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渣》妍妍妙玉

9、正文：烟雾缭绕

　　他们隔着最薄的纸，背对着对方，都没有转身，愈行愈远。明明彼此如此相近最后却像两艘偏航的船舰，永不相交。

　　沈山月挂掉电话后上楼回到寝室，如往常一样面挂微笑，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份微笑中几分真几分假。一天下来，她都没怎么说话，饭友陈欣察觉到。

　　【怎么了？】晚自习时陈欣悄悄摸摸地给斜对角的沈山月抛出个纸条，上面的字体龙飞凤舞，和陈欣本人一样大大咧咧的。

　　【没什么，就今天打电话给他，谈得有些闹心。】那时候陈欣对她来说就是较好朋友，比不上周湘思那种闺中密友，所以不必害怕让她有多担心而不敢倾诉。

　　【他怎么说？】陈欣好奇道【你天天中午打电话给他，他还会不知道你的心意？还有，你给他说清楚之前分手的事情没有哦，三年感情嘞，怎么可能会被小绿茶打败？】

　　【没什么好解释的。】沈山月回道。

　　陈欣还想再劝一劝，结果恰巧班主任查堂，她只好把纸条收了回去。

　　等到放学回寝的路上，陈欣挽住沈山月的手：“你真的不和他好好谈一谈啊？”

　　“嗯。”沈山月点点头，她试图催眠自己不会再在意何渝了，但每次想起，脑袋总会闷疼。她揉了揉太阳穴：“我想清楚了，以后不会再喜欢何渝了。”

　　“嗯？”陈欣一脸疑惑。得，劝了这么久，这姐们儿直接略过，白劝了。

　　“三年啊，姐，三年说分就分啊？”陈欣手覆在沈山月上：“你是不是疯了？你还记得你每天给他写的信不？还记你留下的你和我聊关于他的聊天记录不？”

　　沈山月没说话，只是往前走着，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回一句：“不记得了。就当没遇过他吧。”

　　“那好吧，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觉得太可惜了。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男女生那些小心思，但是我感觉你可以再努力努力。”陈欣耸耸肩，她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听着他们的故事心里不免难受。

　　晚上，沈山月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怎么可能忘记，那些信，那些聊关于他的小纸条，她全部藏在信封里。一个人那里是说忘就能忘掉的。

　　......

　　“我记得你不抽烟的啊？”秦木在阳台上站在何渝旁边。

　　何渝低着脑袋，就这么叼着烟，没点。秦木伸手要来一根，自己电上，没有要给何渝点上的意思，在他看来，何渝是不可能吸烟的，最多心情不好叼着玩玩。

　　何渝烦躁地揉了揉脑袋，把烟从嘴边夹出来：“火机。”声音有些低哑。

　　“啊？”秦木愣了愣：“你认真的？”

　　“火机。”何渝把手伸过去。

　　“别啊，哥，祖宗。陆小姨知道了不得扒了我的皮。”秦木和他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发小，两人一起长大，他可是亲眼看到初中的时候因为何渝不小心说了个“艹”字就被罚跪两个小时的人，平时何母的“凶残”他可是领会过的。

　　何渝早在他说话的时候把火机搞到手了，“啪嗒”一声，火光点燃少年重新叼在嘴边的烟。两个红色星点伴着烟雾缭绕。

　　没事，一根而已，问题不大。秦木安慰着自己。

　　“你看我这双手好看吗？”何渝突然开口。

　　秦木不知道这个大爷要干些什么回道：“好看。”确实如此，皙白的皮肤，手指骨节分明。

　　他低着脑袋想起原来他和沈山月的对话

　　【沈山月：“要是这双手能握着手术刀，一定很漂亮。”】

　　【何渝：“你希望我以后学医？”】

　　【沈山月：“要看你自己的意愿啊。你成绩这么好......”】

　　【何渝：“好，那就学医。”】

　　何渝想着想着拿出手机，翻出原来的聊天记录。看着看着悠悠问道：“你女朋友生气的时候也会这么小孩子气吗？”

　　“啊？”秦木突然被cue感到有些颓然：“女孩子，都一样吧，生气就那样。反正喜欢的时候生气就哄一哄呗，不喜欢就分手呗，谁还管她小不小孩子气......”秦木无所谓道，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是他确实不怎么了解女生，二是他谈过的确确切切来说都没有很喜欢，所以也不会去可以关注自己女朋友生气的时候什么样子。

　　何渝翻着聊天记录，看着看着笑了出来。秦木被吓到，他觉得自己哥们儿分手分魔怔了。他微微偏头看了看何渝，明明嘴角上扬，但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下，他看见少年眼里好像闪烁着什么，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