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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竹本无心(中) ...


  •   “陶哥哥怎么变得这么可怕...只不过二十余年未见,我都快认不出他了...”
      执意要跟上来的花姑子凝视着在前方领路,身姿优美挺拔,却一直控制着贪道人的朱宸濠,不自禁的喃喃道。
      “是啊,陶哥哥原来从没这么、这么冷冽狠戾过...”担忧的点头,小葵抿了抿唇,很是困惑“姐姐,你说陶哥哥到底经历了什么啊?为什么短短二十年就变得这么陌生...”
      “不知道,人间的事情,我们只有回去问素秋。”郁闷的嘟囔,花姑子完全没注意到一直留意着他们的不懂和应籽言,自顾自的抱怨“这样的陶哥哥让我想起了之前他下du,施法针对县太爷一家的时候...”
      “什么?宁王原来还针对过县太爷一家?”诧异的瞪大了眼,应籽言忍不住道,刚想细问就被不懂拉住,只能不忿的提醒“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宁王千岁那么厉害,县太爷算什么啊?”
      “哎,那是陶哥哥的私事!我们才不会告诉你呢。”赶忙拉住自家姐姐,小葵做了个鬼脸“话说你是谁啊?为什么会跟着陶哥哥来找我们?”
      “你们别管她,她只是顺带的哈哈哈,宁王邀请的是我不懂!”挡住应籽言的反驳,不懂自来熟的笑了笑,压低了声音“我说你们为什么叫宁王陶哥哥这么顺口?宁王之前的名字,是叫陶醉吗?”
      “虽然陶哥哥比我们小很多,但我们修炼500多年都比不上陶哥哥那么厉害,所以肯定要叫哥哥啊!”理直气壮的道,花姑子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对“那陶哥哥现在是什么宁王,也很厉害吗?”
      “你们真是一点常识也没有啊...”金玄一言难尽的瞥了眼花姑子,突然庆幸叶子和那个钟素秋一起回去了没有跟来,否则以脱离暗卫身份后叶子放飞自我火爆了很多的性格,有可能会和王爷的这个义妹吵起来。
      “皇上你们知道吧?宁王现在要去找的就是当今皇上。”忍不住科普,曾在观自在书院教过书的不懂也不禁无奈抚额“宁王就是皇上的皇叔,先皇的弟弟,是皇亲国戚,封地在江西的藩王。”
      “听上去好厉害啊...陶哥哥竟变成了王公贵族!”不明觉厉的点头,花姑子双手捧心,突然醒悟“那岂不是有很大的权利?我听我相公说,考中科举才能入朝为官,而且还分什么院试、乡试、会试,寒窗苦读十几载挤破头才能考中,但刚刚进去都是小角色,也不一定能受到重用,既然陶哥哥是皇上的皇叔,那我的孩子想当大官是不是就一句话的事情?”
      “......”不懂、应籽言、金玄。
      一言难尽的瞪着眼,三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不想再搭理她,否则他们怕自己忍不住爆粗口!
      宁王这收的是什么义妹...不仅没常识,还尽想着走捷径攀关系!
      “你可以自己去跟宁王提。”扯着嘴角露出嘲笑,不懂哼声道“当然,要是你等会救驾有功,皇上可能也会考虑满足你的请求。”
      说是这样说,但看宁王的武力值,不懂根本不担心会出意外,皇上哪里会需要这獐子精来救?

      “谢宁王殿下救命之恩!小的没能保护好皇上,罪该万死!”
      随着宁王的玉笛一指,被结界包裹,空无一人的客栈便现出了原貌,破门而入后就发现被绳子绑住,口中还被塞了棉布的三人。
      无视了朱厚照幽暗深邃又炽烈如火的目光,朱宸濠先让金玄和小葵给皇上的心腹陈卓与纪荣松了绑,才单手掐诀把试图偷偷溜走的贪道人扯回来。
      “本王还没让你走呢,你急什么?”绝美的凤目中潋滟着璀璨光华,却尽是杀意和凛冽,朱宸濠轻笑着睥睨惊惶失措的贪道人,手中的玉笛幻化成长剑“把你的道门功法尽数坦白,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面镜子是什么?里面竟然有你哎陶哥哥!”突然,花姑子捡起坠落在朱厚照身旁的圆镜,献宝似的跑上前道。
      “别!有话好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僵硬的看着冷光凌厉的剑尖,贪道人赶忙道。
      “这是我道门的法宝,能通过我的血和目标用过的东西进行追踪,显示出目标活动的影像,本是我为了取信皇上,让他们放松警惕的...”小声的解释,贪道人使劲往后挪,重伤却让他浑身无力,冷汗淋漓“我是数十年前解散的玄真派门人,求王爷饶恕!求皇上开恩!”
      “滚开!不许离我皇叔这么近!”刚刚被不懂松开束缚,朱厚照双目赤红,却顾不上跪地求饶的道士,直接上前用力推开了贴在朱宸濠身侧的花姑子,对她怒目而视“哪怕是皇叔的义妹,也要知晓男女有别,尊卑有序,恪守礼仪!”
      想起在镜中看到的一切,朱厚照就难以平静,心中直冒酸水,嫉妒差点让他发疯。
      本来不近女色的皇叔,好端端的竟突然冒出三个不知廉耻、一上来就死死抱着人不松手的义妹!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那个名为素秋的女子,肯定喜欢他皇叔!还有眼前这个花姑子的妹妹小葵,满脸花痴样,简直不忍直视!
      这些妖怪,一个个都是来跟他抢皇叔的!不可饶恕!
      “......”众人瞬时沉默,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你、你是谁啊?我只是在跟陶哥哥说话——”
      “这位可是皇上,按礼,你们只是平民百姓,见到皇亲国戚要下跪,见到皇上更要下跪。”顺势挤在了花姑子前面,朱厚照的心腹陈卓赶忙道“哪怕你身为妖,也是大明的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不快跪下行礼!”
      “皇上万岁万万岁?”想着自家孩子的科举和安幼舆的期盼,花姑子虽觉得面前这个使劲对自家陶哥哥嘘寒问暖的人一点也不像皇上,但还是听话的做了个样子,还拉上了一旁的小葵。
      “皇叔,你没受伤吧?我看到你和那个该死的道人打的难舍难分...”完全不想理会,朱厚照眼里只有神情漠然,剑眉微蹙的朱宸濠“都是我不好,因心焦气躁识人不清,还要皇叔你费心...”
      说到此,朱厚照又忍不住弯起唇,心中熨帖滚烫,毕竟在镜中,他亲眼看到在听闻自己有难后,朱宸濠那阴沉的脸色和当机立断要来救自己的急切,这是不是代表,皇叔的心里还是有他的?
      “我只是不想再让大明陷入动荡,皇上你不该只带陈卓和纪荣来此。”不着痕迹的避开朱厚照的亲昵,朱宸濠淡淡道,微微眯起凤眸打量着眼神躲闪的贪道人“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他?”
      “皇上,这贪道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死不足惜!”愤恨的踹了贪道人一脚,双眼冒火的瞪着,纪荣咬牙切齿“使用术法偷袭暗算,真是卑鄙小人!”
      “哼,朕当然会杀了你,你喜欢五马分尸,还是千刀万剐?”眸光顿时转为阴狠,满脸戾气,朱厚照嫌恶的看着浑身是血狼狈万分的贪道人,唇角勾起冷笑“千刀万剐后曝尸示众如何?”
      “饶、饶命!皇上饶命!皇上开恩啊!求您看在我带您找到了宁王殿下的份上——”被朱宸濠如毒蛇般狠戾的视线虎视眈眈的睥睨着,贪道人完全不知该如何逃离,只能不停地磕头求饶,满心悔恨。
      他怎么能不弄清楚宁王的实力就莽撞下手呢?多少年没有栽过跟头,谁承想今日他竟会落到这个地步!都怪他太过轻敌,又太过自信...
      “皇上若要杀了他,不如把他交给微臣处置。”
      “好,都听皇叔的!皇叔想怎么处置他都行!”赶忙点头,朱厚照渴望的凝视着朱宸濠精致的侧脸,试探性的伸手想去拉他,却被他上前一步避了开去。
      刚刚温柔的神情蓦然僵硬,满心苦涩难耐,朱厚照只能静静地看着朱宸濠,浑不在意他人的困惑和探究的目光。
      “你身上的杀孽比普通妖魔都多,一身道行不用在正道上,不如废掉!”掐诀审视着贪道人,朱宸濠轻蔑的嗤笑一声,眉宇间的戾气更甚,凤眸中射出冰冷的杀意“本王真是感谢你,给我送了这么一份大礼。”
      话音未落,四方凭空出现的翠竹箭矢就嗖的一声刺入了贪道人周围,地面上蓦然闪耀出一个玄妙复杂的阵法,随即,贪道人痛苦的大叫,却因被竹子钉在地上挣动不得,只能嘶吼着被灼烧殆尽。
      “啊——”惊恐的尖叫,花姑子震惊的瞪着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贪道人被碧色的烈火焚烧成灰,又被朱宸濠凛冽的杀气吓得一抖。
      “抱歉,吓到你了。”感受着被法阵转为己用的道行,朱宸濠的神情才温和下来,转头歉意的看向花姑子“贪道人不是蛇妖,没有内丹,只能如此转化。”
      要知道当年他得知花姑子自作主张的盗取吞下了蛇妖的内丹后有多头疼无奈,他这义妹从来不想着好好修炼,得道成仙,反而满脑子的不劳而获、玩闹情ai,不管他说什么都没用,而劝了两次无效后,他也就懒得多费口舌了,只能任劳任怨的帮她驱赶来寻仇的千年蛇妖,毕竟,花姑子一家是他的恩人,他总不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皇叔!”嫌恶的瞥了眼花姑子,朱厚照实在难以忍受这人的眼中只有他那愚蠢的义妹,连一点目光都不肯分给自己,便大步上前挤到了朱宸濠面前,执拗的盯着他,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我们谈谈,好不好?”
      近乎哀求的呢喃,朱厚照压下过于急促的呼吸,怎么都不肯放手“我不远千里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我的答案。”
      “我并未问皇上任何问题,何来的答案?”久违的肌肤之亲和咫尺之距让朱宸濠面容一僵,心中升腾起一股难言的情愫,说不上来的五味杂陈。
      “早在离京时我就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心不再系于江山,也不再系于皇位,这大明都是你的,你好好的做你的皇上——”
      “曾经我是皇上你才对我另眼相待!你为了争夺皇位才会把目光投向我,接近我,把我放在心上,但现在!”打断了朱宸濠冷漠决然的话,朱厚照不由得提高了音量,满目悲哀“皇叔,皇位若无法再让你的目光聚于我身,皇位若无法把你留在我的身边,那这皇位不要也罢!”
      “你——”忍不住抽了口气,怒意顿时爬上眉梢,朱宸濠猛地挥开朱厚照的手,凤眸中尽是冰冷的锐意与愤然“你疯了!身为皇上,不想着治国平天下,竟说出这等荒唐之语!”
      “我生来便是太子,继承皇位乃顺其自然,皇叔以为我不想好好的治国平天下吗?自你离开我就把一切事物都安排妥当,每日朝会也勤勤恳恳,但是我此生所求的唯——”
      “住口!”喘息急促的打断他,朱宸濠瞥了眼身旁满脸震惊懵逼的众人,再也无法忍耐的拽起朱厚照把人带到了另一处偏僻的空地“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
      因极致的愤怒精致秀美的脸庞都染上了一抹绯色,横眉怒目却更凸显出那如凤凰般的眸子璀璨明亮,哪怕其中燃烧的是冰冷的怒火,也看的朱厚照内心滚烫,沉迷不已。
      “我毕生所求,唯你一人,朱宸濠...我不在乎你是人是妖,也不在乎能活多久,我只想拥你入怀。”诚挚又深情,朱厚照哑声道,一双黑眸中尽是炽烈到不顾一切的爱。
      “哪怕半年后身死,我也无怨无悔!”
      “我知道你忧心国事,但请皇叔放心,我出来前已经安排妥当,且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我用了贪道人给的秘药,对外称病,所以不会有人——”
      “荒唐!”愤怒的握紧了拳,朱宸濠不敢置信的瞪着朱厚照,心中一片怅然,更深的却是迷茫。
      他不明白,为何身为皇帝的朱厚照能做到如此地步,他更不明白,明明已经有了至高无上的皇位,他为何还能这么的不识好歹!
      “你若是不想做皇帝,那当初为何不让给我来做!哪怕拼死,我也不会辜负大明江山!”
      罕见失态的怒吼出声,朱宸濠咬牙,凤眸中尽是嘲弄和痛恨——
      他曾那么想得到皇位,想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成为千古明君,结果眼前这一出生便拥有至尊之位的朱厚照,却如此玩忽职守,竟敢把百姓和江山弃之不顾!
      “只因,我是皇上,你才会对我格外注目,格外厚待...”苦笑着扯起唇角,朱厚照低声道,眸中闪烁着泪光“我是皇上,我拥有天下,我从小就被当做君王培养,我也不愿辜负父皇和这大明河山,但是——”
      “但是,比起这皇位,我却更想要你...我心之所向,毕生所求,于我来说最重的,都是你...”
      “我爱江山没错,但我更爱你,奈何,曾经的你满心满眼,都是这大明河山,而如今,你连这江山也不要了...”苦涩的喃喃,朱厚照的声音愈发低沉,仍执拗的凝视着朱宸濠,决绝怆然。
      “我不懂...”脸色蓦然苍白,朱宸濠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甚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脚下一个踉跄。
      心中油然而生起一股酸楚涩然,仿佛有一铁掌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心脏,难以言喻的感觉蔓延至全身,让他的呼吸都颤抖了起来。
      “你疯了...”呢喃着,朱宸濠猛地挥手,强横的法力闪烁着碧色的光芒,瞬间就把身旁的几颗桃树连带着其后的房屋击碎,碾成了湮粉“皇上,臣可是竹妖!哪怕你身为皇帝,与臣日夜相伴,也会在半年后被吸干生气,如这桃树与房屋一样变成尘埃!”
      “我心甘情愿,亦无怨无悔。”一字一顿的应道,朱厚照丝毫不惧,甚至连一丝犹豫也无,只用一双坚定决绝的眼回视着朱宸濠“皇叔早就坦言,我踌躇了许久,但内心早已做出了选择。”
      “...”单薄的胸膛急促起伏,朱宸濠薄唇微颤,俊美清隽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震撼,凤眸混沌,如风雨欲来下波涛澎湃的大海,沉浮着难以言喻的情愫,仿佛有黑白双方在其中纠缠征战,至死不休。
      “皇上想如何就如何吧,臣无法管,也与臣无关!”逃避似的扭头,朱宸濠咬牙挤出一句,暴躁的甩袖大步离开。
      如今大明国力强盛,无内忧外患,短期内绝不会出事,随朱厚照怎么荒唐吧!
      “皇叔——!”慌乱的看着朱宸濠风一般的离去,朱厚照赶忙扑上前,下意识就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声音哽咽“怎么能和你无关...你去哪,我就去哪,不论天涯海角,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我想看着你...只有这一个请求...”
      “原来是我不好,我不懂该如何追求心上人,我不懂该如何做才能让你接受我,我满心满眼都是你,我迫不及待想要与你亲近,才会不顾你的意愿,趁人之危趁虚而入,强你所难...皇叔,对不起,我不该,我再也不会了...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能与你并肩,与你相伴的机会...”
      泪水潸然而下,朱厚照语速极快的道,使劲的抱住朱宸濠纤细单薄的身体,把头埋进了他的颈窝。
      “放开!”挣扎的力度随着他的哭吼与请求而愈发减弱,朱宸濠感受到脖颈处的湿意,不由得僵了身子,只觉得满心荒唐,满心无奈。
      他究竟,对朱厚照是什么样的情感?为何他也会感到心痛?为何他再也无法做到曾经拒绝素秋时的平静淡然,也无法做到对花姑子和安幼舆纠缠时的冷眼旁观?
      心中那发酵的情愫到底是什么?难以形容,焦躁闹心,五味杂陈...
      “好了,放手...不要让我用法术挣开...”冷硬的声音软了下来,朱宸濠深呼吸一口气,才慢慢的道,凤眸中第一次闪烁出无措的迷茫,混乱难耐。
      “朱厚照...你究竟明不明白...你当真要放弃自己的性命吗...皇位、江山、美好的未来与和我相处半年孰轻孰重,难道你看不明白?”
      几乎是苦口婆心,朱宸濠神色复杂的转过身,凤眸中仿佛也氤氲出了一层水光,潋滟风华。
      “皇叔,为何你还不明白...”控制不住的伸手,像捧住稀世珍宝那般小心翼翼的抚上朱宸濠柔软精致的脸庞,朱厚照恳切又深情,黑眸中刻印着他倾世的容颜,一如既往,没有丝毫改变。
      “世间一切,皆不及你,你是我毕生所求,毕生所爱,若没了你,那我活着还有何乐趣?这世间的一切失去你,都会失去颜色,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
      试探性的缓缓倾身,朱厚照以额与他相抵,黑眸中闪烁着温暖的流光,一举一动皆是爱意“皇叔...是我先爱你的...哪怕你无法接受,我也会誓死追随在你身边...”
      “若你不愿,就用法术拒绝我吧。”
      最后的话音消失在相贴的唇畔,朱宸濠蓦然瞪大了眼,近在咫尺的俊颜让他仿佛失去了神智般难动分毫,只能感受着唇上温柔的厮磨和舔a舐,无措又茫然。
      皇叔从未在清醒时如此安静,如此顺从的任他亲a吻过...
      心中膨胀起汹涌的爱意,朱厚照眸中迸发出光彩,情不自禁的伸手把人搂的更紧,撬开他的牙关xi吮内里的甜蜜。
      这是他的皇叔,是他的挚爱,是他毕生所求的伴侣,此刻,终于心甘情愿的接受了他,他与他并肩的渴望是否也能在不远的将来如愿以偿?
      “陶哥哥,我——啊!你、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花姑子拉着小葵莽撞的冲了过来,猛地撞破了这罕见美好的亲昵温馨。
      “皇上,逾越了。”蓦然惊醒,近乎慌乱的推开朱厚照,朱宸濠神情不自在的垂下凤眸,试图压抑住自己过快的心跳。
      刚刚...他竟没有丝毫抗拒,就那么轻易的接纳了朱厚照的亲密,简直是...
      “有什么事吗,花姑子?”瞬间掩饰好情绪,努力如往常般淡然,朱宸濠温和的道“事情告一段落,我先送你们回去吧。”
      “陶哥哥,你...你们是...”脸色变了又变,花姑子瞥了眼脸色阴沉,眼里几乎喷火的朱厚照,吓得抖了抖“我是想求陶哥哥一件事的!”
      “对啊,姐姐想让你和我们一起去找安幼舆,有事情...想问一下...”尴尬的赔笑,小葵扯着花姑子的衣角,尽量远离那个眼神凌厉,咬牙切齿的看上去想杀了他们的皇上。
      “好,我陪你们去。”
      “皇叔!”看到朱宸濠躲闪自己的目光和急促踏出的脚步,朱厚照猛地握住他纤细的手腕,压下对她们的不满笑道“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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