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话 危机，兼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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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话 危机，兼职
怀里的小男孩一句话不说地趴着，她能感觉到小孩的脸颊贴着她的肩膀。
她怕云雀派人追上来，所以一口气跑了好远才停下来休息。
将默不作声的小男孩放在地上，麻衣喘着粗气，想要对小男孩说些什么。但她却在看到小明那双恢复成天真无邪神情的眼睛的时候，突然感到情绪失控。
视线越来越模糊，只有紧紧攥住拳头才能稍微使自己平复，但那只维持了几秒钟，很快她就感觉到有液体顺着脸颊滑落——
“姐姐……？！你怎么哭了？？”小男孩惊慌地看着蹲在自己面前将头埋在手臂间，肩膀却不住颤抖着的少女。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只是埋着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姐姐，你别哭啊……我没怪你……一点也不疼，真的！”
“小明……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啊，一点都不讨厌！真的！！我知道姐姐不是故意的。嗯，骸叔叔说他也知道。所以我不怪姐姐。”
麻衣擦掉脸上的泪水，抬头看着眼前的小男孩。
那双好看的像蓝宝石似的眼睛此时十分认真而坚决地望着自己，原本就胖胖的脸颊还微微鼓起，小嘴撅着，小大人似的好像想要得到麻衣的理解。
她不得不承认，她被小明这副认真的样子萌杀了。
“谢谢你……”突然感觉不那么难过了，少女露出浅浅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小明柔软的橙色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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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那之后，两个人谁都没再提找爸爸的事。小明乖巧地做麻衣家的小食客，麻衣也乐得家里有个乖巧听话的小朋友。这种平静的生活持续了两天。
第三天，却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让麻衣一下子就要面对严重的生存问题。
下班之后，她一个人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放在腿上的背包几乎被自己里外翻了个遍，可偏偏不见了那个装有她一个月辛苦工作的来的酬劳的信封。情急之下出了一身汗，拍拍脑袋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当自己接到老板发的薪水之后都做了什么。
奇怪了，以前把钱放在里面也没出过什么事，为什么偏偏这次……
会不会是……在哪里不小心掉了？
想到早上出门的时候，她还信心满满地对家里的小朋友说“今天给你做大餐”，可现在……别说是大餐了，估计下个月的正常生活都成问题。
可是……她却偏偏找不到可以帮自己度过难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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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正趴在地上看麻衣从书店给他带回来的图画书，这小孩确实很聪明，从一开始连假名都认不全到现在的会读好多个汉字，中间所花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星期。所以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写写画画，乖得不得了。
吃过了晚饭，麻衣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屋子，就准备出门了。
小明仰着头看她：“姐姐，你要出去？”
她有些心虚地避开小孩子的视线：“嗯，新找的兼职，今晚第一天上班。”
“哦……”小明乖乖点头，然后又将注意力转回书本上。
她松了一口气，临走时不忘嘱咐：“如果我晚上没回来，你就自己先睡。”
直到麻衣离开，小明才皱着眉头，望着门的方向，一双蓝色的大眼睛里写满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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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木麻衣，你成年了吗？”坐在办公桌前的年轻男子一身光鲜的西装，衬衫领子敞开露出脖子上挂着的新潮挂饰。头发染成金色，耳朵上戴着耳钉，是女生见到就会尖叫的类型。从麻衣坐在那人对面开始，就一直遭受着浓重香水味的攻击。
听到问话，麻衣回过神来，拍拍胸脯：“我就是长的娃娃脸，但是绝对成年了！这个请你放心！”
然而对方却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她。
麻衣心里发毛，心想他可千万别发现自己谎报年龄……
“嘛，反正你是熟人介绍来的，”可对方却在此时放下手中的资料。
“谢谢……”松了一口气，她也没什么要求，只要能把丢的钱挣回来就好。
这绝对是下下策了。当麻衣发现自己丢了新发的工钱之后，就想到了来这里工作。每晚工作几个小时所得的工钱是白天书店打工的几倍，而工作内容无外乎就是陪客人喝喝酒聊聊天……虽然离家前跟妈妈发誓绝对不会进夜店工作，但是……自己也是迫不得已啊啊……这个月的工资丢了，下个月就只能喝西北风……
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一想到小孩子满怀期待看着自己的样子，她就无比难过。
算了，反正只工作几天而已，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所以无论遇到什么意外情况，都要忍耐，忍耐！！
头发在后面随意挽起，齐刘海用发卡在一侧别住露出额头，胸部不是很大所以并没有穿刻意露胸部的礼服而是一件镶着亮片的连衣短裙，少女纤细的身材就此显露无遗。麻衣看着镜子里花了浓妆的自己，还真有些认不出来了，带着年轻女孩特有的清纯可爱又隐隐透着一丝成熟韵味。
然后试着扬起嘴角，她看到镜子里的少女展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很好，就这样出场。
她跟几个同样打扮漂亮光鲜的年轻女孩走出化妆间，大厅里的气氛将她拉入另外一个世界。香烟和酒精混杂着女士香水的味道，还有女孩子们和男性客人们的欢笑声，酒杯的碰撞声，浓重节奏的电子音乐声……一个与光明世界截然相反的地下乐园。
麻衣突然胆怯了，她拉着旁边姑娘的胳膊，脚下有些虚：“美子……美子……你你你说，会不会有客人随便乱……”
“这是常有的事，”被叫做美子的女孩瞥了她一眼，“你要习惯，并且千万不要表现出反感。”
——T T我想反悔！！！麻衣在心里呐喊。
很快跟她一起出来的女孩就被客人指名点走了，剩下新人麻衣站在角落里哆哆嗦嗦。心里纠结着如果没有人点她的话就意味着不用喝酒不用遭受那种可怕的待遇，但是没人点她的话她就没钱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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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出现在大厅里的时候，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论男女。
或许是因为那个人高挑的个子，或许是因为那个人异于东方人的俊美相貌，更或许是那个人身上所散发的优雅的贵族气质。
总之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那个蓝发男子的移动而移动着，包括在角落里坐“冷板凳”的麻衣。
麻衣这两天美型的人见了不少，却真没有哪个想此时见到的男子这般完美。那双碧蓝色的眼睛仿佛蕴着深情，轮廓好看的嘴唇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深蓝色的长发在身后束起，身上穿着黑色的风衣更给他添上一种不羁的感觉。
啊啊啊不能再看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麻衣伸手将自己差点掉地的下巴收回，有使劲咽了咽口水，然后别过眼试图寻找些别的什么东西。
可是啊，就是忍不住想再看一眼。心里别扭着纠结着，终于敌不过美色当前的诱惑，所以小心翼翼地转过去——
却正好对上那双漂亮得蓝色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正站在离麻衣几步远的地方，用麻衣熟悉的玩味笑容看着她。这下她愣住了，目光也收不回来就变成直勾勾地盯着。
好在这里灯光很暗所以看不出来麻衣此时脸颊的颜色变化。
然后麻衣看到那个蓝发的外国人笑着跟服务生说了一句什么，就转头朝麻衣勾勾手指。
——咦咦咦咦？？？叫我吗？？？惨了惨了！！！我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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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的第一个客人，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因为从开始到现在，这位漂亮的外国男人还没说一句话。
他倚靠在沙发上，微微眯起眼盯着拘谨坐在一边的少女，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不减。两个人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以旁边人的角度来看，不算近也不算远。
麻衣感觉自己的嘴角已经在抽搐了，她才知道原来保持笑容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于是两个人相视对坐，直到麻衣再也笑不出来了，她决定活动一下抽筋的嘴角。
“呃……那个……hello……？”憋了半天终于吐出一个英文单词。
“噗——”对方却掩嘴笑了出来。
麻衣脸又红了。被笑话了被一个漂亮的男人笑话了……然而面前的人就连笑容都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麻衣不忍挪眼。——即便对方其实是在笑话自己。
对方笑着将空酒杯伸到麻衣面前。
“倒酒。”
“哦哦哦——”麻衣愣了一下，连忙捧着酒瓶起身。
她哆哆嗦嗦倒酒，期间酒瓶口碰了杯口无数次，酒液溅出无数次。
接着那个人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过来。”又是命令的口吻，简单的话。
麻衣机械般地坐过去。下个时刻，对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呃……”麻衣身体完全僵硬了。
——对于客人的骚扰，要习惯并且不能表现出反感。
她脑中浮现这样的话。
于是心一横，咬牙闭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男人的声音很好听，跟他本人一样优雅，像醇厚的葡萄酒般似乎可以让人醉在其中。他的日文说的十分标准，从口音上根本听不出他是个外国人。
麻衣感觉到对方离自己很近很近，就连那低沉的声音都似乎就在耳边，而变得犹如情话般暧昧。
她别开眼，尽量不让使自己离对方远一点，然后又僵硬地笑着，表现出并不介意的样子。
“我、我叫Mai。”
——真的来了啊啊……X骚扰啊啊！
麻衣在心里呐喊着，哭诉着，挣扎着。
“Mai？”他低声笑着，伸手抓住麻衣的下巴，强迫少女的双眼与他相对，“你……不是这里的老面孔啊。”
那个瞬间，冷汗爬满麻衣全身，她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在她看着那双深沉如海洋般的眼睛的时候，就好像灵魂也被吸进去了似的，她脑中一片空白。
“啊……是的，我今天刚来上班……”
似乎对于麻衣的诚实回答很满意，男子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转而将脸凑近她耳边。
这回麻衣终于不僵硬了，她瘫软了……
“你……为什么来这里上班？”
“呃呃……？”听着贴在耳朵上传入耳中的声音，沙哑带磁性的，蛊惑人心的，她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我……我现在急需用钱……”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说。
“哦？能讲给我听听吗？”
“……呜……我把这个月工资给丢了……”
在她说完的瞬间，压在自己肩膀上的力量突然消失。本来紧闭双眼的少女惊讶地睁眼，却看到蓝发男子站起身俯视着自己，俊美的面孔上不带任何神情。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话 危机，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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