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霍夕

7、第 7 章

　　许子阳忍不住开口问道：“我怎么了？我还想问问你怎么了呢！”
　　许子阳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顿时感到一阵无语。自己小毛病很多自己清楚，但万万没想到才掉了几滴眼泪嗓子居然哑成了这个德行。
　　林凯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就连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就算树下是真的，那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说得再难听点，自己与他也不过就认识了一年，自己管得着他么！
　　“对不起，我错了！”林凯低头小声道歉。许子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会和他大吵一架甚至动手，可……轻易道歉了？
　　“我错了~别气了！”林凯语气里竟然有一种与长相不符的撒娇。许子阳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觉得眼前的男生莫名……还挺可爱的。
　　“气那么容易就能消吗？”许子阳甩了甩刘海上挂着的水珠，重新看着镜子。
　　“那……你说怎么办吧！”林凯抬起头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看着许子阳。许子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晚饭你请吧！”
　　“就……好嘞好嘞！”
　　许子阳笑着离开洗手间回到班级，没有再去关注李教官，而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着游戏继续进行。
　　他坐在位里默不作声，看着其他同学时不时的接受惩罚一边笑着一边在心里做着自己的考量。他知道自己曾经的规划没用了，自己需要重新制定一个规划，是把恋爱结婚都算进去的规划。
　　晚饭的时候许子阳悠闲的坐在位子里看着远处的林凯晃晃悠悠地举着两个餐盘走了过来。
　　“啊~我也希望有人给我打饭。”
　　“行呀！让林凯得罪你就好了。”
　　“这么简单？我试试！”
　　林凯把饭放到了许子阳面前后坐到了他的身边。
　　“哎，你得罪我了！”蔡田一脸怒意地看着林凯，林凯轻飘飘地瞄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低头吃着饭。
　　“哎？我说你得罪我了！”
　　“哦！该！”林凯连头都没抬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啊！”许子阳笑着把盘子里的排骨夹进了蔡田的盘子里。
　　“用我最喜欢的排骨赔礼道歉。”
　　“哼！”蔡田委屈地将排骨放进嘴里，三两下吐出骨头抱怨道：“你说我认识他的时间和你认识他的时间一样，为什么你们俩那么好！”
　　许子阳尴尬地笑了笑，偷偷瞄了一眼林凯，确实呀！明明自己和蔡田认识他的时间都一样，怎么感觉自己和林凯亲密很多。
　　好在蔡田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开始了沉浸式啃排骨，许子阳也低头开始吃饭。
　　晚上回到家许子阳拿出了尘封已久的那个笔记本，在最后一页详细的标注着自己的人生规划。
　　“呼~”许子阳深深叹出一口气，狠了狠心伸手撕下了那页纸，又规规整整地折好放到桌布下面，用厚厚的英汉词典压好。
　　转了转笔，仔细想了想又动笔开始重新规划起来。
　　高考考高分、上个好大学、交一个……男朋友、努力工作、和他旅游……
　　终于到了军训的最后一天，许子阳早早地出门等校车，没想到刚上车便看见了林凯坐在最后一排看着他。
　　“哟，好久不见了，以为你走着上学呢！”许子阳坐到他身边笑着说道
　　“不坐校车也有司机。”
　　许子阳不喜欢这个答案，撅了噘嘴小声反抗：“那你别坐校车啊！”
　　“你坐。”林凯说完后就靠着窗户闭上了眼睛，似乎很困。
　　许子阳感到一阵庆幸，幸好他闭上了眼睛，不然看见自己这复杂的表情指不定会怎么调侃呢。
　　林凯其实并没有睡，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下意识说出这样的话，解释反而显得多此一举干脆闭上眼睛。
　　到了学校大家做了最后的彩排和练习便开始站队表演。
　　许子阳感到无语，高二高三的人是没事干了么？一个个都围在操场周边，还有胆子大的直接爬到了观众席上。
　　“来，别紧张啊！”李教官声音都有些飘了，也不知道这话说给谁听的。
　　“来，给一班加油！”张教官笑着喊起来。
　　“加油加油！”二班同学们鼓起掌来。整齐划一的加油声中就听见蔡田这个狗大声嚎着：“许子阳你最棒！”
　　“我去你M！”许子阳在心里怒骂着，表面上装作没听到一样淡定的看着前方。
　　一班上场了，作为打头的班级而且还是培优班，显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表演的还算顺利，算开了一个好头。
　　许子阳下场后看见二班上场，林凯站在班级最后一排非常显眼。一个星期的暴晒怎么他一点都没有黑？许子阳忍不住提起袖子看了看手腕上的分界线无奈的叹了口气。
　　军训结束了，许子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李教官和张教官离开学校时的背影，心里有些感慨。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了”，没想到仅仅是陪伴自己一个星期的人改变了自己的世界。
　　第二天开始正式进入上学模式。班级里每个人看起来似乎每天都在混日子，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谁要是沉浸在玩的世界里无法自拔那他就是输了。许子阳不碰手机但它也有自己的玩法——串楼层玩！
　　每次下课许子阳都会和蔡田去各个楼层溜达一圈，从后门看看各个班级的状况。经过文科班的时候那个香水味逼得他不得不加快步伐，但是蔡田还是愿意多做停留，许子阳只得在楼梯旁等他。
　　“嚯！玩挺开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凯和一帮男生走到了自己面前。
　　“不是我玩的开，是他！”许子阳笑着向蔡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哎呦，这货行啊！”林凯身边的男生向着蔡田走了过去。
　　“我以为你都不交友了！”许子阳看了看站在身边的林凯笑着调侃道。
　　“你粉丝挺多啊！”林凯看见不少女生聚起来悄咪咪看向这边，还有不少女生在短短一分钟内经过他们三四次了。
　　“你还挺多管闲事。”
　　“爸爸管儿子，正常。”林凯说完勾了勾嘴角，想起了那天刚从秋千上下来就晕倒了的人。
　　“嘶~爸爸个屁！”许子阳不满地瞪着林凯，没想到林凯笑容加深了几分扭头看着许子阳说道：“不叫爸爸叫老公！”
　　魅惑的动作加上那富有争议的话，许子阳慌了，迅速收敛了笑容转身向蔡田走过去。闻到难闻的香水味皱了皱眉说道：“蔡狗，你进盘丝洞了？”
　　“哎~人家遇到爱了。”一个个子不算高但很壮的男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我叫张浩！你是许子阳？”
　　许子阳虽然很想离开此地，但是不敢回头确定林凯是否还站在楼梯旁，只能笑着和他聊了起来。
　　“嗯呢！你怎么会知道我？别告诉我又是蔡田到处嚷嚷的！”
　　“哎呀！哈哈哈是林凯说的！”张浩笑着看了眼楼梯口发现林凯走了又扭头说道：“林凯走了。对了，他说你学习很好，下周期中考试你能考第一吗？”
　　林凯不愿意定这种目标，省的没达到目标心烦，达到目标还容易骄傲。
　　“不知道，尽力吧！”林凯尴尬地笑着。
　　“我相信你行！我就赌你第一了！”张浩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在许子阳的左肩上拍了拍，那一瞬间许子阳还以为自己胳膊多半是保不住了。
　　“嗯，谢谢！”
　　许子阳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几乎不出班级门，下课了也坐在位里补着笔记。不是因为自己想学习还是考前抱佛脚，仅仅是因为不想看见林凯和那帮对自己抱有希望的粉丝。
　　培优班的速度很快，重点班的目标就是在两年内讲完所有内容，而他们班要在一年半年讲完所有内容。考试毕竟是全届统考，所以考试对于他们来说还是简单的，比的就是谁细心。
　　耗时一天的考试在隔天就判出了成绩，许子阳不由得对学校老师感到佩服。
　　“许子阳、李佳一、于冉，你们仨来办公室。”程繁荣语气不佳，许子阳倒是不慌不忙走了出去，两个女生默默跟在自己身后。
　　进了办公室程老师坐到位里把电脑屏幕转过来对着三个人。
　　“看看成绩！”
　　许子阳看见自己是第一名并不惊讶，但是看见李佳一掉到了10名开外不由得担忧地瞄了她一眼。
　　怪不得好像自从军训结束后到现在李佳一都不太活跃了。
　　“许子阳第一名可以，于冉第九怎么搞的？李佳一十三名？”程老师越说声音越大。
　　“你们老师外号可是常胜将军，这次你们着实打她脸了！”边上坐在位里的三班班任阴阳怪气的说道。许子阳有些无语，自己班级在重点班里排倒数怎么还有闲心管别的班级的事。
　　“对不起……”李佳一声音有些颤抖地低声说道！
　　“我不是要听你道歉，告诉我原因和解决办法！”程老师冷着脸，丝毫没有受到他们情绪的影响。
　　“我……讲的太快了，跟不上。”李佳一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太简单了就马虎了。”于冉在一边小声说道。
　　“马虎是最不应该犯的，人家许子阳还觉得简单呢，人家也没马虎啊！”程老师说着有些无语地转过电脑屏幕看着标红的成绩叹了口气。
　　“许子阳，670分。全届第一，什么感觉？”程老师说得很平静，许子阳想要调动一下这死气沉沉的气氛说道：“咱们班都没发挥好，虽然第一也没什么好骄傲的。”程老师听到后忍不住无声地笑了笑，偷偷看向隔壁的三班班任，看对方有些怒意地翻着教材满意地点点头。
　　“这话没错，你也要加油，就怕你飘啊！”
　　“唉~怎么会，那李佳一、于冉哪个不比我厉害。”许子阳笑着向李佳一拱了拱。
　　“是呗！你们仨都厉害。以后你们三个互相帮帮忙，彼此拉着点奥！”程老师终于放缓了语气。
　　“老师，我有个问题。你怎么会叫常胜将军啊？”许子阳倚在程老师的办公桌上认真地看着她。程老师有些无语，沉默了一会小声开口“繁荣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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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佳一也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本以为是因为业务能力强，没想到是因为名字。程繁荣、程昌盛、程常胜！
　　“滚滚滚，不许说出去！”常胜将军不耐烦地挥手把他们撵了出去。
　　走出办公室于冉快步离开了，丝毫没有想要沟通的意思。
　　“嗯……许子阳……”李佳一在楼梯口前叫住了许子阳，因为害羞脸颊迅速染上了一抹红！
　　“嗯？”许子阳温柔地问道。
　　“嗯……我这段时间没跟上的有挺多，能帮我补补吗？”
　　许子阳先是一愣，然后笑着伸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说道：“当然没问题啊！就晚自习吧，在走廊？”
　　“嗯……好！”李佳一点点头。
　　两个人肩并着肩向班级走着。
　　“嗯~”林凯从水房打完水刚出来就看见这极其暧昧的一幕，本想装作没看见离开，但总感觉不舒服，等二人走进阴阳怪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