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玻璃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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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的血字炸开，取代的是琳琅满目的游戏副本封面。悬浮在镜前的血字写道——请选择你的副本。
“我可不可以拒绝？”
镜子没动静，看来是不行了。环顾四周，除了这面闹鬼的镜子只有一片黑暗。
“我看不清封面，可以放大吗？”
镜子又活了。
血字——可以。
封面放大，众多花里胡哨的封面中，左上角的一张最特别。一张腐烂了的脸占了百分之七十，背后是一所在阳光下的学校，像极了希望中的绝望。封面的右下角被立体星河环绕，很像白雾涌起时他看到的……
离他最近的神。
祂的脖子上也有星河。
血字——请猎神者白殊尽快选择副本，十分钟后将强制进入特殊副本。
猎神者？是他的身份吗？无所谓了，在这种完全未知的处境中他别无选择，直觉告诉他特殊副本要比现在可以选择的要危险。
既然可以选择，那就抓住可以选择的机会吧。
于是白殊点了那片星河。
镜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击打，大片惊人的尖叫声传出。
血字再现。
【系统：猎神者白殊选择副本“大疫”，集神——0。】
镜子裂开，一枚骰子悬浮在他面前，指引他进入。无尽黑暗中，他听见了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
“获得初始身份：正心高二六班学生文斯。”
“获得主线任务：离开学校。”
“获得支线任务：杀死周阳。”
白殊抱着琵琶心说：穿这一身衣服还学生，开除算离开吗？
走到尽头，这枚骰子落在了他耳边成了一只耳坠，他的琵琶也被强制缩小成了一个钥匙扣，眼睛一闭一睁，就穿着白色校服坐在一间教室里。
讲台上的老师干燥地讲课，下面学生死气沉沉。
“文斯，我让你抬头了吗？”
白殊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在叫他后立马站起来想向老师道歉。没想到老师直接吼：“你给我去玻璃房！”
没有人抬头看他，白殊只能朝老师指的地方走。
整个走廊是封闭的，窗户安得高，还锁上了，尽头站着一个男人，和老师穿着一致。白殊走过去，小心翼翼开口：“老师……”
“上课期间不许说话，你去玻璃房！”男老师突然暴怒，指着一个方向死死看着他。
白殊吓一跳，心里骂了句“有病”就往那个方向走。
拐角左边就是玻璃房，门口写着一面规则。
1.进入玻璃房者，失去本周疫苗。
2.禁止私自离开玻璃房，违反规定者留校察看。
3.重英班你进入玻璃房。
4.禁止携带疫苗进入玻璃房。
白殊是艺术生，学得文科，记忆力还不错，没发现什么矛盾并记住后推开了玻璃房的门。
刚进去，他就听见喧哗，气氛活泼得离奇。玻璃房隔音是不是太好了？白殊感觉像从坟场走进赌场。
“哟，稀客啊。”
听到这一句，白殊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人进来，明白他们喊得是自己。
“重点班好学生文斯也来玻璃房了？重英班特权不管用了？”里面的人一阵讥笑，十几个人打量他。
“人从重英下来了，有什么特权？”
“这不是阳哥的功劳？”
白殊看了一眼他们围着的人，就这一眼对方就变了脸色，起身走过来毫不犹豫一拳把他打退几步，再抬手一砸，白殊后背撞在墙上生疼。
“文斯，你装你妈呢？都到玻璃房来了，你还以为有人把你当宝呢？”
白殊愣了愣，这种感觉很熟悉，熟悉得他想杀人。
他后面的人只是附和着以及看笑，他不知道这玻璃房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他只知道“玻璃房规则”里可没写不能打架。
白殊屈起手臂，一肘过去击中这个人的左脸，左手抓着刚才抡自己的手的手腕，使力一拧。
“阳哥！”
“周阳！”
那些人围上来，扶着周阳一脸震惊。
“文斯你他妈找死。”周阳捂着嘴吐出一口血，“怎么？被拿了疫苗过来阴老子是吧？”
白殊脑子里又多了一条线索：周阳抢了文斯的疫苗。
“谁先动手需要我指出来吗？”
这些人也没有要讲道理的意思，除了几个女生把周阳扶走，其他人都围上来要给他点教训。
几个人围过来，白殊一开始还能挡住，越到后面这群人下手越脏越狠逼得白殊不得不往他们脸上招呼。
打架上脸，矛盾就得上升了，可他偏偏捡了个便宜，打到的人的脸被他撕烂，露出一大块溃烂。
“他感染了！”
“快叫老师把他弄去隔离室！”周阳奋力起身要去按紧急按钮。
“不要！别送我去！”那人捂着脸大喊。
所有人都在一瞬间远离他，除了被围殴暂时没缓过来的白殊。
“别送我去隔离室！我会死的……我真的受不了。”那人想扑过去求周阳，但周阳已经按了紧急按钮。
周阳说：“兄弟，你不去我们都会死的。还有谁染上病毒了？跟他一起去隔离室。”
无人回应。
是啊，谁会听到可怕的事后第一时间想到保护他人？
人是自私的。
很快老师走了进来，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低着头不说话。老师把那个脸上溃烂的人拖进隔离室，在走之前那个人说：“文斯，你的疫苗被周阳他们用了，你也活不久了！”
玻璃门关上，白殊盯着对面的隔离室，玻璃窗内的帘子将里面遮的严严实实，除了……溅出的血渍。
白殊有看着周阳，平静地问：“你们知道隔离室里会发生什么吗？”
“不知道，但猜的到。”周阳也听了那人离开时的话，觉得有些对不起文斯，又说：“进去的人没出来过，但每天晚上都有人抬什么东西，从教学楼到垃圾站，这些人八成都死了。”
“那你还把他送进去？”白殊背对着那帘子，看不到上面的血掌印。
周阳沉默一会，说：“他不死，我们就得死。玻璃房的人不能自己出去，感染的人，晚上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暴起杀了我们。到时候连躲都没地躲。”
白殊轻声“哦”了一句：“所以你们为了活着，抢我活着的机会。”
他们都无话可说。
“为什么抢我的？”
周阳黑着脸说：“因为……我们成绩差，根本没有资格拿活命的疫苗，而你，你们成绩好的，能轻而易举，拿到我们拼了命都拿不到的东西。”
白殊有这么一瞬在想：你们为什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成绩差呢？
直到周阳说：“在生命面前，你们凭什么有优先权？我们都是学生，我们都未成年，我们都是人。老子被关在这破学校已经够烦了，现在跟我讲个什么破疫情没药给我们这种差生。那让我们滚啊，让我们去医院啊！我们的命在这死人学校的机器和畜牲眼里一文不值，那为什么要扣下我们？”这话同他之前说的话，都很乱，没有逻辑。
但都太犀利了。
能为什么？
“就是想我们死。”
成绩？
找个借口罢了。
良久。
“你是怎么来到玻璃房的？”周阳问。
“上课抬头。”这个理由白殊自己都觉得好笑。
周阳笑了一声：“你觉得你错了吗？”
“没有。”白殊又问：“你们怎么来的？”
打架？旷课？迟到？
周阳说：“我们没有按正确位置吃饭。”
多可笑，在来到玻璃房之前，所有人都以为里面的人是坏学生。可是这么一问，他们只不过没有如学校的意。
白殊按了按手臂上的淤青，“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吃饭期间，有老师带我们出去。”周阳偏开头似乎在躲避什么。“还有就寝。”
白殊回过头，看见从隔离室出来的两名老师，他们将手上的手套取下丢在一边的垃圾桶里，机器放站在隔离室两边。
近晚，五点一十的下课铃声响起，有老师进来叫他们排好队。
周阳说：“按名字首字母排，别让我们又罚一遍。”
白殊下意识往前走，被周阳拉回去才想起来。
他现在是文斯。
一直到食堂，白殊见到的人都低着头，队伍整齐得吓人，每一步连间隔都一致。
这个学校把规则执行得太死了，白殊都怀疑他们什么时候应该有什么表情都有明确规定。
食堂外面也贴了规则，白殊还没看清内容就直觉不对劲，没来这鬼地方前他就听说过不少怪谈，这时候不自觉就感觉这学校……可能存在什么怪谈吧。
队伍走得慢，白殊站在食堂外看着那几条规则。
1.禁止坐在正确位置之外的位置。
2.禁止浪费粮食。
3.禁止吃饭时说话。
4.玻璃房学生需在特殊区域用餐。
目前没有什么矛盾，白殊跟着走进食堂。虽说他高中毕业多年了，但也不至于忘了高中食堂是什么样的。关系好的结伴排队，队伍弯弯曲曲的看不出有几队，喧闹是食堂的常态。
“燕残梦！你去玻璃房队伍！”
白殊看见一个高马尾女生被老师带过来，周阳往后退了一步，那女生站在了他身后。
但白殊吃过教室的亏，没有随意转头。
食堂除了规律的脚步声与打饭声，白殊听不到任何谈话，目前为止，他没有看到有关疫情的规则。
白殊看着前面同学的肩膀，心道：要想办法去看隔离室的规则。
此外，他还觉得，身后这个叫燕残梦的女学生，刚刚看他时表情有所变动，关于文斯的关系网，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玻璃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