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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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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他,就打个电话过去,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里面传来浓重的鼻音:“秋君。”
“你怎样?好点没?带去的药有没有吃?”昨晚就怕我起得晚赶不上他上班,就提前把药放在他的公事包里。
“有,药吃了,不过没有胃口,不想吃饭。”也不知道他在干嘛,拼命工作还是?
看看表,还有半小时就到十二点了,昨天一天他就没好好吃过东西了。“真的没有什么想吃的?不吃饭怎么行?”
“那你想吃什么?说来我参考一下,说不定会有些想吃。”怎么会像是有些撒娇的口气?
“那你就不用想了,我做了饭给你送去吧。”现在只能尽快做了,不然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他就不一定还有时间来吃了。
提着装饭盒的手提袋在电梯里,我还在想我怎么会这么做?在家里做了饭送到公司来给他吃,感觉上有些像小说里那些热恋中的年轻人才会做的肉麻事。不过来都来了,就上去好了。
打开保鲜盒,鸡丁米饭和香菇韭菜汤,怕他发烧不能吃热量大的食物,但是营养却又不能少,就用了好消化的鸡肉和嫩嫩的香菇,不会很油。
看他眼前一亮,连忙递上勺和叉,等他试试口味,他却看着手提袋,“只有一副勺叉吗?你不吃?”
“不知道我起得多晚吗?”昨晚为了照顾他,睡得晚了些,今天起来都快十一点了,吃了早上他留下的粥,现在哪里还吃得下?
他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米饭,点点头:“还不错。”
看他埋头吃得起劲,我拿起旁边的叉子叉起一块鸡肉,天啊,好咸啊!再拿过他手里的勺子喝了一口汤,汤倒还好。正想再试一下米饭是不是也和鸡肉一样咸,勺子就被夺去了,抬头看他皱着眉:“明知我感冒,还用我的勺子,传染了怎么办?”
郁闷!难道他忘了他也是被我传染感冒了吗?而且传染的方式比这个可直接多了。一个月前流感就开始了,只不过我很少出去,他的身体也一向都很好。四天前我去商场买东西,回来的时候比较急跑得快了些,回来在阳台上吹了吹风,晚上就开始发烧了。他第二天也没有去上班,留在家里照顾我。我退了烧,感冒却没有好,一直持续到前天晚上,睡觉时他突然吻我,我怕传染给他就拼命推他,他却抱紧了我越吻越深……
结果,昨天早上他没有按时上班,说话带着重重的鼻音,并咳个不停,好像比我感冒时更严重。反过来又换我照顾他,因为我的感冒完全好了。今天他看样子还是没有好转,鼻音还是那么重,脸色也还是很差。
看他还要吃米饭,我连忙抓住他的手,“不是很咸吗?怎么还吃?你先喝汤吧,我给你叫外卖,让做得清淡些。”
“不用了,别的我也不想吃,米饭没有那么咸。”
看他喝汤,我又尝了一口米饭,确实没有肉那么咸,不过跟我想的清淡还是差了好多。做饭就是没有煮汤容易,调味品放多放少很不容易掌握,虽然有在学,但总是没有他做起来那么得心应手。
饭后又盯着他吃了药,才把他的桌子收拾一下,看他闭眼靠在沙发背上,就悄悄坐过去,“要不先去里面睡一会儿吧,事情总是做不完的。”办公室的里面有一个小隔间,有一张单人床,有柜子,有浴室,是他以前经常住的地方。
他摇摇头,“还是不睡了,一会儿睡着了下午就不想起来了。”
“我叫你啊。”
“我睡觉你自己一个人呆着多无聊,一起睡啊。”
“我回去洗衣服,到时间了再叫你。”我呆在这里才奇怪咧。
“那算了,不睡了。”
“好吧,我不回去,你去睡吧。”
“一起睡。”
“床躺不下两个人。”再争一会儿我头都大了。
“躺得下……”
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挤在那张窄床上,我有半边身体都是趴在他身上了。感冒时的体质真的是不能跟平时比,他平时睡觉时间可能在六个小时左右吧,晚上我们差不多同时睡,我要睡到十点左右,他经常很早就出门。现在他躺上床不到十分钟就睡着了。
我在天冷时习惯蜷着身体睡,天不冷的时候就喜欢趴着睡。后来渐渐习惯了跟他一起睡,半夜醒来或是早上他起床时我能感觉到身体大部分重量都在他身上,也不知道他起床时身体会不会麻。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什么响动,睁开眼看见严亚维正在穿鞋,啊,我居然真的睡着了!
他看我要起来,就伸手把我按回床上,“等我开完会,一块儿回家去。”
我只顾把自己埋进枕头里,怕他看见自己脸红,还说要叫他起床咧,自己却睡着了。幸亏是他自己起来的,让其他人看见就丢脸死了。
现在是再也没办法接着睡了,就起来用他办公桌上的电脑上网,桌面居然是家里又改变后的样子,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下来的。我还以为像他这种人,桌面应该是装系统时最初的桌面呢。平时自己在家里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这样看来家里直的很不错,水晶吊灯和壁灯看起来漂亮又不显得奢华,家具都是看起来很中规中矩又不显呆板,地毯恰到好处地让人有想躺上去的欲望,随风微微飘起的窗帘典雅又温馨,露出一半的落地窗,让阳光斜照在窗前的的平沙发上,我平时爱看的小说居然也在照片里,平添几分家居的味道。
做完晚饭,看到严亚维盘腿坐在我平时惯坐的位置上处理公事,键盘敲击声不绝入耳,身上却裹着一条毯子,看起来却也并不显得突兀。
轻轻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事情就那么多吗?先吃饭吧。”下午开完会回来他也没怎么歇着,接了几个电话之后就开始忙了,真是没有一点病人的自觉。
“好。”还以为他要再拖一会儿呢,居然真的马上关了电脑站起身来。
这次的饭绝对没有太咸,调料是一点一点加进去的,所以做的时间长了些。两人静静地吃饭,在一个非常短的瞬间我觉得家里有一种太单调的感觉。
吃完饭看他还要忙,我连接拉着他,“喂,想忙到什么时候?再这样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没想到一向都自信绝绝的他叹了口气,“没办法啊,明天急着用的。再一个小时应该就能做完的,做完就好好休息。”
算了,反正他一向都是将工作放在第一位的,我只管去洗碗。后来坐在他旁边看他做的文件,一个小时不一定能做得完呢,其实这种事交给助理或秘书去做都可以啊,最后只要他审核一下就行,他却总是自己做。不累才怪呢!
总算是盯着他做完,看他吃了药才放心地躺上床睡觉。下午在他办公室里睡了一会儿,现在躺上床并不是很困,等到终于像是睡着时听见一些模模糊糊的响动,却无力去分辨是什么声音,只是挣扎两下便彻底睡着了。
早上是被连续的铃声叫醒的,迷迷糊糊地看向床头的小闹钟,发现已经九点半了,可严亚维还在我旁边睡觉,再拿过我的手机,没有在响,再看看严亚维那边的小柜子,手机屏幕持续在亮,他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我连忙伸长手将他的手机拿过来,是他的助理。
“你好?”
“抱歉,打扰一下,严总的病好点没?”那边并不安静,有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嘈杂的说话声。
“他有些发烧,你有什么事吗?”刚才撑着他的胳膊去拿手机的时候我就感觉他的温度不
一样了,肯定是发烧了,要不然也不会响了那么久都没听到。
“这样啊,那……”
“是要他昨晚拿回来做的那个文件吗?”他说过是今天要用的。
“嗯,是的是的。可是我现在客人已经到了,副总前天出差去了,要不这样,麻烦你留一下地址我找人去拿吧。”
“算了,一会儿我给你送过去吧。”除了他的几个好友,其他没人知道我们家的地址。
“那太不好意思了,麻烦你了。”快挂掉电话时,有听到那边明显松了一口气。
“严亚维,严亚维,醒醒……”昨天虽然还没有好转,但是药都有在吃,没道理今天早上就发烧啊?
他掀起一点眼皮看看我,将脑袋往我怀里靠了靠又闭上眼睛。我连忙跳下床,翻出退烧药来,再将他摇醒,强喂他吃了下去,看他又沉沉地睡去,才赶快收拾一下带着他的文件出门。
到办公室前已经有人在等我了,在他明显期待的表情中把文件递过去,我也松了一口气,大清早的就这么慌乱,真是感觉不太好。
想着严亚维还在家,正想回去,后边又传出一道犹犹豫豫的声音:“可是,最后这一页完全不清楚了呀?”
什么?可不要出岔子啊?拿过文件来看,后面是真的清楚了,可能是打印机出了问题,他最后也没看。
现在当然也不可能把严亚维叫醒,问他最后是什么内容,怎么办?
那秘书也完全没有办法,只是紧张地看着我,只好告诉她:“我先看一下,一会儿陈助理忙完了,帮我叫他过来一下吧。”
自己转身进了严亚维的办公室,将文件从头看起,希望能摸出点儿思路来,毕竟昨晚我也看他在做。最后将我猜测的内容补充上,就等陈助理来了问问他的意见,看这样可不可行了。
陈助理过来看了文件,忙说:“这是严总原本的主意吗?童小姐的记性真好。比我想的方法要好多了,只是要将个别语句修饰一下就好。”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主意,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觉得应该可行。不过现在看来,那就是可以了。
回家后先探了探他额头,好像退了烧,不过他还在睡。我坐在床前,看着他生病后有些发白的脸,真有一些说不出口的感慨。这么久以来,他都没怎么生过病,平常只有我会有一些小感冒啊什么的,可现在他第一次生病,却这么严重。
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没有非常多,但也不太少,以致于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和彼此。严亚维帮我从各个方面做好了宣传工作,一切能想到的方面我们都做通了,事实上这也收到了很大的效果,现在就算不是节假日,游客也是不少的,严亚维帮我调了一个人,我又从外面雇了一个应届毕业生,两人一块管理度假村。有重要事情时我才过去看,帮忙处理,其实很多时候都有请教他的。
看看时间,他好像也睡了快四个小时了,连忙上前把他叫醒,“严亚维,醒醒。”
“干嘛?”叫了老半天,他才睁开眼。
“先量一下温度,看烧退了没。”
“哦。”嘴里叼着温度计,他又要闭上眼。
“喂,别睡了。睡这么久头不会痛吗?去医院看看吧。”家里也没药了,感冒药只有两片,退烧药是一点儿都没有了。这些东西只有略微备一点,前两天我自己就用了一些。
“有一点儿头痛,不过不要去医院。”说话时,嘴里的温度计被咬得一翘一翘。
“为什么不去医院?早点治好就不会难受了。”
“不喜欢那种地方。”
那就算了,还是我去问问医生好了。
拿下温度计,把度数记下来。“想不想吃些什么东西?”
“小米粥吧。”
“先喝点儿温水吧,我去煮。”
煮粥最少要半个小时,趁这点儿时间炒了个香菇菜心,比较清淡,希望他能多吃点,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没活力的样子。
下午去医院,向医生了解了他的病情,又开了一些药我带着,希望能药到病除。
刚走出医生办公室,就看到对面走廊角阿姨的身影,连忙跟上去,她没有留意,只是往楼上走。到了四楼,她在一间值班室门前站定,敲了敲门。我连忙向楼下走,害怕会被她看见。
快步走出医院大门,上了出租车,想了想,拨通白正林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