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和替身》孤城却

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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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置的聊天软件里，姜柠正哭诉堵车了如何如何，时晚垂着头，貌似在认真看消息，心思早已飞出去好远。

　　莫默的两个“你猜”，第一猜他暂时还没头绪，胃病这事，在场的某人透露或者医生的职业敏感都有可能发现，根本不重要。

　　至于第二猜，他已经有了推测。

　　“没选就没选嘛。”时晚嘟嘟囔囔，这个又不难猜。其实昨天池觅跟着出去时他就应该想到的，只是当时脑子实在没转过来。

　　他很快就忘了这事，好奇地八卦起来：“你说，大明星们真的会求姻缘签嘛？”

　　明星欸，还是流量大话题多的爱豆、歌手、演员们。就算粉丝嚷着cp好嗑，关于恋爱的事他们也得是能避则避。

　　别说真恋爱了，有点暧昧的苗头都得及时掐灭。至于求姻缘，在粉丝眼里，求着应着就变成要长恋爱脑，没有事业心，最后脱粉回踩一条龙。

　　“会吧。”远远跑一趟不就是为了这个，即使只是走个过场，该摆的样子也得摆出来。

　　时晚没说话，靠着椅背晒太阳。

　　过了近半个小时，姜柠她们才赶过来。

　　时晚把自己晒得暖烘烘的，热意笼罩时困意也上头。
　　他站起身，懒洋洋地伸个懒腰，和莫默往另一边走。

　　祁岑还在吧啦吧啦，被缠着烦了半个小时，池觅看上去依然很耐心，时不时微笑着安慰两句。

　　被吐槽的中心人物就站在旁边，像根无悲无喜的柱子，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演员啊，你的名字叫虚伪。
　　时晚暗暗感慨，趁机学了点表情管理。

　　铃光庙虽说最出名的是姻缘，但内设殿堂众多，往来求财求运求平安的香客也不少。

　　买完票后，祁岑又跑过来勾着时晚往前走，路过许愿池时顺手投了币，时晚一枚硬币稳稳投进龙嘴。

　　“厉害啊。”祁岑也试了下，硬币砸到长角掉进池底。

　　他不服气，还想再试，被时晚拦住：“心诚则灵，你啊……”

　　“不行。”拖长的音调被时晚的表情染上浓浓的嘲讽，祁岑气得跺脚，好歹没有再试。

　　两人继续往前走，过了正门是个院子，中央一棵大树，枝繁叶茂，枝丫上挂满了红色的祈福带。

　　底下摆了许多桌椅，许多人围坐在一起，手上拿着红布条。

　　时晚其实不信神佛，但看到这景象还是忍不住停步驻足，仰头看着随风飘扬的祈福带，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微微眯起，神情专注而认真。

　　祁岑见他站着不动，也跟着抬头。
　　他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售卖祈福带的亭子，拉着时晚就往那边走。

　　时晚愣了愣，跟着向前。

　　祁岑指指摊着的一排带子，大手一挥，格外阔气：“随便选，我买单。”

　　祈福带十元一条，祈福牌二十一块。
　　他纠结一番，最后选了条“事业有成，一生顺遂”的带子。拿上笔后回头看时晚，问道：“你要哪条？金榜题名？早生贵子？”

　　时晚：“……”
　　金榜题名他懂，早生贵子是什么意思？他沉默几秒，摇了摇头。

　　“都不喜欢？”祁岑回去多瞅了几眼，然后走出人群，报菜名似的继续试探，“那还有一生平安、财源广进、婚姻幸福……”

　　时晚只是摇头，等人说完了才解释道：“我以前求过。”

　　“啊……”祁岑一句话卡住，“只能求一次吗？”

　　倒没有这种说法。
　　挂祈福带是虔诚之心，求的是心安和精神寄托。他上一份寄托还没开花结果，所以才不想再求一次。

　　时晚笑笑，冲祁岑摆摆手：“我去那边等你，你慢慢写。”

　　说完，他走回树下，目光转了一圈，像是在寻找什么。

　　“宝贝，爸爸妈妈把它挂到最上面啦，你以后再来一眼就能看见。”

　　遥远的记忆在脑海中逐渐清晰。
　　十几年过去，树长高许多，最顶上一圈却空着，根本找不到写了自己名字的牌子。

　　或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牌子上写了什么。
　　时晚失落地在椅子上坐下，盯着树干的目光像是要把它瞪出一个洞。

　　“走吧。”祁岑孤独地挂完祈福带，顺手拍了张自拍才招呼时晚。

　　往前是石质台阶，百十来层，终点是沉寂肃穆的殿门，远远就能看见威严的佛像。

　　入门拜观音，后殿数罗汉，先求姻缘再求签。

　　祁岑在门口停住，神色纠结。
　　过庙门哪有不进去拜拜的理？他眼看着又进去好几个人，不自然地开口：“时小晚，你有喜欢的人吗？”

　　时晚：“m有……吧？”
　　他的没有在祁岑威胁似的目光中生生改口，支支吾吾说了个不确定的假答案。

　　希望大忙人没看见这一幕，不然自己真的是一颗清白之心有嘴也说不清。

　　祁岑满意地点点头，顺竿子往下：“那我陪你进去，这不得求个长长久久？”

　　时晚：“……”莫医生猜错了，扣一分。

　　他像是被赶上架的鸭子，虔诚地四处拜拜，一圈下来耗完了进庙前换的所有硬币。

　　祁岑装模作样陪他，全程端着一副看戏姿态。
　　好不容易走出殿门，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八卦的心思歇不住地往外跑：“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啊？”

　　时晚诧异回头，看着祁岑的目光中充满迷茫和不解。

　　哥们，您是失忆了吗？您还记得我原本是想说没有的吗？

　　他瞥了眼镜头，深吸一口气，开始一本正经地胡编乱造：“挺好看，很优秀。不过性格不太好，有时候脾气略大点。”

　　祁岑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没继续问下去。

　　走过主殿长廊后进入罗汉堂，按着数罗汉的法子选定编码，就可以去兑换相应的签。

　　纸签三十一张，解签价钱另算。

　　“怎么样，试试？”祁岑建议道，“送你一签。”

　　时晚：“……”
　　他其实不太想，但是可以多占五块钱的便宜，心里的天平就蠢蠢欲动。

　　按照合眼缘的罗汉开始数，到自己的年龄结束。时晚绕了一圈，数到二百七十一尊——利婆多尊者。

　　他和祁岑到签台排队，没多久就拿到对应纸签。

　　“‘不拘小节存大义，看似糊涂藏心机，放浪形骸且收敛，坚固长城万年基。’”

　　时晚将签文念了一遍，无辜地眨眨眼——这中间两句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