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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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太阳升起得异常的快。刚躺下没多久，窗外已是阳光明媚，能听见屯所外街道上商贩的吆喝声，喧闹之极。
外面的世界闹就闹吧，我也管不了了。不过——冲田总司你是闹钟吗！？
脆弱的木门伴随着“起床了”的喊声剧烈颤动，我几乎要以为这扇可怜的门会就此毁在那个人手上。
“冲田，不要敲了。”土方的声音低低地传来，“他昨晚挥了一夜的刀，才睡下而已。”
“哈？”
“今天就先让他休息一下吧。”土方你果然是好人！
“哎？可是如果他继续晚上不睡早上不起不是会影响队内的风纪吗？土方桑不可以偏心哦——”
冲田你这种早睡早起的好孩子是不会理解咱夜猫一族的心情的。风纪？风纪什么的从始至终都没好过吧……
“这个……”
“况且今天该小一巡逻了耶！~”
阿类？今天……该我巡逻吗？
我无可奈何地坐起身困扰地挠着头。见门外两人都没有离去的意思，我叹气：“没关系，我已经起来了。”
土方明显有些担心：“你不要紧么？斋藤？”
“不用担心。一天不睡也不会有什么。”通宵达旦地上网也习惯了，虽然我更向往整天整天地睡大觉。
一切就绪后我来到饭厅。冲田略带讶异地看着我：“小一你不扎头发没关系吗？”
说到头发……我拢了拢一头柔顺的紫。刚刚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的我悲剧地发现昨晚被我无意中切断的发绳竟然只有唯一一根！接着我就惨剧地只能披着头发了，虽然我知道很影响风纪……
“发绳断了。”还是实话实说吧。
对上那双狐狸般翠绿的眸子，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无法捕捉。
开始吃饭后左手的问题又来了。好吧这次我成功的左手执筷了，虽然偶尔会“一时大意”洒几粒米在干净的围巾上。于是我优雅地挑起围巾往旁一抖——饭粒乖乖划出几道完美的弧，最终与旁边那人的脸亲密接触。
可以看见瞬间黑下来的空气。以及短暂沉默后伴随着众人唾沫星子的“扑哧”一声。哄堂大笑。啊啊对面那个请注意你的口水……
冲田的脸，恩，和非洲黑人有一拼！
和冲田并肩走在街上。周围的人见鬼似的躲进屋子拉起窗帘。一瞬间繁华的街道只剩下阴冷的风呼啸而过。这些人到底在怕什么啊……
“对于新选组，小一是怎么想的呢？”冲田这样问道。我侧过头看着他俊美的侧脸，慵懒的表情显得很随性。
“没什么想法。我只需要为了新选组拿起刀而已。”我不知道以我的立场该怎样表达。新选组这种历史中的事物我不好去指手画脚，但我真心喜欢着它，这样就足够了。
“啊哈，就知道小一会这样说。”他微眯起眼笑道。“小一这样单纯的人即使双手沾满了血腥也终究是张白纸呐……”
单纯吗？小一那令人怜惜的单纯终究和我是不同的。像我这样的不能叫做单纯，仅仅只是不了解世态炎凉时的自欺欺人而已。我终究和斋藤一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我正低头沉思着，冲田忽然掉转头大大咧咧地走进一家饰品店。“喂，这种女人来的地方你——”瞠目结舌。
冲田手握白色发绳面对我。他眼波流转，翠绿的眸子比春光还明媚百分，只一眼，便会被那绿光森林里一种名为冲田总司的藤蔓捆绑住身体，动弹不得。
“小一的长发，只能让我一个人梳哦。”一个恍神间他已来到身旁，靠得那么近，可以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和醉人的嗓音一起扑打在耳畔。他修长的带着薄茧的手指穿过顺滑的长发，熟练地缠绕成一束，挽上漂亮的蝴蝶结。身体的某处似乎也被打上一个结，令人沦陷的揪心的痛，隐隐升腾起酸楚的雾。
或许那发绳缠绕的不仅仅是我的发，还有那颗被攻克了最后一道防线的心。
我想我该庆幸，站在这里的不是原本那个斋藤一。
三天后的那个夜晚，血月低悬，残云遮盖住繁星的脸。屯所里偏僻的前川邸一阵喧闹。
我刚绑好双刀走出房间，就见土方和冲田朝我跑来。“斋藤，跟上。”
“是。”
果然，从前川邸跑走了两个罗刹。我们三人顺着街道找下去，一个偏远的胡同里传来一声惨叫。我们加快脚步赶过去。两个浪人倒在地上，已经身亡。身着队服的罗刹举刀正要朝角落的一个人砍下去。
“刷”，正中心脏。我抽出刀潇洒地一甩，刀身的血尽数飞上墙壁凝成斑驳的残红。
“真是的，我一个人也可以解决的呢！”冲田从旁边走来，一脸怨妇样，“小一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这么有干劲呐……”
“执行任务而已。”草草应了一句，我把视线投到角落里的女孩身上。没错了，是雪村千鹤。
土方拔刀对上千鹤。“敢背对我的话，就杀了你。”如丝的长发随风飘散，梦幻般的紫色眸子迎着月光，充满寒冷的魅惑。
千鹤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土方。喂，我说你怎么还不昏过去啊？这个时候不是该被土方的美貌迷住然后华丽丽地昏倒的吗？
更令我震惊地是，千鹤竟然毫无惧色地站起来向我鞠了一躬：“谢谢你救了我。我叫风间千雪。”
风、风间千雪！？我瞬间被一道晴天霹雳雷得外焦里嫩。这家伙不仅仅有千鹤的外表、南云熏的性格，还是风间千景的亲戚吗！？
怎么回到屯所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顶着千鹤外表的千雪异常老实地把她前生今世都交代了出来。
恩，没错，是“前生今世”！
“我是中国21世纪的初三毕业生，因为考试前一天看了《薄樱鬼》，一不小心穿到了这具身体里。” 考试前一天穿越……为什么同是初三毕业生的我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想当时我可是被中考折磨得不似人样啊……
“这具身体的身份是风间千景的老婆——风间千雪。不过前段时间我和小景闹了矛盾离家出走了。半路遇上浪人袭击。然后你们就来了。就是这样。”
风间的……老婆……遭了土方副长被抛弃了……
一番审问下来，我的脸已经黑得看不清表情。这算什么？这种华丽丽地推翻历史的行为不是穿越的大忌吗？老天都瞎了他的狗眼了。
很自然的，千雪在屯所住了下来，依旧男装帮忙打杂。
我带她到房间后她回过头来笑嘻嘻地问了一句：“Are you Chinese？”
我愣了一下，回道：“Yes. I am as old as you. And I am a girl.”
她哑然失笑。“其实我是冲斋本命。嘛，我会当个很优秀的红娘的！”
提到总司，没由来的脸红了一下。还好月亮还低低地掩在繁密的树叶后，深沉的夜色隐藏了我一瞬间的尴尬。我一个巴掌拍上她的头：“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等你老公来了别让新选组的干部顺着剧情走。否则即使同为穿越者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诶？话说这不是冲田君一贯的台词吗？斋藤君才短短几天就已经被同化了呐……”她悠闲地倚在门框上打趣道，那神情像极了南云熏。咳，是我眼花了么，这种与千鹤相差十万八千里的性格……
转眼就到了我期待已久的池田屋事件。虽然也并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当晚，近藤局长带领着冲田等十个人埋伏在池田屋外。我虽然非常非常想说一句“地点是在池田屋”，可想了想这样会被当成间谍来着。算了，反正最后千鹤、哦不，千雪也会来打报告的。不过，她真的会来打报告么……我瞥见她坐在一旁看戏的样子，汗了一下。
夜很静。能闻到阴森的杀气。我看见千里迢迢跑来报信的千雪，终于安下心来。接着土方带着我们二十四个人急匆匆地掉头赶往池田屋。
门前已是一片狼藉。不时有队员相互搀扶着走出来。
我奉命带着队员冲进去。“不要放走任何人！不必手下留情，反抗者格杀勿论！”队员们散开扑向敌人。
忽然觉得我似乎遗忘了什么。抬头望通向二楼的楼梯——遭了，总司！我立刻砍倒面前碍事的长洲党人，冲向二楼。
面前的一幕把我吓坏了。
总司满身是血地撑着剑跪在地上，捂着嘴不住地咳嗽，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风间千景高傲地立在他面前，刀尖距离总司的额头不过咫尺的距离。
“哐”的一声打开他的刀，我护在总司身前，紧盯着风间的一举一动。
风间耀眼的金发被月光照得令人发寒，幽幽的血色瞳孔戏谑地看着我，就像在看他手中的一件玩物。
“在你们冲进来的那一刻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他收起刀，走向敞开的窗，“冲田总司是么，也是个不配称为剑客的男人啊……”丢下一句嘲讽的话，风间纵身一跃隐没进血色弥漫的夜空。
风间千景你个杀千刀的。我暗骂一句，收起刀急忙蹲下来查看总司的情况。还好，没有受伤，咳嗽也已经停止了。
“我……还能战斗！”总司持起刀强撑着就要站起来。我不由分说一把夺下他的刀，皱起眉：“你想死么？别再给身体增加负担了！”
“把刀给我……我，我还……”
“冲田总司你够了！”我愤怒地吼道。他呆愣地望着我，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我俯下身来扶住他的双肩，四目相对。“总司，即使你不在乎你自己，也请你在乎一下我的感受，好么？”
我看着他的眼。和梦中一样的碧绿的深潭。总司，从过去到现在，我一直一直地看着你，那么迷恋那么忧愁，可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应我哪怕一个认真的笑容？
沉默了良久，久到我已经沉醉在他的双眸里无法自拔。
他轻启唇：“小一……喜欢我吗？”
“……诶？”脸上忽然烧起一团火。“我才不是……”我一阵手忙脚乱。
双手蓦地被抓住，感觉到沾上皮肤的粘稠的血。“小一喜欢我的，对吧。”他像个孩子一样笑起来，“好高兴，从第一次见面就等待着的这一刻，终于……”手上的力道和熟悉的声音一起消失了。
“总司？总司！”
第二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