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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五十三回(上) ...

  •   汉军眼看着匈奴人袭来,一点儿征兆都没有,不禁慌乱起来,有些刚从睡梦中惊醒,匈奴的铁骑就已经冲到跟前,一刀被砍去脑袋。

      皇帝在营帐之中昏昏欲睡,忽然听到外面的喊杀声,一下子来了精神,问旁边的将领道:“是匈奴人杀来了吗?不是应该被伏兵拦下的吗?怎么会杀到咱们的营帐之中?周亚夫呢,他人呢,快叫他来见我!”

      将领回道:“陛下,周将军安排我们这队人马专门护卫陛下的安危,末将这就出去探听一下情况!”

      皇帝道:“快去!快去!怎么敌人突然闯进大营了我们都不知道?这仗是怎么打的?”

      此将领还未出营,就见一个将军满身鲜血跑进来,急道:“陛下,不知怎的,匈奴人突然从天而降,给我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周将军吩咐末将立即保护陛下转移!”

      皇帝怒道:“什么?匈奴人从天而降?他们是天神吗?岂有此理?朕不做逃兵,朕要与众位将士一同奋战到底,直到打退敌人!”

      说罢,皇帝抽出宝剑,愤然高喊:“众位将军,随朕一同杀出去,打退敌人!”

      众将军一再劝说,但皇帝说什么不肯离开,非要带领众人冲杀出去,个个不禁热血沸腾起来,抽出宝剑,像喝了鸡血一样,护卫着皇帝冲杀出去。

      匈奴兵遇到周亚夫的主力连连受挫,已经死伤了不少兵士,好在他们突然袭击,打乱了汉军的阵脚,这才占了上风。眼见正面敌不过周亚夫,便传令后面主力迂回向两边营地偷袭,务必要活捉皇帝。

      这一变故,周亚夫早料到了,好在他已经吩咐将领护送皇帝离开,如今匈奴主力向两边分散,正好可以一一包抄击破,便佯装留下主力与匈奴正面交锋,自己则率领精锐包抄匈奴左侧人马,这股匈奴人马怎是周亚夫精锐部队的对手,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杀个片甲不留,汉军士气大振,周亚夫指挥精锐又去包抄匈奴右翼人马,右翼人马袭击大营落空,皇帝没抓住,反倒遇见了周亚夫,自然被杀得丢盔卸甲落花流水!

      眼见着汉军转败为胜,忽然正面又冲出无数匈奴兵士,气势冲天,威逼而来。周亚夫暗暗叫惨,想必匈奴人知道皇帝在此,必是调集了附近的大量兵力,要生擒活捉皇帝方可罢休!说不得,只好拼了性命奋力抵抗,为皇帝逃回长安争取更多时间。

      周亚夫瞪大眼睛,大声指挥着精锐主力向匈奴杀去,还未到近前,就见一队汉军人马浴血奋杀,逼得匈奴节节后退,周亚夫深自纳罕,这是哪队人马,如此英勇善战?

      定睛看去,领头的将军一身铠甲,高大威武,剑法凌厉,以一敌十,匈奴人始终不能靠前,这一看周亚夫吓出一身冷汗,为首的将领不是皇帝是谁?

      容不得多想,纵马一跃杀到皇帝身边,迎面拦住射向皇帝的一箭,皇帝与他相视一笑,“周将军,今日你我就杀他个痛痛快快!”

      周亚夫豪情答道:“是,陛下!”

      敌人似乎已经看出眼前之人就是皇帝,便加紧攻击,大队人马一波一波往前冲,皇帝和周亚夫身先士卒,汉军气势威武,人数虽比匈奴人少了许多,但丝毫不落下风。

      又大战了一个时辰,天色已蒙蒙亮,匈奴伤亡越来越多,汉军也死伤众多,双方都有些精疲力竭,但匈奴仍不放弃进宫,他们仗着人多,想使用车轱辘战拖死汉军,便又加大兵力发起新一轮进攻。

      饶是皇帝和周亚夫英勇善战,此时已经体力不支,渐渐露出败退的迹象,周亚夫悄声说道:“陛下,末将前面挡住匈奴人进攻,您寻个空隙带一队人马从后撤退,立即返回长安!”

      皇帝道:“周将军是劝朕当逃兵吗?别说朕不肯做逃兵,就是肯做,你看眼前的形势朕还能逃得了吗?”

      周亚夫道:“末将死不足惜,可陛下是大汉的皇帝,国不可一日无君啊,陛下!”

      皇帝道:“周将军放心,不到最后一刻,谁死还不一定呢!”

      周亚夫见皇帝不肯逃走,不禁心下佩服,慷慨激昂道:“陛下说得是!”

      于是,君臣二人又合力愤杀,已然十分吃力。匈奴人看出汉军有些不支,便下令发起最后攻击,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匈奴人狂杀而来,皇帝和周亚夫都倒吸一口凉气,使出浑身最后的力气奋力抵抗,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下去了,忽听匈奴人发出鸣金收兵的信号,进攻过来的匈奴人听到收兵的命令,也不敢恋战,只得向后撤退。

      皇帝和周亚夫见匈奴人后撤,也不下令追赶,皇帝觉得奇怪,“他们就要得胜了,怎的突然撤离了?”

      有懂匈奴语的将领回道:“陛下,末将刚才隐约听到后撤的匈奴兵说‘左大都尉的营帐被汉军偷袭,让立即撤军营救’。”

      皇帝奇道:“有这样的事?咱们汉军偷袭左大都尉的军营?”

      周亚夫上前作揖道:“回陛下,末将担心匈奴知道陛下在这里,必定倾全力攻击我军,所以末将秘密调遣了吴将军率领五千精兵于子夜十分偷袭匈奴左大都尉的大营,扰乱他们作战计划,看来吴将军得手了,末将事先没有请示陛下,望陛下恕罪!”

      皇帝冷眼扫过周亚夫,周亚夫慌不迭再施礼道:“末将擅自做主,求陛下恕罪!”

      皇帝长剑拄地,看了周亚夫一会儿,意味深长道:“还是周将军棋高一筹啊,你的计策很成功,匈奴不是撤军了嘛,朕不会怪罪于你的!”

      周亚夫猛然抬头看了皇帝一眼,皇帝眼中凛冽之气尚未消退,忙又低头施礼道:“末将谢陛下!陛下,吴将军虽偷袭匈奴左大都尉大营成功,可毕竟只有五千人马,匈奴一旦识破,势必卷土重来,末将请求陛下火速撤离,返回长安!”

      皇帝用力拄着长剑,咬着牙说道:“周将军说得对,匈奴人知道了朕的行踪,势必会再追来,传令下去,大军立刻返回长安!”

      说罢,皇帝凝眉轻轻□□了一声,就见他额头上渗下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来,周亚夫忙道:“陛下,您受伤了?”

      皇帝一摆手,“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你快去调度撤军吧,留下一股伏兵等候匈奴!”

      周亚夫一面答应着,一面向皇帝的身上看去,一滴滴的鲜血透过铠甲流了下来。

      王娡姐妹与皇帝同乘一车,皇帝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是王娡和太医一起为皇帝包扎的,皇帝的身上被砍了很多刀,好在刀口不深,没有伤到要害,即使这样,王娡看了,也不禁偷偷抹眼泪,皇帝倒是表现得云淡风轻,笑谈依旧。

      皃姁轻轻抚摸着伤口,问道:“陛下,伤口可还疼吗?”

      皇帝笑道:“皮外伤而已,哪里就那么疼了。”

      皃姁嘟着嘴道:“陛下骗人,好几处的伤口,道路又这么颠簸,怎么会不疼呢?”

      皇帝道:“朕没骗你们,这伤口就跟挠痒痒似的,比起你们生孩子来,这点儿算什么呢!”

      皃姁道:“那就还是疼了,对吗?匈奴人真可恶,他们竟对陛下下这么狠的手!”

      皇帝道:“匈奴人固然可恶,他们却也有可恶的资本,你们是没见到他们的圆月弯刀,的确锋利得狠,咱们汉军的长剑长刀被他们砍断了很多,要不是朕懂得一些剑术,及时避开了,朕的长剑也早被他们砍断了!”

      王娡问道:“陛下,匈奴人的圆月弯刀为何这么厉害?”

      皇帝叹气道:“那自然是他们的冶铁技术厉害了,据说匈奴人从大月氏那里找到一种精钢,用这种精钢冶炼出来宝刀削铁如泥啊,可惜我汉军还没有掌握这种技术,对匈奴作战就大大不利了。”

      王娡道:“陛下不用担心,匈奴人能做到的事,相信我们大汉也能做到,我们有那么多的能工巧匠,一定也能炼出削铁如泥的兵器来的。”

      皇帝大军连夜赶路,匈奴人吃了败仗,不敢再大举进攻,只派了小队人马追赶,又被汉军伏兵狠狠袭击,便狼狈逃回去了。

      消息传到匈奴王庭,大单于很是生气,将左大都尉训斥了一番,又拉下去打了二十大鞭,自此左大都尉既畏惧汉军,又痛恨汉军,时不时跑到代国边界骚扰一番,也不大举进攻,也不杀人放火,就是抢几头牛几只羊而已,因此大体上汉匈维持着基本的和平。

      皇帝一行又走了半个多月,眼看着离长安越来越近了,在太医和王娡姐妹的悉心照料下,皇帝的剑伤也日渐愈合。这一日,一切都好,只皃姁身子忽然不舒服起来,腹部痛得厉害,□□也见了红,皇帝和王娡都十分焦急,忙传了太医。

      匆匆在皇帝座驾内拉了一道软纱帘,皃姁隔着帘子伸出胳膊来,王娡替妹妹除去腕上的玉镯,以免有碍脉息,太医诊了又诊,询问了症状,忙对皇帝说道:“陛下,少使怕是要早产,情况危急,不能再赶路了,需要赶快安顿下来静静调养!”

      皇帝忙道:“早产?务必保证她们母子平安!”

      于是传令,大军暂不回长安,在附近的汤泉宫休整。这汤泉宫原本是皇帝的消暑行宫,里面有温泉可以沐浴,景色宜人,皇帝和后妃们于暑热之时常常来这里游玩。

      皃姁被安置下来,王娡一直守护在妹妹身边,随行的太医都在外听候,个个使劲了浑身解数,好在皃姁年轻,又是头一胎,调理了一番也就稳定了,皇帝也松了口气。

      这几日正赶上秋老虎,皃姁身子尚需再调养几日,皇帝便吩咐继续在汤泉宫住下来,自己也好放松放松。叫来行宫里的歌舞乐者,日日饮酒赏舞听歌,连日来的旅途劳顿才稍稍缓解。

      至晚间,皇帝到王娡姐妹处用晚膳,皃姁一见了皇帝,便迎过来,笑道:“陛下,您又独自去欣赏歌舞了,什么样的好舞蹈这么吸引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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