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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美丽冬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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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个人吃的是火锅,热热辣辣的,对他的恢复应该比较好,也因为做起来比较简单。
“白天你出去了?”
“嗯,陈助理等着用那个文件。”突然想起来,“最后一页怎么没有了?”
“有的吧?只是不太清楚罢了。”
抬头看他跟平时一样表情的脸,原来他是看过的,那就是故意不管那最后一页的了。他想做什么?考验他的员工吗?
“那打印机要不要修一下?”
“等我好了看看再说。”
“你不问我是谁?”
“陈助理。”他果然知道。
吃完后,觉得浑身都热乎乎的,好舒服。再看严亚维,面色比白天好多了,比较红润,声音听起来也没那么恐怖了。
洗完碗,正要拿抹布拭干水珠,感觉身后慢慢靠上来一个人,严亚维从后面揽着我的腰,“秋君。”
“嗯?”
碗都快擦完了,也没听他说话,微微侧头看他,发现他只是闭着眼靠在我肩膀上,把手擦干,覆住他在我腰间的手:“怎么了?累吗?”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我,“不累。”说着只是抱得更紧,我知道他心里藏了很多事情,而且是
很让他不安的事。
“擦的什么?这么香?”
“平时用的乳液啊。”他盘腿坐在床中间,我在床头擦乳液,平时也都有做,只不过有时他回来的晚,我洗完澡就直接擦上了。不像这两天,他全部都在家,我做什么他都在一旁看。乳液也是平时一直都在用的,没有太香吧?
他靠过来在我脖子上闻了闻,“脚上要不要擦?”
“要,腿上也要。”好像有人说过,女人衰老时先从大腿开始,所以我一般都比较注意腿部的保养。说保养也不尽然,只是每天擦乳液,如果我都能记得的话。
“我帮你擦脚。”说着,拿起床头柜上的瓶子,倒了一些在手掌心,双手搓了几下就拉过我的脚,细细地涂上乳液。
我也继续擦我的胳膊。完成后,看他很仔细地涂过左脚的每一寸皮肤,我知道我的脚比较白,此刻在他麦色的手的对比映衬下显得更白。他也没忘记脚踝,都一一搓揉,最后他轻抚着那条银色的链子,抬头问我:“现在穿这么厚的袜子,会不会觉得很不方便?”
“不会呀,我都很习惯了。”
“习惯了?”
“嗯。”想想还是加上一句:“而且,对于喜欢的东西,从来不会嫌不方便的。”
他顿了一下,接着把右脚涂完,两人收拾好准备睡觉。
“我看起来会不会有些老?”黑暗中他突然问道。
这种问题应该是女人才应该担心的吧?三十二三岁对男人来说,是大好的黄金时期,而且他的脸上不见皱纹,身材也一直很好,发型在别人眼里也很酷,怎么会想起来问我这个问题?
好难回答。
还是生了一场病,让他也有些像普通人了?
“干嘛这么问?”
他把我揽进怀里,额头贴着我的脸,“我怕我没有太多的时间。”
他的皮肤温热,我却像是掉进了冰窖里,没有太多的时间是什么意思?他究竟想说些什么?为什么会没有太多的时间?他现在明明是在事业的高峰期,年龄也是可以大有一番作为的时候,还有什么事是他要很多的时间去做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夜就在惴惴不安中迷迷糊糊地过去,虽然感觉没睡多久,但是旁边一有响动,我马上就醒了过来,勉强睁开眼,看到严亚维正在穿衣服,“要去上班吗?”今天应该是周六吧。
他边扣扣子边过来在我额上抚了抚,“去处理一些事,中午就回来了。你再睡一会儿。”
看他要转身,我连忙拉住他的手。“怎么了?”
“哦,没事。”
“那我走了。”
“秋君!怎么还这样坐着?”温暖的触感袭上我的肩。
我愣愣地抬起头,身着西装的严亚维正站在我面前,两只手不停地摩挲着我的肩,“傻丫头,都不会冷的吗?”
“你不是去上班了?”
“去过了,事情也交代过了,就回来了。你怎么一直坐着?”
“想一点儿事情。”现在是真的感觉到肩膀好冷,重新倒回被子里。他的手还在我肩膀上,我躺下去,他也跟着我扑在被子上。
“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过一阵儿再告诉你吧。”我看着他的眼,不安从在医院见到阿姨的时候就已经扎根在我的心里了,现在更强烈了。
严亚维伸手盖在我的眼睛上,“快中午了,起来去外面吃饭吧。”
他经常会有这样的动作,在我看着他的时候拿手遮住我的视线,但我能感觉到他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穿衣服的时候,我站在镜子前,细细地看我的眼睛,没觉得有什么啊。
吃完饭,两人就随便在路边走了走,蓦地,严亚维站住了,“秋君,想不想去你原来的学校看看?”
哦,毕业六年多了,还从没有回去看过,我虽然一向不爱交际,不过去看看倒也挺不错的。
学校并不是很远,开车四十多分钟就到了,是初中、高中和大学在一起的学校,三个校区中间有一些间隔,不过从远处看来,一大片楼房倒显得不分彼此。
沿着外围的金属网慢慢走着,突然想起来,严亚维十三岁就退学了,那他可有想念学校的感觉?他的书房几乎和我们的卧室一样大,里面满满的都是他的书,甚至有一些是我在学校图书馆里才能看到的。估计在里面找不到的,就只有医书了吧。
“你有遗憾过以后都没上学吗?”应该有的吧,谁不想无忧无虑地上学,度过人生最美丽的青春时期。
等了几秒钟都没听到回答,要想这么久吗?转头看过去,才发现他看着一个方向,瞬也不瞬。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我们不知不觉走到操场的外面,一群孩子正在草地上踢球,看起来年纪都很小,应该不是这里的学生,难道这里不禁止外面的人进入吗?
他在看的是那群孩子们,应该都不到十岁吧,或者还有五岁的,踢球或是打滚,各自呈现不同的生命状态。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专注,带着爱带着宠溺带着渴望带着不能说的苦涩,狠狠击中我的心脏。我突然想起来,在度假村的山上,他问我的问题。
自己想想,我现在缺的一样东西是什么。
难道他想要孩子了?也是啊,他今年都快三十四岁了。那么大的一个家里,总是我们两个人,似乎有些空旷了。虽然当初是我先不要孩子的,但后来都这么久了,他也没有说过什么,甚至连个提议都没有,他也一直都那么忙,所以这件事也就揭下了。
这次他虽然也没有说,但是我敢肯定,他是真的想要孩子了。可他为什么不明说?还有,他昨晚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时一个穿粉色蝴蝶结状的小姑娘似是看到我们,慢慢走到铁网边,将手上的棒棒糖透过铁网的空隙递给严亚维,“大哥哥,给你吃。”声音柔软稚嫩,似乎带着一股奶香味,连握糖的小手都是白白嫩嫩的。
大哥哥?严亚维似是和我一样困惑,他可以被称为大哥哥吗?他蹲下身子,握着小女孩的手递回去,“谢谢你,你自己吃就好。”还顺手拂了拂她绑成蝴蝶结的粉色发带,伸指逗逗她粉嫩的脸蛋。
我也走过去蹲下来,距离的近了,好像能看到她额际的汗,浸得那些细小近乎透明的毛发湿湿地,头发在脑袋上发绑了两个小辫子,在粉色蝴蝶结的映衬下格外可爱,微汗的额下是葡萄般的眼睛,透着微微的蓝色,再下面小小的鼻子时不时地会皱一下,可爱的嘴唇时不时地添一下手中的棒棒糖。
忍不住伸手进去,拂一拂她柔嫩的嘴角,似是棉花糖般的感觉。面对两个陌生人,她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被我这样逗弄,反而咯咯地笑起来。
看向严亚维,他也笑着看我。这时可能是小女孩的妈妈向这边走来,我们向她点头致意,起身走开。
挽着他的胳膊,慢慢踱步,抬头看他,唇角还带着笑,“是不是很有感触?”
他看向我,“嗯,觉得小小的生命似乎蕴含着无穷的活力,还有,年轻真好。”
年轻?说到这个,“她刚才叫你大哥哥耶!”
严亚维一下子笑出来:“可能是我真的看起来比较年轻吧。”
我认真地看着他:“如果你的压力没有那么重的话,你的心应该和你的年龄一样年轻。我很抱歉。”
他一下子站住了,伸手捧着我的脸:“看着我!不要道歉,我很庆幸你一直在我身边。娶到你,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真的!”
我蹭着他的手,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抱紧他的腰,身到心都在颤抖着。他说这样的话,分明是变相的表白,他不是那种什么话都挂在嘴上的人。
那么,就不是我一个人的爱恋了?他也爱我?这是之前想也不敢想的。
其实最初我们是以相亲的形式见面的,大学刚毕业,白正林就说想找一个人来照顾我,我就说让他帮我安排相亲。
严亚维是与我相亲的第一个人,犹记得初次见面的情形,一身板正的黑色西装,洁白的衬衫,精神的寸发,年轻英俊的面孔,挺拔修长的身形,言谈举止间皆透出成熟、稳重、高修养的气质,我几乎是一眼就认定他会是个责任感强的好丈夫。
但那时他二十七岁,年轻英俊,事业有成,几乎是商界人人皆知的钻石级的人物,就算没有结婚也应该有女朋友,所以我并不确定他为什么要来跟我相亲。但是我知道在商界,联姻是非常普遍的现象,既然他来了,又是个不错的人,我为什么不呢?
于是我和他约定: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离婚的话他付我一百万,以便以后一个人也能生活,结婚这种事一次就够了。
他似乎是很奇怪我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但他只愣了一秒钟就点头答应。其实我的心里也很忐忑,毕竟还没结婚就提一百万,感觉很金钱似的。不过,商业联姻,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婚后他还是一如结婚前的忙,我们也很少时间见面。不过我看得出他还是比较顾家的,因为他从不泡吧或是去一些声色场所,不工作的时候就在家里,虽然时间很少。
本来日子可以一直这么平淡地过下去,可那次我在整理他的书房时,发现有本书里面夹了一张照片,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我看着那张照片很久,始终不知该如何处理,最后想出去呆几天。
在外面那几天,在森林里,在山顶上,在海边,我想了很多,最后还是决定回来后就离婚,我霸着一个这么好的男人,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呢。
岂知回来后,他对我的出走竟是这么强烈的反应,大发脾气后却又若无其事地改变,不再经常不见人影,会每天都回家,会抽时间陪我出去吃饭,会陪我逛夜市,会陪我出去度假,完全不像过去那个总是淡然处事的人,我又舍不得离婚了。曾经很多次想问照片的事,但总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何必打破这种和谐呢。
渐渐地,我沦陷了,付出了自己的心,不知是何时何地。直到我幡然醒悟,自己是真的爱上他了,于是,就更不想离开了。
现在知道他也是爱我的,这份复杂的心思又怎能不让我激动?
“嘿!再哭下去就要发水灾了。”
抬起头看向他,我真的哭了吗?从妈妈去世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哭过了。抬手抚了抚脸,果然摸到泪水。
严亚维低头在我眼睛上吻了吻,“这么漂亮的眼睛,哭红了就不漂亮了。”
又是眼睛,“严亚维,我的眼睛很漂亮吗?”
他的眼睛里居然有诧异,“你不觉得自己的眼睛很吸引人吗?”
有吗?我觉得很一般啊?
他轻笑:“你这丫头,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吗?”
我也笑:“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这么会说甜言蜜语。”
“你不是总觉得我太淡然吗?”
“你怎么知道?”
“这么说,是真的觉得我太呆板太无趣了?”
“喂,怎么可以套我的话?我可没说你呆板无趣。”
“呵呵,真的没有吗?”
“当然没有。”
突然想起来,“喂,走吧。”旁边已经有人在看。
严亚维一边开车一边问:“还有没有想去哪里?”
“没有,回家就好。”他怎么知道我的学校在这里?
“严亚维,问你一件事。”
“嗯。”
“你怎么知道我的学校在这里?”毕业后结的婚,也从来没有人知道我上的什么学校,学的什么专业,就算从别人口中知道我的学校名字,也不一定就知道学校的位置在哪里,他刚才轻车熟路地就载我过来了。
他看我一眼,“自己想。”
“那你在结婚前见过我了?”我敢肯定他以前肯定认识我,要不然就会直接说是怎么知道我的学校的。
“很重要吗?”这样说就是了,我从几年前就觉得他和慕风之间怪怪的,但又一想,他和白正林都是商界名人,互相谈生意见过也是正常的,认识慕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但他们年龄相仿,两人又都不是难相处的人,怎么会每次见面都不多说话?
“当然重要了,我想知道。”越来越好奇了,他和慕风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慕风怎么会突然开了个心理咨询中心?
“那等你把欠我的还给我,我再告诉你,全部都告诉你。”他又看我一眼。
欠他的?那就是孩子了?可生孩子要那么久,等他告诉我岂不是还得一年多或是两年时间?
“那如果我永远都不知道你最缺的是什么,那怎么办?”忽然很想逗逗他,想要孩子可以明说啊,干嘛还要我猜,幸亏我现在猜到了,不然他自己又要闷多久?
他叹口气,空出一只手来拉近我的脖子,在我唇上吻了一下:“那我就找一个时间告诉你。”
我仔细看他的表情,没有昨晚那样愁苦的感觉了,为什么?
“那你至少现在告诉我,结婚前你认识慕风吗?我是说有交谈的那种,不是只知道名字。”不管怎样,我已经决定要准备生一个孩子了,今年我都29岁了,再不生一个,我们家里可能会一直这么安静下去吧。我们两个都不是话很多的人,平时在家,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办公,我看书,要不就坐在一起看夕阳,听雨。多一个小孩子,会增加不少活力吧?我几乎可以想到,有一个小孩子满屋跑的情形了,童言稚语响彻整个客厅,玩具堆满沙发,小小的婴儿床,会是个很美的场景吧?
严亚维笑了:“你果然还是很敏感,我们以前是朋友。”
以前是?朋友吗?那现在岂不是比冰还诡异?
“那现在咧?”
“现在?要看他的选择吧。”看着严亚维严肃的表情,我知道,真的是有很多事情发生了,白家,严亚维公司和白慕风。
下雪了,鹅毛般的大雪徐徐降在山林间,降在村庄里,降在水面上,降在我的手心里。我出生有冬天,虽然最喜欢的是秋季,但也特别喜欢下雪天,一切都显得很诗意,很朦胧,很梦幻,很美丽,很让人沉醉。在一些仿佛没有重量般的精灵间,看她们在你身边嬉戏,看她们在你身边舞蹈,看她们在你身边诠释生命,是一种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的震憾,是来自心底的感动,是来自灵魂的呐喊。
我还是在家和度假村之间来回转,在家呆一个多星期会来这边过几天,每次严亚维会送我过来,回家的时候他再来接我。这两个月,好像是热恋般的甜蜜,两个人之间好像再无介蒂,他比以前更要宠我,虽然经常嘴上不说,但他的一举一动都跟以前判若两人;我咧,也时常会撒撒娇,会缠着说一些以前都只会在心里想的话,会让他陪我看电视剧,会让他带我吃遍夜市的小吃。两人时常会一起吃零食一起看肥皂剧,也会一起听着音乐看雨,会一起做饭,会粉刷墙,将家里变得更温馨,更充满爱。
其实有时候想想,人生还真是很奇妙。结婚这么多年了,才有恋爱般的感觉,又是在这样的大年龄,还是两个在外人眼里都沉默寡言的人。看着一张看了这么多年的无比熟悉的脸,感觉却还是每天都不一样,又新奇又甜蜜。
远处传来汽车煞车的声音,应该是严亚维过来了。
在这里已经呆了三天,前两天把度假村这一阵儿的事情处理完,今天就已经很闲了。度假村现在已经可以说是经营得井井有条了,市内的大部分人大概都知道这里,也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人都已经来过2次以上,而且在外省可能也有些名气。这主要归功于严亚维,他给我的人懂得很多,创意不断,也很懂管理,我新招的那个毕业生也很勤快,整天忙上忙下,看得出来是很喜欢这里。还有几个后来雇的员工,也都在两人的带领下做得像模像样。有重大事情时,他们才会报告给我,我过来也经常只是负责验收和签字,很省心。至少比严亚维操的心要少很多很多。
前一阵儿天气都很好,最近开始变冷,也渐渐地开始下雪,想着这边的美景,便忍不住过来了。像每年的这个时候,严亚维是没有今年这么忙的,我却帮不上忙,离他们远一点儿应该是最大的帮忙吧。
“你到底会不会钓鱼?”看着远远走过来的严亚维,一件黑色风衣,下面还是最熟悉的黑色西装裤,黑色皮鞋,脖子上是一条暗色格子的围巾,雪花就飘落在他那坚韧的寸发上,远山般的眉峰上,英挺的鼻子上。深吸一口气,冲他招招手:“快来。”
我将右手上的钓杆放到左手上,拂拂座垫上的雪花,严亚维便在我身边坐下,“不冷吗?”
我笑笑:“当然不冷了,不信你摸我的手。”我穿的很厚,又在椅子上垫了棉垫,怀里还抱着一个暖手宝。
他握住我的手,果然还没有我的手热,拉他的手到我怀里,放到那个暖手宝上。
严亚维一下子笑了:“装备很齐全,脸呢?”说着,另一只手拂去我帽子上的雪花,顺便摸摸我的脸颊。
“脸是会凉一点啦,不过是真的不冷。我怎么一条鱼也钓不到?”我昨天也钓了一会儿,什么都没钓到。
“我来吧。”严亚维是钓鱼高手,我在这边闲得没事干的时候,就会带上工具,找一个地方坐下,有时候半天也钓不到一条,运气好的时候会有一两条。
“好耶!”将钓杆放到他手里,取下我毛绒绒的手套给他戴上,再解下他的围巾折叠起来,放在他的头顶挡雪,最后把我的围巾取下来给他围上,“好了,钓两条回去当晚餐。”
他看我:“干嘛下雪了还在这里钓鱼?”
“等你呗。”
“那现在我来了,还要不要继续钓?”
“当然要了,不是说了要钓两条回去当晚饭吗?”
“要是冷了,我们就回去。”
“嗯。”
可惜没有孤舟,没有蓑衣,只有两个全副武装静静垂钓的现代人。
上午在房间里上网,发现新亚的股价下跌了,很多散户狂抛股票,整个股市传得沸沸扬扬。
后来又看了最近的经济新闻,很多网站都报导新亚出了不少问题,有的是供应商突然断货,有的是生意被破坏,有的是大量产品被投诉,有的是楼层安全问题,更有甚者居然报出了财务问题。
不过我发现有人在收购散户抛出的股票,有多少买多少。
不过严亚维什么都没说,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一定是最先知情的,从有问题到现在,都快一个月了,他从来没有表现出紧张或是烦躁,一如既往地回家陪我,可能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或是已经有了解决之道吧。
若我当初也学的是经济就好了,可以帮帮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可以不用一人独担大局,什么时候才可以轻松一些。
晚饭厨师煮了鱼汤,非常鲜美,所有的人凑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晚饭。
我在换台,严亚维在浴室里洗澡,换来换去也没找到一个想看的,索性丢了遥控,躺倒在床上。
新亚发生了这样大的事,白家肯定也知道了,不知道白正林会不会帮严亚维?
这么一大堆事,到底会给新亚带来怎样的冲击?又会给严亚维带来怎样的影响?若解决得好顾然好,若很难解决,那该怎么办?严亚维能承受得了那种结果吗?新亚几乎是他的一切,他的一大半时间都给了新亚。若真的是最坏的结果,他又将如何?总经理之位还保得住吗?
“想什么呢?”严亚维擦着头发,坐在我旁边。
“在想你这样短的头发,冬天难道头皮不冷么?”
“你这是什么问题。”严亚维丢掉毛巾,扑到床上,将脸埋在我的长发里。近来很少修剪,头发又长又浓密,是严亚维最喜欢的。
“喂,天气这么冷,你就不用跑来跑去地接我了,你不忙么?”
“下雪了,路不太好,不放心别人开车。”他的脸还在我的头发里,说话闷声闷气的。
我伏到他背上,摸着他的腰:“你怎么这几个月都没有胖回来?我还是可以摸到你的骨头。”
严亚维翻过身,将我揽在怀里,“是不是我太瘦了,你趴在我身上睡不舒服?”
“你也知道啊,你的骨头垫得我身上痛。”
“那换过来,我趴你身上睡好了。”
“喂,我不是开玩笑。”伸手扳过来他的脸,两人面对面:“我是讲真的,你本来就没什么肉,现在又瘦得看见骨头,你想怎样?”
“那你要拼命把我养胖啊。”他依然带着笑。
我是很想啦,但他跟我一样是很不容易胖的体质,我最近的手艺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照着菜谱已经可以做不少菜了,只要他回家吃饭,我就会做很多好吃的,可他依然跟几个月前一样。
“好啦,放心吧,很快就能胖起来了。”严亚维拍拍我的脸,“睡觉吧。”
躺了一会儿,我转身窝进他怀里,将两只脚放在他的小腿上,他马上被冰得一颤,但又条件反射似地把我的脚夹在小腿间,将我的手放在他胸前衣服里,伸手揽着我的腰,这样我整个人都在他怀里,如同被暖玉包围,温润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