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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Part 5
从那日以后。
白绫再也没有出过这间屋子。
闲暇时便看看荷塘,看看荷花。茶茶以前听过,她爱荷是除了名的,要不然少爷也不会专门请人将这西域白荷移了过来。
这屋子本是准备给新夫人的,就因小姐那日在西域白荷旁作了些批注,便将这屋子给拆了,重新搭建起这窗口恰好对着荷塘,即使不足不出户也能看到荷花的兰阁。
少爷和小姐为什么会成这样,茶茶不懂。但茶茶知道少爷是对小姐好的,因为就连作为小姐丫鬟的她,在府中都没受过半点欺负。
但茶茶不懂,为什么府中的人都说小姐和少爷势如水火。
而她更不懂小姐会好端端地想要这荷塘给填了。
“小姐,出去走走?今天太阳可好了。”碍眼的荷塘没有了,小姐的心情总该好一点了吧——天真的茶茶总是想得很天真。
白绫放下手中的书,摇摇头。
昨夜没睡好,今天头有些疼。
茶茶瘪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白绫笑了,轻叹。“……我好想要西厢那家的胭脂啊,茶茶,要不然你去帮我买一盒?”
主子有事,茶茶立刻忘了之前的事。
倏地站起来,很有军人气质地应了声,飞快地跑出门去。
相反,玉倾城这边倒是忙得一团乱麻。
双月城君主无能已经是个众人皆知的秘密了,而这尚未人道不能的君主很善于发挥自身优势,整日莺歌燕舞,红袖添香,惬意万分。
他过的很爽,并希望自己能一直这么爽下去,所以玉倾城不能走。
昏君通常都是有那么点思想的,所以思维方式都比较怪异,他觉得,若玉倾城是忠臣,不能放,有他在江山社稷在他有生之年绝对无忧。若玉倾城是贼子,就更不能放了,此等能人放虎归山祸患无穷。
于是,这风华绝代翩翩佳人纵使他是男人心里看着很爽的玉倾城,绝对不能放。
……
面对此等形势,分析了时下形势与白绫的冷战冰冻程度。
玉倾城当机立断,决定两种计划双管齐下。要不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明自己还乡心切恳请陛下恩准,要不就干脆将双月城作为孝子的一份薄礼。
本着“为双月城头可断,血可流,老婆绝对不能丢”的中心思想,玉倾城风度翩翩地扬起折扇,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霎时间,朝中内部风起云涌,暗潮汹汹。
主导者玉倾城若无其事,依旧每日早朝踩点到,眉眼清澈一副仙人绝尘与世无争的样子。
一切,都发展的很顺利。
玉倾城的心情很好,于是抽出时间准备探望探望自己的娇妻。
手刚触到门板,门就已被推开。
白绫只以为是茶茶忘了带钱袋,便笑意盈盈,道。
“你都多大的人了,出去总是不带钱,真不怕被掌柜押下当童……”声音突然停住。
白绫旁若无人地放下钱袋,说。
“真是稀客。”
“我以为你看到我至少会高兴。”玉倾城似笑非笑,传达的只有一个意思。
你看到的时候高兴一下会死啊。
白绫扬眉,朝他一笑。
“我很高兴。你出去。”
“是么。”玉倾城堵在门口,偏偏不走。
白绫无意再与他纠缠,打开房门,手指往房外一挥,语简意赅。“你出去。”
玉倾城手指握了握,却又松开,口吻很淡,有些飘渺。
“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说你不舍得离开我啊说啊说啊……
白绫怔住。
玉倾城眼看胜利在望,很淡定地笑,眸中却依然是那副惨淡凄哀的神色,慢慢地反复着。
“你,为什么要继续留在这里呢。”
过了许久,白绫开口。“哦,我想看看……”
微微停顿,她极讽刺的笑。“我想看看……这样的你究竟可以活到什么时候,可以活得多好。”
很好。
相处了这些年,这女人唯一的长进就是变得牙尖嘴利了。
玉倾城佯装无事,道。
“哦?这样啊。”
气氛僵持着。
玉倾城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该下剂猛药。
白绫在思考要怎么样才能显得更坦荡。
窗外残柳参差起舞,在泛黄的书页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玉倾城安然自若地坐了下来,很有兴致地泡了杯茶,浅浅地品着。
白绫僵硬地站在原地,嘴唇有些发白。
“张员外家的千金,”他微微停顿,似乎在思考。“大概在三天后。入府。”
低沉的声音,带着分慵懒的磁性,很熟悉,仿佛那句明日成亲就近在眼前。
白绫忽然觉得有些冷,关了窗子,说。
“我是不是看起来特大度?”
玉倾城淡瞟了她一眼,随口应道。“你以为所有人都瞎了眼。”
白绫笑了,“那我是不是特看起来特仁慈?”
“也许世上有种生物是有眼无珠的。”继续毒舌。
“那么,”她将笑意缓缓收起,目光渐寒。“你觉得我有可能将自己的夫君推向其他女人么?”
玉倾城静静地打量着她,冷玉般的眸子幽黑深邃。
忽地,唇边勾起一抹笑,微微倾身上前,修长的手指挑起白绫的下颌,口吻讥诮。
“你喜欢我么。”
白绫愣住,脑袋中一闪而过很多画面,明明是假的,却始终回不过神过。
玉倾城只当她漫不经心,心中一阵郁结。
“原来不喜欢啊。看吧,都是在做戏而已。全是戏啊……”
倏地。
他被狠狠地推开。
白绫冷冷地看着他,一手拔下束发的白玉簪,手一松,玉断。
她却笑,“原来真有这样的人。”
白绫一步一步前进,踩在碎玉上发出尖锐的钝响,好似有着巨大能量的风,悄然地将什么一点一点地碾碎。
挫骨扬灰。
“我欢喜你,但你不欢喜我了,便要连带着我欢喜你也一起否定,是么。”
玉倾城没有回答。
紧抿的唇,清利的瞳光,在这时光的间隙里拖曳出旖旎的光景。
白绫自顾自地笑着,脚步微浮的走出了门。
“别人都忘了,我又何必记得。”
所有的回忆。
所有的对话,所有的戏份,都是她。
而他所做的,只不过惊艳的出场,淡漠的背影,沉默的回答,以及那句……
令她记了那么久的明日成亲。
那么久那么久,竟然也只有四个字而已。
她想。她对他来说,就真的应了那么一种感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那是那三年来,白绫第一次出房门。
有些事,不是说没了就没了。但如果你一直当它没了,它总有一天会没了。
那一晚,她坐在绿柱红砖的荷花亭中,呆呆地望着一晚的荷塘。
不,那里已经没有荷花了。
都是西域白荷娇贵,其实它是极易存活的。只是,再顽强的生命力,只要用土一填,也就枯了。
当时究竟是怎么开始的,其实她是记得的。只不过之后太过惨痛了,于是也就将这过去借口遗忘了。
那年,她刚从大漠来到双月城,路途舟车劳顿,风吹雨打,浑身已是狼狈至极。
原本只是想抬头看看日高,约摸估出些时辰来的,却瞥见高高的城楼上,一袭白衣的他。
长发迎风随意地散着,白衣飘飘,满天的黄沙之中,唯有他仙姿翩然,映浓愁浅黛。
重省,残灯朱幌,淡月纱窗,那时风景。
隔着很远的距离,却偏偏拉出深刻的痕迹。
那一日,杏花如雪,栏杆影月。
有了第一次,之后的相遇,有意的无意的,故意的无心的,也就不重要了。
白绫突然很想再看一次日出。
看它究竟有多么的灿烂夺目。
Part 6
睽乙年闰正月十二日。
一道圣旨闹得玉家天翻地覆。
朝中,街巷之间传言此起彼伏。
有人说是玉将军功高震主,王假借谋反之义诛之,有人说是玉将军风华绝代,王费尽心机求之不得,故欲杀之,有人说是玉将军不小心知晓了皇太后与主上之间的秘密关系,而被借机灭口……
众说纷纭。
白绫强迫自己不要听,也不要信,但是在听到他下狱,即日问斩时,心口一阵楸疼,眼前一白险些晕过去。
一家上下老老小小就更是不得安生。
钱财这些该疏通的都疏通的,该联系的也都联系了,却依旧连人一面都见不上。
答案,昭然若揭。
白绫呆呆地望着他藏在暗格里的那块令牌。
那是当时小言趁乱塞给她的,却一直被他收了起来。
小言虽然没说,意思她却明白的。君主无能,能者居之。能助清国入关,是白家一生的荣耀。
她,的的确确是个奸细。
小言,是她害死的,只是,不愿承认而已。
如何开始,就如何结束吧,她,真的有些累了。
整个双月城天翻地覆。
然国皇帝已有几月不早朝,群臣觐见,其不但不听劝,反而签下了一纸退位诏书。
而举国百姓寄于希望的玉将军在即日,大开城门,迎接清军入关。
一个王朝。
就此衰败。
史书上对此的记载也不过寥寥数笔,所有人只当然王猛然醒悟,只知德才不够,玉将军知情识理,良禽择木而栖。
没有人知道她。
没有人知道有着那么一个女子,为了她的夫君,背负了所谓的通敌卖国的罪名。
——这是天庸关的行军令牌。
——我是清国的郡主,他只是我的夫君。
——若他去了,宫门口跪着的那些百姓,您打算置之不理?
——这酒,我代他喝了吧。
阳春三月,桃花开得那样灿烂的季节,杏花依然如雪。
她却以一瓶毒药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她没有知道他所谓的入罪只是为了随便找一个罪名甩开包袱,好与她远走高飞,共享这春日繁花。
至死,她都没有看清,谎言与诺言的分别。
在今后的几十年里,极少有人记起她。
就如同极少有人能记起那池被填埋的荷塘。
……
翌年。
玉倾城上书辞官回乡。
刚欲离去,却被阿母喝住。
“带上这个吧。”她递给他那已被摔成几截的碎玉,微微叹息。
“谢谢。”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讨喜。”她的语气依旧淡淡的。
“娘。”玉倾城想说些什么,却无言。
“她叫白绫,当时我就对她说,三尺白绫,你唯独缺了那一分锋利与决绝。没想到最后这东西是有了,人却去了。”依旧是淡淡的,她叹息。
玉倾城垂着眼睑,不语。
她挥了挥手,“罢了,要去便去吧。”
玉倾城转身,脚步微微顿住,迟疑片刻,仍是离去。
月光稀,荷花香,拍手唱。
最美丽的家乡。
我们,回家。
家。
在晋江的第一篇完结文啊。
听起来还是比较有意义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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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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