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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

  •   “快快快!快把人拉上来!”

      “小心!楼梯很危险!”

      周围是嘈杂的声音,有很多人拥了过来,他们有的穿着警服有的穿着便装,有的面露担忧有的心有余悸,但毫无疑问他们的目标都是昭裕。

      诸伏景光作为拽着他的人,首当其冲,随后赶到的降谷零连忙搭了一把手,两人协力将昭裕拉了上去。

      昭裕刚踩稳地面,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诸伏景光大声质问:“Aki,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我……”没多犹豫,昭裕决定如实相告,“刚才山下幸二正提到帮助他逃狱的人,还没说完就被枪杀了。”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表情同时严肃起来。
      “难怪他能从戒备森严的警察医院逃跑,有人帮他。”降谷零飞速道,“这件事我去报告给小田切警官,hiro你陪昭裕处理伤口。”
      “好。”诸伏景光转头看向昭裕,目光危险,“就算这样,Aki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在危急关头发呆呢?难道山下幸二同伙的信息比你的生命更重要吗?”

      面对好友担忧中夹杂着质问的面容,昭裕扬起坦荡的笑容:“没事的,反正你不是抓住我了吗,hiro?”
      这下换诸伏景光愣神了,几秒钟后他才抿了抿唇,神情复杂地点头:“嗯。我抓住你了。”

      救护车就停在工厂附近,见昭裕出来,立刻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过来,结果他们很快就发现人质只是脸部被子弹擦伤罢了。
      “谢天谢地,这真是太幸运了。”护士小姐长长地舒了口气,“快来,我用酒精给你清创。”

      “昭裕!!”

      昭裕正准备答应,一个成熟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

      明明是他返回过去以来第一次听到的声音,可那一瞬间昭裕却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地,浑身紧绷,什么都做不了。

      在昭裕的视线中,栗发中年男人向他跑来,不似年轻时候轻便的腿脚几次差点被土坑绊倒,但那个人依然坚定方向,不曾放缓脚步。
      恍惚间,男人渐渐与青山公墓的身影重合,他们带着相同的担忧和焦急,却唯独没有那种全世界都被黑暗笼罩的绝望。

      一股大力撞上昭裕,把他推得后退了半步才稳住身体。

      白马利兵卫是一个很稳重的人,至少在下属眼中他的形象通常都是坐镇主场游刃有余,很少能见到他情绪波动如此剧烈的时候。
      可现在,还穿着警服的男人将儿子紧紧拥入怀中,那张被岁月留下痕迹的脸上挂着紧张的神色:“没事吧昭裕?有没有哪里受伤?”

      昭裕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警视厅诸位警官好奇八卦的眼神淹没了。他很想提醒父亲注意领导的形象,可听到满是真切的担忧话语,他却只能说出:“没事,警方来得及时,我很好。”

      一边说,一边僵硬地抬手,回应了父亲满怀担忧和关切的拥抱。

      他的同期们站在不远处,没有上前,而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注视着这对相拥的父子。
      “Hiro?”降谷零侧头看向幼驯染。
      诸伏景光神情复杂,隐约还透着点钦慕。听到降谷零的声音,他摇摇头道:“我没事。”

      白马利兵卫终于把昭裕放开了,一松手他就又恢复了以往那种虽然温和却自带上位者气场的样子。
      不用他说什么,护士连忙上前为昭裕处理脸上的伤口。

      白马利兵卫点点头,对昭裕说:“伤疤是男子汉的勋章,你不要有心理压力,这说明你成为了一名真正的警察!”
      “我没有心理压力……”
      “你不是看过我身上的伤吗?左臂上这道是刚入职追捕摩托车飞车党的时候被人砍的,手上这个是第一次开枪没注意烫到的,肩膀上的伤是探出生那年被炸弹燎到的。”白马利兵卫说起这些经历如数家珍,能看出他是真的以这些伤疤为豪。
      昭裕无奈:“我知道,但我……”
      “在场这些叔叔伯伯哪一个不是从枪林弹雨中过来的?你以为你身边那位警官戴帽子是因为中年秃头吗?还不是为了遮盖伤疤!他们都能坚强度过,我白马利兵卫的儿子当然没有问题!”
      “是……”

      被特意关照的目暮十三:“……”
      槽多无口,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为上司的上司记得他高兴,还是为了惨淡的事实郁闷。
      而且,他只比白马昭裕大十五岁,好像还算不上叔叔伯伯吧。

      旁边的护士小姐已经试图插过好几次话了,终于找到机会:“那个,警官先生,这位先生脸上的伤很轻,只要妥善处理是不会留疤的。”

      “啊?”白马利兵卫愣了愣,“不会留疤?”

      护士小姐、目暮十三和白马昭裕同步点头。

      看了一出父慈子孝戏码的小田切敏郎这时候才面带笑意地走了过来,但他本身就长着一张严肃认真的脸,再加上场合不对,笑起来格外……阴森。
      “白马警视监,先让昭裕去处理伤口吧,关于罪犯我还有些事情向您汇报。”

      昭裕终于从如山的父爱中脱身,他整个人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狼狈。

      松田阵平毫不客气地嘲笑他:“叫某人一个人去冒险,现在受到制裁了吧!你又不是真的警察,遇到危险能不能不要这么拼命?”
      “什么叫不是真的警察?”萩原研二无奈,“你忘了开学第一堂课鬼佬的话了吗,入校即入警。”

      “Aki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诸伏景光关心道。
      “是啊,有没有开裂?”
      昭裕摇头:“没事,我之前的伤已经基本康复了。”

      他没有说假话,伤口恢复的速度快到让他惊讶,那么严重的枪伤不到两周就全部康复,除了不太明显的嫩粉伤疤外几乎看不出来曾经受伤。
      嗯,不过这样一来他应该也没有必要回医院换药了吧?所以果然是高桥医生小题大做了!

      降谷零的目光划过昭裕的脖颈,陡然凛冽:“昭裕!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罪犯想勒死你?!”
      他的声音一出,立刻引来了其他四人的目光,他们同一时间把眼神集中在郁江脖颈上已经逐渐淡化的“吉川线”。

      啊啊啊,他居然把这一茬完全忘记了!!

      昭裕的脸色陡然变得铁青。
      可他这样的表现反倒更像印证了降谷零的猜测。

      伊达航立刻严肃地说:“你有没有跟医生说这件事?说不定已经损伤到气管了,必须去医院做更深入的检查!”

      昭裕连忙摆手:“这不是山下幸二做的,是……”我自己。
      后面的话昭裕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他只好叹了口气,“总之我已经去过医院了,是米花中央病院的高桥医生检查的,放心吧。”

      眼见同期们还想说什么,昭裕连忙开口补充:“打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也不是吉川线!!就单纯是指甲划出来的伤痕罢了,仅此而已!”
      降谷零等人顿时神色复杂。
      他们互相对视,面面相觑,最终却只是无奈叹气。
      “好吧,你说不是就不是。”

      昭裕:“……”
      这群家伙绝对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岂可修!!

      ……

      当晚,昭裕跟随白马利兵卫回家住,同期给他准备的出院礼物自然而然也无法看到了。
      诸伏景光望着白马昭裕离开的背影,幽幽叹气:“我怎么感觉Aki多灾多难的呢?”
      “是吧?”萩原研二一副遇到同道中人的模样,“我也觉得。”

      ……

      白马利兵卫的座驾——

      司机在前方兢兢业业地开车,白马父子坐在后面聊天。

      “大阪那边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吗?”昭裕问。
      “还差一点收尾。”白马利兵卫不怎么在意地说,“我已经把工作交给底下人去做了。”
      他虽然说得随便,但昭裕知道白马利兵卫是一个对待工作很认真的人,如果不是从小田切敏郎那里得知自己出事,他是绝对不会放下工作提前赶回东京的。

      白马利兵卫是收到消息连夜坐飞机回来的,连轴转的工作让他疲惫,此时坐在车上忍不住想靠着休息休息,可对儿子的担忧最终占据了上风。

      他其实是有些愧对昭裕的。
      这个孩子和探不同,他六岁被卷入绑架事件失踪,一直到十六岁才回家,可以说白马利兵卫足足缺席了白马昭裕十年的人生,还是童年,这是他用一辈子去弥补都不够的。

      “昭裕。”昭裕不说话,白马利兵卫就主动挑起话题,“怎么没见你戴御守?”
      御守?
      昭裕愣了愣,才意识到白马利兵卫说的是什么:“嗯,查案子的时候怕丢所以放在寝室了。”

      他说了谎。
      但白马利兵卫并未察觉:“还是贴身带着吧。那是从浅草寺求的,很灵验,可以保平安。”

      “……嗯。”
      那枚寄托着父亲对自己关心的御守,早在昭裕开学第一天就被他丢在行李中,不曾真的戴在身上。

      “听说你在警校的成绩不错?”白马利兵卫又问。
      昭裕点点头:“差不多,我们班有比我更厉害的学生。”
      “哦?”白马利兵卫感兴趣道,“是谁?你跟他关系怎么样?”

      “是一个叫降谷零的同学,我们关系还不错。哦,对了,他刚才也在,就是那个金色头发的。”昭裕的射击和实战课成绩总是名列前茅,但要论理论课,他是比不过降谷零的。
      毕竟上辈子学到的知识早就差不多还给教官了,而他在组织更不可能接触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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