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是心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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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到了，”凌君逸看着面前的城关松了口气，翻身下马。辛白月却不待他伸手，从马上一跃而下。
宁时看起来已经等候有一会，正牵着另一匹马站在城关外，只是面色不佳，见辛白月自己下马才缓和了一些。
“这便是瑞城了。”
城墙由整齐的石块铸成，红色的城门打开，此时终于见到来往的人群，有条不紊地排队入城。看来偏路的确少有人走。
这一路走来除了山就是树，当高大的城门出现时，竟显得有些梦幻。
不过，辛白月眨眨眼睛，如果守城士兵不让他们进城的话，带着人她也能飞上去。只是这马有点难办。
“这瑞城可特别了，据说建城时城主力排异议，非要将瑞城建立在这山林深处。所有人都以为这里穷乡僻壤，结果，等会进去了我再同你细说”凌君逸特意卖了个关子，辛白月静静听着，不时点点头，却不知道听的话还是说话的人。
“等我们能进去再说吧。”宁时沉闷地开口。
“怎么了？”凌君逸看了看来往的人群，突然瞪大了眼睛。“这说法居然是真的。”
“传闻瑞城以美为尊，相貌较好的人为人们喜爱可得优待，这些倒也可算是民风民俗。可这城门不许衣冠不整的人进入这一条，小爷一直以为只是说着玩的。没想到真这么夸张啊。”
一路颠簸，除去辛白月，另外两人的衣服都有破损，宁时是被剑划破的，凌君逸则是被树划开的。而辛白月，衣服是没破，肩上却有血。这三人，可不就算“衣冠不整”吗。
辛白月不再说话，却默默将短剑拔出，她看了看守城的士兵。不多，门口四人，楼上十人，城门外暗中呆了五人。
杀起来不麻烦。
“要杀了他们吗。”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入凌君逸和宁时耳朵里。
“你不是认真的吧？”宁时眉头更紧，目光里带有探究。凌君逸却愣了愣，随即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不过十余人，武功都不高，不算麻烦。”
“辛姑娘，”凌君逸开口的有些勉强，“你为何要这样想？”
大抵是感觉氛围有些不对，辛白月有些无所适从。“我们要进城，杀了他们，不就可以进城了吗？”她目光清澈，“杀人”二字在她看来仿佛家常便饭。
凌君逸沉沉地吸了口气，“谁这么教你的。”
“...楼里都这样啊。”
那是一种辛白月看不懂的神色，转瞬即逝，仿佛看到的只是错觉。
凌君逸抬起手，辛白月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但他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以后别这样想了。”凌君逸笑了笑，却是一个充满压抑的笑容。
他不该是这样的。
辛白月感到了突兀的违和感。
脑海中隐约出现一个人影，那个人逆着光，看不清脸。但他总是神色飞扬，就像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太阳。
他不该是这样的。
这感觉来得无凭无据，辛白月心下怀疑，只能暂时压下不再去想。
直到凌家的人出城相接，回到客栈，凌君逸也没再说一句话。凌君逸一沉默，另外两人自然也沉默。前来接待的人还以为是自己办事不利，害怕的瑟瑟发抖，连忙表示要为几人准备最好的衣物，再准备大餐接风洗尘。
“不必，她的衣物我自己去选。你带路就行。”待到大夫看过辛白月和宁时的伤口后，凌君逸终于开口。接待的人连连说是，不知这传闻中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少爷也有这么吓人的一面，别说他要亲自去，就是要他抬着去也没问题。
凌君逸的步子刚迈开，宁时也从房门走了出来。
“你来干什么，为何不休息？”
宁时看了看凌君逸，一脸嫌弃。“就你穿成这个样子，在瑞城也不怕被人打出去。”
“怎么，给我当垫背的来了？”凌君逸笑着说，方才窒息的氛围总算散去了。陪在一边的接待总管松了口气。
“哪有的事啊，看两位百里挑一的外貌、万里挑一的气质，人中龙凤，我们瑞城一向热爱真善美，供起来还来不及，怎么会有人动手。”
“欸，哪来的叫花子啊”
正到一家成衣店门口，宁时的脚悬在空中。
“还是个好好看的叫花子啊。”宁时踏出的脚，被收了回来。
饶是他和凌君逸见过不少场面，此刻也不由得感到尴尬。
负责接待的黄总管脸色一僵随即恢复如常，他把扇子一开，故作深沉地开口。
“这是京都最新的男款，你不懂。你看这衣物乱中有序，开口处皆为利刃所划，比起普通的衣物，更显得我们公子风神俊朗，男子气概。做出这样的划口，可是需要真功夫的。”他一面说着，一面悄悄在低下摇了摇凌家商会的玉牌。
前台的女子脸色僵了僵，却发现衣物虽破的确是利刃所划，但是用料不菲，而两人气宇不凡，便是在这出美人闻名的瑞城也是让人过目不忘的存在。
“是我们见识浅薄，还请大人多多担待。”她立刻笑着道了歉，眸光潋滟，美目盼兮，让人只觉得无法去苛责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其余人也反应过来，立刻请几人入店。一面拿出商品，一面夸赞。
“两位公子真是难得一见的好样貌啊”
“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这么有福气，我家心上人都少亲自为我买衣服呢。”
你一言，我一语，围的宁时头晕，立刻出卖了凌君逸。
“是他替他心上人选的，别围着我。”
凌君逸涨红了脸。“什么心上人啊，我这是报恩，报恩你懂不懂”
然而周围的女子都只是笑笑，明摆着不把他的话当真。
瑞城，是一座极为特殊的城池。不主张战争争夺，也不靠资源贩卖，以美为尊，将美相关的事物都做到了极致。在瑞城无论是男子向女子送衣还是女子向男子送衣，都是定情的意思。这两位公子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但若是无意，又为何自己的衣物都来不及制备却先提女子选择？毕竟衣着、外貌，几乎算是一个人在瑞城地位最大的体现，弃自己于不顾，却给他人体贴，如此用心，就算现在不是，日后多半也是。
“现在做衣物怕是来不及了，”眼见没人信他，凌君逸也不做挣扎，“可有成衣？”
女子们交替了一下眼神，又是那前台走了过来。
“成衣虽有，但品种更少。请问公子可知心上人的尺码？”
凌君逸愣了愣，下意识地想到了山林里的拥抱，他迟疑地举起手环抱在一起。
“大约，就这样吧”
店内顿时响起了女子们虽不同却年轻的笑声和宁时恨铁不成钢的叹气声。便是方才淡定的黄总管也用扇子挡住了脸。
这是真的说不清了。凌君逸匆匆选好衣物，拉着宁时就出门。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是心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