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戏》Ruby Emblem

5、陌上花（二）

　　昔归阁是江南最大的茶楼，武林大会过后除却各大名门正派，其余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便各自散去。于是昔归阁这几日总是座无虚席——人大都是虚荣的生物,而这昔归阁便是人们炫耀身家和附庸风雅的好去处。而且很不巧，依稀和连祁正在昔归阁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喝着陈年女儿红……（某作者：所以我说为什么要呆在茶楼喝酒啊混蛋，而且为什么茶楼还有陈年女儿红这种东西的存在啊！依稀：话说女儿红是连祁随身带着的……某作：奇异的二人组合啊，果然这个世界开始玄幻了……）正当依稀满脸理所当然的拿着上好的青竹茶杯，虽然里面装的并不是传说中的信阳毛尖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的时候，一个青衣人走了上来，旁边还有另一个白衣翩翩的女子。连祁一脸兴味的将目光投向青衣人，很显然他也注意到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其实这些天来夏耿星一直被一个问题困扰着，那就是想依稀和连祁那么耀眼的人物到底是如何在人群之中做到低调的，现在正好正主在这可以问一问。夏耿星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但对于这对主仆，他知道自己的视线完全被它们吸引住了，于是他展开一个轻柔的笑容走向那两人所在位置。似是因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疑惑，旁边的女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在问：“干什么？”不过心思完全在那两人身上的夏耿星是不可能注意到的，他只是快步的走向窗边的位置……“公子可介意耿星与你同坐？”夏耿星说这话时正看着依稀，然而对方仿佛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回过神来，夏耿星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答，他只好把目光投向坐在依稀对面的连祁，那人只是但笑不语。夏耿星觉得，他的目光绝对是在幸灾乐祸，绝对！气氛一瞬间尴尬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依稀终于注意到旁边多了两个人，抬头，开口，问问题——“那个，谁？”这些动作几乎可以说是行云流水（吐槽：不然你认为这些动作是要磕磕绊绊的完成吗？）般的在一瞬间完成，然后……其他三人石化了……夏耿星最先反应过来，他深深地弯下腰道：“抱歉，我认错人了！”然后拉着白衣女就不见了踪影。面对眼前的情况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甚至连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没有，连祁也不说话，在心里默默数着阿拉伯数字，果然在数到第３００秒的时候，依稀说话了：“啊咧，那人怎么就走了！不过连祁啊，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总感觉那种变态的违和感很熟悉的说。”连祁拼命的忍住传遍身体的笑意，干咳两声，做正经状回答：“前几天在武林大会上与我比武的人，刚刚他好像是说他叫耿星来着。据调察，他就是魔教教主夏耿星，正是这次武林大会正派人士要绞杀的对象……”依稀静静地听着，也不发表意见，起身就走……
　　萧疏桐已经在景疏山庄等了三天，怀着兴奋又害怕的心情等着那个有着异色瞳眸的男人的消息，不过与其说是等依稀的消息，不如说是等‘陌上花’的消息……根据北楼的规矩，这正是第三天，是他实现诺言的时候了。萧疏桐不停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胸腔里的心脏从未跳得这样激烈过，那是对生命和未来的呼喊……“公子，北楼楼主在花园里等您……”小厮带来的话无异于天籁，萧疏桐的眼中闪现出比之星辰更加耀眼的光彩，不顾小厮惊奇的目光，一路小跑着往花园奔去，连自己身怀轻功都忘了……越靠近花园萧疏桐的脚步越发的慢了下来，最后干脆停在了离依稀５米开外的地方滞留不前。依稀也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依稀向他招招手……蓝色的瞳仁像大海的汪洋又似天空的宽广，唯一不变的是平静。萧疏桐鬼使神差地朝依稀一步一步的走去，然后停在他身前。“你要的‘陌上花’我找到了。”很平静很平静的述说，仿佛只是在说‘我要吃饭了’一样的平静……“在哪？”萧疏桐也异乎寻常的平静，前提是要忽略掉他心跳的速度和眼睛里的惊喜和患得患失……
　　“在……在哪？”萧疏桐又问了一次，而这次的语气突然就有些发颤。依稀对于他的紧张只是置之一笑，略显苍白纤瘦的手指指向旁边的花圃：“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萧疏桐回过头看向依稀所指的地方，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你开什么玩笑，这只是一些野花！”依稀淡笑，突然问道：“你可知何为‘陌上花’？”萧疏桐不解的看向依稀：“武林传奇，有起死回生之效的神药。”依稀点点头后又摇摇头，轻笑一声：“但是没人见过是么？”萧疏桐点头默认。“其实不是没人见过，而是每个人都见过，但每个人都忽略了眼前见过的东西，只是一味的去追求自己想象中的东西。所以啊，这样的神药明明就在眼前，却没有人识得，没有人去采摘。所以才说，人类，真蠢啊……”依稀随手采下一株颜色雪白得有些透明的花儿，阳光的照耀下，花心中一颗盈盈露珠似情人分别的眼泪闪耀着属于自己小小的光芒。“你为什么那么想要活下去呢？”依稀把花儿放在萧疏桐的手里突然问道：“这样辛苦的活着为什么不选择华丽的死去呢？”萧疏桐有些惊讶依稀的问题，久久的看着手里的花，最后紧紧握住，像是握住了全世界，握住了自己的生命和未来，他回答：“要是有那个时间去找一种漂亮的死法，还不如漂亮地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啊，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没做完呢，所以在完成这些事情之前，我不能轻易地死去。”依稀怔怔地看着他，眼中闪过动容，然后轻轻笑了：“其实，人类蠢得也还蛮可爱的……”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只看到萧疏桐远去的背影，依稀哈哈大笑着叫住他：“喂，萧疏桐，你不会真的觉得路边随便一朵野花就可以救你的命吧？”萧疏桐闻言果然顿住脚步，不明所以的看着依稀在阳光下笑得开怀。依稀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过来。萧疏桐闻言往回走了过去。依稀从袖中掏出一个艳红色的瓶子，拉过萧疏桐的手，一粒红色还散发着淡淡血腥味，有着说不出的诡异。“吃下去。”依稀说得简单易懂，当然萧疏桐也听懂了，听话的吞了下去。（旁边某只哺乳动物语：跪下去，含着……= =*）以血为引，一切随着萧疏桐生命的苏醒而尘埃落定，北楼之名从此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没人知道依稀在最后只对连祁说了一句话——“连祁啊，刚刚萧疏桐说的话我是不是在哪听过，那句（要是有那个时间去找一种漂亮的死法，还不如漂亮地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连祁答：是现代日本传说中一部抽得异常厉害的名叫银魂的动漫里某个天然卷+死鱼眼白痴主角的台词……于是乎，没了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