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故纸书蠹

6、怒火

　　罪灵怒出现了，染青含住玄夜的唇，左手甩出军刀割开绑缚他的绳索。下一秒，还沉浸在亲吻中的玄夜猛地被染青推入浴室，咔嗒，她反锁上了门。

　　她想要一个人战斗。回过神玄夜摁住玻璃门，以他的神力防爆门都不在话下，但他没有打开那扇门。他记得她说过，因为没有神力，之前的搭档为了保护她都丧生了，强者保护弱者是猎魔人的法则，但比起安全地活着她更想成为可以保护搭档的强者。

　　怒在烈焰包裹下像被灼烧得极惨烈的少年，而非一个恶灵。它猛地甩出一条火鞭，染青迅速抓住房顶垂下的捆绑带，猫一般上了墙，左手摸向腰间的“净魂钉”。

　　“好快”玄夜眯起眼，为成为强者她下了不少功夫，不过这个速度已经是人类的极限了，她能撑多久？怒不慌不忙地向染青甩出第二条火鞭，像猫戏老鼠，比起杀掉她它更想累死她。

　　染青躲过二击但每次她都在向怒靠近，打斗继续，染青汗如雨下，怒似乎玩腻了，突然甩出百条火鞭，玄夜提起了右手摆出永夜咒的手势，但没有发动。他看到染青笑了一下，那是计谋得逞的笑。

　　这次她没有躲闪，直接向罪灵心脏发出的火鞭冲去，火鞭如剑贯穿了她右肩胛，也助她冲到了怒的面前，速度之快其他的火鞭根本来不及回护本体，怒怔住了…染青的左手捻起一个绣花针般细小的钉，微微一笑插入了怒的眼睛。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个疯女人…玄夜捏紧了右手。净魂钉入眼，怒的身体翻出千层水波熄灭了火焰，它抬起头看向染青，声音无喜无悲，“你终于为你的搭档复仇了。”

　　“他们没有仇。”染青扶住怒的肩膀，“他们不是被你杀死的，而是为了守护他们想要的世界，自己选择付出了生命，那个世界里强者会保护弱者而非剥削他们。那个世界他人与我皆安乐而非一人在上，万人焦土。那个世界里你的弟弟与你都会过上平安喜乐的生活。虽然到达那个世界的方式我还不够清楚，但一定不是同态复仇，一切愤怒的本质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恐惧，撑了这么久，你也辛苦了。”

　　怒的左眼流出如清泉般的水河，它似乎是笑了。怒消散了地上留下了一滩水迹，中间躺着一枚小小的钉。

　　玄夜拍了拍门，“不好意思忘记你了，不过染队帅吧。”染青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潇洒些，但开门的瞬间她还是倒下了，玄夜伸手撑住了她，一把扯掉她的皮衣，轻轻俯身，张口含住了她的右肩，伤口开始愈合了……真舒服啊，染青像是泡热水澡般闭上眼，“玄夜，谢谢你阿，谢谢你让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