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故纸书蠹

16、招娣

　　?玄夜染青进了屋，赵友军立刻拿出当家的做派，请他们上座，染青扫了一眼餐桌，只有一盆乱炖，里面满塞着鸡肉、土豆、粉条等食物，赵家的小子已有7、8岁的样子，却还是被娇惯地抱在母亲的怀里，伸着手只喊着要吃肉。那赵家小姑娘17、18岁的模样，却不看食物，认命似地走回厨房，须臾端出一盘白面馍馍。

　　??染青了然这重男轻女的地方，小姑娘怕是无法上桌吃饭，她客气的送别村长，拿出一百元塞给村长感谢他开车来接，村长推脱两下，染青笑道，“全作油费，我们可报销的。”村长听到报销二字，立刻接过钱满意的离开了。染青待村长走后，关上了房门，回到餐桌笑对赵友军道，“赵哥，我们初来此地，多有叨扰，还请您多多帮衬。”她掏出一千元递给了赵友军，“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赵哥不要嫌少。”赵友军瞪大眼，赶紧向窗外看去，村长已走，染青又关了门，这才放心的接过钱，“你们放心，我一定做好接待。”

　　??玄夜看着染青这一套行云流水地收买，哑然失笑，她是她又不全是她了，时间确实是个狠角色。

　　??“那咱们吃饭吧，赵哥上坐，嫂子、妹妹也一起吧。”染青拉过赵家小姑娘，孩子紧张地看了眼赵友军，他刚拿了钱，自然是染青说什么就是什么，立刻点头，“一起一起。”

　　??餐桌上，小姑娘看着爹娘的脸色，只敢夹土豆来吃，染青心中一叹，夹起一块肉放到她碗里，笑道，“妹妹长得真好，叫什么，多大年纪了？”那小姑娘极少遇到染青这样温和的“男人”，她看着她，心砰砰直跳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17了，叫招娣，赔钱的货，别人家的姑娘这会子已经拿彩礼贴补家用了，她还没个人要。”赵友军不满地撇了一眼女儿道。

　　染青看小姑娘明眸皓齿天生丽质，只怕是赵家太穷耽误了她，反倒怪她的不是。便拍了拍她的脑袋，“我看这个妹妹好的很，钟灵毓秀，去了城里会很出息，吃过饭你带我去趟集市好不好？”赵友军听到女儿有机会去城里，赶紧点头，“去去，让她陪着您，陪您去城里都行。”他只当染青看上了女儿，喜不自胜，恨不得立刻将女儿送去染青床上。

　　??玄夜看着小姑娘发痴地看着染青，那花痴的眼神玄夜再熟悉不过，这女人欠风流债的本事倒一点不比我弱。

　　??集市上，招娣乖巧地跟着染青玄夜，货比三家劳心劳力地为他们挑选工具，染青本不在意这三毛五毛的差价，但看小姑娘干得起劲儿，便由着她去做，还频频夸奖她能干，染青知道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女孩，很容易觉得自己没价值，于是越发温柔地肯定招娣。

　　??招娣只觉这一辈子没被人这样重视过，越发努力，但到底是个孩子，眼睛看到可乐还是会停一停，染青敏锐察觉到她的心思，买下一箱可乐，抽出了一罐递给招娣，自己也开了一只，“歇歇再走，不急。”染青笑道，招娣直愣愣地接过可乐，这东西本就少见，有了也都是弟弟的，这是她第一次自己拥有一整罐可乐，她眼圈不由得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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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青心下一慌，赶紧抚住她的脸庞替她拭泪，“怎么了，不喜欢可乐？那我们买别的，你喜欢什么？”招娣脸上浮起一层红晕，她摇摇头，轻声道，“很喜欢。”然后蹲下身，捡起染青丢在地上的可乐罐扣，擦了擦细心地放进了衣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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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夜的白眼已经翻上了天，这女人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现下是个男人了，这一通买买买活脱脱一个霸总，还整这摸脸擦泪的，老子当年都没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