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晴空》水色葡萄

19、Presto 新旅程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黑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白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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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染光晴做了一个梦，那里面的蓝天清澄白云柔软，从天空上照耀的光芒挥洒在她的脸上，映的脸颊一片暖色，而这片温暖却一直不能透过大脑皮层传达到神经中枢，只在表皮流连不止，在虚构与真实两边徘徊，不进不退。
　　不知道何时，两旁徒然出现俩人，右染光晴微微睁大眼睛，因为她无法看清这两人的脸，他们的面貌就像隔着层层山雾，无论她再怎么仔细认真试图看清他们，但一切都是无用功。右染光晴感觉两人好似在笑，他们微微弯下腰，同时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她警惕地想要躲避那两只手，可四肢像是被人控制一样动弹不得，像只被束缚的某种低级哺乳动物，套上铁链，任人宰割，这种认知让本人极其感到不爽。
　　像是察觉少女槽糕的心情，那两人的动作忽然顿了顿，不约而同的停止抚摸，手掌在她头上停滞着微微发抖，像害怕什么，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经过长久的沉默，在右染光晴心想这绝对是梦坑爹的梦，她隐隐约约听见耳边一声长长的叹息，充满了宠溺思念还有不甘。
　　“Mitsuharu啊……”
　　真实得彷如吐息跟耳垂擦过，暖暖的痒。

　　右染光晴毫不预兆睁开眼睛，眸间就如一团散不开的浓墨连清水也无法染指的纯粹漆黑，眼睛看不出情绪的直直盯着离自己的脸不到三寸距离的人，少年被她突兀睁眼吓得跳后一步，结果因为动作笨拙不小心被教室里的课桌相撞腰不幸阵亡……
　　日落西下，整个教室除了他们已无一人，从窗外映进一片如血如橘的艳丽绮光，右染光晴站了起来，背后是安静呆立的课桌椅和通往悠悠黄昏的窗口，如此搭配下，少女的眸色显更暗沉深邃，她看着扶腰一脸痛苦的沢田纲吉，用感叹口吻道：“真想不到啊想不到啊，废材纲居然也到了这个危险的年龄段。”脸上恢复到以往的面无表情：“信不信在近一毫米我会把你脖子扭断，Believe it or not？”

　　沢田纲吉猛摇头，在右染光晴挑眉的瞬间，他憋红了脸，连耳根也是通红的，连连摆手慌忙解释：“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绝对不是！！是Reborn忽然让我回学校接你，我我我只是看见小光你还在睡觉想叫你而已，真的是这样的！”沢田看右染光晴哼了声一脸[你以为我会信么我是那种满脑子都是蛋黄酱的家伙吗哼太天真了你]，[这跟蛋黄酱没有什么关系吧你到底有多恨它啊喂？！]虽然心里是这样想，曾深受暴力镇压的少年只能弱弱强调：“真的…真的是这样的啊小光……”在对方的注视下越来越没底气ORZ。

　　“叫我醒来需要凑这么近吗，再不坦白的话把你切成一坨一坨的分段，然后像是搓泥巴一样粘起来哦。”
　　“………………其实是这样的我我我只是看见小光睡着时表情有点难过，就这样凑过去看看……不要这种眼神看我啊小光T T这次是绝对绝对真的啊！！”
　　右染光晴见眼前的少年的手不停比划，他近乎是以绝望害怕的表情解释，她倏然更加拉直嘴角弧度，忽地扭头就走：“算了，搞得我像个坏人。”

　　……你不是吗。沢田纲吉默默想到，他舒了一口气之后小心翼翼地跟在右染光晴身后，两人一路无话，寂静的校园多了两人嘎吱嘎吱踩落叶的轻微声响，艳红的夕阳静静抚摸并盛棵棵苍树，深远斑驳的光影落了两人一身，暖烘烘的。
　　其实小光不说话的时候也挺好相处的，沢田纲吉静悄悄抬眼看着前方的人，少女的影子拖的很长很长，足以让他一大半身笼罩在里中，在教室一直绷紧的神经渐渐松散下来，沢田少年微微弓着身放松地的呼出一口热气，貌似享受此刻宁静样半阖着眸子。

　　这样诡谲又安逸的气氛刚维持不到三四分钟的样子，走在前面的右染光晴忽然转过身脸色淡淡的，沢田有些反应不过来甚至是手足无措，刚放松警报的四肢僵了僵，瞪着很大的褐眸看她：“诶诶，怎么了小光？！”
　　“废材纲你……”右染光晴歪歪头问道：“诶，你怕我？”
　　……这不是废话吗天天被你虐能不怕你吗我应该不是虐待狂吧？！
　　小姑娘眨眨眼看着对方少年由白变青的脸色，答案表示的很明显，她扭过头切了一声，“废材纲你不是跟Reborn叔叔他们一起走了，突然来找我是吃饱没事干对吧，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学校没回家？”

　　沢田挠挠头乖乖回答：“小光你现在好像每天都这样很晚回家吧……”想起婴儿边悠闲泡咖啡以边[一个优秀的首领不能忽视下属情绪状况]为由使枪上膛轰自己出去，他瞄着少女的脸色试着问：“那个，小光这几天好像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有需要我可以帮忙地方吗？”

　　右染光晴淡淡瞥了他一眼，摇头道：“一个出门就被狗追的睡觉的时候会从床上滚下来的时常在公共场合爆小内内甚至连告白也不敢说出只能在一旁像怪蜀黍样的偷窥人家小姑娘的废材纲老实说我没有看不起你哟只是有点……”少女认真想了想，然后对少年无比诚恳道：“本来跟你想说点鼓励的话，看来还是不能勉强自己。”
　　……还是看不起吧小光话说出门被狗追从床上滚下来这些事已经离我很遥远的了有木有爆衫什么的全都不是我自愿啊喂虽然我我我是喜欢京子但绝对没有偷窥哦那个怪蜀黍究竟是谁啊混账为什么从小光你嘴里吐出的话就变味了呢？！

　　一团超级巨大糟糕物卡在沢田纲吉喉咙中，未来的首领十正面临着严峻考验，他绝望的想到底是咽下去好还是吐出去好呢，到底是保卫自己仅存不多的人格尊严还是免于一场假单挑真殴打绝对惨烈无比的厮杀……未来的首领悲催到极点发泄烦恼似的猛抓头，在这时，他转眼看见右染光晴挑着眉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双手活动活动扳手指发出咔嚓细微的声音，好像对什么东西有点跃跃欲试的模样。
　　沢田纲吉顿时恍然大悟，小光原来她是故意的，想闹他反抗然后名正言顺修理他一顿……麻麻呀，好阴险T T差点就栽了。于是少年尴尬地挠着头嘿嘿干笑几声，也不反驳，右染光晴没了正当的抽人理由，看了一眼他切了一声微微加快脚步重新走在前头，而后者抹抹额头上的薄汗，全身松懈下来心情颇为转好。

　　一同来到沢田家，未来的首领掏出钥匙的上一秒垮下因紧张所挺直的背脊，同时心里想着哦也终于熬到头了麻麻，可下一秒让这个年轻的继任者尝到了什么是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的悲伤滋味，他囧着脸把自个的口袋摸了摸一遍又一遍不还要再摸一遍无休止的摸遍自己……
　　……居然忘记带钥匙了嗷嗷嗷！！！！沢田纲吉捂脸。
　　旁边的右染光晴明确指出一点：“莫非你不小心把钥匙兜在内裤里面？”少女好心为他指出一盏明灯。（喂！）
　　沢田纲吉：“…………谁会那么眼瞎把它塞进那啥里面啊太龌龊吧！”
　　右染光晴摸了摸下巴：“这难道不是男人的烂漫吗？”
　　……我勒个去！未来的首领无力：“不是！绝对不是！！这应该是变态干这事吧混蛋！小光你肿么会这样想啊？！”
　　右染光晴：“午夜档总是播一个女的摸一个男的下面那啥边摸边呐喊[哦亲爱的，你的小XX真迷人浪漫啥的]吗？”
　　真是够了……为什么小光你能一脸淡定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这样的话啊那个不是女孩子看的东西吧简直糟糕透了等等莫非你白天老在课堂上打瞌睡原来是这么回事么小光你快醒醒吧不要堕落下去啊喂！！！！
　　右染光晴面无表情斜视着他：“喂开不了门也不要做出一副要哭的样子啊这样太丢人了吧废材纲。”
　　不你误会了，我没有为这种事哭啊我我我小光t t……少年面上露出特想挠墙的哀怨神情，他刚想解释之时，少女先一步开口道。

　　“废材纲你还真是废材。”右染光晴扬扬下巴示意少年离远一点，沢田茫然地呆呆退后几步，见少女身姿笔挺站在门前，时常像是得严重面瘫的脸显出一分不以为然，墨色的双眼淡淡注视前方，摆出一脚一手大跨向前的街机人物对打的姿势。
　　沢田纲吉好像隐约知道她要做什么的了——“你该不会……嗷嗷嗷该不会踹门吧你？！快住手小光！！呃……”收到对方鄙视的眼神，少年默默咽下一口血：“不……是住脚！！我我我去喊狱寺他们来开门！”
　　不重不轻的哼了一声，右染光晴自动无视这句话，她抬脚鼓着劲陡然向大门踹去——！
　　这个瞬间，好似应了少年的话，屋门猛地一打开。
　　“十代目你来……呜啊！”最前头的灰发少年被精准踹中腹部，整个人立刻倒地瘫在地上死死抱着腹部，因疼痛蜷缩一团。
　　“狱寺君！！！！”沢田纲吉的牙齿打颤，跑了过去慌忙：“没事吧？！！”
　　“我没事……”狱寺勉强答道，他的脸色青白，双眼充血样瞪着少女，恨不得用目光捅死罪魁祸首，咬牙切齿：“右·染·光·晴！”

　　右染光晴低头瞥了一眼在地上要死不活的少年，“嘁。”少女翻了白眼接着毫无诚意道：“ごめんなさい（对不起）。”
　　“诶诶诶——？！！！”沢田纲吉震惊了，小光居然向狱寺道歉了！这不科学！！她到底什么了啊！！！
　　一直跟少女不对盘的狱寺隼人愣了愣，他把头转到一边，重重切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个女人吃错药了么神经不正常？”
　　右染光晴冷冷补了他一脚，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
　　转头向一旁看好戏的黑装婴儿淡淡打招呼：“哟Reborn叔叔你还是那么乖巧可爱明明到了怪蜀黍的年龄长相却依然充满童真哟。”
　　斯巴达婴儿抬手就给了她一枪，被右染光晴轻松躲过，婴儿拉了拉帽檐诡异笑了笑：“哼，身手进步不少，废话还是一样多。”他用轻松的口吻如闲事聊天说，“半个月，十五天的时间，看来这十多天小光你挺用功的嘛。”
　　右染光晴回想了想自己这天都在干了什么，唔早上懒床不起在学校期间通常是睡觉被老师扔粉笔头欺负一下废材纲与狱寺章鱼头吵架偶尔碰见巡逻的风纪委员干掉他们后被云雀那家伙虐几下有时运气不好去趟医院然后回家看漫画打电玩啥的最后倒头就睡……右染光晴可以明确认为这个死矮子是在红果果嘲讽自己，少女不爽地扬扬眉，口气很差地说：“即使是Vongola也无权过问我个人家事。”
　　沢田纲吉：“诶？是小光的父母……”
　　“不，我爸妈早就死光光了。”右染光晴用平淡而果断的语言陈述道，不管对方的诧异震惊，她托腮道：“这次好像是彻底家破人亡了。”
　　“咦咦咦咦咦咦——？！”
　　沢田瞪着她惊于少女这种无所谓的语气。

　　婴儿却从容没露一丝波澜，倒是颇有兴趣：“不是早在数多年前死了吗，现在？难道右染家还有活口死于现在吗。”
　　“不。”少女说：“是小花，我怀疑她红杏出墙。”
　　“噗！！！！！！”少年被自己口水呛住了，沢田纲吉满头黑线：“成语不是这样用的小光……你这些天不开心是因为黑川桑？”
　　“不然的话，你以为呢？”右染光晴面无表情。

　　“开始我就觉得奇怪。”瞥了两人一眼，Reborn淡淡说：“Verde的怪物会有朋友有伙伴，真的有点稀罕。”

作者有话说

　　神马时候才能完结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