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 4 章 ...
-
回到房间木珞压根睡不着,她抱着白袍左思右想,房间的烛光摇摇欲坠,忽暗忽亮照着白袍。忽一道黄白色的光芒闪过,木珞吓的连忙起身,快跑着推门去喊泽阳。
彼时,泽阳刚换了件干净的青衣,正系着腰封,见木珞闯进来,故意手一扯腰封,使原本穿好的衣服再次坦开,露出亵衣来。
木珞抱紧了白袍,咽了口唾沫,低着头将那白袍放到桌子上。
泽阳见目的达到,曼斯条理的穿好衣服,做在了椅子上,不经意的拍了拍白袍,“怎么了?不困?”
木珞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刚才的羞怯早已不见,指了指白袍,“有魂魄在这上面。”
泽阳闻言,抬头去看少女,少女右手绞着左手,显然是被刚才的事情吓到了,经历了少时的事情,少女对这些灵魂之物压根拿不起胆子来。
右手施法,泽阳将法术注入了白袍之中,白袍里的浅黄色东游四窜,到最后还是被圈在了绿光之中。
朝着白袍左右挥挥手,泽阳一手提出那魂魄来,低眉嗤笑了两声,“原来如此!”
少女见面前男子一副明白的模样站起了身,离浅黄色光远远的问,“这魂魄怎么了?”
“只有一魄,若没有这地下的妖怪的灵力养着,怕是早已魂飞魄散了。”说着,眼见手里的光越来越弱,泽阳一手将他放回了白袍之中。
放入瞬间,那光便消失不见,与白袍融为一体。
木珞好像明白过什么,大惊,“这就是陈少君的秘密。”
泽阳低眉沉默片刻,似在沉思什么,木珞紧盯住泽阳等他回答,不料,男子只打了个哈欠,指了指身后的床。
“丫头,你不困吗?”
收回眼神,木珞藏住心里的不安,咬了咬下嘴唇,“我去睡了。”
泽阳眸光一闪,一手扯住木珞的衣后领,将她拉过来“来,一起睡。”
木珞连忙推开他,推搡道,“人妖授受不亲。”
泽阳见木珞困急又不敢独自一人睡的模样,敲了敲她脑袋,用树藤变出另一张床来,正义凛然,“傻丫头想什么?你睡床里,我睡床外,睡上两个时辰。”
看到两张床,木珞才放心下来,弯腰爬近了里面的被窝里。
泽阳轻笑了两声,见木珞躺好,挥挥袖子灭了蜡烛,自己也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床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躺在床上的泽阳睁开眼睛,无声的起身穿墙而过。
此时,陈少君房中,灯火通明,说是去接薛正则的青衣小厮藏童,也正在她房中侍候着。
“藏童,你去取香来,我再给大哥最后上柱香!”
烛光下,陈少君面色温柔托腮而坐,没有半分狠辣,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藏童刚离开,门口就传来敲门声,陈少君刚惊觉的抬起头,不等开门,那人便穿门而过。
“泽阳?你……”陈少君惊讶于刚才还毫无反抗之力的人,此刻竟逃出了密室,无视陈府里不能穿墙的禁制,步步朝他紧逼。
走到距离陈少君三步远的地方,泽阳停了下来,此刻他半托起右手,右手上不同于先前的绿色光芒,是幽蓝色的烟雾,烟雾之中,有一杆雕刻精细的古笔。
那是,判官笔!
明明在密室里,她看了真身只是一个树妖,以为只是面容相像之人,怎么会?
陈少君已经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她骤然跪地,再也镇定不起来,“尊上是想来取频频的命吗?当年尊上不放三郎魂魄,我瞒着尊上盗走三郎仅存的一魄,实属无奈之举,我只想救活三郎,三郎心地纯善,何错之有?”
陈少君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情绪已然控制不住,抬头流泪吼出了最后一句。
泽阳微微眯眼,右手一握,判官笔便消失不见,“天道轮回,自有因果。”
陈少君反驳,“那三千年前呢?这灵越大陆的秘辛,当初三位尊神干的事情呢?我已经绸缪了一百多年才到了今天,叩请尊上放过三郎吧!”
提到三千年前,泽阳脸色了瞬间黑了下来,闭了闭眼,泽阳道,“你本是凡人,却逆天改命长生至今,人间的事不归我管,那小蛟魂魄可以日后再议,陈频频,我今日来只是来提醒你,你走的是条无法回头的路。”
陈少君似乎没有想到眼前人就这样放了她,愣了一瞬间,才对着泽阳叩头道,“多谢玄冥尊上,频频自会承担一切罪责。”
说完,陈少君抬起头,而那房中早已经空无一人。
“夫人,您怎么了?”
拿香进门的藏童一推门就看到陈少君跪在地上,赶忙将香放到桌上,前去搀扶。
陈少君摆摆手,自己站了起来,有些愧疚的看向藏童,“事成之后,怕是要委屈了你。”
藏童一愣,赶紧跪下,“夫人,本是三少爷救了藏童的性命,教藏童行医,只要能救少爷,藏童做什么都愿意!”
陈少君低眉叹了口气,拿起藏童放到桌子上的香火,沉声道,“藏童,你起来吧,明日一早若见了那梧桐树妖和少女,避开走便是。”
陈少君并没有打算对藏童过多解释,她走进里面的夹间,那夹间里供了一个牌位,牌位上镌刻的是长兄陈少君之灵位。
陈少君,不,或者说陈频频伸手将香火点燃,插在上面,边跪在了莲花坐上。
“家兄在上,请保佑频频明日一切顺利。”
香炉里的香火看起来烧的很旺盛,陈少君朝着牌位磕了三个头,才起身来。
……
“起床”
泽阳拍了拍了熟睡的少女,见少女睁眼才悠哉转身。
昨夜泽阳变的藤床早已平地消失,木珞坐起身来,昨晚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泽阳却不以为意的摆着吃食,木珞不安讷讷,“我们是不是过于放松了?”
毕竟经历了昨晚的事,如果陈少君发现,还面临着大战一场的局面,如此放松,真的可以吗?
泽阳抬抬头,没有回答木珞的问题,只是将粥朝着木珞一推,“桃花羹!”
木珞眨眨眼,低头一看真是桃花羹,她低头闻了闻,有些不可思议,“你不是不会做饭吗?”
泽阳漫不经心,算计一笑,“让玲香公主做的。”
木珞此刻也不问为什么了,坐下来就吃了起来,刚吃两口,泽阳便狡黠开口,“丫头,吃了桃花羹是有条件的。”
木珞被泽阳算计惯了,连忙放下手里的勺子,辩驳“这是玲香公主做的,又不是你。”
泽阳双手撑在桌子上,上身前倾靠近木珞,“可我答应了她的条件。”
木珞缩了缩,试探喊,“泽阳,哥哥?”
泽阳轻轻弹了弹她的脑袋,坐回原来的位置,“以后和我学学简单的武功招式。”
木珞严重抗议,“我会法术,旁人奈不我何,不学。”
“吃吧!”泽阳轻飘飘说了句。
没有等来泽阳的反对,木珞有些惊讶,随即低头不说话。
“吃完就回钟山,以后一辈子呆在那里。”不等拿起勺子,泽阳就敲敲桌子,冷漠的发制人。
咬了咬牙,木珞看了眼变了脸的泽阳,见无可转寰,只好无奈答应,“我学便是!”
刚吃完桃花羹,玲香公主便推门进来,木珞一边笑着相迎,一边扯住泽阳衣袖,探头低声在他耳旁私语,“你答应她什么了?”
泽阳有意看了眼玲香公主,才回少女“只是交个朋友。”
感觉到被算计的木珞瞬间有些懊恼,虽然泽阳并不是因为这件事逼服了她,但毕竟是导火索。
深呼了一口气,木珞开口“公主你丈夫被藏童接过来没有?”
木珞并没有把昨晚和泽阳发现的事情告诉玲香公主,一个救夫心切甘愿舍弃自己和她怀里孩子性命的女子,怎么会轻易放弃手中最后一根稻草。
“还未,昨夜夜深,翠雀应该没有让那个叫藏童的小厮带人来,今早应该就会到。”玲香公主猜测着回答,说完,忽然朝着泽阳和木珞两人跪下去。
“还请求两位仙上一件事。”
头次被人喊仙上,木珞手慌脚慢连忙看向泽阳,泽阳面色平静,等待着玲香公主再次发话。
“我此次必定无回,还请两位仙上为我相公讲清缘由。”
玲香公主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递给木珞,“这是我于相公所有的交代,还望仙上替玲香转告。”
木珞见玲香公主这般,心中不免恻隐,试探问道,“万事皆有变数,你就不怕这是个骗局?”
玲香大方一笑,“情至深处,便不会徘徊犹豫。”
玲香公主说的大义凛然,目光如炬,与木珞所看话本中说的毅然赴死十分相像。
木珞眉头一皱,心口有心发闷,她拉了拉泽阳,指了指他受伤的地方,“我……”
“你什么你?”木珞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泽阳堵住,这丫头还是忍不住了,想用他身上的伤口证明陈少君的不良居心。
且不说玲香公主不信,信了她会放弃?
眼神示意了下木珞,泽阳看向有些疑惑的玲香,转移话题。“公主还不快快起来”
而就在玲香公主起来的同时,那边传来了藏童相邀的声音。
“公主在吗?驸马被藏童请来了,夫人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