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剧里剧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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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啊？”胡良伟一上车，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
一提到这个段艺璇就来气：“就是我试上的那部戏，《似锦》，之前都说好女主角定了我，女二是赵爽，拖了这么久一直没动静，结果前两天导演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有个饭局要我去，我当时也没多想，今天去了才发现一共就导演、制片人之一和那个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资本主义的施压呢。”
“《似锦》？”歪歪眯起眼睛想了想：“听着有点耳熟啊？”
“你竟然不知道，”胡良伟表示出对他这个问题十足的鄙夷：“清老师的新作啊。”
“对，”段艺璇补充道：“就是胡良伟跟太康老师那个《余温》同系列的言情文，女主是胡良伟饰演的池郁的妹妹。”
原本想把这件事瞒过去的胡良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哦，那个啊，听过，还没来得及看呢。”歪歪来了兴趣，倾身趴上前座胡良伟的椅背：“那你们俩是不是会客串啊？”
“……我没收到通告。”胡良伟偷偷瞄了陈张太康一眼，他就料到歪歪如果知道肯定会来打趣，只盼陈张太康不要想多了。
所幸陈张太康正在认真开车，好像没察觉到什么。
“不对啊，”歪歪又皱了皱眉：“清老师的作品，怎么会卖给他们？”
“被坑了呗。”段艺璇愤愤不平道：“我觉得他们也不是临时起意给那个小姑娘让位的，但是怕清老师知道他们给一个关系户演主角会不卖版权，这才几经曲折装模作样地准备试镜的。”
“我觉得清儿得气死。”胡良伟做出了中肯的、一针见血的评价。
“那这版权就更不可能留在他们那里了！”歪歪果断下了定论：“**完了，以后咱们几家工作室该联合抵制他们了！”
“别啊，现在跟人边工还没什么关系呢。”段艺璇意有所指地朝前面的陈张太康抬了抬头。
“这好办啊，这个剧直接转卖给边工做不就好了。”歪歪立刻会意：“太康，这样咱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蚁了啊！”
胡良伟：……
好死不死，陈张太康还回应了：“行吧，一句话的事。”
胡良伟回过头，隐晦地瞪了段艺璇一眼。
“你真不愧是边工一哥啊。”他朝陈张太康幽幽道。
“这话咱们心里知道就好，还是别到边哥面前说了，”陈张太康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还是要给老人家一点心里安慰。”
这句话真该给他录下来，每天一个失业小技巧，胡良伟咬牙切齿地想。
“那爽儿又是怎么回事啊？”歪歪及时出声拯救了胡良伟：“女二也有人选了？”
段艺璇冷笑一声：“过分就过分在这，赵爽的角色原本没问题的，但是你猜人家小姑娘喜欢谁？”
“额……”这个问题就很有深意了，歪歪小心翼翼地瞅了陈张太康一眼：“不会喜欢文潇吧？”
“……那倒不是，”段艺璇梗了一下，感觉歪歪说的也有道理：“她不信这些，她只是忌讳异性cp，人家喜欢的是你。”
“不是吧歪歪？”胡良伟不可思议地回过头来：“你进门之后人家眼睛都贴你身上了，你没感觉出来？”
歪歪：“……”
“果然是心里面有人了，送上门的桃花都不要了。”胡良伟装模作样地抹了两把不存在的眼泪，又问：“那照你这么说，她岂不是对谷江山的意见也挺大？”
段艺璇摇摇头：“她好像也挺喜欢谷老师的，我觉得她是那种‘同性你们怎么搞cp都可以，搞到真的了我脱粉回踩’的那种人。”
胡良伟“啧”了一声：“我算是知道黑粉是怎么来的了。爽儿这简直是无妄之灾啊！”
“还好，因为主要针对的人不是她，所以导演都没怎么理她，也就人姑娘自己敬了她两杯示示威。主要还是……”
段艺璇声音的声音卡顿了一下，到嘴边的话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主要还是聂老师挡酒辛苦了。”
车上剩下的三个人有两个都知道她跟聂曦映那点事儿，还有一个想必也是听了不少谣言的，段艺璇的刻意被他们忽略过去，倒是胡良伟提出了自己早就想问的问题：“她俩都遭殃了，你怎么一点儿事也没有。”
段艺璇含糊道：“唔……是聂……是我一开始就说我酒精过敏，聂老师提出替我喝，导演也没拒绝。”
歪歪惊了：“她怎么敢的？”
“这个嘛，”段艺璇欲盖弥彰地咳了两声：“据说是制片方想请谷老师唱ost，然而谷老师坚决要求合作对象要是聂曦映，所以导演不敢动她。”
这个谷老师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你前一秒不是这样的，歪歪已经麻木了。
昏死了半天的聂曦映这会儿突然就醒了：“歪歪啊你听我解释，这事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是我昨天才跟谷江山说的，要他做我的后台来着，不然我今天怎么肆无忌惮地挡酒啊！”
“……”歪歪被她晃得一晕，直接往她头上拍了一把：“你又可以了！你是真醉了吗！？”
歪歪这一掌打的并不用力，聂曦映却顺着他的力道往左边倒去，吓得段艺璇赶紧接住她。
她这一倒就不起来了，嘴里还在为自己辩解：“真的，我也是听说制片方好像想卖投资方一个人情，爽儿说他们今天有饭局，我也就大概猜到了一点，这才找了谷江山，我总要有一个保障才敢肆无忌惮地帮她们俩挡酒嘛，不然制片方早晚换了我。”
段艺璇扶着聂曦映，面对直直射向她的两道视线，她选择无视。
歪歪盯着聂曦映看了两眼，突然问：“那他怎么不自己来？效果更好。”
一直闭着眼装死的聂曦映把眼睛睁开了一点，看着歪歪。
眼神明明就很清醒，歪歪无声地叹了口气，把头扭向正前方。
“快到了，”胡良伟对后座的事并不知情，也知道这个话题不该再继续了：“钱琛在家吧？”
钱琛就是729女团GO FORWARD的最后一位成员，也是聂曦映的合租室友。
“在，我给她发过消息了。”歪歪看了看聂曦映，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到：“我跟她们一起上去吧，我把琛儿跟小段打起来。”
“不至于……”聂曦映嘟囔着。
“至于。”段艺璇干净利落地把她捞起来：“辛苦了。”
钱琛跟段艺璇的关系确实不算好，准确的说，段艺璇跟整个729女生的关系都不太好。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她跟聂曦映那些破事儿。
不过聂曦映今天这个态度，倒是让她感到迷茫。有些她以前不愿意去深究的东西，又开始蠢蠢欲动。
“走吧。”陈张太康把车开进小区，停在聂曦映她们家楼下。
“嗯。”段艺璇扶着聂曦映下了车，歪歪也跟着她们一起上去了。
车里突然间就只剩下胡良伟和陈张太康了，气氛猛然冷了下来，方才跟他们插科打诨的轻松感又消失不见。
胡良伟浅吸了一口气，他倒不是害怕跟陈张太康相处，只不过现在他内心还在纠结，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陈张太康。
像兄弟那样，他怕自己忍不住，再进一步，他又不敢。
此情此景，莫名有些像《余温》的一场戏。
也是这样一个晚上，也是在旁边这个人的车上，池郁喝了点酒，意识不太清醒。两人谁都没有动，等了半晌，身旁的男人才用那令他陌生的语气缓缓说道：“池郁，好久不见。”
他像是废了好大的劲去消化这句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回应：“好久不见。”
男人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夹杂着苦涩和心酸：“原来你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五年了，你早就把我忘了呢。”
——怎么会忘了呢？你曾经充斥着我整个青春，那年球场上，我们在汗水与喧闹声中对上视线，自此，我就再也忘不了你了。
这句话是池郁的内心戏，胡良伟后期配音的时候，第一次脑海里不是想着剧里的那个人，而是想着戏外的，他的搭档。
陈张太康。
这个人，像阳光一样闯进他的生活。他虽然不像池郁一样抑郁成疾，却还是忍不住被他吸引。
抛开池郁后期的病态，《余温》前期的大学剧情就像是为他们量身定制的一般。陈张太康在球场上嚣张的身影，胡良伟抱着吉他弹奏的声音，他们两个合唱一首歌时的默契……
他仿佛陷进了剧里。
以至于杀青后的他根本分不清，他喜欢的是陈张太康，还是剧里的乔亦。
那在陈张太康眼里，他是现实生活中的胡良伟，还是剧中的池郁呢？
“小胡老师？”
“嗯？”胡良伟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机响了，他一愣，瞬间头皮发麻，在陈张太康的注视下尴尬地接了。
他的手机铃声是《余温》的片尾曲……胡良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两句，早知道就调成静音了！
“嗯……好的……行，我明白……这么晚了您先睡吧……好的，有事面谈。”
陈张太康默默等胡良伟挂了电话，这会儿歪歪他们还没回来，胡良伟忍不住诽谤要是歪歪这小子故意不下来等以后有他好看！
“工作的事。”胡良伟没头没脑地解释了一句：“这首歌还挺好听的。”
“嗯，”陈张太康没怎么意外，他笑了笑：“挺巧，我的手机铃声是《余温》的片头曲。”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剧里剧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