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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到白府（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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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仰着头，目光已经因为伤心而变得漠然，看看身旁那所谓的自己的父亲，一脸掐媚的模样，真的，好恶心。
他们的面前，门半开半合，一名干练的妇女站在门扉处，从这里，可以进到金陵最有名的府院——白府，虽然，正门不是他们这种小老百姓可以进的，这里，只是侧门。
府里的老爷、少爷娶妾的时候，会有一顶红色的轿子从这里进去。当然，还有用处，就是留给他们被称为“身份低下”的人用来进出的，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进去，从里面出来的丫鬟都要比她高上一等，看父亲的态度就知道了。
“刘婶，你也知道秀珍她身体不好，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还有儿子要养，你看，好歹我们也是街坊邻居，就当是为了秀珍，就让二丫在白府当个烧火丫鬟也行，你知道二丫从小是吃惯了苦头的，主子们怎么使唤都没事儿的。”
“老高，不是我说你，你也该找个正经生意了，别整天闲的没事就去赌。”估计因为提到了秀珍那个可怜的女子，她的心也有些软，原本准备好好说他两句的，最后说出口也成了劝慰。
“诶，刘婶说的是，我一定改，一定。”他胡乱点着头，对于她的松口显得十分欣喜。
“至于这孩子……”她叹一口气，“我还得跟管家商量商量，看看哪里缺人。”
“二丫，快谢谢刘婶。”他把二丫的头按下来，免得让刘婶觉得她不懂规矩，是个野丫头。
刘婶摆摆手，“不用不用，能不能让她进来还说不准呢，我也不敢把话说绝喽。”
“刘婶办事儿，我放心，放心，呵呵。”
刘婶不去理会他的点头哈腰，摸摸二丫的脸，看到她怯怯的眼神，宽慰的笑笑，问道：“二丫是吗？愿不愿意来白府做工？”也是看她紧张，随意问问。
二丫不过十三岁，思量一下，刘婶和她家是邻居，丈夫死了，平时不怎么回家，每次回去也会给儿子儿媳带上好多东西，她曾经有几次碰到了，那些好东西是她很少见过的。刘婶作为厨娘比娘给人家洗衣服、给绣坊绣花挣的钱要多多了，那么作为白府的丫鬟，应该比在家好吧？虽然不能天天见娘，她也大了，不该一直缠着娘了……
“愿意。”声音细弱蚊蝇却十分坚定。双眸晶亮澄澈，若是细细打扮一番也是个美人胚子。
“好，那你们先等着，我这就去问问管家。”
“诶，好，好。”
“刘……留下这丫头吧，我要了。”
刚要进去的刘婶被这一声喊住，又回过身来，却见门口恰好停下一辆马车，先是下来一翩翩少年，刘婶只觉他眼熟得很。那先前赶车的车夫撩开车帘，下来一女子，甫一站在地上，男子便将披风展开为她披在肩上。
很明显，刚才开口的女声便是这女子说的了。
两人并立，男子看上去弱冠之年，玉树临风，女子做人妇打扮，娇俏可人。
刘婶看着两人，思索着管家可曾交代哪位权贵之人会来拜访。
男子眉眼之间与老爷有些相像……“二少爷？”
男子点点头。
刘婶有些局促，“二少爷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位可是二少奶奶吧？老爷夫人可盼望着你们呢。诶，对了，怎么到侧门来了，这……我这就去通知老爷夫人。”
“不必了，我们不想太过于兴师动众，爹娘年纪大了别让他们在跑这一趟了，你先去知会一声，我们稍后便去拜访。”
“诶，好。”
应完就跑进了内院。
女子缓步走到二丫面前，微微一笑，“你可愿跟着我？”
二丫看看旁边眼睛闪着精光的父亲，再看看面前笑得让人如沐春风的女子，点点头。
女子即白家二少夫人袁菲络满意的回头，对男子道：“给我一些银子吧。”
男子，也就是白府的二少爷白羽鸾，无可奈何地将荷包给她。
她打开荷包瞄了一眼，丢给一旁的老高，“带着银子，滚，我已经买下你的女儿了，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掂量一下荷包里银子的分量，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对她拘了两个躬，顺便也对白二少爷鞠个躬，“好，我这就走，这就走，二丫归您了。”生怕她反悔似的，一溜烟儿跑了，连句道别的话都没对女儿说。
二丫的心忽然很疼，鼻子也酸酸的，以前爹喝醉酒打她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痛过，她揉揉酸酸的鼻子，真是难受呵。袁菲络见此，十分鄙夷地看了那离去的身影一眼，然后拍拍二丫的肩膀给她安慰。
白羽鸾上前几步，偏首对袁菲络道：“你再打抱不平一会儿我爹和我娘就要来门口迎接了，到时候说不定全府的主子下人们就都出来了，你愿意被那么多人在大街上围观？”
袁菲络翻个白眼，刚要说话，就听白羽鸾又用他那散漫的语气道：“哎，你一翻白眼，一点儿二少夫人的形象都没有了。”
“说够了吗？”袁菲络直起腰来迎上他的目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有时候她真想把他那张脸使劲儿揉捏，非要看看是不是人真的有两层脸皮就真的成二皮脸了。
“够了，走吧，我的夫人。”
“好啊，相公。”真是的，自己都要被恶心到了。
二丫在旁边听着两人的谈话，心想，少爷夫人怎么看上去不想表面上那么和谐啊？不过，这也不是她一个丫鬟能管得，现在他们就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还是好好干活才是最重要的。
“二……呃，二丫，快跟上来吧。车夫，你一会儿把东西送进来交给管家再结算工钱。”已经进了门的袁菲络回头吩咐了一声。
二丫忙小跑跟上去。
二丫对于白府的认识仅限于知道白府是做生意的，而且生意很大，甚至宫里的人还会到白家采买宫中用品。有人说，白府跟官府也很熟，白老爷的姐姐就是知府的夫人，那么白府发迹的原因就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以说道的了。
尽管知道白府富裕，却没想到白府竟如此奢靡，让二丫看得目瞪口呆，几次都差点儿停下脚步跟丢了两人。
开始是植物较多，已入深秋，草木皆枯槁，这时看来有些悲怆，走的是青石铺就的二尺小路，可见远处有较高的建筑，高出院墙红色房顶，虽无琉璃做瓦那样奢侈，也是处处显示出它的华美。
二丫只顾着看旁边的建筑物，却没有注意到前面两人的对话。
“喂，这里怎么连个下人都没有啊？”袁菲络轻声问道。
“怎么了？”
“你问我怎么了？你认识路吗？”
“不认识。”
“那不就得了，我们怎么会那什么白二少爷的院子啊？”
“我现在就是白二少爷，而且你现在是白二夫人。”
“切，冒充的罢了。”
“那也要冒充得像。”
“好啊，你准备怎么走去你的院子？”
“走一步看一步喽。”两眼看着路两边，悠闲得很。
袁菲络气结，不再说话。
或许是老天可怜，刚走到一个分岔口，眼前豁然开朗，就见一个小厮路过。
白羽鸾叫住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小厮估计也知道最近白二少爷会回来，再看他与老爷有三分相似的面容，当下也不怀疑，将两人领到了白二少爷的院子。
