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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Presto 缤纷[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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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表示非常惊悚。
因为右染光晴在早自习时杀气腾腾地踹门而入。
衣衫凌乱。活像是从乱葬岗爬出来的。
脸颊上清淤略肿,眼圈活像中国大熊猫。
不过他害怕的是,原来小光的表情多时面瘫不奇怪,而现在少女的神情明明像以前面无表情却透着一股真实的煞气……
小光到底是怎么了?无意对上右染光晴的正面,他很没胆地缩缩头做乌龟状。
右染光晴捂着腮帮,口中腥味甚重,带着未消的疼痛感与牙龈上失去轻重平衡的感觉,真是他妈的刺激爽得她不能言语。估计门牙没掉,而是最里的臼牙掉了两三粒。她在心中冷笑几声,大不了不就是少吃几块肉,再、再大不了不就是去医院补牙吗……
只是那家伙受了点子弹擦伤而已,右染光晴惋惜着自己不应该装纯洁应该用那一打子弹专攻他下身,打他个措手不及!
迅速把兜里的手枪放在包里,下一秒右染光晴被黑川花用力扯住向吓白脸的老师请假去医务室,黑川花抓着她的手,似乎有些用力。
呃,黑发少女脸色似乎不怎么好看。
到了医务室,医师不在。
黑川花一言不发把右染光晴拖到床上,口气不怎么好地叮嘱她乖乖躺在床上不要乱动,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找来急救箱。
“小花……”右染光晴有些疑惑看着黑发少女俨然带着怒气的神情,犹豫了不久,磋磨地看着她开口:“我知道女人一月中总会有几天心情暴躁,可是小花是好孩子,千万不要借机发泄哦……哇呜!”
还未说完,黑川花对着她腿上的紫块狠狠一拍。
那一刻右染光晴好像见到了卯之花阿姨!
可是明明小花以前那么温柔体贴那么善解人意那么大方美丽……可是怎么说变就变呢?!一点心理准备都没……右染光晴深受打击。黑川花看着褐发少女那副很受打击委屈的模样不由抽搐一下但立马严肃了脸,小光每次都用这招糊弄过去=皿=再犯她不就成傻帽了么?!黑川少女为了挽回自己上面的位置立即想到,这次决不会再被小光敷衍过去!
“小花要温柔一点温柔一点哟,要不然娶不到好男人我可不会对你负责咩。”
“……少贫嘴了!”黑川花恶狠狠咬牙道,手上的创口贴恨不得立刻封住对方尽是胡话的嘴,她忍了忍勉强抵住恼怒后,假装用淡定平静口吻说:“小光,你已经不是小孩了……应该为自己负责知道吗?”
右染光晴微微一怔,扁嘴不解道:“呃?小花你在拒绝我是不是?以这种方式拒绝我对你负责吗?!Oh,you broke my heart……!”
一个暴栗打上头。
黑川少女快要彻底阴影化的同时,右染光晴捂住头,没有注意自己玩过火,“小花你果然变心了啊喂以前那个温柔的你去哪了呢?”难道被邀请到三途川光缆……?
黑川花表示如果再不苛刻一点,她永远都在下面。
“小花,小花。”右染光晴那有些麻木的脸颊在她眼睛晃来晃去,唇上还带着点点血迹,右染得罪云雀的事件几乎学校人人都知晓一点,可是让黑川花寒心的是竟然小光被揍得这么凄惨,那位委员长竟然对女生出手都这么暴力吗?!【葡萄乱入:如果小光是普通女生的话……】
“哦呀,好像真的被人点着?”右染光晴挑挑眉,拍拍一直沉默少女的肩膀,语气有些自负却实着让人安心,“谁欺负你了?乖别发火,小光姐姐帮你攻他下面……呜啊!”
突然被用力贴住擦伤的脸颊。
右染光晴彻底对惹恼黑川花的家伙不淡定了,“小花你别干这些不健康的发泄啊喂我帮你一起诅咒那家伙吃饭团没梅干!”
……………那她把带给小光的饭团全部挖掉梅干好了= =
黑川花有些哭笑不得。
“小光。”她轻轻说着,给了右染光晴一杯盐水让她漱口消炎,口气比打闹的平时要沉稳一点,收敛一点。
“啊,小花你被附身了吗?”显然右染光晴反应不过来。
“小光,我们是好朋友吗?”她问道。
“当然。”右染光晴毫不犹豫点头,“虽然小花的厨艺没有京子好,但我更爱小花。”说完,她反问:“感动吗,小花。”
黑川花对她调皮的话无可奈何,又问:“那愿意告诉我,小光最近到底出了什么事……虽然总是说是朋友,但我一点也不了解你,而我想和小光成为朋友。真正的朋友,可以分担一切,可以有把握不失去友情,把自己的内心说出来的朋友。”黑川花看着完全愣神的右染光晴,帮她把微肿均匀抹上药,“好了,应该所有的伤口都敷上药,回教室去吧。”
“小花,我……”
右染光晴的手忽然不知该摆放哪才好,却看见黑发少女已经恢复神色一脸不耐烦叫嚷着小光快点跟上,好像刚才发生的都是幻觉而已。
想做可以帮你分担的朋友。
真正的朋友。
据沢田纲吉报道:小光今天居然不从身后袭击他,竟一直在发呆发愣。
难道饭团里的梅干真的失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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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发愣不知不觉就很快到了下午放学,等同学差不多走光,右染光晴还在低头握着笔,书本上却一个字都没。轻伤已经复原的差不多,比以前还能察觉到痛感,有一点火辣辣的。待值日生好不容易叫醒她,右染光晴最初只是眨眨眼,然后迷茫地看着四周安静的教室,疑惑问:“他们都去哪了……?”
对了,右染光晴在值日生纠结的目光中慢慢离开学校。
小花和京子一起去社团有事去了,废材纲他们摇晃了自己很久,最后以她下意识一拳捶翻棕发少年收尾。
他们都走了。右染光晴颇有苍老之感。
她想这只是个意外。
薄暮的余晖还未消散,反而从一片片扩散开了,熨成虹耀的斑斓,给被夕阳染红的云又增添一道绮丽的色彩。久久不能退去。
右染光晴垂头站在大树下,树影斑驳,在平滑的地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独特的印记。她摊手,麦色的手掌又被光芒覆盖住。
好像有什么微轻的呼吸声从上方传来,完全破坏了右染光晴酝酿很久的少女心。
右染光晴突然想找那个云雀学长报仇雪恨。
然后想了想找了也只是自讨苦吃,少女踹了树干几脚,最后毅然转身准备离开这个伤心地。真糟糕,刚才不知道是什么家伙打扰了她。
右染光晴抓抓头发,突然一股劲风袭来。
她两眼一黑,瞬间趴地。
…………
那个二子真的要把自己送去医院。
右染光晴昏倒前看着地上与她同时落地的金属拐,又愣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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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白压压的天花板,右染光晴一度陷入沉默。
这刺鼻的酒精味真令人怀念,个屁。
有着迷人身段的护士小姐们每每给旁边病人治疗时都会跟她热情说着好久不见啊小光近些时间没看见你怪想你的。说得真动人。
右染光晴撇嘴,其实是想念她那些匪夷所思的住院状况吧。
……还是她本身就是笑话。
刚醒来那时长泽美纪就到身旁转悠,见右染光晴的死鱼眼便乐不可支差点捧腹大笑着说:“哎哎哎,小光你这会的得罪什么厉害家伙吗。被人抛尸在教学楼的树下……”说道这便响亮地吹了一口哨,“要不是早晨路过的老师发现,我想你现在大概已经被送去垃圾处理站了……”凑近的女人年轻脸上好笑的表情刺激了右染光晴左脑神经使她一拳殴过去,换来措手不防的轻呼声,看着长泽美纪脸上的清淤代替刚才的神情,右染光晴本来阴郁的心灵被瞬间治愈了。不知道再揍一拳自己会不会活泼乱跳地离开医院呢,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对人要友善一些。
花了不长时间她才理清整个事件的发生:被使用金属拐的家伙一拐甩过去砸昏→肇事者没有理会自己也不处理现场事故→让右染光晴保持趴到姿势直到第二早上被人发现……得出一个结论:委员长早已无人性传说果然不是虚构而来的。
右染光晴抱着枕头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弄出很大声响,等另两床的病人都表示受不了她像是打鸡血一样跟人顶撞上,直到某位大爷两眼涨满血丝才消停一些喝水润嗓子。
突然嘎吱一声——
门被棕发少年轻轻推开,带着一脸青涩的笑容。
右染光晴反射性直接一枕头砸过去。
“哇呜……!”沢田纲吉被砸了个满头怀,要不是身后有人用枪指着他肯定要仰后倒,带有一点委屈不说这一脸[小光你终于恢复了]看得右染光晴好不自在。
“再露出这种恶心的表情,我真要揍你一顿了哟废材纲。”
“…………小光我哪有一副恶心表情T T”少年表示十分受挫。
“好久不见哎你还学会顶嘴,欠扁到家了吧。”
没等棕发少年泪流满脸,在后面的婴儿跳到他的肩膀上,像是嘲讽的口吻说着:“小光只是虚张作势罢了,现在可能连行走都觉得吃力,蠢纲你再退后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脚。”
右染光晴:“……”
沢田纲吉:“…………”
果然是鬼畜一只,这两人的想法出乎意料的吻合。
一想而过的少年脑袋上被冰冷的硬物抵住,是枪。
“敢在我面前想说我的坏话,不想活了是吧。”
婴儿冷冷讥讽道。
“…………可我没说。”说完就挨了一个漂亮的回旋踢。
“想也不准。”
“呜…………”少年捂着头,双眼含泪楚楚可怜。
忽然觉得挺可爱的,像兔子。
右染光晴顿了顿,十分懒散地打哈欠。
…………
比较融洽相处十几分钟后,右染光晴双手交叉,抵着下巴专心盯着沢田纲吉手中被他削果皮的苹果,但她怎么渐渐可以看见里面的果核。想到棕发少年前几分钟自告奋勇帮她削果皮像是做了很久思想斗争的模样,右染光晴有些后悔自己头脑发懵没提出抗议,同情地看着苹果的果皮被握到发抖的少年一块、不,是一坨一坨削去,少女的脸也渐渐扭了一下,不过身旁的婴儿可是微微勾唇心情看上去不错。
“看来阿纲和小光的感情不错呢。”他浅浅抿口不知从哪弄来的咖啡,“上属和下属培养感情是很重要的。”
咔擦一声,右染光晴抵下巴的手腕被她自己弄得脱臼了,沢田纲吉差点削掉自己的拇指,两天同时惊悚地看着神色自然的婴儿。
“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废材纲感情好?!(我和小光感情真的好吗?!)”
婴儿望着两人发白发青的脸,轻哼一声,鄙夷说:“看脸色就知道凭你们的智商肯定想歪了,你们的智商还停留在三岁期间吗。”
右染光晴&沢田纲吉:“…………”
右染光晴盯着少年递给自己削好的苹果,眨眨眼看了又看,沉默一阵才抬头看着忐忑不安像是在等待通过考试孩子的棕发少年。她歪歪头,脸色平淡举起果实晃进棕色的眼眶,对少年开口:“请问,这是什么?”
沢田纲吉愣了愣,犹豫几下,他再答道:“削好的苹果。”
“有什么?”
“……苹果肉,还有果核。”
“噢……”右染光晴点点头,满脸疑惑地再问少年:“为毛我看见了核?”
沢田纲吉:“…………”
“啊哈哈哈……”少年搔头干笑一会,“那肯定是小光你的幻觉……”语毕,伸手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眼巴巴看着面无表情的褐发少女。
右染光晴挑挑眉,盯着用可怜眼神注视自己的少年,直到沢田纲吉露出熟悉的委屈懦弱模样才转移视线。她一口把这个曾经很肥的苹果塞进口中,咀嚼一会,嘴巴鼓得大大的,不久后吐出来的全是黑色小粒小粒的苹果籽。
“小光………”沢田纲吉没理由就感动了。
右染光晴面瘫着脸盯着一脸欣慰的少年,撇撇嘴,指着一旁的苹果堆说:“废材纲继续削苹果,我还要。”
“哈……?!”少年一脸惊异,右染光晴则转头看着婴儿。
婴儿勾着唇,笑得纯净,却给沢田纲吉带来一种不好的预感。啊啊啊Reborn算计人的笑容又出现了怎么办怎么办,少年的脸色十分悲催。
“或许这是种锻炼方法。”婴儿歪头,“阿纲削水果不准停哦,如果削不出一个像样的苹果,就一枪崩了你。”
“…………”
右染光晴:“废材纲,加油。”
沢田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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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白云层层堆积的边缝中丝丝阳光湛露,像朵含苞待放的花枝一样,灿烂美好得令人无法直视。原本安静的屋内被一阵杂吵的闹铃声,打乱了右染光晴浅浅的呼吸声,是这个昨晚刚从医院逃窜回家的女孩表示强烈的不满与困意。
右染光晴阴沉从床上爬起来,一言不发地一把握起那个猫咪模样不断激励振动的闹钟,狠狠往地板上一摔。
于是,世界就安宁了。
就是你是叮当猫出品的结晶也不能轻易原谅你。
右染光晴心中坚定想着,可手指不受控制地把散落在四面八方的螺丝迅速恢复原位,可右染犹豫半分把那个闹铃功能给无情摧残。
但这是限量版的……她挣扎想到。
还是以前一样把并盛的校服扣紧紧整齐口号,右染光晴一口咬着红彤彤的苹果,一手拿着吐司摔门而出。她的力气恢复不少,看来废材纲的苦力劳动给她精神倍增,或许看见少年最后几乎垮下的脸带来心情上的愉悦。
那是幸运的一天,因为她尝到无数美味的苹果。不管任何层次上。
“嗨嗨~小花早安。”
“…………恩,小光早安。”
黑发少女微微一愣,略带疲惫的脸赐予她温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