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幼稚园》无名橘橘

9、十八岁

　　G大的每周四下午，是教职工教研交流和开会学习的固定时间，因此大多数学院都没有安排课程。跨年晚会的彩排，就安排在了这天下午。
　　彩排从下午一直进行到晚上。广场上聚集了不少围观群众。天色渐暗，华灯初上。南方的十二月，虽然算不上天寒地冻，晚上的气温也只有个位数，在空旷的广场上，风也凛冽了几分。
　　因为跟的是主持，林予溦和乔霄羽需要全场都在。其实也不用太操心，主持人都经验丰富而且认真，早就把词背得烂熟于心，主要就是来熟悉环境，串个场。在台下时，林予溦有时会和他们讨论一些细节。乔霄羽就在一旁用星星眼仰望着林予溦，化身为学姐的小迷妹。
　　“学姐你好厉害！”乔霄羽还是忍不住夸赞道。
　　“你学姐可是去年校主持人大赛的季军啊。”男主持人说道。
　　“师兄您可别捧我了，跟您这个上上届的冠军相比，我可差远了。”
　　“你们都好厉害呀！”乔霄羽眼里的星星都要溢出来了。
　　“可不是嘛，还有这位学姐啊，可是我们那届的冠军呢。”林予溦又向乔介绍女主持人。
　　“我就说嘛，这么大型的活动，一定得有重量级的人物出场。”乔霄羽被眼前的这些冠亚季军照耀得有些眩晕。
　　“予溦啊，你这学妹也太可爱了！”女主持人冲着林予溦笑道。
　　“到你俩上场了，快去！”林予溦一边和她们聊着，一边观察着场上的情况，适时地提醒道。
　　两位主持人又上台去继续串场了。
　　“学姐，你那么厉害，为什么我从来没见你主持过啊？”
　　“我啊，喜欢安静，这种场合不太适合我。”
　　“哦。好可惜，没见过学姐主持人的一面。”乔霄羽有些遗憾道。
　　刚说完，乔霄羽的电话就响起来了。现场音响声音太大，林予溦只听见乔霄羽说了声谢谢。
　　两个人又安安静静待在台下看节目。主持人偶尔会和林予溦交流几句，大多数时候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大概是在默念台词吧。
　　乔霄羽又接了几个电话。
　　“有事？”林予溦询问道。
　　“没有，就是几个要好的同学和朋友。”
　　“你和他们平时经常联系？”
　　“也没有啦。今天是我生日，她们打电话来祝我生日快乐。”
　　“是吗？怎么不早说呀。生日快乐！小朋友。”
　　“才不是小朋友呢。我今天十八岁啦！”乔霄羽不服气。
　　“十八岁了呀，那可得好好庆祝一下才对。”
　　“我早上在食堂吃了个鸡蛋。可惜饭堂没有线面，我中午点了碗拉面吃。”
　　“你这也太简单了。”林予溦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韩冰，你在哪呢？帮我个忙，买个小生日蛋糕过来。”电话那头好像很爽快地就应下了。
　　“不用麻烦了，学姐！”
　　“不麻烦啊。我也想吃蛋糕了呢！而且，有人跑腿。”

　　半小时后，一个扎着马尾的高个子女生，手里提着一个方形纸盒，出现在林予溦和乔霄羽的面前。
　　“谁过生日啊？”韩冰直奔主题。
　　“这是乔霄羽，我的小学妹。”林予溦向韩冰介绍道。
　　“你经常提起的那个学妹啊？生日快乐！我是韩冰，你林学姐的舍友。”韩冰眯着眼打量着乔霄羽。
　　“谢谢韩学姐！”乔霄羽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低着头。
　　“不谢！不谢！”这就害羞了？韩冰往乔霄羽在风中凌乱的头发上薅了一把。乔霄羽毫无防备，被结结实实薅了个正着。“哈哈哈，我小情敌挺可爱的！”
　　“啊！情敌？”乔霄羽一脸疑惑和震惊。
　　“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整天嘴里没个正经。”林予溦又转向韩冰，“你可以走了。”
　　“不是吧！用完就扔啊！你这样见色忘色可不行。见者有份，我也要吃小学妹的生日蛋糕。嘿嘿！”
　　“那你等我们一会儿，我这差不多快结束了。”
　　“好吧。我等我的小蛋糕。”
　　彩排临近尾声，韩冰干脆就坐到台下看节目去了。林予溦和乔霄羽继续在台前候着。
　　入夜，气温又降了几度，风吹到脸上有点冷，乔霄羽把脑袋往衣领里缩了缩。

　　彩排结束后，林予溦和两位主持人又探讨了一会儿，他们就各自回去了。
　　林予溦带着乔霄羽到台下找到了韩冰。“走吧，找个地方吃蛋糕！”
　　“去饭堂呗，离宿舍也近。”韩冰建议道。
　　三人来到饭堂里找了个座位坐下。韩冰把蛋糕摆在桌上，打开包装盒。一个很精致的小蛋糕就呈现在了眼前。
　　“有蜡烛吗？”林予溦问道。
　　“有啊，打火机也带了。”韩冰办事还是信得过的。“点几支啊？”
　　“啊……一支就好了吧……意思一下就行了。”乔霄羽对这些细节一向不太在意。
　　“好吧。”林予溦也表示赞同，主要就是要个仪式感。
　　韩冰在蛋糕正中央插上一支蜡烛，点燃。
　　“许个愿吧！”林予溦提醒道。
　　“好。”乔霄羽闭上眼，许了个每年都一样的愿望，然后吹熄了蜡烛。
　　“十八岁生日快乐！”林予溦双手合十送出祝福。
　　“十八岁了呀，可以吃了呢！”韩冰笑盈盈地看着林予溦。
　　“是的呢。快吃吧！”乔霄羽以为韩冰说的是吃蛋糕，回应道。
　　“噗呲！”韩冰忍不住笑了出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别教坏小朋友！”林予溦不轻不重地推了韩冰一把。“小朋友，切蛋糕吧。”
　　“好。”乔霄羽拿起塑料刀具，认真地把小蛋糕分成了三块。
　　“手上功夫还不错，切得挺均匀。”韩冰继续笑看着乔霄羽，见她还沉迷于小蛋糕的美色，又把目光转向了林予溦。
　　“对了，我去买可乐！”乔霄羽突然反应过来，飞奔着去买可乐了。
　　三人嘻嘻哈哈地闹着吃完了蛋糕。
　　“走吧，你还得去练球。”林予溦看见乔霄羽背着鼓鼓的书包，自是知道她的计划。
　　“嗯，学姐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
　　三人起身，一块儿走了一段，在篮球场门口别过。

　　“原来你喜欢这类型的啊？”韩冰打趣道。
　　林予溦不理她。
　　“我也可以的，要不咱俩试试？”韩冰继续作死。
　　林予溦抬起手就要拍她，韩冰早有防备，撒腿就跑，林予溦在后面追了几步就放弃了。韩冰见林予溦不追了，便停下来等她。等到了，又被林予溦锤了一顿。俩人一路打打闹闹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乔霄羽给林予溦发了信息：“今天过得很开心。谢谢学姐，也谢谢韩学姐！”
　　两分钟后，林予溦回了信息：“我们也很开心。祝你天天都快乐！”
　　这是相识以来，乔霄羽和林予溦相处最久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