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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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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能看出辞盈平静外表之下的怒气,于是互相对视一眼,都不敢说话。
还是笑舒最终问了出来,“小辞,我们不去把长曙找回来吗?”
“不去。”辞盈转身往自己的住处走,“提前祝他新婚快乐。”
夜晚,乌云闭月。
归一宗内一间房子,紧闭屋门。
屋内灯火通明,传来络绎不绝的叫骂声。
长曙骂累了,抵住房门坐了下来。
长曙忍不住想:他都被撸来一天了,那女人怎么还不来救自己啊?
这房间没有人守着,但是有禁制。
他破不开,逃不了。拼命骂人但还是没有人理他。
他耷拉下脑袋,从怀中掏出一个狐狸样式的剑穗,拿在手上看着。
突然一道红光闪现,他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浮空透明的人影。
他抬起头一看,惊喜地说:“你终于来救我了!”
来人正是辞盈,准确的说是辞盈的虚影。
辞盈以指尖血涂在了长曙的红绳发带上,必要时可以定位他的位置,以虚影的形态与他交谈。
原本她是为了防止他逃跑,没想到却阴差阳错起到了这种作用。
辞盈面色严肃,上下打量长曙一眼见他没有受伤,便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我不是来救你的。”辞盈冷冰冰道,“我是来祝你新婚快乐的。”
“你开玩笑的,对吧?”长曙麻利地从地上坐起来,想去握住她的手,结果却握了个空。
“你在骗我,我知道的,你又在骗我。”
辞盈摇摇头,“没有骗你。长曙,你不听我的话。我为什么要来救你,这是你咎由自取。”
长曙怔怔看着她,然后似乎是有些委屈,又像是不相信般接着问:“你会来救我的,对吧?”
“我不会。你就是一个祸水。”
“你……”
在长曙的话说出来之前,辞盈的虚影救消失了。
所以她没有听到长曙的破口大骂,骂她心狠,骂她不讲义气。
辞盈是见过长曙骂人的本领的,所以她预料了他接下来的语言行动于是主动灭掉了虚影。
辞盈不知道的是,长曙为此骂了她三天三夜。
归一宗前来送饭食的弟子听见里面的人的骂声,不禁说:“大小姐带回来的这个人怎么这么能骂,从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我就没见他消停过。”
“虽然聒噪了些,但着实美丽。”一名弟子说,“要是个哑巴就皆大欢喜了。”
“谁说不是呢。”
三天过去,今日风和日丽。
黄道吉日,宜嫁娶。
这三天城主府的水榭阁气氛十分的沉闷,大家都对长曙十分担心。
今日就是归一宗城主府嫁女大宴,归一山上宾客纷纭,热闹非凡。
东方彩云和一俊秀郎君站在水榭阁的凉亭,有些忧愁:“今日爹爹受邀上了归一山参加长曙公子和祁闻珠的婚礼,若是礼成,可就遭了。”
她又往凉亭后面的一间寝室看去,叹了一口气,“想必辞盈姑娘心里也很不好受吧。今早都未出来吃饭。”
俊秀郎君搂着东方彩云,柔声安慰:“云妹,勿要忧思过甚。”
东方彩云点点头,两只手放在肚子上,“我知道,宿哥哥。”
纳兰宿,东方彩云的未婚夫。
彩云城城主好友之子,因家中变故幼年被彩云城城主接来抚养。
与东方彩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纳兰宿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他由彩云城城主亲自教导长大,以后会接替彩云城城主的位置。
笑舒担忧地往辞盈所在的房间看过去,坐立不安,“不行,我得把小辞叫出来。别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憋坏了。”
笑舒说着就往辞盈房间走去,立方和谢辞也都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笑舒敲门,“小辞,你出来。别一个人闷在房间里。”
“小辞,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就去抢亲。”笑舒说,“长曙还是一只单纯狐,归一宗这么做和拐卖良家妇女有什么区别啊!”
“小辞,你快开门。”
任凭她怎么喊,屋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谢辞察觉到了不对劲,“不对劲,你们让开。”
众人稍稍往后一退,谢辞一脚踹开门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辞盈并不在里面。
“小辞不在。”笑舒在房间里环顾一圈,“她去哪儿了?”
立方瞎说道:“不会去抢亲了吧。”
只见众人都看向他,一脸严肃。
立方:“…………”
他只是随口一说。
还真让他说中了。
归一宗掌门之女大婚,各门派的掌门、长老亲临现场。
上阳宗掌门辰先闲来无事,便亲自来参加了归一宗掌门之女的婚礼。
归一宗上下,一片红繁喜庆。
吉时一到,新人就要来归一宗的祀天台敬告天地,完成婚礼。
辰先身为上阳宗的掌门,他一出现身边围绕着各门各派的长老乃至掌门。
他细听着身边人讲话,一手拿着茶杯细细品茶。
弟子高喊:“吉时到——神明现——”
“新人祭——佳偶成——”
声音通过灵力响彻整个祀天台,在一道空旷悠长的诵吟声之中,身穿红色喜袍的新人登上高台。
只是这对新人此时有点滑稽。
新娘身穿喜服,一脸倨傲。
而新郎被人捆绑双手,堵住嘴巴,被人架着往高台上走。
在场众人:“…………”
底下宾客一阵哗然,“这是怎么回事啊?”
“新郎不愿意成亲,还能强逼着人娶?”
“小声一点,这可是归一宗。横行霸道惯了,逼一个男子成婚是他们能干得出的事。”
辰先看着这滑稽的场面,不由得摇头。
今天他右眼皮一直跳,心里有一股不安,但又说不上是为什么。
祀天台上,祁闻珠和长曙对面而站。
“礼成过后,你我便是得到天地见证的夫妻。”祁闻珠嘴角噙笑,“长曙,你以后便是我祁闻珠的人,你逃不掉的。”
长曙被堵住嘴,说不出话。
但通红的眼睛出卖了他此时的愤怒。
“祀天!”
一声浑厚的声音响彻高台,长曙被人摁着和祁闻珠一同伏拜天地。
仙门的婚礼比凡人婚礼简单,祀天地三拜之后便算礼成。
长曙被摁着拜了两拜,若第三拜拜了下去,他就算和祁闻珠礼成了。
他不要。
于是他拼了命地不要弯下腰,不要拜。
“祀天求缘,心不诚缘不至。”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不愿,天地也无法左右他的姻缘。”
他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心中一喜。
他挣扎开旁边的人,抬头一看,发现她正踏风而来。
“是你!”祁闻珠看着辞盈,眼里浮现愠色,对身边的弟子说,“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随便任人入我山门!”
身旁弟子见出现一个不速之客,于是纷纷提剑对着辞盈。
“这位小友,不请自来好生失礼。”来人自坐台而来,一头白发,不怒自威,“今日小女大婚,若小友来讨杯喜酒喝,某自当奉上。可若诚心坏了小女的婚事,我定不留情。”
“爹爹!”祁闻珠指着辞盈说,“她肯定是想坏了我的婚礼,杀了她!”
归一宗掌门人祁道子笑而不语,看向辞盈,“不知小友何为?”
辞盈手中执剑,横在胸前,“今日我要带他走。”
祁道子哈哈一笑,然后轻轻摆手,顿时周围所有归一宗的弟子全都朝着辞盈而来。
辞盈手中握着星雨剑,挥起剑时带来的寒光凌冽。
一剑起,如星雨落。
所有人都没有看清辞盈的招式,只觉得眼前星光点点,下一秒人就被剑气击翻在地。
辞盈挥剑斩掉长曙身上的绳子,将人拉在她身后。
长曙将头放在了辞盈的肩膀上,小声并激动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闭嘴。”辞盈微微转头,只能看到他流畅的侧脸线条,“回去再收拾你。”
“哦。”
祁道子的笑消失不见,他见到地上躺着的弟子。
眼前这姑娘只用了一招,就将这些弟子打翻在地。
他心里暗暗道:“这群弟子果真是废物。”
“小友好修为。”祁道子打量她,“不知师从何门何派?”
“小门小派。”
祁闻珠眼见着长曙跑到她身后,于是从腰上拿出鞭子,“今日我定要你好看!”
祁闻珠挥舞着鞭子朝辞盈的面门袭来,辞盈手向后抓住长曙的腰带带着人往旁边闪躲,堪堪躲过凌厉的鞭子。
那鞭子卷了一个花又被收回来,再次朝着辞盈甩过去。
只见辞盈伸出星雨剑,在空中卷绕,反向卷住了她的鞭子。
突然,辞盈松开了握剑的手。
祁闻珠一怔,不解她的意思。
可下一秒,她就瞪大了眼睛。
因为辞盈逼近了她的面前,她忙不迭地侧闪闪躲。恰好鞭子卷起的剑来到辞盈的面前,辞盈反手握剑用力一挥,她的鞭子就断成了三截。
辞盈的剑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呃……!”祁闻珠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剑,“爹爹救我!”
“放肆!”祁道子再也维持不住风骨,“放了珠儿,我可以饶你一命。否则,今日本掌门要你魂断于此。”
“若你今日能杀了我。”辞盈浅浅一笑,“你便是天道之下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