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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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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堆积的工作也闲不下来,春节前后,事情一堆堆挤着。
时晚第一次体验打工人的新年“祭”,几乎天天早八晚十二,从早忙到晚,脑袋都快不沾枕头,只有吃饭时间能喘口气。
年会的细节还没磨好,人事的消息就在一条一条往外蹦。
敷衍回复完又一条暗戳戳询问什么时候放假、放几天的消息,时晚猛吸一大口芋圆,被齁得直皱眉。
他抬头看了眼标签,又瞥瞥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周狄,心里有点矫情地委屈——人家周末还好心过来送奶茶,自己怎么能嫌弃?可真的太甜了……
周狄没注意到,中午喊时晚吃饭的时候准备顺手把垃圾扔了,拿起来才发现奶茶杯几乎还是满的。
他动作顿住,有点意外:“忘记喝了?都凉了。”
这几天小霸王忙得跟钟摆似的,吃饭时都得分神处理工作。他正相反,年末总结做完就闲了下来,每天还有时间送杯奶茶。
一来是用甜食压压时晚体内的暴躁因子,让他别一个憋不住在霍令辞面前暴露本性。二来嘛,他是真的怕时晚撑不住撅过去。
“有点甜。”时晚从他手上接过奶茶放回桌上,想想又装回袋子里拿着,“过会带回去加点水重新煮一下。”
反正晚上大概率吃不饱,正好可以垫垫肚子。
周狄迟钝地点点头。他怕时晚总喝一家会腻,特地换了另一个好评多的店。明明是同样的三分甜,没想到踩了雷?
和奶茶生完闷气,周狄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他话里的“过会”,顿时有点好奇:“你下午不加班了?”
时晚锁好门,“陀螺转着转着还会停呢。晚上有应酬,回去睡一会儿充个电。”
周狄请喝奶茶,时晚就请吃饭,互不介意也互不客气。
吃完饭周狄送时晚回去,在车上欲言又止,纠结着始终不开口。
时晚被他盯得烦,瞅他一眼:“有事说事,没事好好看路。”
有事也得好好看路吧。
周狄下意识嘀咕了句,知错就改,专注盯路况,分出一点神问话:“你今晚真有应酬啊?”
就这?至于吞吞吐吐的么。
“嗯。”时晚无奈,“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别问。”
周狄刚张开的嘴默默闭上,给时晚留出点安静的休息空间。
回去后,时晚迅速洗漱完躺上床,结果闭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左边牙龈连着太阳穴,整个脑袋一阵一阵地突突刺痛。
时晚半边脸贴着软软的抱枕,一边反省自己最近甜品喝得是不是太多,一边努力催眠自己,趁疼痛不注意悄悄入睡。
可只有头疼趁他不注意折磨人的份。
半晌,他还是爬起来摸了两粒止疼药咽下去,等药效出来,缓了会才酝酿出困意慢慢睡着。
可惜睡了没多久,冤家就来敲门。时晚迷迷糊糊睁眼,自己消化了起床气,披上羽绒服去开门。
霍令辞那张憔悴的大脸怼在门口,时晚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
虽然公司里到霍总那的事越筛越少,但他自己还有一串麻烦,尤其是一些需要谈需要续的特殊合作,说起来比他们可忙多了。
“怎么了?”时晚一开口牙就疼,张不开嘴说话闷声闷气,乍一听还有点软。
霍令辞拧紧的眉头舒了些,“晚上的地儿离得有些远,你先换衣服,过会就出门。”
时晚“哦”了声,不等霍令辞继续说,啪一下合上门。没几秒又拉开条缝,“很正式吗?”
“……有点家常的正式宴会。”
*
太远了,没撞晚高峰还开了近两个小时。但是,看着面前有点眼熟的建筑,时晚愣了好一会。
霍令辞见他不动,有点疑惑:“怎么了?你那什么表情……”
时晚瞥见屋里走出个中年女人,惊了一下,小步蹿到霍令辞旁边,微微侧过身垂下脑袋,往人身后凑凑:“紧张,牙疼,困了……”
大庭广众,人都看着呢,怎么就突然撒娇?
霍令辞难得有点无措,鬼使神差地想要抬手揉揉他的脑袋,又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硬生生收回手。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低声哄他:“那,要不你先回车里休息会,过会再……”
“怎么了?”霍令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温和的声音打断。
霍令辞心一颤,抬头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不远处的池觅。
他慌了一下,往旁边侧开段距离,叹了口气:“他有点不舒服,头晕。”
时晚深吸一口气,配合地按按脑袋,扭头直面现实。他看着池觅,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神情,低声喊人:“……池哥。”
可不是熟人,不久前才一起录过节目。
池觅也有些“意外”,似笑非笑地看向霍令辞:“原来那个……是时小晚啊。”
霍令辞尴尬地别开眼,没有接话。
“宴会开始还有会呢,先去楼上休息休息?”
得到时晚肯定的点头道谢,池觅随口叫了人,叮嘱道:“带他去房间,再送杯温牛奶。”
时晚乖乖道谢,然后跟着阿姨上去二楼。
房间正对楼梯口。打开门,夕阳的余晖洒在飘窗,上面铺着厚厚的毛茸茸毯子,被光打得金灿灿的。房内的东西很简单,但收拾得整齐干净。奇怪的是所有家具和墙体几乎都是弧形设计,还覆了防撞软包。
时晚怔愣一瞬,无奈地笑笑:“谢谢张姨。”
被称为张姨的中年女人也是一愣,半晌才又点头又摇头,声音似乎有点哽咽:“我,我去拿牛奶,你先坐会。”
临出门,她步子停住,支吾问道:“要不要告诉……”
话没说完,自己倒是摇摇头,她都知道了,夫人怎么可能没听到声,池觅肯定早说了。
她长舒一口气,走出门轻轻带上,匆匆往厨房去。
路上还被池觅拉住问了两句话,整个人晕乎乎轻飘飘的,声音都在打颤,“少爷喜欢吃的都准备了,忌口也注意了。”
霍令辞困惑地看她火急火燎地来去,没忍住问了句:“张姨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贵客?”
池觅神秘兮兮,“可不就是霍大少爷您嘛?好几年没上过门了吧?”
霍令辞也不揭穿他明显敷衍的谎话,若有所思地点头:“确实。不过这好像都没怎么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