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瑶同人之心萍如画》今尘

35、如萍知道了真相

　　抛不掉可云跳楼风波的画儿，还是如约的，充当杜小葳的舞伴，陪他去参加舞会。画儿看得出来，小葳的心情不算太好。自从上次被素卿认定是他故意害小萁生病之后，小葳在家里，就沉默了许多。他的心里，总有一种自卑感在做祟，那就是，他其实和小萁一样，都是姨太太生的。

　　虽然大太太视他如己出，将他看做跟芊芊一样重要，虽然杜世全也很宠爱他，甚至对他有些放任。可是，在小葳的心里，还是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有些尴尬。就跟画儿一样，属于在杜家只有爹没有妈的人。

　　小葳自此就跟画儿，生出了点惺惺相惜的味道出来。去舞会的当天，他特意好好地打扮了一下，看着虽不施脂粉却明丽动人的画儿，小葳的心跳得飞快，紧张不已，感觉整个人，都有一种不真实的幸福感。

　　画儿看到小葳这样的反应，这才有些明白了过来，觉得自己一向把他当弟弟看待，没想到，他竟然也已经长大成人，开始了少年动情的时候了。画儿不禁有些好笑，自从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后，画儿一直就反自己当成是二十几岁的人了。也许是死过一回的缘故，她的心智成熟了许多，看着身边同龄的朋友，都会不自觉地当成弟弟妹妹来看待。只有在看到芊芊时，她才有一种同龄人的感觉。

　　虽然年纪挺大的了，画儿依旧不太习惯舞会的这种感觉。一进到灯火辉煌的宴会厅里，画儿就开始不停地张望。她记得，周丽琴跟自己提过，她也会来参加这场舞会。画儿现在只想尽快找到她，好让自己摆脱一些尴尬的感觉。

　　可是小葳哪里肯轻易放过画儿，他虽然也有些羞涩，但还是强忍着内心的狂喜，将画儿做为舞伴，介绍给了自己的同学们。他没有说明画儿身份，既不说是晚辈，也不说是女朋友，只以“舞伴”这个词来代替。其他的男孩子一见此情此景，自然立马就误会了起来，自发地将他们两人看成了一对。

　　画儿也不在乎这些毛孩子的看法，她要澄清，随时都可以，不过现在，她决定稍微给小葳留点面子，以满足他膨胀的虚荣心。

　　小葳也是老实不客气，直接就伸手，邀请画儿陪他跳第一支舞。画儿是送佛送到西，索性给足他面子，将手放入他的手中，两人一同滑入舞池。

　　一直到离开那帮小男孩很远之后，小葳才不好意思地说道：“画儿，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肯定要被笑话了。”

　　画儿微笑着回道：“不要紧，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好了，下次我有难的时候，你也记得要帮我的忙才好。”

　　“一定一定。”小葳哪里知道，画儿想将他当做是扳倒梅若鸿的一颗棋子用，只是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一曲终了，画儿总算是找了个借口，逃开了小葳，到处去寻找周丽琴了。只是找了半天也不见她的人影。就在画儿有些灰心，以为周丽琴不会来时，却见到她挽着周晋城的手臂，缓缓地走进了舞池。

　　画儿一看到这样一副情景，不禁就笑开了。这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情，自己被小葳拉来充充门面也就算了，这个周丽琴，难道是真的找不到男人了吗，居然连自己的堂哥也一并拉来了。更让画儿吃惊的是，周晋城这个人，一向看上去无情地很，怎么会陪着一起来参加舞会呢？不知道他会不会和上一次一样，舞会途中一个溜到院子里，找个僻静的地方抽烟去。

　　看到周丽琴的一刹那，画儿本想着要立刻就迎上去了，可是她看到旁边的周晋城后，又犹豫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在她这犹豫的片刻间，有人已经很好意思地走了上去。画儿仔细一看，那人居然是梦萍。

　　没想到，她还真是个越挫越勇的人，上次周晋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了她这么大一个难堪，她居然毫不气馁，非但没有翻脸不认人，反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画儿虽然隔得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从梦萍脸上的表情来看，她明显就是在讨好对方。可是周晋城，依然是这么地酷，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甚至连看没看梦萍一眼。

　　画儿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决定暂时不去凑这个热闹，不要跟梦萍正面接触为好。这个疯丫头，万一发起癫来，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难堪，她梦萍不要脸也就算了，画儿自认为还是要脸的呢。

　　想到这里，画儿一个转身，决定去找东西吃，结果不小心，撞到了后面站着的一个人。画儿刚要开口道歉，却发现，站在身后的，竟然是如萍。只见如萍正冲自己微笑着，似乎是特意来找她似的。

　　画儿见到如萍，一下子就想起了可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便冲如萍笑道：“原来是你啊，撞着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要紧，是我想吓一吓你，故意没出声的，离得这么近，被撞到也是正常的。”如萍丝毫没介意画儿撞了自己，反倒自我检讨起来了。画儿禁住想，如萍的这个性格，真不知道是她的优点呢，还是缺点呢？

　　甩掉这个没有意义的疑惑，画儿拉着如萍的手，故意装做一副神秘的样子，凑到她耳边道：“如萍，我有话要对你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如萍一见画儿的表情，立马收起笑容，换上一副紧张的神态，跟着画儿悄悄地溜出了跳舞厅。只是在走到门口时，画儿总觉得，似乎有不止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两个姑娘挑了个安静的地方，借着路灯，说起了话来。如萍性子有些急，拉着画儿问道：“什么事情啊，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画儿脸色一沉，轻轻地摇摇头道：“如萍，我要说的，不是好事情。”

　　“到底是什么呢？是不是不依萍不太好？她在大上海被人欺负了吗？”如萍一下子就想到依萍身上去了。

　　“不是依萍，依萍很好。如萍，我想问你，你还记得李副官一家人吗？”

　　如萍的一双眼睛，顿时就睁大了，点着头道：“嗯，我记得，李副官跟了我爸爸很多年。”

　　“那你知道，李副官为什么要离开你父亲吗？”

　　“这个？我只是听说，李副官一家要出去独立，自己生活，所以才离开陆家的。当时爸爸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自立门户去了。”

　　画儿听了之后，沉吟了半晌。这个说法，倒也不是完全就不过去了。陆振华手里没有了兵，不再是司令了，李副官出去独立，也是正常的。只是，她想不通的是，可云怎么会搞成这样呢？

　　如萍看着画儿的表情，小心地问道：“画儿，怎么了，你是不是见到李副官一家了，他们过得好吗？”

　　“不，如萍，他们过得不好，很不好，甚至还不如依萍的生活。”

　　“怎么会这样呢？”如萍惊呼道。

　　“我也不太清楚其中的缘由，我只知道，李副官现在在拉黄包车为生。这还是其次，最要命的是可云。”

　　“可云怎么了？”

　　“可云她，疯了。”画儿重重地说出了这句话，一下子就将如萍完全给吓倒了。她摸着自己的胸口，嘴巴微张着，几乎有些呼吸不过来。过了很久之后，如萍的情绪才算平衡了一些，艰难地开口问道：“可云疯了？可云怎么会疯了呢？这不可能啊，可云离开陆家时，明明是好好的。”

　　“如萍，听我说。”画儿抓住如萍的双肩，认真地望着她的双眼，严肃地说道，“如萍，你好好想想，可云当年离开陆家的时候，是怀着孩子的吗？”

　　“孩子，怎么会怀着孩子呢？”如萍简直不敢置信，拼命摇头道，“不可能，可云不可能怀着孩子离开陆家的。虽然他们当时走得很匆忙，可是我妈说了，说可云他们一家，是去广州了，还说可云要去那里嫁人。对了画儿，你是在哪里见到李副官一家的。”

　　“在上海，就在这个城市里，我已经不止一次遇上他们了。如萍，你真从来没人见过他们吗？”

　　“没有，我真的没有。”

　　“那好，如萍，我告诉你，你被骗了，你妈妈骗了你。可云一家根本没有去广州，她也没有嫁人，她在上海生了个孩子，可是，孩子后来夭折了，可云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就疯掉了。”

　　如萍觉得，自己简直也要疯掉了，一直以来认为是事实的事情，没想到，现在看来，却全都是谎言。她是个从小就不说谎的孩子，她始终想不通，为什么有些人，会编织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完全让自己生活在欺骗里面呢？

　　画儿看着如萍，认真地说道：“如萍，我想这件事情，一定是你妈妈说了谎。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就回去问问她吧。或者，你也可以问一问陆司令，看看他是怎么说的。李副官一家离开陆家，我想，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