却并不在意：“就当是代替云雀的慰问好了。”
　　“……”委员长不可能会这样吧，草壁哲矢无奈，“额，我是草壁哲矢……”
　　“嗯，我知道，云雀跟我提过你的事情，草壁副委员长。”
　　躺在病床上绑着绷带的草壁哲矢扔向往常一样叼着一根草，飞机头发型无比醒目，朝着女生笑了笑：“这样啊。”
　　然后他告诉女生，委员长下落不明。
　　猜想他应该是去了黑曜中心。
　　看见女生皱起眉，草壁哲矢说：“你放心吧，委员长他很厉害，不会有事的，他会去教训那些攻击并盛学生的人。”
　　草壁哲矢不知道，女生并没有担心云雀恭弥的安危，她只不过是为云雀不打听好敌人底细就出手的行为感到苦恼。
　　见女生没有接话，草壁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就算云雀恭弥再怎么厉害，他也赢不了那个人。
　　和六道轮回的他比起来，云雀恭弥所接触到的世界，还太少。
　　不足以与经历过最黑暗的世界的他抗衡。

　　正如他曾经所说的，经历过最黑暗的轮回，看清了这个世界真实的丑陋肮脏，待到整颗心完全冷却的时候，才能与这个世界对立，与这个世界为敌。
　　——因为恨，所以变得更强。
　　这就是他了。
　　——蓝色的发，异色的双眸，此世名为六道骸。
　　这样的名字，恐怕是一种恶趣味吧。
　　——六道骸。六道。骸。
　　呵。

　　病房的门被推开，进来的人是沢田纲吉，站在沢田纲吉肩上的彩虹婴儿，以及跟在后面一同进来的久至话枚。
　　“竟然连草壁学长也受到攻击了……”沢田纲吉如是说，下一刻目光落在病房窗户边站着的女生身上，“哎！？朽木同学也来了！？！”
　　“蠢纲。”Reborn一脚揣在沢田纲吉的脑袋上，顺势跃上病床的一角，望向窗边的女生，道，“CIAO~SU。我是蠢纲的家庭教师。”
　　“Reborn！”沢田纲吉紧张的喊道。
　　女生却并未因“一个小婴儿竟然自称家庭教师”而感到惊讶或者好笑，竟是平淡的看向小婴儿，说了句：“你好。”
　　“额……”沢田的额上流下一滴汗，“朽木同学怎么会在这里？”
　　“你忘了么，她可是风纪委员会的一员。”回答的是彩虹婴儿。
　　“啊，所以是云雀学长让朽木同学来探望草壁学长的么？”完全没弄清楚情况的沢田摸了摸被Reborn踹了一脚的后脑勺。
　　“纲吉我难道没有跟你说云雀下落不明吗？”久至话枚走向前。
　　“你没有说……”
　　“……是么……他可能去黑曜中心了吧。”前面一句是对沢田纲吉说的，后面一句是自言自语。
　　云栽看向久至话枚，微微眯起麒麟灰色的眸子。
　　根据津嘉的推测，她也是穿越来的吧。那么她应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吧。
　　“啊啊啊！？——那云雀学长是一个人去的！？黑曜中学那么多人，而且似乎很厉害，云雀学长一个人对付得了么？”
　　“他很强啊，纲吉。”久至平淡的说。
　　女生皱起眉。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六道骸会输？——开玩笑的吧。自己这么多次轮回，没有一次打败那个人啊。
　　“可是，毕竟云雀前辈只有一个人啊，万一他们联合起来对付云雀学长……”
　　“呵。”晴之彩虹之子腹黑的拉了一下帽檐，“那就轮到你这个家族的首领去救家族成员了。”
　　“Reborn！你怎么在草壁学长和朽木同学的面前说这些——啊啊，不好意思，Reborn他是开玩笑的！”
　　“呵。”又是腹黑的一笑，随即开启另一个话题，“对了，草壁，你也有收到这个东西吧？”
　　小婴儿从口袋里拿出了三枚金色的怀表，打开来。
　　草壁哲矢皱起眉，也从病床边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块同样的怀表。
　　“看来我想的没错呢。”
　　“什么啊Reborn？”似乎只有沢田纲吉不知道。
　　久至话枚接过话来：“怀表的指针指向应该是代表并中学生的排名吧。”
　　“答对了。”Reborn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这上面是并中学生的排名，与受到攻击的人正好吻合。而接下来将要成为对方目标的第三名，呵，是狱寺啊，阿纲。”
　　“什么！？狱寺有危险了——要快点去告诉他！”
　　“Reborn，我也一起去吧。”久至看向Reborn，如是说，“放心吧，我能帮的上忙的，我可是风的学生。”
　　“jia，走吧，阿纲，久至。”
　　看着三人离开，女生的嘴角微微扬起。
　　风么。
　　彩虹之子之一，拥有岚属性的奶嘴。
　　了不起的人，都聚集到一起了呢。
　　“啊。副委员长，我差不多也要走了。”

　　黑曜中心。
　　没有人阻拦，就好像是故意让自己进去一样。
　　也许真的是故意的。
　　黑曜中心被毁坏的不成样子，四处残缺的墙壁，不知是因打斗还是其他原因而裂开了缝隙。诺大的大厅里光线昏暗，女生却很快就适应了黑暗的环境。
　　一束淡淡的照向大厅的中心，照在这片空旷里唯一的沙发上。
　　沙发上坐着的人右手撑着下颚，正朝女生的方向看。
　　沙发的两旁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黑色短发的中国女生，乍一看是男生的样子；另一个是拥有褐色卷发碧色瞳仁的欧洲少年。
　　视线向一旁偏去，躺在地上的红色袖章映入麒麟灰色的眼眸。
　　云雀恭弥，他输了么。
　　“クフフ。好久不见了。小止。”
　　诡异低沉的笑声。
　　熟悉的称呼。
　　将蓝色的发抚开，血色的右瞳亮在黑暗里，黑色的“六”字透着残忍，另一只蓝色的眸子却隐隐带有笑意。
　　“我现在是朽木云栽，六道君。”
　　我早就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
　　发酵的憎恨，一点点扩散的仇恨。所谓陪伴也只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罢了，现在的我，对于你，只剩下恨。因为你，我要承受这无尽轮回的悲伤。
　　现在的我，只想将你，同我一起毁灭。
　　“クフフフ。这样的称呼，真冷淡呢。”
　　压抑在心底的恨，都化为了冷漠的语句。
　　一字一顿地道：“难道要称呼你为骸么。”
　　对方只是默默地笑，不语。
　　“不许这么叫骸大人——”声音的来源是黑发的中国女生，说着流利的日文。
　　云栽冷冷的笑：“我也不愿意这么叫呢。”
　　“你……”
　　还想说什么，却被已经站起身的蓝发少年打断：“纵。”
　　愣了一下，随后望向蓝发的少年：“是，骸大人。”
　　“她可是客人呢。”六道骸笑着说。
　　“客人？那真是不敢当。”明显的冷漠语调，就连问句也带有一丝讽刺的意味。
　　“クフフ。那么……”
　　缓缓靠近女生，女生这才看清蓝发少年的装扮，介于蓝绿之间的衬衫，外面披着黑曜的校服。
　　“那么，小止到这里来，是要来杀我的么？”
　　又补充道。
　　“可是我现在要和彭格列玩一场游戏，这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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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真实的幻境……
　　原来已经那么在乎……
　　クフフ，他们都不记得你了……
　　看来又是小止输了呢……
　　你输的原因……

　　下回目标——在乎的人

　　为什么不能为了他们而活下去呢，姐姐。
　　呐。云雀。你的。
　　哇哦，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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