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弥漫》酒未离

4、难中遇难

　　1，难中遇难
　　那一年的四月，花从树上凋落，茂盛的树林下，一个女孩蜷缩着躲在角落。
　　身旁的男孩用力地抱紧她，他的语气坚定而又充满着分量，他平缓的呼吸放大地出现在她的耳旁。
　　楠茵走了过来，把她拉起，程思安哭着眼泪汪汪。她过去拍打她，她没有反应，还是一个劲地痛哭。
　　许南君过去拉楠茵，大声道：“你干什么？疯了吗？”
　　自嘲一笑，“程思安，我们都是女孩子，发生这种事情，你难过我很理解。可现在这个混蛋还好好的，还没有绳之以法。你说你甘心吗？”
　　都说许南君了解程思安，可在许南君看来，程思安心里最疼痛的点往往是楠茵一语点破。
　　这天的天气并不炎热，散发着清爽与干净的气息。但是在长长的过道一处，程思安低着头踩在映射的倒影处。
　　前面是位戴着眼镜，穿着白色衬衫的中年男人。他回过头对着她笑，“思安，快跟上。”
　　就在发生的前几秒时间里，中年男子对程思安说道：“你的数学很薄弱，作为补习社老师还是有一定的责任。放学后，跟我去办公室，我单独跟你讲讲数学技巧。”
　　就在程思安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觉得很奇怪又稀里糊涂跟着去的时候，穿过一条条过道，他并没有带到办公室。反而是一间住宿的房子。
　　她的步伐在外面暂停，脚步像粘了胶水，一动也不动。
　　中年男子过来拉她，“怎么？老师的宿舍比办公室更舒服，不想来试试？”
　　她一抬头，看见了露出的一口黄牙。恶心充斥着肠胃，她感到下一秒就要呕吐出来。
　　他拉她的手用力了很多，程思安开始狂叫呐喊，奈何四周都是密封，她见机打掉了他的眼镜，撒腿就跑。
　　她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气喘吁吁拿出了手机。
　　手机显示许南君和楠音的十条未接电话。
　　回拨了许南君的电话，电话一响，那头很着急的问：“安安，你去哪里了？打电话也不接，说好一起去吃小火锅的。”
　　对方话未说完，程思安一阵猛哭，电话那头慌忙无措，“你先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我知道这宿舍在哪里，我们来找你，你要保护好自己。”
　　楼道黑暗，没有一丝光芒，常年的潮湿犯发着一股浓重的腥臭味，她害怕的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怕下一秒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骤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她尖叫了一声，很快被捂住了嘴巴。

　　2，

　　连滚带爬的被重新拖到了宿舍。眼镜男人很聪明，怕程思安再次逃走，找了个绳子拴住了她的手脚，手臂被系在了床头的一个铁钉处。再找了一坨抹布，塞进了程思安的嘴里。
　　呜咽声音连续不断，拼命用力，奈何挣脱不了。眼泪鼻涕一起流下，痛苦恐惧放大她的双眼，不可否认的是她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
　　衣服被一层一层撕开，皮肤刺骨的展露出来，眼镜男人准备亲她，她一个劲的狂喊，“不要！”
　　那时候的程思安已满十八，身上已有了成年人的象征，樱桃般的柔软，荷尔蒙的气息，鼻尖触碰到修长的双腿，她的哭声慢慢变成了妥协。
　　把抹布从她嘴里取开，她像着魔般撕咬他，啪啦一声，一两声耳光，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妈的，婊子。”
　　正准备进行下一步活动，警察包围了过来。许南君冲进了房间，脱下了外套把她紧紧包裹，随之和楠茵对他一阵拳脚相加。警察过来推拉阻止，在结束一系列事情上，楠茵抱紧程思安走了出来。
　　没有眼泪，没有说话什么都没有。警方要求调查事情具体发生结果，希望程思安平稳几天情绪，来警察局做次笔录。
　　程思安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没有表情没有眼泪。许南君给她擦嘴角的淤青，他对她说：“安安，难过就哭出来吧。”
　　无言。
　　一个星期过去了，事情并没有做到很好的处理。电话打来了，“请问是程思安家里吗？”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对于侵犯这件事情，还是希望程思安来警局
　　做次笔录。这件事情关乎每个人，毕竟那边咬死都不承认是他侵犯陈思安女士。还是希望她来…”
　　母亲拿着手机的手放了下来，担心的看着她。就那么手指可数的七天时间里，她把自己弄得一团糟。
　　她没有了以往的活力与热情，以前总是开口妈妈叫着，现在因为不吃不喝脸凹进去了一圈。
　　每天不管上大学多忙碌，许南君和楠茵会准点来看望。疲惫的女人叹了一口气，“警方说那边死活当不承认是侵犯了安安，还说是安安自己自愿。”她说着擦了擦眼角的泪。
　　“这不胡扯吗？明明大家都是亲眼所见，绳子，抹布证据一样也不少。”
　　“你们帮我劝劝她，事情都会过去，谢谢你们来的及时。”
　　一扇门的距离，程思安不难听到了对话，心里倍感交集，这么久的不说话，以为骗得了别人，还是欺骗不了自己。
　　拖着艰难的身躯，走到了客厅。
　　“妈。”
　　母亲转过头来，难以置信，脸颊的泪水还未来得及擦干。
　　“我听你的，你们放心，明天就去警察局做笔录。”

　　3，
　　事情按原计划井然有序的发展，离警察局还有几米的距离，程思安靠在树下蹲了下来，随之一阵放声大哭。
　　把许南君搞懵了，他立马把她抱住，轻声安慰：“没事的。有我在，都会过去的。”边说边拍她的打肩膀。
　　以为哭后会想通，程思安像耍小孩脾气一般：“我不去了。”随之连续不断的哭泣，许南君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一直不停抱着安慰她。
　　过了十分钟，鼻涕眼泪侵蚀了许南君的衣服，忍无可忍了，楠茵一个劲把程思安拉了起来，然后用力地拍打。
　　“程思安，你娘的，你在这里伤心有什么用，把你受的罪通通告诉警察，告诉他们你心里的苦，你心里的泪，叫他们不相信你，要闹去警察局闹。”
　　她拉着她的手，像每一次做错事情她拉着她逃跑一样。掌心突然有了温度，她回过头来对许南君说道：你就惯着程思安吧。”
　　一入警察局，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人。
　　“哥，你怎么来了？”
　　许南君回过头，没有着急回答，反而担心询问：“安安，都是我的错，我就几天时间不在…没想到发生这种事情。”
　　“太可恶了这个人，这种人怎么能配为老师？”
　　“我还不能来吗？小君，是我补习社出了问题，我是要承担相应的责任的。”
　　是啊几天时间不见，程思安才发现许南君老师头上多了好几根白发，那张温柔的脸多了几分沧桑与哀伤。
　　“不怪你，许老师，你也是不得已。”
　　匆匆的谈话，简单的笔录，了解了事情大概发展，警察也有了头绪。
　　等待审判的日子很艰难，判下来的结果为五年。五年过后的日子也不知如何，可不要紧，不管怎么样，这个世界永远是公平的。享受好了当下，才最重要。
　　程思安没有呆在这里继续补习了，她本早不想补习，那里回忆太多。每一件事情承载着不关是本身还有怀念的重量，被压得喘不过气。现在出了这事，简直无法面对。可惜的是，在她美好的回忆上重重添加了一笔无法抹去的回忆，但也幸好，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听说，补习社将那人永远拉人黑名单，南君老师辞去了补习社股东一职。
　　一切回到正点，程思安又开始了苦中作乐的高三生活。有许南君楠茵的陪伴，好似痛苦从未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