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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8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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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听了诸伏景光的问题，昭裕先是愣了愣，随后才明白他的顾虑是什么。
迎着诸伏景光警惕的目光，他笑着说：“我是hiro。”
Hiro?
诸伏景光哑然。
认识白马昭裕的人，习惯于用白马、Akira、Aki称呼他，而hiro这个称呼只存在于警校组的记忆中，甚至连他们自己也只在开玩笑的场合使用。
他是Aki，真的Aki。
诸伏景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回公安。”
“公安那边……”昭裕话止于此，“跟我走吧，hiro。”
诸伏景光没有追问缘由，只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上了昭裕那辆横亘在道路中央的车。
昭裕找到他的地方比较偏僻，再加上昭裕来之前就拜托了零组中负责策应的茂木稔警官处理后续事宜，保证组织查不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但即便如此，昭裕也没有送诸伏景光回公安。
“这里是？”
诸伏景光望着眼前这幢公寓，困惑地问。
“这是我的安全屋。”昭裕特意强调了“我的”，暗示这间安全屋与公安无关。
事实也的确如此，因为特殊的工作性质和身份，昭裕手中的安全屋数不胜数，有公安的、零组的、组织的，还有他自己的几幢房产。
这里面不少房产都是白马利兵卫硬塞给他的，而且那位仿佛什么都知道的警官先生特意隔绝了安全屋和白马家、白马昭裕的联系，任何人都查不到昭裕头上，可以说非常安全了。
诸伏景光不蠢，相反能位列最让鬼冢八藏头疼的学生便足以证明他的才能了。
诸伏景光很快就从昭裕的这句话推测出了原因：“公安有组织的卧底，而组织目前很可能并没有掌握确切证据。一旦我真的回归公安，就坐实了卧底的身份，那样不仅我的任务失败，连Zero都有可能受牵连。”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昭裕永远不需要思考如何解释：“所以只能委屈你在我这里住几日了，我会尽快确定外界的情况，Zero那边我也会留意的。”
“好。”诸伏景光重重点头，“我相信你。”
这份沉甸甸的信任就这样被诸伏景光亲自送到了昭裕的手上。
诸伏景光不知道昭裕的身份，在他的视角，昭裕并不比他知道得多。即便如此他仍旧选择相信昭裕的判断，一旦昭裕认为没有危机了，他就会回到组织继续卧底任务。这相当于把自己的性命一并交给了白马昭裕。
这份信任何其珍贵，又何其……令他愧疚啊。
安全屋常备食物和各种药品，昭裕一一告诉诸伏景光后，他的手机也响了。
电话铃声和邮件提示音几乎同步传来。
昭裕看了眼手机屏幕，眉心微微蹙起。
“去工作吧。”诸伏景光笑着对他说，“我在这里很安全。”
这些联络的确很重要，关键时刻昭裕不能随便鸽掉这些会议，他只好又叮嘱了诸伏景光几句，才怀着担忧的心情离开安全屋。
待安全屋的门关闭，确信诸伏景光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之后，昭裕才姗姗来迟地接起了响铃近半分钟的电话——
“蓝佛朗克，你要背叛组织吗？！”琴酒恶狠狠的声音通过信号的传播有几分失真。
昭裕没有任何犹豫：“你们追上苏格兰了？”
“我……”
没听琴酒说话，昭裕就像是失去兴趣一般急匆匆打断：“算了我现在没空跟你说话，我赶着去公安开会呢。”
琴酒：“哦？看来苏格兰真是卧底，公安那边已经急了？”
“原来苏格兰是日本公安……我还以为只有FBI会那么愚蠢。”昭裕耸耸肩，用随意的语气说，“不过你猜错了，公安开会不是为了什么卧底。”
“？”
“你不会以为刚才发生在东京的几起交通事故和劫车案公安注意不到吧？？”昭裕话语里满是嘲讽。
琴酒的脸唰的一下子黑了：“开完会给我回消息！”
说吧“啪”地切断通讯。
昭裕悄悄松了口气。
他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
今天公安被惊动是事实，何况他还拜托茂木稔收尾，与其让组织调查到这件事进而起疑心，还不如他一开始就说得一清二楚，杜绝任何怀疑的可能。
安顿好诸伏景光，昭裕马不停蹄地赶往警察厅。
可尽管如此，他到的时候零组除了降谷零已经全员到齐——他是最后一个。
“白马这边坐！”熊仓幸之助朝他招手。
昭裕依言坐到了他的身边，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到底怎么回事？我看到了风见的消息。”
“是他负责对接的那位卧底警官出事了。”熊仓幸之助悄声说，“好像是身份暴露，总之很危险。”
风见裕也有些担心地看了昭裕依言，见他回头连忙安慰：“你别担心，至少现在我们还没有……糟糕的消息。”
但这也意味着，他们同样没有收到任何好消息。
“真实的！没有消息不就是最大的好消息吗？！”井川拓海忍受不住会议室低沉的气氛，高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在那个组织之前找到他，对吧？”
“咳咳。”上首的樱田清了清嗓子，成功让井川拓海冷静下来。
“诸君。”樱田沉声，“现在找到那位卧底警官并不一定是好事，毕竟我们还没有揪出内部的卧底。”
“卧底？？”
“你是傻吗井川拓海，如果没有卧底他怎么暴露的？咱们选中的卧底警官都很优秀，反正肯定比你优秀。”
“熊仓幸之助！！”
“说起来，公安这边有记录那位卧底警官的档案吗？”菊池趴在桌子上，懒懒地问。
“当然有了，咱们资料室不就能查吗？”竹下成弥觉得她问了个无趣的问题。
菊池抬眼，理所当然道：“那你们在纠结什么？只要查一下警察厅和警视厅涉及到卧底的情报最近都有哪些人查阅过不就行了？”
昭裕：“……”
他感觉一场阴谋正在逼近自己。
熊仓幸之助愣了愣，率先坦白：“资料室的话我最近经常去，那天还碰到了白马，对吧？”
昭裕默：“没错，我也去过资料室，而且……近期查看过卧底的资料。”
“唰——”
顿时好几道目光同时投向他。
昭裕面不改色，甚至唇边还挂着温和的微笑：“有什么问题吗？身为联络员，定期查询并完善卧底的档案不是职责所在吗？”
“的确。”熊仓幸之助哑然，“但这未免也太巧了。”
巧合得就像一场阴谋。
零组的各位当然是相信昭裕的，他们也想不出白马昭裕有任何背叛警方的理由和动机。这一幕倒是让他们想起了以前遍布东京的爆炸案，那时凶手冈山崇就妄图污蔑白马昭裕，给白马家泼脏水。
“难道又是嫁祸？”熊仓幸之助喃喃自语。
竹下成弥——零组突击手——拍了拍昭裕的肩膀，玩笑道：“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怎么次次都成为嫌疑犯？”
昭裕微笑：“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很想知道呢。”
反正也没有其他可能了，绝对是桑娇维塞在背后搞鬼。
零组的会议结束后，警察厅秘密展开了一场自查行动，但行动的范围非常小，基本上只集中在零组成员所在的部门，甚至风见裕也都被耳提面命，暂时不要惊动警视厅。因为谁都无法保证自查自纠的举动是否会打草惊蛇，反而暴露诸伏景光。
按照规定，白马昭裕作为嫌疑人是应该避嫌的，甚至被暂时拘禁也完全合理。但樱田正道完全没有提及，其他人便也当作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会后，昭裕敲开了野村局长办公室的大门——
“您好，野村局长，我有重要的事情向您汇报。”
……
有卧底的身份做掩饰，苏格兰叛徒身份暴露后，哪怕昭裕没有第一时间赶回基地也无所谓。但这种特殊绝不是毫无底线的。
至少在他结束公安这边的会议后，昭裕就需要迅速更换易容回组织一趟。
而且他自己也有很多事要做。
毫无疑问，他已经暂时地救下了诸伏景光，那间安全屋非常安全，只要诸伏景光不出门，几个月内组织是查不到他的。
可对于诸伏景光来说，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安全。
好不容易才卧底组织，获得代号，要是就这么撤离，把所有的重担压在降谷零一个人身上，那或许比干脆利落的死去更令他痛苦。
组织·长野县基地
上辈子没去过几次的地方，这一世因为提前参与组织日常事务，昭裕反而来得勤快了不少。
不过这一次他到得很顺畅，也没再遇到诸伏景光的兄长诸伏高明。
“你来迟了。”
基地门口，琴酒冷着一张脸对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