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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就在姜潇再次被梁田控住之际,只听见屋门被踹开,刀剑出鞘,瞬间驾到了她那表哥的脖子上,梁田吓得双腿直抖,已然拖不住姜潇,眼看姜潇就要坠落地上,一只有力的臂膀接住她的腰肢,径直揽入怀中,这时她才看清,眼前这人竟是沈临川,脸上没了那日的污浊,虽然神色凌厉,也掩不住这五官本来的清秀之色,身着墨色长袍,也掩不住手起刀落的坚毅果敢之态。

      姜潇有些眩晕,全身动弹不得。沈临川并不与那两人多言,交代身旁的朱洵道:“绑起来,等姜娘子药性过了再审!”随之低头看了看睁大眼睛,极力想说话的姜潇,眼神柔和下来:“姜娘子不必着急,在下定会护你周全...”姜潇能感觉他轻轻掂了掂自己,自言自语道:“才十余日不见,瞧着更清瘦了些。”

      沈临川单手揽住姜潇的腰身,自己先骑上马,再将她扶住放置在自己身前,交代朱洵守在医馆后,策马奔腾而去。姜潇依旧浑身瘫软,直不起腰身,本以为疾驰的马背上很是颠簸,可沈临川一手握住缰绳,一首稳稳扶住她,让她牢牢靠在自己胸膛上,姜潇只觉得这臂膀温厚敦实、甚是安全,竟不觉过分的晃动不安。沈临川在她耳边解释道:“今日本想来此处再次谢过姜娘子,一进医馆便听见梁田那小儿正与小厮商议下药逼婚之事,在下便与朱洵守在暗处...朱洵先前告诉我,姜娘子已然许了人家,难道是这种无良之辈?”他语气有些激动,但似乎也不准备得到什么答案。

      到了一处客栈门口,沈临川抱住姜潇下马,又从前襟出拿出一个杏色帕子蒙于她的眼下,进店要了一间客房,将她妥善安置于床上,才解下那帕子。他背对床端坐在案几的边上,不紧不慢的为自己斟了一碗茶,待到那茶缓缓流入他的喉咙,才说道:“姜娘子且歇着,一切无恙。”

      不知为何,这几近陌生的男子此刻与被药倒的自己同处一室,姜潇感到的不是恐惧无助而是一种久违的安全感,经历此事,着实耗费经理,姜潇用力抬了抬眼,还是抵不过这浓浓睡意,眼前男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的身影变成了芍药。

      “娘子,您可醒了,感觉怎么样?”芍药擦了擦未干的泪痕。

      只见姜潇微微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担心。芍药待她的真心,她是从不怀疑的,府里的女眷少说也有两个贴身女婢,而她只有芍药一人。那时,宋氏遣桑婆子从柴火房随意寻了个下等婢女给姜潇送去,姜潇可怜她,待她宽厚,两人就在那凉薄的姜府相依为命至今。

      “亏得沈将军他们,才不至于您真的被毁了清白,那婆子和她那侏儒儿子都是黑了心肠的,色胆包天了...”芍药简直比姜潇还要气愤。

      “沈临川人呢?”姜潇问。

      “一直守在门外呢”芍药朝门外努了努嘴:“娘子可别直呼其名啊,不妥啊。”

      姜潇嘻嘻笑,一把挽过芍药的肩,压低声音:“我就说那次的事儿很值吧?只要有恩于他们这种人,好处自然少不了的!”

      “娘子不想着自己险些就被...反而在这里算计恩公”芍药提醒道:“您可悠着点吧,那位爷不穿那盔甲看着没那么凶狠,手里可是实实在在沾了人血,咱可得罪不起。”

      “放心,咱还指着他回府呢。”见芍药一脸不解,姜潇解释:“你想啊,这次姜府那边已然知道那晚夜不归宿的事,我自己贸然回去,他们接不接受我还不一定,但若是让这位羽宣王送我回去,那必然是另外一番景象。”

      正在芍药努力理解之际,一阵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

      “在下在门外听有人身,想必是姜娘子药性已过。”一墨锦斜纹束腰直裰男子阔步走进房间,径直坐到那梨木镌花椅上。他眉峰凌厉眼神冷峻,面无表情似拒人于千里之外,与方才那个温柔低语的恰似两人。

      “民女谢过沈将军搭救之恩。”姜潇由芍药扶起,俯身行礼:“还问将军准备如何处置表姑他们?”

      “若是军中,行奸淫掳掠之事者,仗责五十,流放边疆。鉴于此二人是姜娘子亲属,皆由娘子自行处置。”

      “他们自小待我亲近宽厚,我也当那梁田如同亲兄一般,谁曾想他竟有这不轨之心。”说罢姜潇挤出几滴泪,抬眼看了看沈临川,只见他侧过脸也正看着姜潇,冷眼旁观,不置一词。

      芍药也看惯了主子这副模样,暗自感叹这独门绝技,眼泪说来就来,毫不客气,一时间竟忘了递上手帕,为这苦情戏增加一丝可信之处。

      姜潇抹泪的手僵在脸上,清了清嗓子为自己解围:“且放了他们罢,就当还他们过去的恩德了。”

      既已得到了答案,沈临川不再久留,起身要走,走到门口似想起了什么,回头道:“人已捆在医馆,剩下的事我们不便干涉了。不过我还是奉劝姜娘子,对恶人心软,便有可能再次陷自己于困境之中。”

      不等主仆两人反应过来,沈临川便消失在两人眼前。

      “这...咱还指着沈将军回府吗?”芍药弱弱的问。

      “沈将军留步!”

      姜潇慌张追出门去,拦住沈临川:“民女另有一事劳烦沈将军!”

      沈临川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双手背到身后,问道:“可是回京之事?”

      姜潇脸刷的一下红到耳根:“将军还有洞察人心的本领?”

      “这倒没有,但在下有顺风听千里的本领。”

      姜潇从没见过有人将偷听墙角说得如此清醒脱俗的。

      “在下此行目的的确是回京复命,但途中要去蓼郡整顿军营,约要停留十余天,军营乃苦寒之地,姜娘子也要随行吗?”沈临川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

      不等姜潇盘算利弊,沈临川一甩衣袖,箭步离开了。

      “看来娘子这套对沈将军无用。”跟上来的芍药沮丧的摇了摇头。

      “老羽宣王多年前归隐山林,沈临川年少袭爵,临危受命,出任数十万羽轩将士统领,多年征战屡立战功,深受当今圣上信任,要没有异于常人的铁血政策和冷酷性情,哪里镇得住军中那些战功累累的年长将军们?”姜潇叹了口气:“这些女人家的后宅伎俩,自是入不了这位爷的眼...也罢,咱们另谋出路吧。”

      朱洵见沈临川走出客栈,迎上去:“依将军的吩咐,已将那两人处置好了,又另派两人暗中跟随,护姜娘子周全。”

      沈临川一跃上马:“出发去蓼郡。”

      “这就走了?”

      “她要去放人了,我们留着干嘛?”沈临川又是一副不怒自威的神色。
      “这姜娘子心肠可真软,以德报怨。要我说这种歹人就该好生教训一番...”

      “对待人心软,对恩人又是另一番模样了,”沈临川拿起缰绳用力一抽,身后扬起漫天沙尘。

      只有芍药知道,自己主子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必是睚眦必报那一挂的。

      主仆两回到医馆,见那表姑和表哥被结结实实地五花大绑躺在地上,嘴里被塞得严严实实,就连眼睛也用黑布来来回回地蒙了几层。表姑身上还未有伤痕,却丝毫不见动弹。而那梁田已然鼻青脸肿,身上多了好些被血水浸染的伤痕,浑身发抖,两裤腿之间还能好似尿液未干的痕迹,眼看着是吃了些苦头的。

      听见有人走近的声音,梁田赶紧扯着喉咙大喊:“大人饶命!小的在也不敢了...”

      姜潇蹲下,示意芍药解开那两人的黑布,撩起梁田的下巴痛痛快快地给了他两巴掌,表姑一见是她,眼睛瞪得老大,身体却依然僵直,嘴里也只能咿咿呀呀的发出一点声音。

      “二位可知自己得罪到哪位爷头上了...”姜潇缓缓地坐下,纤长玉白的指尖悠悠地拨弄着发丝:“既然让你们死,就要死个明白!”

      一听到死字,梁田发疯似的叩头:“求表妹饶命,求求了...”

      “田...别...嗷嗷...这....毒妇。”表姑拼尽全力,才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夫人莫不是被朱将军灌了迷情散吧,味道可还好?”芍药在旁故作惊讶道。

      “哼”姜潇冷笑一声:“那可是万岁爷身边的红人羽宣王沈临川,巍垣山以北的大半个疆土都仰仗他才得以稳固,生杀大权尽在手里,要谁的命对他来说就如同捏死蚂蚁一般简单。而我也是有幸对他有恩,谁想他竟一直记在心里,硬要还了我这份人情...”

      “你做梦!”表姑终于可以说句整话了:“谁知道...歹人 ...”

      “您不信也可以,沈将军本想以军法处置,是我坚持才得以见到二位,既然您不需要,我也就不必多言了。”姜潇说罢就往外走。

      “表妹,我信我信!”梁田拉住姜潇的裙摆,又转头对自己母亲哀嚎:“我已被那人折磨的不成人样了,不能再来了,真的会死人的!”

      姜潇顺了顺裙摆,重新坐下:“放过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写两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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