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终结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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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两年后，宜宁市依旧平静安宁，而下落不明的Dominant至今也没有出现，警方对此在宜宁市进行了全面搜捕，依旧不见踪影。
也有不少人认为Dominant可能已经离开了宜宁市，也有人认为Dominant在设计新的计划，等等不同的猜测层出不穷。
而这些也一直没有被证实。
自打大会过后，楚穆清和许星云两人可谓忙得不可开交，一来要管理家族杂事，二来要协助警方快速抓捕Dominant，有时甚至连饭都顾不上吃。
程宅渐渐也冷清，只留程忘忆一人在内。
晚上八点房间依旧亮着，台灯旁是几本刚从图书馆借回来的书，日记本上每一天都写满了文字，可唯独今日一字未动。
片刻，房间主人从外走进，金发披散在肩头，一手端着咖啡，一手发着短信。
她将咖啡放置在桌面，回复完最后一句，便关掉手机。
看着桌面上的日历，渐渐发起了愁。
“两年了，源凌也没个消息。”她叹气，也自是理解同时失去两位重要之人的感受。
这两年来她找过许多次谢源凌，但都因各种理由拒绝，或者没有消息，然而后者占比更多。
次数多好，也不禁让她担心起谢源凌来，但每次都会被回复一句“我没事”。
慢慢的，她也不再去找谢源凌，因为她内心知道谢源凌不是那种会做啥事的人，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抬头她看向窗外，倒是感慨今晚微风拂面，“还是很少见穆清晚上亲自来程宅约我出去，也不告诉我地点。”
伴随着她有一句没一句的抱怨，不久客厅外便传来敲门声，她起身连忙去将大门打开，看到的是一位穿着黑色大衣的楚穆清。
看似与以往一样的穿搭，实则他喷了淡淡的香水，这令程忘忆有些惊讶，越发觉得今晚的邀约不简单。
楚穆清从她的神情上便已看穿了她的内心，故作在自己身上闻了下，随即抬眸对她微笑：“出门前我妹妹说要注意形象，所以给我喷的香水。”
“我就知道你品味没这么好。”程忘忆打趣着，后又想起聊天记录，一针见血的发问，“又不让我去找你，偏要走路来找我，说吧你想干什么？”
对于她的疑问，楚穆清并未回答，只意味深长的说“这是秘密”，然后直接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去他事先计划好的地方。
路上，楚穆清在各种小摊旁给程忘忆买了一件又一件的东西，而程忘忆本想谢绝，但都被楚穆清强塞进手里，她也只能无奈妥协的收下。
但当程忘忆想给楚穆清买点东西时，楚穆清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双手推着她往其他地方走，嘴上还好声好气的开导：“平时AA和你买单我没意见，但今天是我约你出来，肯定是我报销费用。”
对其她也只是含笑回复：“那行，听你的。”
夜晚的街道灯火通明，两人并肩行走，直到到达一处海边才停止住脚步。
海的对面是宜宁市的过海桥，也是宜宁市视为“掌上明珠”的大桥。
倒影照射在海面，使得海面波光粼粼。
程忘忆靠在栅栏上，享受着海风和月光。不久天边开始放起烟花，让本就唯美的景色变得更加绚丽多彩。
“我也是前天才听说过海桥这边会放烟花，之所以不告诉你具体地点，是为了给你个惊喜。”楚穆清也跟着靠在栅栏上，但牵着程忘忆的那只右手却从来没有松开过。
听到这，程忘忆不禁一笑，她早已知道过海桥要放烟花这事，甚至比楚穆清知道的还要早，但她也只是看破不说破，依旧欣赏着那五彩缤纷的烟花。
然而，程忘忆却发现了什么，她感觉自己身上有灼热的目光。
她侧头去看，便发现楚穆清一直在盯着自己，丝毫对烟花提不起兴趣。
见他还有些心不在焉，程忘忆问：“最近你和星云才放松几天，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对此楚穆清摇头，思考许久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抱住眼前的心上人，动作很轻，最后还是程忘忆主动抱紧的他。
“我喜欢你。”趁着这个时机，程忘忆说出了她内心隐藏已久的话语，“今晚只要握住我的手，让我们不再想明天。”
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两人才听得清。
声音很大，大到能响彻两人的心灵。
在来之前，楚穆清在心里酝酿了很久表白的话语，谁知最先坦诚的会是对方。
这令他很惊讶，但依旧将程忘忆抱紧，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变成现在的明目张胆。
两人在海边看完了烟花，这场烟花很长，直到看完也已经九点多。
为了确保程忘忆的安全，楚穆清便选择送她回家。
在大门口，他又发起了愣。
程忘忆上前查看，却听到他那突如其来的询问：“忘忆，我能亲吻你吗？”
语气里透露着委婉，他选择尊重她的一切。
“当然。”
讲述完全部历程，程忘忆又往购物车里放了包薯片。
今早她本想去超市买点东西，结果却意外碰见了也来超市的许星云，随即两人便聊了起来。
而程忘忆也不得不感慨许星云的消息是真的迅速，昨天自己和楚穆清在一起的事情，今天就传到了她耳边。
本着八卦一下的许星云，现在也倒是彻底了解了昨晚的全过程。
这件事情并不令许星云感到诧异，反倒觉得合情合理，毕竟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俩对对方的特别关系。
到了饮料区，许星云一眼就看中了摆在最前端的芬达，上前直接拿下一瓶放进自己的购物车里。
这一举动被程忘忆看在眼里，笑问：“星云喜欢芬达，是吗？”
“我不喜欢。”许星云脑袋里瞬间冒出小时候喝芬达喝到吐的画面，一想起这些她就浑身发抖，怎么可能会喜欢芬达。
此话一出就让程忘忆更加不解了：“你不喜欢，那你买芬达干嘛？”
“给小楚，之前看她挺喜欢。”
对此程忘忆疑惑的“啊”了声，在她的印象里楚勿然从小就不喜欢芬达，现在也不例外，她接着问：“我记得小楚不喜欢芬达，你是从哪里知道她喜欢芬达的？”
“在学校她给我和她自己买的就是芬达，而且我买给她的时候，她也没拒绝，更别提告诉我她不喜欢了，所以我就认为她喜欢。”边说她边将购物车里的芬达放回原位，十分尴尬的感慨 “谁知道我们两个都不喜欢啊。”
程忘忆又问：“听你这么一说，既然你不喜欢芬达，那你怎么不和然然说呢？”
许星云低头微笑：“我看她喜欢，所以我也迫使自己喜欢。”
“或许然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她才不告诉你，其实她并不喜欢。”程忘忆轻拍几下她的肩膀，随即往她手里塞了瓶葡萄汁，“然然喜欢的。你也应该去告诉然然，你真正喜欢什么。”
“你和然然的感情不是让你们去改变自身，而是敞开自我，透露最真实的自己才是感情的真谛。”
看着手里的葡萄汁，许星云答了句“谢谢”，随后便将架子上的酸奶一同放进购物车。
结完账后，许星云的手机发来了几条消息，她也不用去想，就已经猜到是楚勿然发来的。
点开手机，果不其然和她的猜想一模一样。
【在纪念馆，我该怎么开口？】
看着这条消息许星云不禁“噗嗤”一笑，也算是难得见到楚勿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你还用问我？】
楚勿然：【救命。】
许星云：【你以前怎么和谢源凌说话的现在就怎么开口呗。】
【谢源凌的心中痛你也知道，但她不会因为这件事和你吵架的，她不是这种人。】
楚勿然：【嗐，行吧。】
等两人的聊天结束后，程忘忆才轻笑：“你和我妹妹还真是默契。”
语气很轻，但足以让许星云听清这句话的内容，她双手背在脑后，做成一个枕头形状供她自己脑袋靠着，“不是默契，单纯我了解她。”
“而且我和她……也算不上很熟，至少你比我更熟悉她。事情发生成这样也无能为力，谢源凌和楚勿然这两人的纠纷还是交给她们自己解决比较好。”说到一半，她突然停下脚步，不经过大脑思考，莫名其妙来了句，“你觉得我对楚勿然是怎样的感情？”
也许程忘忆是被她的突然询问所惊到，也或许是因为她无法准确回答，只能单纯等着她的下文。
但她又感觉不回答不太礼貌，稍微摇头来表示她的不知道，“这个问题只有你自己能回答。”
“只有我吗？”许星云自言自语，内心的感情她自己也不知，她不想耽误时间，所以又继续前行，只不过现在有了苦恼。
微微弱光照射在她的手腕上，那条红紫色的六芒星手环再一次吸引了程忘忆的视线。
这条六芒星手环是楚勿然的，对于手环的构造她之前了解过几分，貌似只有手环指定的佩戴者才能对其保护，换做别人自然不行，说手环有灵那也不为过。
对此她提醒：“星云，手环是只对指定人才进行保护，勿然应该是不知道才给的你。”
“我知道。”
对于这个回答程忘忆感到出乎意料，但既然都知道这事，那为什么还戴在手上，这又是一个疑问。
然后很快这个疑问就被许星云解答：“之前的每一次打斗，我都没有感受到自己身上有陌生的力量，所以我便断定手环对我没用。我曾还给过楚勿然，也没有告诉她这件事，但她没收。”
“她说她有五角星项链，而我只有我自己，所以她将手环给我，也算是给我当护身符。”
——
纪念馆是一处圣神又肃静的地方，至少她是这样认为，所以她不会让杂音陷入此地。
每一周，她都会来一次纪念馆，将手上的马蹄莲放在宋可莉和简梦的雕像旁，来表达自己对她们的思念。
两年期间，所有人都走出了失去的深渊，唯独只有她一个人还在这股深渊里，不管如何她也拉不出深渊。
每一次的祭奠，都是在她的伤口上撒一把盐，让她的伤口始终无法恢复。
手指触摸雕像，只能感受到金属，不会再有温暖的体温给予她内心的温暖。
今日她又来到了这里，门口的保安也都已经见怪不怪，还上前与她打了声招呼。
谢源凌无精打采的憋出笑容，但还是被保安看在眼里，只有等她进去后，才在门外叹气的摇头。
纪念馆宽敞明亮，地面像是刚用拖把打扫过，还有些潮湿容易打滑。
里面摆放着上十位为宜宁市做出过巨大贡献的英雄雕像，能被摆放在这里，那就是能令世人世世代代纪念和敬仰的存在。
在这一座座雕像中，谢源凌径直走向宋可莉和简梦的位置，她将马蹄莲轻放在地上，抬头仰望，比起被万人敬仰，她更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平平安安。
纪念馆内宁静至极，她没有说话，只是一直仰望着眼前的两座雕像，高大壮观。
为了同时间看清楚两人的雕像，谢源凌慢慢往回退，地面本就滑，再加上往回退的速度也快，一脚滑她便往后倒去。
刹那间，一道人影闪过，立即扶住快要摔倒在地的谢源凌。
人影身上这股气味让谢源凌感到十分熟悉，在这两年她有所闻过，但不多，淡淡的花香恰到好处的可以提升整个人身上的气质。
她回头看向身后，是戴着绿色发带的楚勿然，顿时她才想起这股花香是之前楚勿然所买的香水气味。
自小在程家长大的楚勿然，香水品味自然不会差，而这款香水也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
一开始楚勿然本也想给许星云买一份，但用到许星云身上时却并没有达到楚勿然想要的预期，同时也将许星云身上那股高傲的气质压制的死死的。
而楚勿然不同，这种淡淡的香水反倒更适合她，也更符合她清纯淡雅的气质。
见到楚勿然后，谢源凌并没有惊喜，反倒对她的出现表示疑惑：“你怎么在这，你不应该帮忙搭理楚家吗？”
“这几日休息。”楚勿然搂住她的肩膀，此举都不能掩饰她内心的兴奋，“我有嫂子和姐夫了。”
闻言，再怎么不问是非的谢源凌还是露出了惊讶，“这么快，怕不是忘忆姐和楚大哥一起商量好的脱单吧？”
“还真是。”
“啊？”突然，谢源凌领悟，“你嫂子忘忆姐，你姐夫楚大哥，是吧？”
对此楚勿然重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聪明！”
“疼。”谢源凌将其从自己旁边推开，再次仰望起了雕像。
楚勿然也不再与她开玩笑，跟着仰头凝望，眼前的两座雕像面孔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对此楚勿然的内心也不好过，她真心希望谢源凌能够重新打起精神，再次手持魔法书，再次成为最强法师。
“我知道你是来开导我的，我也明白自己应该走出深渊。”谢源凌叹气，这两年来她日复一日的思考着这些问题，但始终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
“我也很抱歉，如果不是我，阿宋也不会牺牲。如果你是因为这点而堕落自己的话，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行。”楚勿然双手放在她肩膀上，将她整个人正面对着自己，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但如果你是因为走不出深渊而堕落，我希望你变得清醒。人不能只活在过去，生活里的一切都有可能发生，而我们只有保持良好的心态去面对生活，未来才能还给我们一个较为美好的结尾。”
说完，楚勿然也不再继续开导，而是留下一句“如果你想清楚了，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便转身离开纪念馆。
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刚才的那番话也不断在她脑海里徘徊，与她脑海里的点点记忆相匹配。
走出纪念馆后，楚勿然便向回家的路走去，谁知才刚走不久，就被一个神秘人捂住嘴巴强行拽人一个偏僻的地方。
这里杂草众多，几乎没几个人会经过此地。
抵达后神秘人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还不等楚勿然反应过来，就直接往她的手里塞了瓶葡萄汁。
看着这瓶突如其来的葡萄汁，又看着这位神出鬼没的侦探小姐，楚勿然内心有了些答案：“你知道我不喜欢芬达了？”
许星云丝毫不掩饰的回了句“对”，然后将自己手里的酸奶打开，直接大口往自己嘴里灌，直到整瓶酸奶都被她喝完，才跟着说：“我也不喜欢芬达。”
这时，楚勿然略带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这句话：“你是我的羁绊，束缚着我的思想与行动，但你绝非是贬义。”
等完全确认对方都不喜欢芬达以后，两人倒是被以前的自己和对方逗得发笑。
明明都不喜欢，这简简单单和对方说一声就能解决的事情，竟然直接变成了为对方强行改成爱喝芬达，现在想想都觉得以前傻到了极致。
当然，许星云来这里并不只是单单为了送葡萄汁，而是为了告诉楚勿然关于纸条的事情。
写着“魇”的那张纸条被两人反反复复的观看，尝试从中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但都没有任何发现。
“勿然，星云。”
谢源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与在纪念馆死气沉沉的声音不同，这次的声音清脆明朗，仿佛在告诉全世界她的内心敞开。
能再次听到这股充满活力的声音，楚勿然为此感到高兴，上前直接给了她一个熊抱。
“我知道你会想通。”楚勿然还没得意多久，手臂处就被谢源凌拍了一巴掌，力度不重不轻，但疼也是真的疼，只能一脸委屈的看向谢源凌，抱怨着，“怎么还打我啊。”
谢源凌突然阴阳怪气：“‘我也很抱歉，如果不是我，阿宋也不会牺牲。如果你是因为这点而堕落自己的话，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行。’这话不是你说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你还真打啊。”
两人的欢声笑语被许星云看在眼里，虽没表现在行动上，但她的内心也在为谢源凌感到激动。
然而这时，森林里一个黑影闪过，谢源凌单手背后悄悄施法，法术绕过黑影从其侧面一击击中。
三人上前包围黑影时，却不见踪影，只在地上发现了一块金色旧怀表。
对于这块怀表许星云有所熟悉，她将其从地上捡起，回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Dominant的那块金色旧怀表。
以前在许家，她时常会看见Dominant手里拿着块怀表发呆。
但为了确保这就是Dominant的怀表，她选择将怀表打开，然而里面却放着一张已经发黄的全家福。
一共是三个人，中间被抱着的那位小男孩看起来年龄并不大，三七分棕发、淡红色眼膜越看越觉得像Dominant。
她将这张全家福从怀表中取出，背面写着一句充满悲凉的话：
洛伦斯，不要忘记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洛伦斯？那是谁？”楚勿然发问。
“Dominant。”许星云脸色暗淡，一时不知该如何用言语形容，“之前我悄悄听过Dominant自言自语喊自己为洛伦斯。”
谢源凌指着怀表里的全家福，“所以这个小男孩是Dominant？”
许星云点头：“应该是。”
突然四周迷雾环绕，当许星云再次看向手里的怀表时，旧怀表早已消失不见。
留下的只有一张纸条：
再见了，侦探们。
其备注为Dominant。
然而令她们不知的是，Dominant其实就站在一棵粗大的古树背后观察着她们。
或许这不是观察，而是对她们的最后告别。
在这两年里，他寻找了许久，最后他发现“魇”早已经离开了这里，去往了另外一个时空。
所以他选择与她们做最后的告别。
许久过后，他瞬移将自己传送到了一个偏僻的悬崖边，并在此处施法制造出一个传送门来。
对此他再一次回头看了眼这样，最终走进了传送门。
在他离开后，宜宁市所有人的记忆里不再有关于“Dominant”这个人的记忆，以前的“主六犯”也变成了“五犯人”。
仿佛这一切都不曾出现过有一个名叫“Dominant”的人。
宜宁市依旧在运行发展，五人也依旧在各自的岗位上努力。
一切的风波，瞬间沦为一场梦。
直至梦醒了，织梦人也不在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终结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