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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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ing deep in your eyes eyes
深深凝望着你，满眼都是你。
Dancing on the edge 'bout to take it too far
拉着你共舞至边缘，却渐行渐远。——《Leave before you love me》
大雨滂沱。
上午十点三十分。
大礼堂面积很大，整体呈环状，作为帝国S大的招待客人和新生的礼堂，它被布置的很富丽堂皇，布局多为深棕色，柱子多为木质混合材料制成。
因为下雨的缘故，天色较为阴沉，大礼堂灯光大开，暖黄色灯光配合建筑晶体光彩夺目。
颜秋从学生座席逛到后台休息室，地方太大了，楞是没找到医务室。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看到后台C区化妆间了。少年迷惑不解停住脚，站在原地思考，他怀疑自己绕了个死路。
所以原来他是个路痴吗，还是说只是因为地方太大。
话说礼堂的指路标怎么也没了。颜秋双眼放空，模糊盯着淡黄色天花板右上角360度小蛮腰扭动旋转着的监控。
那监控闪烁着红色光芒，仿佛在无声嘲笑他这个不自量力想要摸清大堂结构的人类。
终究是独自承担了这一切。
生活真是太难辣。
另一边，十五分钟前。
“卓哥，你还在大礼堂吗？”李卓骨节分明的手灵活地旋转着手机，手机屏幕蓦地一亮。
是庄媛。
他站直了身体，回复：“怎么了？”
“呜呜呜我刚刚去礼堂后台化妆间去找贺庄的，走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头上的发饰丢在那里了，就那个红色樱桃，你还记得吗？”
从不关心别人头上装了什么东西的李卓：“......”
正当他打算发一句应该还记得的时候，庄媛没给他思考的时间：“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也觉得你记不得了。那个发饰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们中午正好会在菁蜜见面，你可以帮我带过来吗？”
李卓将聊天框里的“应该还记得”删除：“好。东西在哪？”
“太感谢啦！东西在后台C区的化妆间，拜托你啦。”
李卓思考了一下路线，给宋酒发了消息：“我先去C区化妆间拿个东西，你的伞我是放在原地还是带走？”
宋酒秒回：“带着吧哥，马一起走。”
李卓木然，没想到他会回这么快，想象了一下宋酒边蹲坑边玩手机的样子。
便觉得孩子没救了。
先不说蹲坑的宋酒。
李卓有学生会纪检部的工作在，又因为学校组织活动或者接待外宾时经常用到大礼堂，所以他会频繁来这里维持秩序，对这里的地形也很熟悉。
转角就是C区化妆间了。
他先是感受到了一波浓度不低的红酒味alpha信息素，紧蹙了下眉。这股信息素给他种不太好的感觉，有股求欢的味道。
他第一反应是有人在大礼堂后台化妆间谈恋爱？
他还迟疑了一下要不要进去打扰。
随即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大错特错。
礼堂装潢华丽，阴雨天气光线昏暗。
暖黄的灯光依旧遮不住少年的冷白皮，纤细脆弱的腰肢随着他转身的动作，突兀的在白衬衫里隐约勾勒出了一个不堪一折的弧线。
信息素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腰......应该是个omega，李卓意外的挑了挑眉。
李卓视线上移，少年眼角微挑，红痣藏在阴影处。
当少年氤氲水润的眼直直地看着他的时候。
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笼罩了高大的青年。
他无意识紧了紧喉咙，浅色瞳孔剧烈放大，银金色戒指反射出温润的光，像是落日弥漫的橘。
他感觉自己沉寂已久的心脏。
再次被猛烈地勾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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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秋站在原地和摄像头眼神斗争了一会儿。
突然他听到后拐角传来脚步声，他下定决心正面面对自己的社死，乖巧谦虚的向别人问路。
就是来的这个人，让他有点意外。
先是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
“礼堂后台的指路标最近设计重修，所以全部撤掉了。”清俊高大的男生语速很缓慢，声调低沉，像是有意安抚他。
李卓观察到他似乎是迷了路，红酒味信息素在这块区域都留下了点痕迹。
他很快判断出红酒味alpha信息素并不属于这个漂亮omega的信息素。
孤A寡O的，他决定给个台阶，先稳住这个omega的自尊心。
颜秋蜷了蜷手指，耳尖很快覆上了一片薄粉，轻轻应了声。
一是因为自己表现出了路痴的样子，显得不大聪明。二是因为眼前的这个alpha善于观察，并且明显在照顾他的感受。
他以为光线昏暗，面前的alpha不会看到他羞耻的样子。
实际上，顶A的夜间视力都非常出色，更别谈现在还有暖黄色灯光。
李卓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颜秋被看得不大自在，他想说点什么。
“你身上的信息素是？”李卓边打开化妆间的门，不经意问。
“一个意外。”颜秋想起了刚刚自己想问路的目的，目光踌躇地投向走进化妆间的李卓。
李卓扫视一圈化妆间，右手轻巧取走了化妆台上的红色樱桃发饰，他将发饰随手塞进进裤子口袋里。
没人看见，高大的男生站在化妆间内，愉悦的勾起嘴角。
喜悦涌进了他的心中，心仿佛荡漾在春水里。
——他觉得今天会是个令人愉快的一天。
alpha进去后没过多久就出来了。
李卓出来后身体靠墙，主动问：“你找什么？我对这里地形比较熟，可以带你去。”
男生停顿了一下：“我是李卓，认识我吗？”
“认识，我去医务室。”颜秋总觉得alpha浅色瞳孔里酝酿着什么，让他心生警惕，并不想太靠近。
可是总得把自己这一身红酒味清掉，不然出去会引起不该有的误会。
“嗯。”alpha低低应了一声,“离这里不远，我带你去。”
他说完走到颜秋旁边，自然地拉起了omega纤细的左手腕，不给人反应的机会，抬步就往前走。
但他走的并不快。
颜秋在alpha拉住他手腕的时候就睁大了眼，下意识想挣开的时候他们却已经开始走了，纠结了一会儿又觉得是自己有求于人，挣脱开并不礼貌。
alpha攥的不松不紧，可是给他一种逃不开的感觉。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一股沉沉的雾气，好像若有若无散开来了。
是李卓的抽象化信息素。
0831拂晓雾霭。
浓度不大，对颜秋心理的冲击性极强。
由于自己的抽象化信息素很稀少，他很少会受到他人的信息素影响。
可是这股朦朦胧胧的信息素并不令他感到讨厌，甚至细细嗅一嗅还会有种舒爽的感觉。
面无表情の颜秋：我决定暂时原谅这个渣男放肆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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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区医务室。
alpha进到医务室之前一直攥着他的手腕。
但这不是最关键的。
颜秋路上欲言又止忍了几次：“你的信息素......”
一路上，伴随着昏暗的灯光，李卓的信息素不停往外冒，像是煮沸的水一样扑腾，熏的颜秋头昏脑胀晕晕乎乎。
雾气的味道随着时间似乎还有不同的变化，带着水汽感，一会儿是微甜，一会儿又微酸，现在是甜酸。
让颜秋忍到现在才开口的原因是这信息素并没啥攻击性，没有直a癌的狂妄强硬，反而很温和的包裹着周围的空气。
李卓步伐停顿，回头温顺回答：“最近易感期，本来控制的挺好，你身上的红酒味刺激到我了。”
敢情你一个顶A，信息素都控制不好，是他的错？
颜秋迷惑地看着这个alpha转回去的帅气的后脑勺，觉得这话很值得怀疑。
现在的顶A，都这么无耻了吗？
医务室里，颜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其实一点不疼，就是感觉不大自在，残留着另一个人的温度。
李卓进来时顺势坐在了病床上，双臂撑着柔软的床，左手拎着的俩雨伞摇摇晃晃。
颜秋瞥了他一眼，走到床旁边的橱柜前，伸手寻找自己需要的信息素清新剂。
“雨伞给你，你马上要出去的吧？”李卓纠结了一会儿，看着自己递出去的浅黄色黄鸭子雨伞。
颜秋动作一停，觉得接他一个雨伞也没啥，前面他攥了自己的手腕那么久。
还想用信息素熏晕他。
就在他快要碰到黄色鸭鸭时，李卓忽然一缩手。
“？”颜秋迷茫地看向他。
alpha面不改色的把小黄鸭扔在了床上，又把另一把黑色大伞塞进颜秋手里。
颜秋：？这个人怕不是有那个大病。
颜秋把伞随意放在橱柜平台上，踮脚继续寻找清新剂。
李卓盯了一会儿随他动作大幅度摆荡的白衬衫衣角，随即目光追随着颜秋的手。
手指指节细细瘦瘦的，但是感觉掌心肉肉的。
他大概知道颜秋要找什么，少年的目光开始一直在橱柜上游徘徊。
李卓因为坐着，视线齐平的地方大概在颜秋的后腰，他琢磨了会儿看向橱柜，发现少年苦找的清新剂就在橱柜的下方。
“......”
他嘴角上扬，长臂一伸擦过颜秋的右腰。
omega身体一僵，李卓的手臂贴着他的右腰，动作缓慢地摩擦着他腰上的皮肤，最后慢悠悠地在橱柜里拿出了清新剂。
好像故意一样，他没收回手，而是顺势身体向前一倾，手上凸着淡淡的青色血管，修长的手指捞着瓶子，递到了颜秋肚子前面，似乎是因为动作稍快，大拇指还好死不死的戳了戳omega软乎乎的肚皮。
“！”
日了狗了他就知道这男人没安好心！
颜秋只感觉火热的温度从脖颈飘到耳尖。
他从来没和一个信息素可以影响到他的alpha这么亲密接触过。
alpha的呼吸似乎还在他后腰徘徊，在轻嗅他的味道。
alpha挺直的鼻梁浮在omega的后腰。
因为靠的近，顶A的嗅觉终于让他闻到了一直被牢牢掩盖着的一股香气。
是omega信息素的香气。
一股自然，淡淡的花香，还夹杂着一丝青草的味道。
具象出来的是薰衣草。
而薰衣草的花语是
等待爱情。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陶醉在这抹香中，正想继续闻，鼻尖却一不小心顶到了omega的后腰。
柔韧温暖，但是也让李卓的脸和omega的腰猛地拉开了距离。
刚刚踮着脚的omega好像没站稳，摇晃了一下。
好像有点过了。
他也迟来的感受到了不太好意思的情绪。
于是他选择晃晃瓶子。
李卓看omega没动，又晃晃手里的瓶子。
“......”
“不接？”
“要不我给您服务一下？”
颜秋一声不吭，后腰被顶的那块敏感滚烫，他一把夺过清新剂，脚步加快离开了医务室。
走不前还不忘抽走黑伞。
就是没给坐在病床上的alpha一个眼神。
李卓眼巴巴望着离开的omega的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害羞通红的耳朵。
好吧可能是气的更多一点。
他好像跑的很快。
病房内alpha无声地咧了咧嘴。
还不知道名字呢。
没忍住，其实就是看到他，就想多点肢体接触。
有点对不住。
李卓往病床上一躺，嗅了嗅戳过少年柔软肚皮的右手大拇指。
——是细微柔软的花香，夹在雾气中无处可逃。
小漂亮。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