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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8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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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桑娇维塞会不会为了基安蒂回日本?”昭裕歪着脑袋,状似不经意地问。
“你的意思是……”
“啊嗯,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桑娇维塞让基安蒂来日本替他做事,就是想把自己摘出去,那份造假的履历大概率是基安蒂负责的,仅凭它恐怕无法指控桑娇维塞。
昭裕想试试看,基安蒂对于桑娇维塞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次桑娇维塞把矛头对准苏格兰而不是更为合适的基安蒂,给了昭裕灵感。
或许基安蒂对于桑娇维塞来说是特别的,又或许……桑娇维塞是因为别的什么理由才挑中苏格兰——比如他知道苏格兰的身份。
这种事放在任何人身上,昭裕都会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唯独桑娇维塞昭裕没有把握。
毕竟他可是第一面就指出昭裕蓝佛朗克身份的人,昭裕暂时不知道桑娇维塞掌握了多少情报,甚至连敌友都不确定。
[这样也太被动了。]昭裕趴在白兰地的桌子上,小声向恶魔先生抱怨。
白兰地拿起内线电话,拨给了基安蒂:“基安蒂,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哈?什么事啊白兰地?我刚约了科恩练枪,现在没空。”
白兰地微讶,为基安蒂的语气。
自从朗姆成为二把手,他的权限被一再压缩,但普通的代号成员在他面前仍会保持最基本的尊敬,甚至碍于他以前的地位和功劳,还夹杂着畏惧的情绪。
除了纯粹的朗姆党和琴酒、蓝佛朗克,基安蒂绝对是第一个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人。
但基安蒂还是被白兰地叫人从训练场薅了过来。
“干什么?不能随随便便……”基安蒂的抱怨在看到昭裕的瞬间缩了回去,“蓝、蓝佛朗克?”
看到她的反应,昭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朝基安蒂微笑:“你好像做了不太好的事情,介意分享一下吗,蝴蝶小姐?”
基安蒂眼角的蝴蝶猛地颤抖。
昭裕这张易容脸格外凶神恶煞,反正把基安蒂吓得不轻。
“你什么意思?”基安蒂向后跳脚,拉开了和昭裕的距离,“我什么都没做,是白兰地非要让我过来开会的,我正和科恩训练呢!”
“科恩?”
“我的搭档,怎么,你的搭档跟着伏特加跑了,你也有了新欢,就看不惯别人从进入组织开始就一直合作的搭档?”
基安蒂语出惊人,听得白兰地一头雾水。
白兰地:“……”
他是不是有点上了年纪,居然开始听不懂年轻人的话了。
昭裕:“……”
貌似基安蒂也抛弃了最初的搭档,跟着桑娇维塞走了吧??
不,这根本不是重点!!
昭裕“啪”的一下把苏格兰的“警校培训档案”拍到了基安蒂面前,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基安蒂神色躲闪:“不知道。”
“警察学校的档案格式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样,尤其是这个徽章的位置,哪怕复印都做不出相同的效果。而你这份跟正版一模一样,这说明你一定通过警察学校那边的渠道获得了一份空白档案,再用特殊方法填上苏格兰的信息。
“警视厅警察学校我调查过了,没有外人进入,那么问题应该就出在跟警视厅警察学校使用相同模版的大阪府警察学校。”
基安蒂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水,隐藏在袖口下的双手也开始轻微颤抖。
“只要调查大阪府警察学校的出入记录,再结合监控和行车记录仪的信息就能推测出你什么时间什么方式进入大阪府警察学校。
“的确,你很聪明,一路上都避开了监控,但你会注意路过教室的窗户、光可鉴人的地板吗?这些都是线索。”
昭裕轻轻扬唇,“在我眼中,你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破绽,它们正在欢欣鼓舞地告诉我答案。”
“咔”
基安蒂把狙击枪的枪托掰出了声响。
“蓝佛朗克,”她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对警校这么了解?该不会真正的卧底是你吧??”
昭裕挑眉:“真正的卧底……看来你已经承认对苏格兰卧底罪名的污蔑了。你如此配合让我非常欣慰。”
“你才是卧底!我要告诉桑娇维塞!!”
“你又暴露了一件事。”昭裕叹息,“桑娇维塞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培养出了你这样的徒弟?让我们打个赌吧,我纵容你去举报我,但如果举报无效,你就要配合我后面的计划。怎么样?”
基安蒂冷哼一声:“我可不是傻子,你这么笃定肯定有原因,我不跟你打赌!”
“算你还没有傻得无可救药,给桑娇维塞的教学能力打20分吧,满分100。”
“胡说!桑娇维塞是全世界最好的老师,你再这样小心我在莱伊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
“哦,是吗?”昭裕眨了眨眼睛,“既然你对桑娇维塞这么有信心,那就试试看他会不会为了你回日本吧。”
“试试就试试,你以为我会怕吗?”
“那就这么说定了。”
昭裕满意地和基安蒂达成共识。
白兰地全程维持着慈祥的笑容,感慨万千:“还都是小孩子啊。”
昭裕知道,白兰地多半是从基安蒂的身上看到了基尔的影子。只可惜……
“可千万不要简单地用年龄衡量组织这些代号成员,我们任何一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昭裕平静地忠告。
白兰地哑然:“基安蒂……”
“她刚刚成为针对我的阴谋中最重要的一环,并差一点以叛徒的罪名害死苏格兰。”昭裕宣告着基安蒂的罪行,“她曾获取代号的任务中用一把狙击步枪全歼敌人,共计7人。”
“你太优柔寡断了,白兰地。”
这是昭裕第一次当着白兰地的面如此评价,而他做出了和琴酒完全相同的判断。
白兰地沉默。
“那么我就先走了,我还要为桑娇维塞准备一份漂亮的礼物,欢迎他回国。”
昭裕向白兰地缓缓躬身,就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只是当初那个小小的少年如今已经长大,他的眼眸中尽是白兰地早已丢掉的锐气,锐气之下,似乎还有一些白兰地看不懂的情绪。
那些情绪太沉重,不像是一个二十四岁的青年该背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