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权天下》凯瑟拉

5、金雀双璧第四节

　　“莎提娜又装修房子了啊？”
　　“是啊，不错吧？她可是很得意呢，请我们开了几次宴会了，可惜你没赶上，喷泉里喷出来的都是香槟酒……”
　　“以她一个后勤部军官的薪水？你们宪兵监察厅是白吃饭的吗？这么一个反常的奢侈消费在眼皮底下都没查出来。”
　　“呃……莎提娜提供了财产清单，确切地说，她继承了她伯父的一大笔遗产。”
　　“她上次盖这所房子的时候，也是继承遗产吧？那次是谁？”
　　“好像是姨妈。”
　　“那她结婚的那次呢？婚礼很盛大啊，花了不少吧？”
　　“据说是叔爷爷……得啦雷，谁家还没有两个阔亲戚，进去吧！”
　　她们这番对话是飞车要降落的时候，注视着下面一片灯火辉煌的庭院说的，艾黎儿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趴在窗户上看着下面那豪华的白色建筑，采用了古典印度式的设计，高大的乔木和鲜艳的大蓬鲜花点缀着庭院，充满热带风情，在后院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灯光明亮，很多人聚集在那里，尽管这么高，她还是觉得可以听到欢乐的笑声和嬉闹声。
　　“和战场完全不同，是不是，嗯？”伊芙操纵着飞车降落在主宅前面的停车场上，打开车门，故作殷勤地鞠了一躬：“请，雷将军，欢迎您来到极乐世界。”
　　雷景飒下车之前对艾黎儿叮嘱了一句：“别忘形了，这是在别人家里。”
　　“啊？是的，将军，我会注意！。”艾黎儿满面通红地保证，“我只要找点东西吃，然后睡觉就可以了……您也知道今天我起得太早。”
　　“雷，你自己不喜欢寻欢作乐，也别限制你可怜的小副官，艾黎儿，你叫艾黎儿是吧？这么年轻，你一定没结婚，来吧，这里有很多不错的小伙子，又热情又英俊，你可以尽情挑选你中意的……来，别理你的将军，向我保证你会有一个愉快的夜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两个。”
　　“伊芙——”雷景飒拉长了声音，后者遗憾地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走吧，大家都等急了。”
　　她带着两人穿过宅子侧面大理石的花廊，浓绿修长的花藤缠绕着花架，上面星星密集的小黄花散发出一阵阵的清香，在夜风里分外迷人，雷景飒再次叹了口气：“如果她的房子不是总这么高朋满座的话，其实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喂，那样的话莎提娜会寂寞死的。”伊芙耸耸肩，“再说，有钱干吗不花呢？”
　　她们绕过主宅，后花园在面前豁然开朗，伊芙说得没错，一个狂欢的世界，到处是人，气球，彩带，穿得很清凉的男孩子笑声清脆，在游泳池里互相打闹着，在岸上开心地互相追逐，不时有人恶作剧地拧一把他们的身体，于是就响起了惊叫声和撒娇的抱怨声，仆人们端着盛满了酒杯的托盘在人群中穿梭，靠近主宅的这边是几大张盖着雪白桌布的餐桌，上面放满了各种美味，酒，美食，男人，所有女性渴求的一切，唾手可得。
　　“还真热闹。”雷景飒说出自己的看法，背后的艾黎儿已经用手捂住了胸口，低声说：“天！”
　　“我说了莎提娜永远是个最好的主人。”伊芙笑着勾勾手指，一个仆人应声而来，她一手把艾黎儿推上前去，暧昧地笑着说：“带我们的小妹妹去认识一下这里的朋友，尤其是那边的那群……都是年轻人，应该有共同语言，别在乎是哪个军团的，今天来的，都是朋友，去吧！”
　　艾黎儿询问地看了雷景飒一眼，后者仿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远处游泳池的另一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将军，我……”
　　“你去吧。”雷景飒的目光依旧看着远处，艾黎儿嗫嚅了一声“是”，跟着那个仆人离开了。
　　“那现在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伊芙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轻弹了一下手指，一朵火焰从她的手中直窜向上，在半空中“啪”地一声炸成一朵美丽的焰火，然后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之际，大声地宣布：“朋友们，现在到场的是：从北方战线凯旋归来的银月之花：雷景飒阁下！
　　“哗”的一声，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一身军装与周围环境反差巨大的雷景飒身上，她无可奈何地勉强挂起了笑容，对四方点头致意，然后沿着人群让开的通道向泳池那边走去，一路上不停地有人对她说：“干得好！”
　　“把北方佬赶回冰天雪地的熊窝里去吧！”
　　“将军！将军！我很仰慕您的功勋，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一起……”
　　“嘿！雷！我就知道你行！”
　　“什么时候发勋章？我一定去捧场的。”
　　“行啊，雷！干得不错！”
　　“将军！请给我个机会在您的麾下服役吧！”
　　“你这家伙……”
　　“喂，别板着脸，笑一个，我好给你拍张照片留念。”
　　好不容易才从这样的重重包围中穿行到了目的地，雷景飒呼了一口气，对一直跟在身边笑眯眯的伊芙恨恨地说：“你故意的。”
　　“呃？不要随便给人安罪名喔，看，多么热烈的场面啊，大家多么高兴看见你载誉归来啊，感动得我都要流眼泪了呢。”伊芙搭着她的肩膀走向前面，笑着说，“看吧，她回来了，毫发无伤！”
　　今晚的主人，莎提娜.婆罗门准将，正是二十五岁的如花芳龄，高鼻深目，明亮的大眼睛配上浓长的睫毛，眼波流转之间是勾人魂魄的妩媚，浅褐色的肌肤完美无暇，更加完美的是她的身材，细腰长腿，丰满的□□，翘挺的臀部，被鲜红色比基尼包裹着，却比□□更加吸引人。
　　偏了偏头，波浪一般的秀发如云般披下双肩，她露出雪白的牙齿一笑，丰润的红唇弯成美丽的弧度：“欢迎回来，雷。”
　　“谢谢。”雷景飒无奈地摇了摇头，过去接受她的拥抱：“可真是个惊喜。”
　　“哦，你这么突然回来，的确是给了我们一个惊喜。”莎提娜响亮地在她脸上吻了一口，“本来还以为有几天的，捷报今天才传达给各部门嘛……要么，就是你在北方欠了什么风流债才急着跑回来躲？”
　　雷景飒恨不能重重地把军靴踩在她光裸玲珑的玉足上，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是你！这是在议会眼皮底下，你还这么花天酒地，真到了外面独霸一方，只怕你回帝都的时候，追债的会组成军团追杀你。”
　　“哈哈，那也不错啊，一个全部由美男子组成的军团，想想我就心跳。”莎提娜笑了起来，回身向她介绍坐在白色藤凉椅一侧的一个俊美男子：“这是我的小情人，杰拉尔，看，他的眼睛漂亮吧？我可是在决斗中赢得他的，你是不知道那场面有多么轰动，几乎全帝都的女性都出动了！我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得胜。”
　　她所提到的决斗是在金雀花联邦非常流行的一种娱乐方式，据说来源于古希腊的传统习俗，起初只是一群女军官的游戏，当她们几个人同时看中一个男孩子的时候（通常还是在战场上为了抢夺战利品。）就采用不伤及生命的决斗来赌这个男孩的归属，胜利者当然是心满意足地抱得美人归，失败者也要很大度地表示祝贺，并且以自己的荣誉起誓决不挟私报复。这种游戏玩得轰轰烈烈，渐渐流行到军界以外，而成了一种奇怪的风俗：除非男孩子生在豪门名家，有母亲的严密保护，平民家生得漂亮的男孩子很容易走在路上就被拉去充当决斗的赌注。这股风气越演越烈，直到引发了一次声势浩大的游行，无数的平民女性挥舞着男性内裤走上街头，包围了议会大厦，要求政府立即禁止这种忽视人权的混乱行为。史称“内裤门事件”。
　　当时的议会在经过认真讨论之后，修订了有关法律，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规定必须经过男孩监护人具有法律效应的书面许可，才允许把他当成决斗的赌注。次重要的一条是规定了决斗胜利者对于男孩的权利和义务，决斗胜出的女性对这个男孩有监护权，并且要付一笔相当的金钱给男孩的原监护人，最低数额不得低于当地公务员的最低年薪标准乘以男孩的年龄，而除了对生命造成直接伤害的行为外，她可以任意处置自己的被监护者，同时也要提供一定的生活费用，最低标准和当地失业救济金的水平持平，双方关系一直持续到其中一方死亡为止。
　　有了法律依据就是好办事，从前激烈反对这种行为的平民百姓在一夜之间忽然想开了，纷纷到有关机构登记，把自己的儿子抢着送到了决斗场的花冠高台上，在决斗胜利的女性骄傲地走上去牵起孩子的手向全场宣告自己的所有权的时候，往往欢呼得最厉害的也是她们。
　　当这种行为被立法保护之后，军队里类似的行为却越来越少，渐至消逝，战利品的分配也回到了论军衔高低，资历深浅，甚至姓氏的开头字母排列顺序的古老方式，据说是为了严格遏制军中私下的持械冲突。雷景飒本人是从来不屑于接受这样的战利品的，但她同样清楚每次洛芙迪呼天抢地的原因都只是为了她的姓名开首字母是“G”，而莎尔拉的是“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