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悦龙门》小白团666

7、第 7 章

　　鱼悦龙门（七）
　　周悦与周母回到房内，周母担心道：“唉，没想到沈鱼那丫头，这么能闹腾。将来怕是不好控制。”
　　“无妨，闹腾一点，才会更好的应付老太太。虽然举止粗鲁一些，但是没有什么坏心思，只要银子给够了，就不会再添乱。”周悦了解沈鱼，尽量替沈鱼说些好话。周母不无担心道：“人心难测，我们还是谨慎一些。毕竟京城那起子人，狼子野心，惦记掌控我们三房之心由来已久，就怕不会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周悦安慰母亲“娘亲放心，只要沈鱼担着名分，老太太那边就暂时不会往我身边塞人，有了这个缓冲的时间，那一切都好办了。”周母用绢帕擦了擦眼角：“说来也是娘亲自私了，当初和你爹七年了一无所出，京城那边要将侯爷的幼子过继给你爹，这样好能达成掌控三房财产的目的。后来我生下了你，把你扮作男儿，老太太才作罢。可是一直到你爹殉国，我也没给你添上一个弟弟，是娘害了你，让你一直女扮男装，将来可怎么办啊？”周母越说越激动，“噤声！”周悦疾言厉色。“娘，我是周府五少爷！以前是，现在是，将来都会一直是！男子身份又如何？女子身份又如何？这都是为了达成目的一种外在助力罢了。男人能做到的事，女儿家未必不能做。从小夫子就教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这样才能无愧于仰望天地之间，我是女子，亦想做君子。娘，你别忘了，我的名字身份可是上了祖宗祠堂的。难不成娘亲还准备日后让我恢复身份，嫁人生子？一辈子关在后院的四方小天地，做那整日只知道拈酸吃醋的无知妇人？与其费尽心思整日看男人脸色过日子，不如孑然一身，逍遥自在。总好过失宠后抑郁成疾，撒手人寰。”想到上一世自己的遭遇，周悦就有些愤恨这世道的不公。周母以为周悦只是随便说说，岂不知周悦说的都是她上辈子经历过的。看到周母被自己疾言厉色吓到，周悦缓了一口气，柔声道：“娘，如果让老太太知道了我的身份，会有我们娘俩的活路吗？如果让圣上知道了，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这辈子，阿悦只想好好侍奉娘亲，承欢膝下，至于别的，不做他想。”
　　周母嗫嚅着嘴唇，一直默不作声。被女儿的一番话吓到，其实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在周母的观念里，一直都只知道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自从周三爷殉国，她一直依靠着女儿，阿悦说什么，无不依从。罢了，做母亲的，从来都是希望孩子平安喜乐。阿悦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那何必还要为难于她呢。想毕，周母道“那阿悦有什么打算呢？”周悦知道，母亲接受了。微微一笑，：“娘，你想，周府已然没落，虽然顶着永定侯的虚衔，但是早已沦为京城的笑柄。老太太急于想把我们三房掌控在手里，无非是想拿着我们三房的家财去填补大房二房亏空，老太太是欺我三房孤儿寡母么？是欺我三房无人么？错！她欺的是我们三房的身份！就因为我们三房是庶出，欺我三房是白衣且无权无势。所以，我想从这方面入手。只要我们有了权势，那么老太太的刁难不足为惧。那就唯有走上仕途。”周悦稍稍缓了一下，继续说道：“按照大启科考例律，所有考生必须搜身，所以我不能正常科考，那么就只有捐官。我已经联系了夫子以及要好的同窗，已经为我奔走捐官。很大程度上能外放，这样老太太想再刁难我们，到时候也会鞭长莫及。至于以后的事，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样可暂度难关。”周母听着女儿侃侃而谈，点点头。“好吧，既然阿悦心中自有成算，那娘也不会多说什么。唯有鼎力支持，尽量不拖你后腿。别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周悦走上前，拥着娘亲，“娘，谢谢你。”
　　送走了周夫人，周悦没有休息，还在继续谋划着，其实，刚才没有和娘亲说明白的是，除了权，还要有势。这个势，势必要落在景王身上了。上辈子，无论是阿鱼被诬陷杀害蔡阿婆，还是顾家翻案失败，最后自己身份败露入狱，其实这都是景王与宁王争储斗争下的牺牲品。说白了，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前世的他们还天真的以为，准备好证人证词证据，就可以为阿鱼翻案，谁知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都抵不过上位者的一句话，抵不过宁王的一番颠倒黑白的混淆视听。呵，还不是欺我无权无势，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一世，我就是要攀上景王的势，造就我的权！既然无法从权利争斗的漩涡中全身而退，那不如趁机搅在一起，做个举足轻重的棋子！再动我这颗棋子之前，也要让他们投鼠忌器，好好想一想，动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如有必要，就与景王结盟，她助他问鼎上位，景王保她全身而退。现在捐官外放已是无望，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她还会是刑部郎中，一个五品实权官儿。这样也好，有了上一辈子的经历，可以在刑部暗暗收集顾家冤案的铁证，不至于打草惊蛇。有了万全的准备，到时候出其不意，一定能为阿鱼翻案。就算上位者不同意，也无法只手遮天，堵住天下悠悠之众口。这世间所有，又怎能辩得过一个理字！阿鱼，这一世，我会为你铺好路，保你一世喜乐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